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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狂的笑容,却是越发带了些难言的娇媚。
“成汤邓婵玉,前来讨教!”
说的讨教二字的时候,邓婵玉手中长枪向后一扫,枪尖点在成汤阵营一小兵的刀柄之上,顺势便是带着那把刀在枪尖上转了一圈,然后甩了出去。待得话语说完,那把刀已是插进了遥遥正对着邓婵玉的那个营帐之上。
刀身都没了进去,只剩下一截刀柄微不可见地颤了颤。
正走出来的武王僵硬着身子抬起头,仰望着那个距离自己头顶不过一尺距离的刀,咽了咽口水,默默走到跟在他身后的姜子牙身边。脚步顿了顿,又是转向了一副高深莫测模样的燃灯那处。
姜子牙垂了眼,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率先向前走去。
只和骑在马上居高临下遥遥看了这边的邓婵玉一打眼,姜子牙便是皱了眉头,摇了摇头。
金吒看了姜子牙这般模样,也是皱了眉,上前一步开口问道。
“师叔缘何摇头?这女将虽是有些本领,却不至让师叔这般纠结才是。”
他抬眼看了看犹自插在营帐之上的长刀,扯了扯嘴角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好武艺。只可惜,也只是‘好武艺’。
重又看了姜子牙,金吒的眼神中微不可见的浮现出一丝不信,很快地消失了痕迹。略略张了张口,金吒却是终没有说什么,只将话语尽数咽入了腹中。而后向后退了一步,和站在他身侧的木吒交换了一个眼神,再不言语。
姜子牙却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金吒的变化,只皱了眉长叹一声。
“用兵有三忌:道人,陀头,妇女。”
他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了自个还有阐教的这一群,似乎都在着道人的那一列,面上极快地略过一丝尴尬之意,只轻咳一声,支吾了下再开口。
“此三种人非是左道,定有邪术。彼仗邪术,恐将士不提防……”
话音渐渐沉了下去,姜子牙视线在一字排开的阐教三代上扫来扫去。
金吒眼观鼻鼻观心,皱着眉一副我在思考的模样,木吒站在他身边,抱着袖子嘻嘻哈哈没个正形。
黄天化虽然看起来一副严肃认真的表情,眼神却是明显不在状态,还带着些睡意,正十分艰难的左右环视,似乎是在辨认谁是谁。
雷震子被武王拉在身边,握了手臂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看了姜子牙视线过来,只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无奈笑容。
杨戬冷着脸,目光投在远方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姜子牙眼神看过去的时候,他那把三尖两刃刀有意无意地斜了斜,刀刃反出的锐利光芒刺得姜子牙不但眼睛疼,连心里,都有点森森的疼……
最后,姜子牙便是将视线定在了双手环胸站在不远处的哪吒身上。少年身形高挑,脚下踏着风火轮,身着火红色软铠,眸色看不清晰,只觉得眼神有些微微的凉。
姜子牙轻咳一声,开口说道。
“哪吒,你且去会她一会。”
哪吒本是双手环胸,听了姜子牙的话,也没有当下便是冲上去,而是松了手,挑着眉似笑非笑地看了下四周。最后看向了邓婵玉手中的红缨长枪,这才扯了唇角笑了笑,将右手一翻,掌心已是现出他那把火尖枪。
一把握了火尖枪的枪身,哪吒将手中长枪往前一送,然后拽着枪尾又是拉了回来,枪身在空中划过一个凌厉的弧度,重新乖巧地被哪吒握在手中,斜斜地背在身后。
方才被抢上红缨扫了一脸的木吒和金吒瞪了自家弟弟一眼;杨戬一闪身,抱着袖子换了地方继续深沉;黄天化眯着眼睛笑,然后不好意思地松开手,在哪吒微闪了下的眼神中,把掌心握了的一把红色吹了去。
哪吒眯眼,瞥了瞥笑得一脸无辜的黄天化,咬牙对着姜子牙一拱手。
“弟子愿往!”
说罢,已是催着风火轮,向了很有耐心等在场上的邓婵玉去了。
“来者是谁?”
邓婵玉先前听得分明,现下面上却不显,只抿了唇正色看向哪吒,手中长枪有些微的震动。
哪吒斜瞥了邓婵玉一眼,扯了唇皮笑肉不笑地干巴巴回答。
“乾元山太乙真人门下,哪吒。”
“你便是哪吒……”
邓婵玉故意拖长了音调,眯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莫名有些发寒的哪吒,忽而弯了唇角,轻笑出声。
“果然如爹所说,长得人模人样……”
说道第一个‘人’的时候,邓婵玉一紧马缰,两脚用力夹了枣红马马腹,催的它向前去。而当最后一个字的话音落下时候,邓婵玉已是手腕一翻,略略矮了身子,将手中长枪向着哪吒送去,枪尖挽出几朵枪花,分指哪吒胸前几处大穴。
哪吒也是笑了起来,背在身后的火尖枪横在身前,枪身正是挡在邓婵玉的枪尖所指之处。一招已老,邓婵玉却不急,一反手,便是将长枪收了回来,握着枪尾借着力道就是一个横扫。
哪吒眼睛一亮,转腕扭了火尖枪,趁势点着出去,荡开邓婵玉扫来枪身时候,又是向着她防备正虚的喉间刺去。
邓婵玉一倒身,几乎贴在了马背上,头盔之上的长缨却是被哪吒收枪时候带起的风扫的晃了晃。
哪吒自从在太乙真人那处得了火尖枪,又是习得一套枪法之后,便是鲜有敌手,便是有着几个旗鼓相当的,也都不是用着长枪当了武器。今日遇到一个邓婵玉,真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不由得也是敛了原先的满不在乎,真正认真了起来。
而邓婵玉虽是自幼随着父亲习武,后来又得到师尊的指点,与枪法一道已是熟练贯通,无奈毕竟身为女子,力道速度什么先天条件总不如身为男子的哪吒。再加上哪吒还是得了太乙真人作弊,拿了瑶池中的荷花和莲藕做的身体,又不要钱一样灌了大把的丹药,更是强悍。
现下还尚能匹敌,长久下来,却绝对不敌。
邓婵玉却也不急,甚至还微微勾了唇角,一副挺开心的模样。
姜子牙远远看了,摸着胡子恨不得现在跑上去就把哪吒揪下来——跟她拼武艺做什么!你的法宝呢,你的乾坤圈混天绫呢!?都是摆着好看的吗!!就算是火尖枪,似乎也有喷火的附加属性吧!
但是奈何姜子牙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哪吒那柄平日里嚣张霸气,甩到哪都带着一团燃烧火焰一般的长枪,现下里清清爽爽,枪尖是枪尖,枪身是枪身,哪里有一丝火焰的痕迹。
姜子牙长叹一气,下意识看了自己身后一众阐教三代,摇了摇头。
这群师侄,都还是太过耿直了些啊……
燃灯瞥了姜子牙神色,不易觉察地嗤笑了一声,侧脸看了武王一副兴致勃勃,把战斗当打戏看得模样,眼中嘲讽之意渐深,却是隐藏的极好,乍一看去,只像是带了些高深莫测的笑意一般。
略略低了头,燃灯看向一直踮着脚,死命向了战场上看,一双眼睛几乎恨不得黏在邓婵玉身上的土行孙。邓婵玉每一拧腰,他就把手一握,方才那个几乎整个身子放平了的动作,差点没让他跳起来。便是如此,现下也是莫名其妙酡红了一张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神游移。
敛去眸中鄙夷之色,燃灯伸手唤了土行孙来。
哪吒见着邓婵玉似乎有敷衍之意,当下心头不悦,下手也是越发重了几分,将火尖枪直直向着邓婵玉刺去。
邓婵玉又是一矮身,却是将红缨长枪换了手,右手一翻,从袖中滑出一块泛着五色光芒的石头来,向着哪吒便是砸去。
哪吒提防不及,被砸了个正着,登时鼻梁一痛,脸上‘啪’的一声,然后整张脸都是火辣辣的疼。下意识拿手捂了鼻子,哪吒暗自庆幸自个儿是师父拿着莲花莲藕重塑的身子,到时候便是鼻子塌了脸平了也能再割一块垫上去补起来……
不知道若是师叔看到自己塌了鼻子平了脸破相时候会是什么表情……哪吒捂着鼻子,想到小狐狸,忽然就是有些走神,只兀自有些恍然地笑了笑——大概,是面无表情地看一看,然后很认真地点头,说着塌的很标准吧……
邓婵玉眸色微深,也是笑了起来,手下却是毫不留情,一拧腰,一跨马肚,便是提着红缨长枪上去。
却只听得耳边一阵大喝——“勿要伤我师兄!”
下一刻,便是一阵天昏地暗,只觉得座下红枣马一声悲鸣,颓然倒地,砸起一片尘土飞扬,而她自己,也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还未得喘过气来,又是被一人重重压了。不消片刻,四肢已是失去控制,如同待宰的牛羊一般,被缚得结结实实。
邓婵玉哪里受过这般对待,当下便是赤红了脸颊,又气又闹,看着乐滋滋拉着一根细长绳子的矮小男子,眼眸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速速将我放开!若是战败,我认,但是若要我这般如同牲畜一样被你擒了,却是妄想!”
口中怒斥着,心里却是飞快地想着师尊曾经教导的术法。
土行孙捏着捆仙绳,看了邓婵玉嫣红的面颊,想起先前燃灯对他说的话,不由得咽了咽口水,面上也是露出有几分谄媚,又有几分期待的神色来。
“勿要着急,这捆仙绳,便是你修为再高,被我捆上也是无法。若要解开,便是待得我俩……嘻嘻,那时,你要打要骂,我都不还手!”
邓婵玉听的狐疑,心思千转之时,却是又想不出什么不妥,只觉得眼前之前只是形容普通的矮小男子,现下看来,不知道为什么,慢慢猥琐不顺眼了起来……
行在路上的孔宣忽然面色一变,掐了中指和拇指,点算了下,然后凛了神色,一挥手,率着大军加速沿路奔去。美貌得不似男子的面上,因着紧皱了的眉头和几乎绷成一条直线的唇角,和平日里总是带了温柔的笑意不同,莫名的带了凌厉的杀气。
他抬眼看了看向着远处蔓延,在地平线那处慢慢消失成一个点的道路,眸色渐深,也不说话,只一催座下黑马,又是加速向前冲去。
朝歌:
纣王最近很忧郁。
不仅仅是因为多了个样貌俊秀的九尾天狐一脉的,据说是一把年纪还装嫩偏偏心理似乎还真的很嫩的商勿离,见天儿跟他抢妲己。而妲己对他也似乎是十分信任,甚至还有些说不出来的亲昵,以至于已经好几次因为那只狐狸忘了自个儿。
也是因为喜媚这个吃里爬外的,本来天天催着让他和妲己给她生个夫君,现下看了那个俊秀又强大的商勿离,又是天天犹豫地在他和商勿离之间打着转,念念叨叨着这个生的孩子帅呢还是那个生的孩子俊呢。并且,这些天和那只没皮没脸来喜欢化成狐狸模样的商勿离混的熟了,隐隐有倒戈的倾向……
还因为那个对政事有着无比的敏锐,以及不择手段直捣黄龙的心思的申公豹,天天粘着那个商勿离,嘘寒问暖添茶送水。这与其说是师兄弟感情,倒不如说……
纣王皱了眉,将手握紧了些。
这种纠结在儿子和自己抢老婆,以及酸溜溜的儿子被坏男人惦记上了的诡异心态,究竟算怎么回事啊!!
心烦意乱的年轻帝王在长长的廊道中快步走着,身上的寒气越来越重,身后远远随了的宫人都是恨不得把头低了再低,没有一人敢去看他的背影——自然,更是没有一人,敢紧紧随在他身后,为他添上一件衣服,倒上一壶茶,说声大王稍安勿躁。
有些急促的脚步声响在空荡荡的长廊里,和着身后有些远,因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