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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让陆恒去打匈奴,打胜了,至少有小半的荣耀,将归为长宇门,归为他这个慧眼识人地执事,如果打败了,这是全族人决定出兵,跟他这个执事搭不上关系。
这种只有收益没有风险的好事,明晖公自然要死挺陆恒了。
“话不能这么说!”
南宇门执一陆甫一脸的不以为然:“能够剿灭蜀东盗贼总寨,不过是侥幸而已,这位恒少爷再优秀卓越,也不过是名十六、七岁的少年,太年轻了,有什么战斗经验?有什么人生阅历?不过纸上谈兵,瞎猫碰到死耗子罢了,让他领兵出战,那不是把家族子弟往火坑里推么?”
“说的好!”
在一旁的陆黄氏大声赞同, 自从抢劫事件发生后,陆黄氏的那张老脸,就再也没有笑过,瞅谁都象欠她二十两纹银似地。前一阵子局势紧张,陆黄氏把军械价格提高的高很多人想哭。
“我提议,让戒律堂的执事陆顺,担当家族出兵的主事人,领兵去打匈奴,陆恒么?可以给陆顺陆执事当副手,还可以跟陆执事学学为人处事地经验,这样,他将来的前途才会更加光明远大。”
够阴够毒的啊!这个老太婆,明明是想一石二鸟呢。
这些执事,那一个不是年老成精的人物,陆黄氏的这个提议甫一说出,所有人立刻品出了其中精义。
长老陆宾的阳寿将尽,新一轮长老竞选即将开始,戒律堂执事陆顺是最强势的候选人,与其坐在这里,看着陆顺成为新任长老,还不如干脆,把陆顺挤兑地去打匈奴。
如果陆顺获得胜利,那他升任长老,所有人除了羡慕他有好运气以外,也都无话可说,但陆顺要是战败,就算能够保住性命,恐怕也无颜坐长老的位置,那时,对所有人来说,都有升任长老的机会呢。
几个对长老位置有窥视之心的人,听了陆黄氏的提议,当下大声称赞道:“好,这才是最佳提议呢!”
“想当年,陆顺执事灭扔剿帮,纵横江北的时候,今天的恒少爷,恐怕还在穿开裙裤呢。”
“唯有陆顺,这样老成持重者领兵,才能让我们真正放心啊!”
、、、、、、
大厅之内,一时热闹之极,各种溢美之词,如滔滔江水般,奔腾而出。
这陆顺执掌的戒律堂,主持刑罚之事,平日里威权极重,大家在内心深处,都下意识的对他有着几分忌惮,与他保持不冷不热的距离,但此刻,望向陆顺那孤高伟岸的身形的目光,竟有着初恋情人般的热切。
就算是明晖公,在灵魂深处,也同样有着一颗,希望成为陆氏长老的心灵,此刻便做捋须沉吟状,似乎是被说服,而大为赞同一般,眼角不住的瞄瞅西侧处地陆顺。
在平时举行的执事会议中,陆顺向来寡言少语,此刻,他扬着他的那张鹰脸,久久无言,但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在陆顺的双眸中,有着一种炽热的火焰,正在升腾而起,似乎那鼓惑人心的溢美之词,激发起了陆顺心中的雄心壮志,在他身上,渐渐流露出某种强大可惧的气势。
所有执事都在心中暗喜,只要陆顺一时没有把握住自己,说一声~行,我去~的话来,这些执事便会踮着脚尖,把这话砸实了,让陆顺永远不能反悔。
这时,吹拂而过的秋风,把一片落叶从长窗外,吹入了大厅中,从大厅之上,悠悠落下,陆顺伸手欲接,却接了个空,落叶从陆顺的指尖闪过,飘落到了光鉴可见的地板上,发出一声轻响,有如一声叹息。
眼中炽热的火焰,熄灭为冷寒后的透明,脸上些许激动的神情,凝结成石像般的僵硬。
在陆顺的声音里,既有着早看破这帮执事行心中打算的蔑视,又有着不甘:“你们以为,我不想当这个领军者么?你们以为,我不想去抗击匈奴么?如果不是恒少爷,而是别人,这个位置我会毫不犹豫抢夺过来的,谁跟我争,谁便是我的仇敌,不同戴天的仇敌,因为我心中的梦想便是——驰骋沙场,为国为民效命!”
“我陆顺,也是堂堂的热血男儿啊,驱逐外夷,开缰列土,这样的功勋,是能够传唱千古的,这种光耀祖宗门楣的事情,就是让我抛头颅、洒热血,死上一万次,我也决不会推辞!”
陆顺昴然而立,他的脸上,散发着某种神圣的光辉,没有人敢跟他的目光对视,因为从那有着崇高境界的目光中,越发衬出自己的渺小。
“但正因为这次出兵,有着如此重大的干系,所以,我才不能当这个家族部属的领军者,更不会跟陆恒争夺这个位置,因为我知道我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和陆恒相比,我有太多太多的不如之处。”
“我比你们所有的人,都知道陆恒的可怕,才用半年多时间,这位来自京都的恒少爷,便训练出来了一支虎狼之师,剿匪一战,干净利落,无论是从战略上还是从战术上,和这位恒少爷相比,我真是自愧不如啊,所以,我心服口服的决定,放弃自己的梦想,响应明晖公的号召,支持陆恒当选家族部属的领军人物。”
靠!不想去就说不想去呗,还整得那么冠冕堂皇,道貌岸然,所有的执事在心中一鄙视,人啊!竟然能无耻到如此地步!
夜晚的书房中,一灯如豆,两个人的面孔在黑暗中都显得光离驳斑,模糊不清。
“奉川,这次出兵匈奴,我希望你去。”
陆顺的声音很平淡,和下午在执事会议上的激情演讲相比,判若两人。
“为什么?”
陆奉川大为不解,神情激动的扬头抗辩道:“我决不是怕打仗!怕死!只是,让我去给陆恒当下属,去听他的指挥叱喝,还要恭声应是,我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只要是人,都有一些不想面对的事物,或因为恐惧,或因为厌恶,但你越是躲避,便越是发现,这些事物,会如附骨之蛀,紧缠着你不放,让你不能有更好的发展,只有面对它、战胜它、击毁它,你才能如浴火中的凤凰般,成就一个全新的、更强大的自己。”
陆顺话语的内容,有着某种睿智的信息,让陆奉川的心,不由安静了下来,只听陆顺继续说道:“要想杀死一个强大的敌人,就必须要接近他,在接近他之后,你会产生两种选择,一种选择是,你会发现,陆恒比你优秀,你心甘情愿的臣服与他、、、、”
“陆恒?!我会臣服于他?不!不会的!永远都不会!、、、、”陆奉川喊叫道,声音之大,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还有一种选择,那就是,你会杀死他,并且在杀死他之后,你会觉得,你获得了更强大的力量,在这世上,你将再无畏惧。”
黑暗中,陆顺的双眸仿佛跳跃的鬼火,淡淡的声音中,有着冰川般的冷意。
第98章 相见
随着勤王令、招集令的下达,随着在家族高层会议上,陆恒做为领军人物的确定,随着出兵日期一天天的临近,随着一系列准备工作的起步、、、、
陆恒大违往常低调的作风,开始频繁的出入家族的执事大厅,和那些掌握家族核心大权的执事们,大打嘴上官司,每天忙得连放屁的功夫都没有。
要钱、要最好的装备、最优质的后勤补给的承诺,诸多要求一连串提出,让每一名家族执事都头大无比,觉得陆恒太过人了,就象是一只嗡嗡叫喊着,却怎么也赶不走的绿头苍蝇~~这小子还没出兵呢,就已经代表匈奴在洗劫家族的财产了~~
而陆恒呢,他已经把训练士卒的任务,完全交给了陈东和泰翔,现在就是一门心思的要钱要装备,他恨不能把那些,即将跟随他去打匈奴的部属,每一个人从牙齿武装到屁眼。
这是去打匈奴耶,是去一个陌生的环境,和凶穷极恶的敌人对垒,代表着国家进行征战啊,可是万万轻忽大意不得的事情,当然是准备的越充分越好了。
虽然陆恒看过无数的兵书战策,虽然他在很长一段的时间里,便琢磨着有着一日,去当马匪、打匈奴和突厥,纵横沙漠草原,虽然人胆大包天、无所畏惧,但想到即将到来的征战,陆恒却也不由得既兴奋,又有些紧张。他下意识的便把那些,跟他讨价还价的执事们,当成了敌人,当成了匈奴人,言语锋利的如同刀剑一般,向执事们发动了攻击。
而那些平日里,温文尔雅、德高望重、道貌岸然的执事们,则完全被陆恒的无理要求给激怒了。车轮大战般的和陆恒对骂,有的在情急之下,甚至蹦到了桌子上,手臂狂挥。以助长声势,口水喷洒而下,如同倾盆大雨。
有两名执事,被陆恒气得鸡爪疯当场发作,有三名执事,叫嚷着要跟陆恒做生死决斗,其中包括年过七十的魁字门首领陆黄氏。
而在门口站岗的家族武士,一边浑身肌肉崩紧,象蓄势待发的弓箭,等待呼唤,而冲入大厅中,解决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的暴力冲突。一边竖着耳朵倾听着,每一句不带脏话的骂人言语,觉得自己在这些日子里,着实长了不少学问,而这学问,将是他一生也享用不尽地财富。
当看见在夜幕之下,仿佛巨兽一样蹲伏着的陆氏老宅,任何事情都天不怕、地不怕的玉琉公主,忽然产生了一丝软弱和车。她用力捏着手中的马鞭,指节都发白了,似乎觉得,通过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能够获取某种力量。
足足走了二十三天。这二十三天里,每日都是快马加鞭地疾驰,都是在餐风饮露中的思念,而此刻,这诸般辛苦的付出,就要到了答案揭晓的时候,虽然她坚信和陆恒心灵的约定,但,如果,如果、、、、
玉琉公主不敢再想下去了,她微微犹豫了一下,随后,布满风尘的俏脸上,又浮现出毅然决然的神情。
玉琉公主从马鞍上跳了下来,牵着同样风尘满身的骏马,向宅门口处的吊桥行去。
“你是什么人?现在都已经过子时了,按照族规,除了特殊情况,是不允许进入宅门的,有事请明天再来吧。”
四名全副武装的战士,手持寒光闪烁的兵器,从不同的方向出现,拦住了玉琉公主的道路,每一个人的眼中,都闪动着奇怪的目光。
虽然玉琉公主的俏脸上,布满了尘土,但那修长而玲珑有致的身躯,秋水般清澈迷人的双眸,还是让阅人无数的守卫们,一眼便看出了玉琉公主女扮男装的打扮,而正因为看出了玉琉公主是一名女子,所以才让他们感到极为奇怪。
是不是哪位族长,在外面始乱终弃,结果被人家找上门来了,这种事情到是经常发生,不过,这女孩想采用女扮男装的手段,还在脸上涂上尘土,混入宅门,这种方法还真没有过呢,有创意啊~~
没有边际的臆想,随着眼前的一花,接着便是空气中响起撕裂般的锐响,四名守卫只觉劲风扑面,同时下意识地向后退却,身上传来了刀割般的痛楚。
玉琉公主的嘴角流露出鄙夷的神情,手中的马鞭在夜风中轻轻晃动着,而那四名护卫的身上,每人都出现了一道衣衫破裂的鞭痕,渐渐有血色的洇红流浸而出。
四名护卫又痛又惊又怒,做为陆氏老宅的护卫,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横的主呢。
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又看看自己身上的鞭痕,这些护卫们实在不能相信发生的这一切~~反了!反了!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找死不成~~~
就在他们的意识,还停顿在,要不要一拥而上,给玉琉公主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之时,却听玉琉公主冷叱道:“瞎了你们的狗眼了,看看这是什么?!去,把陆恒那个混蛋给我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