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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和复习又抓不紧,不好好进行帮助,学生听讲时就抓不住要点,没有明确的目的,下课以后总是忙于补习听不懂的课,精神十分被动,深感苦恼。对于平时作业,老师也很少深入检查,学生只要把作业交了,老师带起就走,过几天退回,对的就对了,错的老师就改了,彼此不闻不问。日常的考查更少,一到了大考的时候,免不了要手忙脚乱。特别是自然科学的课程,本来要重视在实验室中的实验操作,可是有的老师不能进行确切的指导,操作对不对,往往也不清楚。大考之前的复习也缺乏认真的帮助,以致学生不知道应该怎样进行全面的系统的复习。这些都可以说明,有的老师还没有掌握一套教授法,因此,要想进一步提高教学质量就有困难。
为了改进教学,我们的各级学校领导干部,帮助教师们讲究教授法,我看是很必要的。毛泽东同志早于一九二九年在红四军第九次代表大会的决议中,就特别提到了教授法的重要性。他当时提出了十条教授法,这就是:一、启发式(废止注入式);二、由近及远;三、由浅入深;四、说话通俗化(新名词要释俗);五、说话要明白;六、说话要有趣味;七、以姿势助说话;八、后次复习前次的概念;九、要提纲;十、干部班要用讨论式。这十条教授法实际上不单适用于人民的革命军队,而且是可以普遍适用的,任何教学方法都离不开这十条原则。毫无疑义,毛泽东同志所规定的这些教授法,乃是总结了前人的丰富教学经验的结果。
在文化历史悠久的古中国,最早讲到教授法的要数《礼记》的《学记》篇。它说:“时教必有正业,退息必有居学。不学操缦,不能安弦;不学博依,不能安诗;不学杂服,不能安礼。不兴其艺,不能乐学。”这就是说,一年四时都要有一定的教学内容,课外必须认真自习,加以辅导。正课和辅导课要密切结合。没有一定的辅导课,正课就学不好。不努力自习,也学不好正课。正课与课外作业结合得好,学生的学习兴趣就更高,学习的成绩一定也更好。《学记》中还说了教师和学生应当注意的其他许多事项。比如说:“君子之教喻也,道而弗牵,强而弗抑,开而弗达。道而弗牵则和,强而弗抑则易,开而弗达则思。和易以思,可谓善喻矣。”又说:“学者有四失,教者必知之。人之学也,或失则多,或失则寡,或失则易,或失则止。”这些的确都是教学两方面应该注意的重要问题。
除了《学记》以外,其他书籍记载教学方法和经验的还多得很。例如《国语》载:“朝而受业,昼而讲贯,夕而修复,夜而记过。”这就把教学的程序规定得非常清楚。照我们现在的话说,这就是要求老师给学生讲授课业的时候,必须当场讲解透彻,使学生完全懂得,下课以后再让学生自修和复习,容易记错的地方特别要多记几遍。
历代封建统治阶级设定的学校制度,虽然教学的目的是落后的或反动的,但是教授法仍有许多可取之处。汉代的儒学是人所共知的,可以不说;且说蒙古族统治的元代。据《元史》《选举志》载,元世祖至元二十四年“立国子学而定其制,设博士通掌学事,分教三斋生员。……复设助教,同掌学事,而专守一斋;正录申明规矩,督习课业。……博士、助教亲授句读音训,正录伴读,以次传习之。讲说则依所读之序,正录伴读,亦以次而传习之。次日抽签,令诸生复说其功课。”这样的教授法,明清以后基本上没有改变。
而且,从前有许多知名的学者,往往私人讲学,他们的教授法更有特色,如宋代廖莹中的《江行杂录》描写了司马光的教授法,他说:“温公之仕崇福,春夏多在洛,秋冬在夏县,每日与本县从学者十许人讲书,用一大竹筒,筒内贮竹签,上书学生姓名,讲后一日即抽签令讲,讲不通则微数责之。”我们的教师对学生的要求似乎应该比司马光更严格一些,而决不应该比他还不如。
具体说来,各科有各科的要求,当然说不完。但是,不管什么学科,教师总应该经常考查,直到学生真正懂了为止。复习的题目尤其应该使学生觉得有兴趣,而不觉得是负担。教师自己更要经常努力学习,对自己讲授的学科内容,如果学得烂熟,教起来自然就能生巧了。
“科班”的教育法
读了盖叫天老先生的艺术经验谈《粉墨春秋》以后,有许多感想。偶尔跟朋友们谈起这本书,特别对于其中所述的旧科班的教育法——量体裁衣,总觉得意味深长。
所谓量体裁衣,在这里实际上是指的老师培养学生的方法,也就是老师对每个学生的前途,表现出严肃负责的精神。这对于我们现在教养子女、培育青年、训练干部等等方面,都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盖叫天老先生的这一部书,绝大部分是根据他自己亲身的经历写成的。当他讲到量体裁衣的时候,虽然他声明自己并没有亲身经历,不过他还是亲眼看见过那些情形的。他说:
“早先,孩子们进科班,与现在学校招生相仿佛,也有一种考试的办法。不过这考试不是决定录取不录取,而是决定孩子们在生、旦、净、末、丑中学哪一行当。”
你看,旧戏班的老师一开始就要替学生决定他应该学习什么行当,这是何等认真负责的态度啊!我们对自己的子女和青年学生,似乎都还缺乏这种负责的精神。这是为什么呢?我想这大概是因为一般人不注意培养青年的方法,特别是不善于掌握对每一个青年的具体情况进行具体分析的方法。这种方法实际上就是量体裁衣的方法。盖叫天老先生详细地介绍了这种教育方法。他说:
“入科班那一天,老师坐在屋子里,孩子们都守在屋外面,静候老师的传呼,叫一个名字进去一个。第一个被叫到的,推开房门,一闪身进去,站定。老师一看是个身体魁梧的孩子,大大的个儿,长得粗眉大眼。老师吩咐:上前走五步。他应声朝前迈了五步。一步步迈得很扎实。咳嗽一声!老师又吩咐。哈哼!他大声咳了一下,很响亮,听上去粗壮中透着正气,有那么一点类似二进宫里的徐延昭气派。于是,在花名簿上这个孩子的名下,老师给暗暗地注上个铜锤字样。然后让这孩子退过一边。”
就这样一个又一个地进行了初步的了解,有的象“老生”,有的象“二花脸”,有的象“小生”,还有象“青衣”、“花旦”、“彩旦”的等等,“老师都按孩子的身材、形态、声音,分角色不同的行当和类型,先暗暗记上一笔”。虽然,这些只不过是一个初步的印象,还需要做进一步的考察;但是,有了这么一些具体的初步印象却是非常重要的。
接着,老师还要进行比较深入的考察,以便更加了解学生的兴趣和特点,好给他们选择适宜的行当。为了这个目的,下面的过程是必要的:
“孩子初入班,头几天老师们不给他们一点儿规矩,让他们和大家一样,任自己的野性子,自由自在地爱怎么玩就怎么玩,不感到一点拘束。清晨起来,科班里练功的时候,让新入科的孩子们在一旁观看,老师同时也在那里暗暗观察每个孩子的表情,看他们对哪一路行当有兴趣。……这样老师对每个人的性情爱好便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于是又在这些孩子的名下暗记一笔。……经过几天的观察,孩子们又再一次给叫到老师面前。……你愿意学什么?老生?花旦?武生?小生?还是花脸?孩子想了一想,说出了自己的愿望。老师把他所说的和这几天观察的结果对照一下,没错,他的举止行动和他自己的愿望常常是相一致的,于是这才按生、旦、净、末、丑,决定下每人应学的行当,而孩子的命运也就这样大体上被确定了。”
看来旧科班的这一整套方法是符合于教育学原理的。我国古代对于人才的培养和使用,也很注意“量才而教之,量才而用之”的原则。如《汉书》《董仲舒传》记载,董仲舒在一篇奏疏中提出建议:“兴太学,置明师,以养天下之士,数考问以尽其才。”他还建议:“量才而授官,录德而定位。”类似这样的主张,历代都有,可以说是老生常谈,简直很不容易引起人们的重视。
然而,这种量体裁衣地培养和使用人才的方法是比较科学的,也是从实际出发、符合实际需要的。整个社会全面地采用这种方法,就能够有计划地造就各种各样的人才。但是,这和近代西方资产阶级的所谓“天才教育”那一派学说,必须区别清楚。旧中国反动的资产阶级学者如胡适之等人,曾经对于所谓“天才教育论”随声附和,极端片面地主张只让少数“天才”去受教育。比如《胡适论学近著》中写道:“从那绝大多数的青年学生里,选拔那些真有求高等知识的天才的人去升学。”这就等于把成千上万的青年学生都关在“高等知识”的门外了。这种所谓“天才教育”岂不是荒唐之至吗?
我们绝对不能赞成那样的“天才教育”。我们主张聚天下人才而教育之,教育的方法是因才施教,也就是量才而教。这种教育方法,是集体教育和个别辅导相结合的方法。根据社会各方面的实际需要,允许各行各业培养和使用必要数量的人才,让每个青年学生在受教育的过程中,都能得到老师的具体帮助,而每个老师对学生也都能负责到底,量体裁衣,使各种人才各得其所。
写到这里,旁边有同志问道:你这不是主张恢复旧科班制度吗?我说:这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有何不可!
“烤”字考
生活在北京的人,都知道北京西城宣武门内大街有一家著名的“烤肉宛”。但是,很少有人去注意这家的招牌有什么值得研究的问题。其实,这个招牌的头一个字,“烤”字就很值得研究。
前几天,一位朋友给我写来一封信,他说:
“烤肉宛有齐白石所写的一个招牌,写在一张宣纸上,嵌在镜框子里。文曰:‘清真烤肉宛。’在正文与题名之间,夹注了一行小字(看那地位,当是写完后加进去的),曰:‘诸书无烤字,应人所请,自我作古。’(原无标点)看了,叫人觉得:这老人实在很有意思!因在写信时问了朱德熙,诸书是否真无烤字;并说,此事若告马南邨,可供写一则燕山夜话。前已得德熙回信,云:‘烤字说文所无。广韵、集韵并有燺字,苦浩切,音考,注云:火干。集韵或省作熇,当即烤字。燺又见龙龛手鉴,苦老反,火干也。’烤字连康熙字典也没有,确如白石所说,诸书所无。”
我很感谢这位朋友,他引起了我的兴趣,也引起了报社记者同志的兴趣,他们还把烤肉宛的匾额等拍了照片。原来这个匾额的款字写着:八十六岁白石。计算齐白石写这个匾额的时候,是一九四六年,还在解放以前。
据说,当时白石老人常到宛家吃烤肉,多次写字画画送给店主人。比如有一次,白石老人画了几枝梅花,题两句诗:“岁寒松柏同精健,知是无生热血多。”这似乎是在国民党反动统治期间表示一种不甘屈服的意思。他用这副画送给烤肉宛,当然也包含有对店主人的勉励之意。过了两年,白石老人八十八岁的时候,又画了一幅寿桃送给店主人,题曰:仁者多寿。不难了解,这不但是老人自寿,而且也为店主人祝寿。齐白石和店主人之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