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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人家了,咱们是不是马上就走? 耿南华道: 你们还有没有事?没事,咱们就可以走了。 丁少秋忽然想起玉皇观主松风道人勾结盛世民,如今松风子虽死,他门下弟子中如果还有奸细,在饮食中下毒,依然防不胜防,这就低声道: 晚辈还有一事要和师父说一声。 耿南华道: 那你快去。 丁少秋点点头,回身走到松阳子身边,低声道: 师父,弟子有一件事,要向你老人家报告。 松阳子哦了一声,问道: 是什么事,你只管说。 丁少秋就把昨天在塔上看到一个穿灰衣的玉皇殿道士和一个灰衣汉子在栏杆外窃窃私语,那灰衣汉子正是天南庄的装束,昨晚自己就和李飞虹偷偷去四师叔的云房觑探。松阳子微微攒眉道: 你们真胡闹。 丁少秋道: 弟子一点也不胡闹,本来只是怀疑四师叔门下有奸细,后来发现四师叔房中有两个人…… 松阳子一怔问道: 是什么人? 丁少秋道: 一个是盛世民、一个是言凤姑。 松阳子道: 你怎么发现的? 丁少秋就把昨晚之事,详细说了一遍。 松阳子默然不语,过了半晌,才道: 你四师叔业已身遭惨死…… 丁少秋低声道: 弟子怀疑他是被天南庄杀以灭口的。 松阳子微微颔首,说道: 为师已派你二师叔暂摄玉皇殿观主,如果你四师叔门下有奸细的话,一时也不敢再有活动,我会要二师弟注意的。 丁少秋道: 弟子向你老人家禀报,也是这个意思,弟子要随四爷爷去了。 松阳子蔼然道: 你武功自是足可自保,只是要小心些,踩探盘子,不是去和放人动手,自以隐秘行藏为主。 丁少秋道: 弟子省得。 松阳子道: 你去吧。 丁少秋躬身应是,随着耿南华一起退出大厅。 ※※※※※※※※※※※※※※※※※※※※※※※※※※※※※※※※※※※※※※再由走廊转出大殿,只见殿前石阶上坐着一个一头鸟窠般乱发,身穿蓝布大褂的小老头,眯着眼睛笑道: 你们怎么这时候才来,小老儿干坐在这里已经等了你们好久了。 耿南华眼里不揉砂子,看出此人不好相与,他本来走在前面,右手立即提了起来,一下逼近小老头,喝道: 你是什么人,在这里作什? 小老头轻咦道: 你们不是要去踩盘吗,就这样去吗? 耿南华没想到自己三人还未走出玉皇殿,就已有人知道了,口中喝了声: 你…… 丁少秋急忙叫道: 四爷爷,他是老哥哥。 小老头冲着耿南华咧嘴一笑,说道: 小老儿不管你四爷爷、五爷爷,一样要叫小老儿老哥哥。 李飞虹因老哥哥昨晚帮着自己把盛世民吓退,对老哥哥视若神明,一眼看到他,就飞快的抢了上去,叫道: 老哥哥,你是不是要和我们一起去? 小老儿摇着头,压低声音道: 小老儿刚才在厨房里偷了一小缸酒出来,放在塔上准备喝了睡上一觉,后来听说你们要去踩盘,才在这里等着你们。 在他和李飞虹说话之时,耿南华转脸朝丁少秋问道: 少秋,你们认识他? 丁少秋道: 他是晚辈的老哥哥。
耿南华不待再问,只听李飞虹问道: 老哥哥,你等我们有事? 小老头道: 你们这样去踩人家盘,还没走近人家窠边,就被人家认出来了,还踩个屁?所以,嘻嘻,小老儿给你们弄来了三套衣服,去把衣服换上,才万无一失。 耿南华看他和丁少秋极熟,听他说得有理,也就不再多问。 李飞虹问道: 衣服呢? 小老头道: 就放在塔里,你们跟我来。 说完,站起身就走。 耿南华等三人跟着他来至宝塔底层,小老头自顾自的往盘梯上走去,头也不回,口中说道: 你们进去换衣服,小老儿可要到上面喝酒去了。 三人走入宝塔,果见地上放着三套灰布劲装,边上放着朴刀,衣服上还有一张面具,不用说是小老头给自己三人准备的了。这灰布劲装,和天南庄武士的装束差不多。 李飞虹喜道: 还有面具,老哥哥设想真周到,耿前辈、大哥,我们快些穿上了。 说着,首先取起面具覆到脸上,用手掌轻轻按着,这面具制造得虽然不甚精细,但戴上了可以把真面目掩盖去,用处则一。 耿南华眼看两人都戴上面具,自己也就俯身取起,戴到脸上,然后又迅速的穿上灰布劲装,佩好朴刀,把自己的长剑暂时留在壁角边上三人改扮完毕,走出宝塔,仍由耿南华领头,一路往东行去。路上,耿南华忍不住问道: 少秋,这位老哥哥到底是什么人? 丁少秋道: 晚辈也不知道他是谁,但他却是一位风尘异人。 李飞虹抢着道: 老哥哥本领大着呢? 他从自己两人在塔顶遇见小老头说起,直说到昨晚老哥哥没有露面,光是他用「传音入密」教自已和南天一雕动手,每记都像事先就知道盛世民要用什么招式,等自己使出来的时候,盛世民都像自己凑上来的一般,吓得他跳出圈去,再也不敢和自己动手,详细说了一遍,只是没说出自己使的是丐帮的「屠狗剑法」而已。 耿南华道: 会有这么神奇,江湖上怎么会从未听说过这样一个人呢? 丁少秋道: 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 正说之间,耿南华忽然低喝一声道: 有人来了。 丁少秋抬头望去,果见有四五人正从迎面的山路上行来,这几个人身边各自携带着刀剑兵刃,分明也是武林中人。不过一会工夫,四五个人已经擦身过去,往西行去。他们似是急于赶路,虽有四五个人走在一起,却不交一语,只是匆匆而过。 李飞虹道: 这几个人好像是参加过大会的。 耿南华道: 不错,他们是金华五义,天台山樵的传人。 李飞虹道: 你们看,又有人来了。 大路上果然又有三个人奔行而来,匆匆过去。 李飞虹道: 这三个也是武林中人。 耿南华道: 他们是形意门的人,领先那个叫奔雷手徐文达,在岳阳开了一家通达镖局…… 话未说完,又有三三两两的几拔人,陆续过去。 李飞虹道: 奇怪,这些人分明都是参加大会,服了盛世民的解药,跟着冯五、汤一帖去的,怎么都回来了呢? 丁少秋道: 莫非是天南庄放他们回来的。 李飞虹披披嘴道: 既要放他们回来,当时又何必下毒,何必给他们解药,我看这中间一定另有蹊跷。 话声甫落,又有几个人迎面过去。 李飞虹忽然轻咦一声,叫道: 大哥,你看出来了没有? 丁少秋道: 你看出什么来了? 李飞虹笑道: 我自然看出来了,所有从我们身边经过的人,没有交谈过一句话,耿南前辈,你说对不对? 耿南华点头道: 不错,这些人一言不发,走得如此匆忙,必有事故。 李飞虹道: 晚辈认为他们不肯多说,不是受了天南庄的警告,便是另有隐衷。 丁少秋笑道: 贤弟倒像是个老江湖。 李飞虹笑道: 本来就是这样咯。 三人又走了四五里路,前面已有一个小集,地名桥岭,临近路边,有一座茅棚盖的酒家,一棵大柳树间,飘扬着酒帘,老远就看到棚下坐着不少人。耿南华道: 我们也坐下来喝一碗酒,听他们说些什么? 李飞虹道: 我不会喝酒咳。 耿南华笑道: 不会喝,也要装个样子。 三人走近茅棚,耿南华目光迅快一瞥,发现棚下几张板桌,差不多全坐满了人,只有右首靠边一张半桌还空着,这些人果然全是参加大会,领取了解药之后,跟随冯五、汤一贴去的,只是偌大一座茅棚下,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话。心中暗暗嘀咕,一面立即以「传音入密」朝身边两人说道: 你们坐下来,也莫要说话。 当先领着两人走入棚下,就在那半桌上分三面坐下。
酒保也觉得今天有些怪怪的,换在平日,四五张桌子上坐满了人,还不大声吆喝,高声谈笑?但这些酒客,每个人身边都带着家伙,一看就知是江湖上人,他们不说话,他自然不敢多问。这时眼看三人坐了下来,忙不迭的送好杯筷,烫了一壶酒,切了一盘卤菜和一盘盐水花生,巴巴结结的送了上来。 耿南华也不说话,取过酒壶,自己先倒了一杯,又给两人也倒满了,就自顾自剥着花生,喝起酒来。李飞虹平日最爱说话了,但方才耿南华嘱咐过了,也就只好坐着一言不发。许多酒客,谁也没有说话,有的已经喝完酒,从身边掏出碎银子往桌上一放,就站起身出棚而去。 这是非常令人纳闷的场合了,耿南华泰然处之,剥着花生,只是自顾自的坐着喝酒,也不和两人说话。座上酒客大半只是坐下来歇歇脚的,喝上一碗酒,就起身上路,这些人虽不曾互相交谈,却有很多相似之处。譬如喝完酒,站起身来,就从身边掏出碎银子,放到桌上,才大步走出棚外而去,举止如一。譬如坐着喝酒之际,从不向邻桌的人瞥上一跟,好像整座棚下,只有他一个人似的。 现在几张桌上的酒客,差不多全走光了,李飞虹刚张了下口,想说什么,耿南华急忙以「传音入密」说道: 不要说话,有话等出了酒棚再说不迟。 他在说话之时,已经站起身来,从身边掏了一小块碎银,放到桌上,举步就走。 丁少秋、李飞虹跟着他走出茅棚,又走了一箭来路,李飞虹忍不住问道: 耿前辈,是不是那酒保有问题? 耿南华道: 此人很可能是天南庄的眼线。 丁少秋问道: 四爷爷,你怎么看出来的? 耿南华笑了笑道: 这些喝酒的人,每人最多也只喝了一壶酒,最多也不过十来文钱,但大家放在桌上的碎银子,最少也有一钱来重,几乎比原价多了四倍有余,这种生意平日里难得遇上,如果是普通卖酒的,早已乐得从心眼里笑出来,但这个酒保在收取桌上碎银子的时候,脸上毫无笑容。可见他对这点蝇头小利并不在乎,那就是说他有固定的薪水可领,并不靠卖酒维生,他既不靠卖酒为生,何以要在这里开一个酒店来卖酒?不用说,是天南庄派在这里的眼线了。 丁少秋道: 这道理很简单,但四爷爷不说,晚辈就会忽略过去。 耿南华含笑道: 这就叫凡事留意皆学问,尤其咱们行走江湖,更得处处留心,才不会吃亏。 李飞虹问道: 耿前辈,你看出来了没有?这些酒客,何以都不说话呢 耿南华沉吟道: 这些人显然是心有顾忌,不愿多说。 ※※※※※※※※※※※※※※※※※※※※※※※※※※※※※※※※※※※※※※这时已是申未之交,夕阳衔山,再有半个时辰,天就要黑了。李飞虹问道: 耿前辈,我们要去那里呢? 耿南华道: 他们强占丁家庄,改作天南庄,把雷岭武德堂改成了岳麓下院,但以我估计,他们这是障眼法,重心分明是在雷岭,因为雷岭在武功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