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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谁的课,先拿一本书装装样子。
“四枫院?”
馨放下了游戏机,眼神认真地问我,“你到底把环藏到哪里了?”
每一个人都来打听环的下落,我谁也没告诉。
不是不想说,而是时间还未到。
算算日子,环的母亲,已经撑了很长时间了。
班里有些动静,同学纷纷站起来,往外走,我捅了捅馨,“都要上课了,他们这要去哪儿?”
馨眼皮不动地盯着游戏机,有些嫌我烦,“四枫院,你不要吵,我现在正在过关呢!”
我瞥了一眼,打得火热,可惜要不了几分钟,馨就会game over。
“Game Over!”
游戏机里,发出了失败宣言,气得馨将机器扔在了地上,“什么玩意啊,玩了这么久,还是过不了关!”
那台被他踩在脚下的机器,数量稀少,有钱也未必买得到,可馨却拿它出气。
“常陆院馨,你过不了关,是你智商有问题,何必对一个死物出气呢?”
馨本来就在气头上,见我火上浇油,更加不爽,“四枫院,我的事情,轮不到你这个不死不活的病号管!”
看,人气急了,连别人的伤疤都撕开了。
教室空无一人,而我与馨谁也不理谁,坐在各自的椅子上。
“四枫院,你有没有见过接吻鱼啊?”
我回过头,斜着眼睛不想理他。
他也望了过来,视线里有
愧疚,碍于面子,却不愿说那三个字。
“听说下节生物课,有热带海洋的接吻鱼,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还没有看到接吻鱼呢!”
我的胸口,微微缓了一口气,“走吧,本少爷也没有见过,一起去看看吧!”
自从光去了法国之后,馨只能将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游戏之上,他心里一直很寂寞,而我明知他不开心,却又在他的心里撒了一把盐,真是活该被他骂。
白色的鱼身,红色的鱼嘴,两个小鱼儿嘴对着嘴,藏在水草里。
水里的泡泡,泛着鱼儿的旁边。
它们,无动于衷,只是静静地吻着对方,小眼睛盯着小眼睛。
接吻鱼接吻,并非是为了示爱,争斗也可以变得这么温柔。
嘭!
我的脑袋被撞了,还挺疼的,揉着自己的脑袋,问他,“你的脑袋撞人还真疼,是钢做的吧?”
馨也在揉自己的脑袋,咧着嘴,“我还想说你的脑袋是不是铁做的呢,撞得我的头都晕了!”
嘘!
旁边的同学,对我俩的争执有些不满。
“四枫院,你快看,这两只也吻上了!”
他拉着我,我们绕到了最偏的角落里,珊瑚后,躲着两只银白色,它们摇着鱼尾,慢悠悠地游向对方,用鱼嘴碰了碰对方,然后就亲在了一起。
“馨?”
他嗯了一声,我指了指其中一条鱼,问他,“要不要买两条?”
“你要养鱼?”
我摇了摇头,视线重又落在那个吻里,认真地说道,“我想吃!”
“啊?你要吃接吻鱼??”
馨的声音太大了,所有人几乎都听到了,就连老师也有点坐不住了,沙哑却又低声地声音,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位同学,学校花钱从国外运来接吻鱼,是为了让同学们学习它的生活习性及繁衍方法,而不是让你吃的!你如果再捣乱的话,我会赶你出去的!”
旁边的人,我不认识的同学,都在窃窃私语。
馨忽然想起了什么,低下头,小声问我,“四枫院,你好像不能吃鱼吧?”
看着他那么认真的表情,我只能低下了头,沉默数秒之后,抬起头,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那你还叫得那么大声?害我被老师骂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勾着我的肩膀,我们躲在一旁,“谁让你的表情那么认真?换作任何人,都会当真的!”
我,何时认真过呢?
恐怕是馨看错了,也想多了。
“四枫院,午饭去餐厅吃吗?”
“好吃吗?”
他忽然停下了,我也只能跟着停下不走,馨一脸疑惑,眨着眼睛,忽然有种醒悟的感觉,“四枫院,我都忘了,你很少来学校,恐怕连学校的餐厅在哪儿都不知道吧?”
他的话,还真是事实。
大学的餐厅,与高中的比起来,没多大区别,真要说有什么不同,只不过少了热闹劲,那份只属于Host部的热闹与新鲜感。
午夜过后,梦醒了,魔法失效了。
“四枫院,镜夜在那边,我们过去吧!”
红色的椅,黑色的方桌,白色的餐桌布。桌子上,花瓶中还有几朵娇艳的玫瑰。
红色的玫瑰花旁,身材纤细,相貌优雅的凤镜夜就坐在那里,远远地,举起纯白的瓷杯冲我们点了点头。
“四枫院,楞着干吗?赶紧过去!”
花香,离我如此之近。
“四枫院,真是巧啊,我们可是好久没见了!”
凤镜夜低下头,视线落在那杯咖啡里。
我翘起腿,身子往后仰了仰,发现这椅子太过柔软,差点滑下去,重新坐好时,发现他们两人都在抿嘴偷笑。
“凤镜夜,我们是好久没见了,怎么着?是不是很想我啊?”
镜夜笑了笑,摇摇头,杯子轻轻放下,“四枫院,我还真是有一点想你——这张破嘴了!”
侍应走过来,问我们吃什么。
馨只顾着听歌,也不说话,镜夜也不发表任何意见,而是把选择权交给了我。
“常陆院馨,你要吃什么啊?”
先前馨朝着我的耳朵吼了一回,这次还回去了。
馨捂着受伤的耳朵,骂我要死了,气呼呼地拿过菜单,叽里咕噜地点了很多东西。
而我,点了和馨一样的东西。
“馨,你从哪儿弄的
这小曲儿,还挺Hingh的嘛!”
“回头我给你下一个吧!”
我点点头,馨又从我手里抢回了耳麦,放进了包里,说是我们三人难得聚到一起,应该好好聊一聊。
“聊什么啊?我跟你们可没什么好聊的!”
馨斜着眼睛开始瞪我了,“四枫院,是不是想吵架啊?你和我们没什么好聊的,你还能和谁聊啊?”
好吧,聊就聊吧,馨也不用靠那么近,我将他推到一旁。
“镜夜,听说你学医兼修经济学?”
他点了点头,“继承家业,理所当然!”
接下来,接下来我就没话了。
凤镜夜的动向,我是最清楚不过的,凤家由他接手,变得越来越强,经常与我四枫院家发生冲突,我既要想办法对应科鲁德家,又得防着凤家的算计。
“镜夜,你挺行厉害的啊,上周收购了我们四枫院家在北海道的那块地啊!”
“四枫院,现在经济这么萧条,你居然还敢出天价吞并了我们凤家在札幌的那几家公司!”
一见面,便又呛上了。
看得馨又急了,“两个怎么一回事啊?一见面就吵,以前吵,现在也吵,都吵不够的吗?四枫院,还有镜夜,你们两个人就不能和平共处,相亲相爱吗?”
“不能!”
居然是异口同声,我瞄了一眼凤镜夜,一脸的得意。
馨倒乐了,“你们两个人啊,从高中开始就斗,斗到现在都分不出胜负,有意思吗?”
这倒有意思了,居然被馨给说教了。
“镜夜同学,那个……”
一个斯文体得的女生,向我们走了过来,尴尬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她是冲着凤镜夜来的。
“你是铃木小姐?”
女人的声音,既惊喜,又害羞,“镜夜同学,你知道我?”
出于礼貌,凤镜夜早已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谈吐得体,待人接物,比以往更加成熟了,“樱兰的铃木小姐,知书达礼,才貌两全,我可是久闻你的大名了啊!”
女人听镜夜一番夸奖,更加不好意思了,垂下了头,露出娇羞的表情,“我,我,我没有他们说得那么好!倒是镜夜同学,早就听人说你
聪明能干,想和你交个朋友,不知道可,可不可以呢?”
“铃木小姐,难道我们还不是朋友吗?”
女人扬起脸,温柔地点了点头,“是,我们是朋友了!”
馨在我耳边,小声地说道,那个叫铃木的女人,她的父亲是石油大亨,将会是凤家的联姻对象之一。
铃木只是简单地和镜夜认识了一下,便心满意足地走了。在她走后没有多久,又有好多的女人跑来找镜夜,还送了礼物。
除了镜夜,身边的馨也有女人缘。
倒是我,完全被人冷落了。
我们点的东西,上桌了,馨介绍了一些东西,味道还不错。
下午的理论课,因为跑错了教室,也就不想换了,反正我这张脸,去了,和没去,也没多大意义。
“四枫院,你坐在这里干吗?”
一抬头,便又看见了那个该死的凤镜夜。
原来这节课是他们班的经济学,同学早已坐好了,铃也响了,连老师也进来了。
“跑错教室了?”
我轻声地嗯了一声,扭过脸,看见窗外落了一地的樱花。
三年,真是一个可怕的数字概念。
凤镜夜,早已褪去了年少的轻狂,多了一份沉稳与深思。
他一直在成长,而我却永远在原地踏步,再过几年,我可能就斗不过凤镜夜了。
“四枫院,你一直盯着我干吗?”
他忽然扭过了脸,外面的视线正好射入了我的眼里,不禁皱起了眼角,“看看都不行吗?”
镜夜的嘴,微微动了动,却没说任何话。
老师的经济学,对我没有吸引力。
反正大学是随心所欲的,我趴在桌上,看着窗上,第三十四片樱花从我眼前落下时,我的眼睛微微眯了眯,一点精神都没有。
“四枫院,你最近身体还好吧?”
“嗯!”
“四枫院,今天你见到的那个铃木小姐,可能要不了多久,我就会和她订婚了!”
我偏过头,坐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订婚就订婚吧,关我什么事啊!”
打了一个哈欠,
耳边只剩下凤镜夜的自嘲。
是啊,关你什么事呢!
☆、执著的寒意6
“少爷,直接回家吗?”
“先去手冢家吧!”
车里,永远都保持着不冷不热的温度,还有绿章的饮料。
“咦?这个口味,倒是挺新奇的吗?下次就做这个吧!”
“嗯,少爷喜欢就好!”
我与绿章,在外人的眼里,是一种模糊而又暖昧不清的关系。
而我与夏洛特家,是一种责任,更是一种补偿。
绿章回到我身边,那是三年前,凤悠一死后没多久,在我将沙希赶出家门之后,她站在四枫院的大门前,对我温柔地笑了。
少爷,我回来了!
西田爷爷已经老了,也该退休享儿女福了。
我带着绿章,从原来的四枫院家搬走了,重新找了一处住所,像城堡一样的房子,有地下室,就住着我,还有绿章。
我把小乙留在了原来的四枫院家,留给高木幸一人。
沙希走了,是被我拿着棍子打出家门的。
他走之后,我便躲在那间我们曾经住在一起的房间,偷偷地哭了。
猫泽梅人的命是保住了,腿却瘸了,他的家人将他送到国外去治疗,而沙希,带着赎罪的心,陪他一起去了国外。
我的世界,一下子空了。
心,变得越来越扭曲,而我,变得更加讨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