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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有更多的人登门,容父和容母负责招待客人。以往村里红白喜事,同村人都要赶情(注),如今是不必了,但还是要来道一声恭喜。容一和凌唯傲作为娘家人,也花了大本钱——拿出不少糖果。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子,容父和容父给每人发两颗糖果,图个好彩头。
这一天的容家,村民进进出出别提多热闹。容母索性把后门开着。
五点刚过,容母去隔壁请刘婷婷过来给容蓉化妆。刘婷婷不在家,江延秀说她去其他村民家串门去了。
容蓉毕竟是个爱漂亮的姑娘,上次刘婷婷给她化妆时,她看得很仔细,索性回忆刘婷婷当初的步骤,试着给自己化了几次终于化成功,然后换上一身喜庆的红色羽绒服。
容一用数码相机给她拍了不少照片。
后门外,一大群村民仍聚在一起说笑。
王彩凤看见金响,纳闷地道:“金响,你在家啊?你刚才不是还在菜园里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金响莫名其妙地道:“我没去菜园啊。” “啊?”王彩凤一愣,“那刚才和婷婷——不是你啊。”她意识到自己可能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蓦然住口。
“和婷婷什么?”金响意识到不对劲,脸色一变,追问道,“彩凤婶,你看到什么了?”
“没什么,我看错了。”王彩凤尴尬地笑了笑,转身准备进屋。
“嫂子你看见的是赵佑乾吧?”陈翠花漫不经心地道,“赵有钱和婷婷似乎比较谈得来,我有两次看到他们在一起聊天。”
在场的人一阵沉默。一男一女,男人是鳏夫,女人有丈夫,两人的年纪相差二十多岁,有什么可聊的?
“啊——”金响痛苦地大叫一声,撒腿窜进巷子里往他家的菜园里跑去。
金国昌和江延秀都白了脸。
容母眉头紧皱,啧了一声,看大家都围在一起窃窃私语,只觉得扫兴,顺手把后门掩上,第一次没有凑过去和大家一起八卦。金袭还在外面,她不好把门插上。
容一和凌唯傲本来在堂屋里,听到外面出了大事,相对无语,到院子里看着炉子上的炖锅。
金小超在院子里踢着小足球,鼻涕流出来,吸一下,再流出来,再吸一下。
容一赶紧用纸巾帮他揩掉,看他盯着锅里,好笑地翘起嘴角,让他去厨房里拿个碗出来,给他舀了两块鸡肉。
“我也要,”凌唯傲靠到他身上,张开嘴,“啊——”
容一斜睨他,从锅里挑了一块煮熟的白菜叶子,吹冷以后用筷子夹到他嘴里。
凌唯傲嚼了两下吞掉,“想吃肉。”
容一摇摇头,用漏勺在锅里搅了几下,找到一块没有骨头的鸡肉,放了一会儿就凉了,再次喂到他嘴里。
两人脸上都带着笑。
容父看得直摇头,站在堂屋里没好意思出去。
夫夫俩正津津有味地偷吃,屋后忽然吵起来。
“刘婷婷你个不要脸的贱人!老子哪一点对你不好让你去偷人?啊?”金响气得声音都在发抖。
“哎!说就说,莫动手!”有村名着急地疾呼。
随即响起赵佑乾的惨叫。
“啊!”
————
赶情:湖北方言,意思是为红白喜事送份子钱或者贺礼。
末世之唯一 卷二 种田生活 120章 降温
屋后动静太大,容一和凌唯傲从,门缝里偷看是怎么回事。刘婷婷在前面跑,被金响攥住手腕。赵佑乾则被金剑两人抓着,尴尬地低着头。
这么多人在场,刘婷婷的脸顿时红了继而又发白,使劲甩了甩胳膊,没能把金响的手甩开,又羞又恼。
“放开我!”
金响不松,气得满脸通红,手上青筋暴起,“你个贱人!说啊?敢做不敢说?”
刘婷婷蹙眉不语,金响被她云淡风轻的态度激怒,松开她的手腕,两手抓住她的衣领使劲一拽,露出大片肌肤,光裸的脖颈上,还留着一枚枚清晰的吻痕。
刘婷婷气急败坏,扬手一巴掌甩在他脸上,“啪”的一声脆响。
“你还敢打我?”金响大怒,完全失去理智,揪住她的衣服,也甩给她一个耳光。刘婷婷的脸立即肿起来,可见他力气之大。
两人的动作都太快,其他人看着这一出,根本来不及反应。
刘婷婷瞪大眼,忽而轻轻一笑,直起腰看着金响,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很快结成冰,就像冰冷而强硬的讽刺,“我就偷人怎么了?金响,说我之前你先好好检讨一下你自己!如果不是你那么窝囊,我回去偷人?你现在才来管我?你妈每顿都只煮一碗米,我每天吃不饱你怎么不管我?我不敢多吃一口菜你怎么不管我?我两个月没吃到一口肉你怎么不管我?我冻得全身冰凉你怎么不管我?今天我就和你说清楚,我受够了,不想再和你过了!”
金响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任何话。
村民们看向江延秀。江延秀白着脸,嘴唇发抖。
“其实这就是一个误会,”赵佑乾趁机道,“我当初邀请刘婷婷去我屋里吃饭只是看她瘦巴巴的怪可怜的——”
“你闭嘴!”金响爆喝一声,眼角通红,冲过去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赵佑乾痛苦地哀嚎一声。
刘婷婷冲过去护住他,急切地问:“你怎么样?”
她的举动刺激了金响,金响再次冲上去,双拳齐挥。
金国昌怕他把赵佑乾打出个好歹,附和道,“说到底这件事根本和我没关系,我当时也是一片好心,如果不是刘婷婷勾引我,我怎么会招惹她?”
“你说什么……”刘婷婷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眼底一片震惊。
赵佑乾避开她的双眼。
这就是一出闹剧。容一和凌唯傲是在看不下去,关上后门。过了一会儿,金袭和廖青兰也进来了,两人将后门插上,忍不住叹气。但两人没忘记今天是容蓉和孟故的好日子,都没提刚才的事,廖青兰去厨房继续帮忙。金袭把孟故拉出来,硬是要陪他打麻将。
孟故先去换了一身衣服,因为他没有红色的衣服,容母用红布做了一朵红花球,让他和古代的新郎官成亲时一样斜着绑在胸前。
容父、容母、孟故和金袭四人一边打牌,一边等着饭熟。
容一和凌唯傲去厨房做菜,因为天气太冷,还是以涮菜为主。
炕上坐不下,酒桌便还是摆在堂屋里,炭盆放在桌下。除了猪肉锅底的火锅,便是炖兔肉、炖鸡肉和熟鸡蛋,另外就是洗好的青菜,随时涮着吃。容一从空间里拿出两瓶白酒和六瓶啤酒。
饭菜都摆好后,六点整。容父又到园院子里放了一挂鞭炮。
容蓉头上盖着红盖头,被廖青兰扶出来,和孟故对着容父容母跪下。
本来对着他们磕三个头就算礼成,金袭在一边起哄:“一拜天地——”
容蓉和孟故一愣,只好按照他的喊法行礼,跪下后朝门叩首。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三叩首之后,礼毕。孟故掀开容蓉的红盖头,两人脸上都浮起一层红晕。容父和容母乐呵呵地让他们赶紧坐下吃饭。
容蓉估计在害羞,吃得很快,吃饱后先一步回了二楼孟故的房间。孟故被金袭勾着肩,拼命灌酒。
容一和凌唯傲考虑之前他们行礼时孟故帮过他们,就帮他挡了几杯酒。但金袭的酒量实在太好,孟故还是没逃过被灌的命运。
金小超吃饱睡着,容母把他抱到炕上去睡。
剩下容一几人继续吃菜喝酒,一直到实在喝不下,他们才放过孟故。
送走金袭一家三口后,容一和凌唯傲送孟故回房间,好心地提醒他一句,不管他和容蓉弄出多大的声音都不用担心其他人听见。
孟故不知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醉醺醺地哼一声,连腿都抬不起来。
凌唯傲估计他今晚的洞房是洞不成了。但这和他没关系,等孟故被容蓉接手,他一把将容一打横抱起,转身就走也要洞房。锅碗瓢盆什么的留着明天早上再收拾,反正早收拾晚收拾都是他的活儿。
容一也有些醉了,任他抱着,看着他呵呵地笑。朦胧的双眼让凌唯傲的心几乎软成水,低头在他的嘴上啄了啄。容一又呵呵一笑,环住他的脖子靠的更近,张嘴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
凌唯傲低吼一声,将人压在床上……
第二天,四个娃子都起晚了,容父和容母没觉得意外,摇摇头,开始做早饭。昨晚的剩菜还有很多,直接加热就行,老两口只需要煮米饭。
容一睡饱后,一睁开眼,看到一个长出短短胡渣的下巴,抬起手轻轻地摸了摸,掌心痒痒的。
“喜欢?”晨起时喑哑的低沉嗓音在他的头顶响起,带着二分慵懒,三分调笑。然后一只手伸到他的背后把被角掖紧。
“很性感。”容一老实地评价。
抱着他的男人身躯一顿,把他往怀中按了按,嗓音更哑。
“一大早的别勾我,不然的话受罪的可是你。”
容一往被子里缩了缩,“起吧。”
“再等会儿。”
凌唯傲把昨晚扔在地上的保暖内衣和毛衣都捡起来塞进被窝里,变暖和后,在被窝里摸索着帮容一穿上。容一看他兴致高昂的样子,便由着他,配合地伸胳膊抬腿。
两人穿衣服就穿了近半个小时。打开窗户换气,刺骨的寒气迎面袭来,容一连忙把窗户关上。
“怎么感觉温度有降了?”容一把手塞进凌唯傲的兜里,两人一起走出房间,路过孟故的房间门口,故意在门外偷听了一会儿,里面有低低的说话声,那两人还没起。
到了楼下,容一打开堂屋门,看见水井旁边的水坑已经结冰,冰面泛白,墙角裸露的褐色土壤也被冻结。他试着抬了抬压水井的手柄,没抬起来,往井槽里一看,铁杆和水冻在一起,就像被焊住了。
“猪儿,在外面干什么呢?快进来洗脸。”
“来了。”容一走进厨房,凌唯傲已经在洗脸盆里兑好温水。
容一一边刷牙,一边问偎在炕上的容父,“爸,水井都冻住了,您怎么打的水?”
“用开水烫了半天才把冰融化,”容父道,“过了没十分钟又冻上了。”
凌唯傲道,“爸、妈,从今天开始所有的家务活您二老就别管了,我和猪儿来做。我刚才拿脸盆的时候没有防备,手几乎被冰得没有知觉,就更不用说你们了。”他们家的洗脸盆是铁盆镀瓷,大冬天里更是冰得透心。
“嗯,”容父点点头,笑呵呵的,“那就辛苦你们俩了。”
等凌唯傲也洗漱好了,容一盛了两碗饭放到炕桌上,想起昨天的事,“对了,妈,隔壁怎么样了?”
容母连连摇头,“昨天刘婷婷不是说不想和金响过了吗?她这意思就是想和赵佑乾过,但赵佑乾没搭理她。我这都是听王彩凤说的——昨天赵佑乾主动给金响道歉,还主动让金响打他几拳。金响要打,被国昌拦住了,赵佑乾就跑了。”
容一咬了一口鸡肉,意外地道,“赵佑乾不要刘婷婷?刘婷婷已经暗示想跟着他,他居然没有答应?”
凌唯傲给他夹了一块排骨,“赵佑乾也不是哥笨蛋,他要是真带走了刘婷婷,就等于是正面向金家宣战,而且他在村里的名声就彻底臭了。就算他再贪美色也不会这么冒险。更何况,如今的形势,谁也说不清楚明天究竟会怎样,他会真愿意朵养一个人?”
“刘婷婷现在还在隔壁家?”
“她都说了不和金响过了,金响还会要她?”容母给自己的水杯加满开水,“听说昨天在金响家后门口哭个不停,彩凤和翠花她们都帮着劝了半天,金响还是让她进去了。说起来也是个可怜人,赵佑乾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