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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们都喜欢托伦斯,希尔莫名的觉得威廉姆斯更加可怜。他想起法兰蒂斯曾经跟他说过,那些拼命追你的人最后都跟你成了仇人或陌生人,只有那种莫名其妙在一起的人才能跟你一直走下去。再看看男爵,似乎就是后者呢,希望可以一直莫名其妙的走下去。
因为没有料到有侯爵这一出,所以一时间两人都有些无语。瑟戴提维斯将爪子搭在希尔胸口,默默的跟他说将侯爵弄昏好了,等他醒过来就说人已经下葬了。
男爵在听到这个建议后皱着眉摇了摇头,“我觉得那个国王可能会回来找我们的麻烦,因为他的目标是托伦斯,所有站在他这一边的人都可能成为他的眼中钉。尽管我们还不明白他正对托伦斯的原因,但起码知道他的动作指向是什么。”
希尔点点头觉得烦恼,看着火炉边的瑟戴提维斯求救,却发现他似乎正闭目养着神。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总不能让他那样被侯爵处理了吧。”
“不会的,国王应该会找借口亲自处理尸体,这样才能确认托伦斯是真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怎么会这么狠心。”
男爵没有继续分析,只是有很大的把握这种事情会发生,因为自己做事向来就是那么彻底。
☆、chapter 63
残留在手上的铃兰花香味在指尖跳舞,配乐是教堂里唱诗班吟诵的礼赞。男爵正在等着楼道里出现脚步声,接着有人带他去见那个自己此刻正感兴趣的人。
瑟戴提维斯整晚守着威廉姆斯,空无一人的房间里他毫无顾忌的穿过那些白色的帷幔,然后扯下一块裹住身体便开始仔细检查他毫无生命迹象的身体。额头上的水晶一直闪着光,照亮了整个房间。他冷冷的坐在威廉姆斯身边,然后随意喝着摆放在窗台上的水。
房间里面除了烛光还有月光,在风吹起帷幔的时候照进来,却始终无法达到正中央的威廉姆斯。侯爵因为伤心过度身体果然出现了异常,在侍从的照顾下回到卧室休息去了。而男爵在之前从来没有提过中毒之后多长时间会苏醒,或者需要他做什么工作才能让这具尸体起死回生。
所以,此刻威廉姆斯是真的已经死了,身体冰凉的像水蛇。瑟戴提维斯从来没有这么仔细的观察过威廉姆斯的模样,这次算是个不错的机会,等他看够了便倒在威廉姆斯身边睡了。
“大人,就这样不管威廉姆斯么,他会不会真的死掉啊?”希尔觉得自己已经快被火烤干了,却丝毫不想离开火炉一刻,懒懒的趴着抬眼看了看正在窗前悠然看书的男爵。
“再等等,现在还不能救他。”说着放下书走到希尔身边,“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
“你这么说了我当然相信。”
三天过去了,国王再没有任何新的动作,侯爵一直情绪低落。由于出现的太晚,并没有来得及跟别人打听托伦斯跟侯爵的关系就已经计划了这种事,算是一个失败的策划。不管侯爵立场如何,男爵都不打算表明意图。
傍晚时分天已经黑了,简单打扮后的男爵带着希尔到了热闹的酒馆一条街上找线人打听消息,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国王近几日的情况。
有在王宫里工作的朋友的家伙在两人绕了好大圈子后总算是被找到了,偌大的酒馆里行行□的人群复杂交错,谁都不会去注意谁。了解清楚国王安排了狩猎后有些诧异,不过却也更加不可放心了。这个国王比伦敦那个要难对付呢,男爵这样想。
两人进入房间查看威廉姆斯情况时,瑟戴提维斯正坐在地上弹着竖琴,素白的窗帘搭在身上并不能取暖,露出来的皮肤被冻的有些发紫,可是手上的动作却十分流畅。他的琴音虽然不比希尔的婉转飘渺,但却也称得上非常动听。
希尔第一反应是要过去却想起男爵并不认识瑟戴提维斯,一时间就只能脸上写着惊讶的站着。
“你是谁?”男爵好奇的问了出来,想了想是不是当时送花的人,但是看这打扮和气质都与一般人不同,想来不会是那种随意能露面的人了。如果是国王的人,那么就是过来查看情况的了。这么在心里做着总结,又觉得还是可疑。
“死者的朋友。”瑟戴提维斯抬起头来看着男爵,总算是以人的身形跟他正式见面,跟很多一般的见面一样的开场白,一点不新鲜。
“怎么这幅打扮?”
瑟戴提维斯看看自己,连竖琴都是趁希尔没发现时从他身上拿走的,确实很狼狈。“你看,我是一个吟游诗人,这幅打扮非常合理,不是吗?”
男爵看他沉默的样子像是见惯生死的过来人一样麻木的以为自己不难过,其实心里十分在意朋友的离开。
“明天早上就会有教堂的人过来接他走了,你见过他之后就离开吧。”
“不行,你们走吧,我在这里守着。”说完又继续弹着琴,琴声一直是这种有些淡淡悲伤的低沉曲调。
希尔看着那把琴,心里直冒汗。自己就是被保护惯了,所以这么大意的认为没人能够从自己身上取走什么。
男爵回头看着守在房间楼下的守卫们,可以断定这个所谓的吟游诗人不一般,于是决定跟他耗在这里了。掀开白布看着已经有出现尸斑迹象的威廉姆斯,他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重新盖上。
“怎么会这样?”希尔急切的看着男爵,就算他怎么蠢笨也知道这已经是死人的征兆了,男爵再厉害也不会起死回生。
瑟戴提维斯一直弹着琴,额头上那颗常人看不到的水晶正发着光,散发出来的气息一直笼罩着威廉姆斯,而这琴音也有一定治愈能力。希尔丝毫没有想到其他东西,一心就想救活威廉姆斯,而瑟戴提维斯却一直在挣扎着给自己找一个理由来救他。
“没办法了,这样只能说明他真的中了铃兰毒。我能解,可是已经错过时间了。大概是因为自身有能力吧,他几乎没有腐坏的痕迹。”
希尔看着他这样平淡的说,十分想大声吵闹一下,这个时候的他强烈怀疑着男爵的初衷。如果那一切都是演的戏,如果他才是真正想杀死威廉姆斯的人,那么希尔实在觉得自己被玩弄的可笑。更重要的是,男爵这样的人确实有杀掉威廉姆斯的理由。十分充分的理由。
“你不要那么看着我,让他中毒的人不是我。”男爵又重新掀开那块白布,看着再不会嬉笑的威廉姆斯,“有人在他假死之后又下过毒,看到这个没,就是二次中毒的症状。而且中的就是铃兰毒,据我所知,当时宴会厅里只有国王一个人身上才有那种毒。”
顿了顿,男爵拉过希尔的手,发现那手凉的有些厉害,“乐师大人,明早我们送完他最后一程就继续往北去吧。我担心亚历克斯,得快些回伦敦。“
“好。”
两人站在房间外的阳台上看着广场上的火把,听着瑟戴提维斯的琴音,思考着各自的问题。
☆、chapter 64
简单的葬礼,神父在念过圣经上纪念死人的祭文后让人把棺材放下坟墓,接着人们一个接着一个的往上面扔花朵,让死者丧命的铃兰花朵。男爵拉着希尔最后出现,往棺材上放了一束黄水仙,然后站在原地看着那棺材很久直到雇佣开始盖上泥土才离开。
不远处一块石碑上蜷缩着黑猫,他那双淡紫色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看着这里,直到所有人离开了才跳下来慢慢走到十字碑前,绕到后面看着墓上写着的关于对托伦斯的祭奠。已经到了寒冬,天非常寒冷,它开始发抖,却没有离开。
在雪下起来时男爵刚好跟希尔坐上离开的马车,侯爵赠送了他们一些必备物品,他们去道别时并没有看到本人,听侍从说是精神状态十分不好。
男爵一直没有跟希尔说的是,打从他第一眼看到侯爵起就知道他中了一种慢性毒,到威廉姆斯去世那天因为伤心的缘故毒性发作了才使得他顷刻间卧病不起。向来为了避免麻烦,男爵很少使用慢性毒药,这是一种十分考验人耐性的东西,所以他都喜欢速战速决。而这位国王的恶趣味远远超过了男爵,搞不好自己会在某个分心的瞬间中剧毒死去。
如果没有猜错,奥尔丁顿二世是知道了什么关于他父亲的事情,认为他的死跟侯爵和托伦斯有关,才会这样处心积虑的要报仇。不惜假装被侯爵左右,什么事都听命于他,为的是让侯爵大意的认为自己已经掌握了苏格兰的命脉,然后在关键时刻给他一击,取得胜利。
那么,常驻军的回归也有很好的解释了,果然是为了平定内乱。等他们都回来了,国王会在议会上宣布侯爵因为身体健康的缘故无法继续担任总理大臣之位,然后他便可以堂而皇之的自己掌管朝政。
多么美好的计划,男爵曾经干过类似的事,可是却不是为夺取政权,而是财富。
入夜时分,雪花的落下已经只能看见分毫,瑟戴提维斯裹着一件袍子出现在威廉姆斯坟墓前,口里呼出了大量的白雾,一会儿之后便消失不见。白雾渐渐升起,让整个陵园显得有些阴森。
将黑色的袍子拉拢了坐到墓碑上,将弗塞斯的火蛇召唤出来,逗一逗就让它吐出了火团,围绕着威廉姆斯的墓地,像夏天出现的鬼火。瑟戴提维斯笑了笑让它自己玩,起身挥手扫去了摆放在墓地前的花束,紧接着像威廉姆斯平时那样借助着风的力量将石板以及下面的泥土拉起来,很快就看见了那具细工雕刻的棺材。
小火蛇有些好奇的看着那具棺材,发现上面竟然刻着的是托伦斯的样子,凑过去吐出一串火光将棺材盖照的更亮了。
瑟戴提维斯站在一旁看着躺在深处的棺材,挥手掀开盖子,看着里面的威廉姆斯。他笑了笑用灵力散出紫色光晕将死去的人包裹着抱了起来,接着在火蛇的陪伴下回到法兰蒂斯那里去了。
“你怎么会救人类,这会消耗你多少精力你不知道么?”法兰蒂斯皱着眉看着软榻上的尸体,尽管没有出现腐败但还是看着不舒服。“提夫,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是喜欢他吗?”
“不是。”瑟戴提维斯回答的很直接,他搬了椅子坐在威廉姆斯身边整理他的情况,“因为他是我这段时间唯一的慰藉,没有了会很冷清。”
他们的生命可以很长,长到觉得活着十分的无聊,就算才开始没多久瑟戴提维斯已经觉得那些纷扰异常无趣。喜欢的人热衷着自己不擅长的事,没办法帮上忙是一件苦闷而急躁的事,长久下来就会积累很多没法宣泄的情绪。在这一点上他跟威廉姆斯有着接近的感触,尽管威廉姆斯始终觉得自己是一个骄傲的猫,而在他心里威廉姆斯也是一个活的十分自我的人。
所以,没有了对方会很寂寞,这只有他们才会了解。
“是吗,我不反对,但是绝对不支持。如果你现在停下来,我会将他这个状态保存下来,直到我死。”法兰蒂斯有些担心瑟戴提维斯,靠过去看着他因为一直受冻又输能力给人类而变得毛躁的头发,像请求一样说,“你看这样好吗?”
瑟戴提维斯意外的抬头看着法兰蒂斯,他一直以为这个一心只有地位的族长记恨并爱着那只火蛇,发誓要让他痛不欲生而又折磨着自己。却不想他会主动关心自己,大概是因为如果没有了自己的追随行动会变得不利吧。
遥遥头又笑了笑,瑟戴提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