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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矿奴的肩膀微微塌下。还有七十四颗低品灵石,他要找到什麽时候?不过……总也是希望不是?如果没有希望,恐怕他也坚持不到今天。
看著戊六三拖著脚步走回原处,传山觉得自己的心沈甸甸的。戊六三的年龄看不出来,只能大致看出在三十岁到五十岁之间,人非常瘦,额头的皱纹很深,但头发乌黑,两只手臂异常长,长过了膝盖。
难道他也要在这里以找灵石为希望,一直找到死吗?可现在他能不能活过一年都是问题。一时,深深的绝望俘虏住他。
接著又有四人交出灵石。分别是己十三娘低品两颗,己十四低品三颗,庚六低品五颗,庚一零零低品两颗。
「谁是罗传山?」突然,台上一直没有说话的年轻道士开口问道。他声音不大,却让在场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
罗传山没有动,看著台上全神戒备。
庚二脑袋动了一下,却没有回头。
「罗传山没来吗?」年轻道士皱眉询问中年狱卒。
中年狱卒赶紧抱上点名簿,「请问道爷,您知道他大约是什麽时候来的吗?」
「大约有十天了吧。」
中年狱卒嘴中念念有词,「十天……十天……这十天就来了三个人。我看看,他们的原名叫什麽。有了!辛二七九。他应该在。」
「辛二七九!到前面来!」中年狱卒立刻朝下大吼。
传山感到数道目光投在他身上,双拳微握,向前走出。
「刚才道爷喊你为什麽不出列?」中年狱卒看他走到台下,立刻命人押住他,怒声喝问。
「这里人都叫我辛二七九,自己的名字已经快忘了。」
「狡辩!」中年狱卒想给他点颜色看,但不知此人和道士是何关系,一时也不敢动手,而是看向道士,等待他们吩咐。
年轻道士眼光下瞟,面无表情地道:「这是谁?怎麽敢站著跟我说话?」
马阎王一听,立刻朝传山大吼:「你这个贼矿奴,还不给道长跪下!」
传山明知此时不是他表现血性的时候,但两只膝盖怎麽都无法弯下。抬著头,传山冷冷地看向台上道士。
无非是个死字,我倒要看看你们还有什麽花样。
「大胆!」马阎王当下就示意押住传山的狱卒逼使传山下跪。
狱卒得令,一个用脚踢、一个反手举起刀柄对著传山膝弯就砸。
「唔!」又疼又酸又麻,传山腿弯一软就要往地上屈膝,但这人强脾气上来,膝盖刚触到地面就又爬起。
「给我按住他!不准让他起来!」马阎王怒斥。
狱卒看头子发火,连忙连踢带打,用长刀柄压住传山不让他起身。
传山被刀柄在背上砸了数下,内腑受伤,当即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如果换了一般人,早就在痛苦下屈服。偏偏传山一肚子怨恨无处宣泄,加上刚才感受到的对生命及复仇的绝望,他脑中只留下一个概念:那就是决不向仇人低头!尤其是对这些牛鼻子道士!
压下,再挣扎著爬起。
再被砸跌倒,再爬起。
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传来,一口口鲜血染黑了他面前的地面。
恨!恨!恨!
如果他能够更加强大……
如果他能活著出去……
老天爷,如果你真的存在,你给我听清楚了!
我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生命、肉体、甚至灵魂。我不再需要轮回转世,我愿化作永世不得超生的厉鬼,只要你让我杀尽仇人!
怨气在他周身缠绕;愤怒伴随著他的呼吸;无尽的恨支撑著他的生命。
这一切一切的负面情绪调和成无尽的黑暗,浸入他的心灵,也渗入到他的灵魂。
血丝,在双眼中渐渐蔓延。
两名道士就看到台下那名矿奴的眼眸一点点变红,每次被打倒,又挣扎著爬起,每次都会努力抬起头,用那双带著无尽怨毒和仇恨的双眼死死盯著他们。
庚二捏拳往前跨出一步,又站住。
丁老三低下头不再去看,他欣赏这个男人的骨气,可又觉得对方太傻。
己十四昂起头,似乎被什麽刺激到,满身的杀气溢出。
庚六没有看传山,却在看庚二。看庚二一副要冲出去的样子,眼中阴沈之色更重。
一而再,再而三,压制他的狱卒由愤怒到诧异,由诧异到惊惧,眼看传山再次摇摇晃晃地站起,狱卒们一起抬头向上望去。
「你以为你是谁?敢给道爷来这套!给我用鞭子抽!狠狠地抽!我倒要看看他多有种!」
年轻道士毕竟道行还浅,给传山激得大怒。如果让师们里的长辈知道他连一个小小矿奴都无法收拾,他也不用再有什麽发展。而且这麽多矿奴看著,不把他收拾服帖也不行。否则他青云派威严何在?
说完,年轻道士转脸看向中年狱卒,吩咐道:
「记住了,以後每次集合,先抽此人三十鞭给他松松筋骨。如果他死了,一定要把他的尸体找到,给我过目才可。明白了吗?」
「是。道爷放心,您的吩咐小的一定做到。」中年狱卒明白这是在杀鸡给猴看,立刻恶毒地看了眼传山,小子,你就等死吧!
「嗯,那就开始吧。」
第六章
中年狱卒一挥手,对押住传山的狱卒道:「听到没有?道爷已经吩咐了,还不把人绑到那边的柱子上,给我狠狠地打!」
狱卒拖起传山,把他押到台上。
「你们一个个都给我睁大狗眼看著!这就是违抗道爷命令的下场!」马阎王恶狠狠地对台下一通吼叫。随即命人把传山绑在柱子上,取来带有倒刺的长鞭,他要亲手执刑。
两名道士一起走到传山身边,似乎想看他的丑态。
苟延残喘般的传山在鞭子抽下来之前,突然抬起头,露出被血染红的牙齿,嘴角一挑,竟笑道:「你们这两个杂毛道士给老子记住,今天你们怎样对我,他日爷会十倍百倍地讨回。告诉明诀子,他就算躲进地狱,爷也会把这笔债讨回来。……都给我等著。」
明明是不怒不威、平平淡淡地一段话,却让两名道士心中一寒,彼此互看一眼。最後年轻道士大笑出声:
「就你这样还想著报复?先想想怎麽活下去吧。希望你不会在皮肉烂光之前疼死!动手!」
马阎王右手挥起,鞭子带著呼啸的风声落下。
庚二盯著台上,嘴中喃喃有声:「一下,两下,三下……」
台上的传山像是死了,低著头任由狱卒抽打,没人听到从他嘴里发出一丝惨号。
衣衫碎屑和著皮肉落下,抽著抽著,马阎王也感到了异样,这人流出的血竟是黑色的!
「有种。」站在庚二旁边的己十四突然道了一声。
「十八,十九,二十……」庚二握紧双拳,他心情很矛盾。
三十鞭说快不快,说慢不慢。
整个广场上千人没有一个人多说一句话,大多人都麻木不堪地看著传山受刑。在他们看来,只不过又一个倒霉鬼而已。
皮开肉绽、衣衫破碎的传山像死了一样无声无息地低著头。
「呼啦!」也不知那年轻道士从哪儿弄来的,手一挥,一大盆水从传山头顶兜头浇下。
传山一个激灵,硬是被弄醒了过来。
「解开他。」年轻道士命令。
狱卒连忙解开传山,把他从柱子上放下。
「罗传山,你要不想继续活著受罪,就跪下给本道爷磕三个响头,本道爷今天就放了你,否则……」
传山缓缓抬起头,露出被咬得血肉模糊的嘴唇,这人竟然还能笑得出来,「这样吧……你给爷爷我……磕三个头,爷爷以後就……让你死的……舒坦点。」
年轻道士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传山想闪没闪过,硬生生受了一掌。
「……哈!小杂毛,你……就这点力气?你娘……没给你……喂足奶吗?」传山吃吃笑,一边笑一边咳血。
「你!」
一只手伸来,拉住年轻道士的袍袖。
年轻道士转头,就见他旁边的中年道士拍了拍他,转而对马阎王淡淡地开了口:「砸烂他的膝盖骨。他不是不想跪吗?那以後也不用站著了。」
闻者无不动容。
「四师兄,明诀子师兄说要看骷髅果在人身上的效果,那麽快弄死他……」
「不过断两条腿而已,爬著一样活。」
年轻道士狞笑著点点头,偏偏还做出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传山之命对他们来说确实如同蝼蚁一般,只要能看到骷髅果的效果,这人以後是站著走还是爬著走,跟他们又有何关系?
「没听到我师兄说的吗?」年轻道士一板脸。
马阎王赶紧抱拳领命,转身就对狱卒喝:「道爷吩咐了,砸烂这矿奴的膝盖!看他以後还敢对道长不敬!」
「是!」
狱卒接令,举起刀柄就向传山的膝盖砸去。
庚二泪流满面,他为什麽要这麽冲动呀?
他不是一向能少一事就少一事的吗?
为什麽手脚要那麽快?
为什麽大脑会在那时突然发热?
他、他、他可不可以後悔啊?
庚二扛著传山拼命跑。
身後一大群人在追他。
时间拉回到刚才。
当时眼看刀柄就要砸到传山膝盖上,庚二脑中一片空白,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在台上。既然已经上台了,那就把戏唱到底吧。
庚二挤出一张苦脸,毫不犹豫地从怀中掏出一把花椒粉、茴香粉、桂皮之类就撒了出去。幸亏昨天晚上把作料都藏在了身上。
也是那帮人没有想到会有人不要命的在这时候冲出来救人,一个不备,当场就被花椒粉迷了眼睛,疼得一个个哇哇大叫,更有人以为那是什麽可怕的暗器,躲闪中顾不上传山,竟然就给庚二抢到了人。
庚二一抢到人,立刻把传山扛上肩头,就如扛一袋大米一样扛起就跑。
两名道士大怒。如果说传山给了他们难堪,那庚二的行为简直就像当面打了他们一个耳光,这让一贯被人奉承拍捧的他们怎能忍受?躲过花椒粉後,当即就一个掏符、一个捏诀,一道火光和一条水箭直追二人身後。
传山有苦说不出,他没有想到看起来胆小怕事的庚二会来救他,他很感激他,真的。可是能不能换个姿势?
没被扛过的人不知道,这姿势实在太折腾人了!
「放……放我下来……」
庚二没听到,他跑得心脏都快跳出胸腔。
幸亏有人帮他,否则他刚跃到台下就会被持刀的狱卒们抓住。
庚二不明白己十四为什麽会帮他,他们昨晚的交易不是已经清账了吗?不过这时候有人帮,总比有人拦的好。
传山见无法改善目前待遇,又实在痛苦难当,索性两眼一闭让自己昏了过去。
己十四夺了一把钢刀紧跟在庚二後面。只要有狱卒追上来,就是一刀砍过去。但他很机灵,从来不给狱卒围住他的机会,总是逼退狱卒就跑。
除了帮忙的己十四,大多数人都在冷眼旁观。还好底下的矿奴个个都对狱卒怀恨在心,也就没有人特意拦截他们。
就算有那脑子不开窍的,看到紧跟在庚二身後负责给他断後的己十四,也不敢动了。
庚六想动,被身边的女人拉住。
女人问他:「你想干什麽?救还是杀?」
庚六瞬间冷静下来,止住脚步。
两名道士脸色发青。他们发出的火光和水箭竟然在靠近庚二时莫名消失。
这是怎麽回事?他们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