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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式,当然还是顶了脾气,什么都死活不说。
陆渊也不急,照例问了,得了我一通奚落,便也听着,待到我累得又必须伏了床休息,他才起身,走的潇洒。
我知他为何不急,日日不离汤药,我这般做出的样子,本就跑也跑不了多远,更别提还带了个拖油瓶在身边了。
但已经好几日,想必年三十已经过了,在这小院中住着消息闭塞,就连时日都不清楚。
看着许慎在那边爬着假山玩,我选了棵枯了叉掉光了叶子的树,倚着坐了。
那日隐隐约约的听见“将军”……有将军,必定有兵。
他们绑了许慎,便是对许家有问题,或是……
对这辰阳城……
无论是何,若是有阴谋,年前年后必是个重要机会。
不能出了十五……
那么……
又看看于院子四角地方,手握剑戟,站的笔直的,虽未穿兵甲,但亦能看出训练痕迹。
这还是让我见了的,未能见的,也不知藏在了哪里。
“小叔叔!小叔叔!”
许慎举了小拳头,小短腿一下一下的迈着跑过来,“看!”
“小心些。”抱过来给他擦了擦汗,然后才转了目,视线落在他手里死死攥着的东西。
细细长长,嫩红的颜色,探出掌心的那一半,还……扭过来……扭过去……打了圈,支了头……溢出些不明液体……
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瞬间立起来了。
“慎儿……”颤了音……
“嗯?”侧了小脑袋,不明所以。
“扔……扔了……”我往后蹭着挪,浑身发虚,赶忙扶住树撑了,書香門第“快扔了!”这辈子无论长得多少岁,见了多少事,还是最受不了这种东西!
我知道它们遍布林木园地,自身无害,有些时候松土翻壤,还算是益虫,但……就让它们钻在土里过了那短短一生好了!千万别拿出来让我瞅见!
自打多年前在学校食堂里,因着赶招聘会胡吃海塞时不小心在菜盆子里挑出来,活蹦乱跳的,还发现了,竟是只剩了半截……
我……我……
它们就是切了一半照样能分成两个活!
我的胃……
“小叔叔……”
“快扔了!”我几乎都叫了起来。
“哦。”嘟了小嘴,不高兴的扭了头,跑到了一边去,挥了小爪子。
一个抛物线划过天空,消失在院角的矮丛里。
呼……
闭了眼……
终于……
“哪里来的挡路小畜生!找死!”
“呜……”
缓缓转头看去,怔愣了许久,才猛然回了神,虚软的扶着树干站了起来,“慎儿……”
一边一个高大凛然,臂肩宽猛,络腮胡须的人带了四五个人突然出现在院中,许慎的小身子倒在那人脚下,可怜的抽搐着……
抖着腿迈了步子,大口大口的喘了气,再一次颤了声线,“慎、慎儿……”
今早刚刚给他穿的大红棉衣,打扮的唇红齿白,粉嫩水润,就如那观音像下的漂亮童子……
却……却在那一片锦红上,落了血,染成黑紫……
许慎困难的扭着小脑袋,“小……小……叔叔……”
摔倒了地,也顾不得疼,连滚带爬的过去,蹭了一身的土,将小包子小心的抱在怀里,“小叔叔在,小叔叔在。”
倚在我怀里,大眼睛不停的掉着泪,撇着嘴,弱弱的,“疼……”
我抖了手,也不知能不能碰,“不疼……不疼……慎儿不疼……”
胳膊上突然被人抓住,力量犹如铁钳般不可撼动。
我疼得闷哼了一声,已经被抓着提了起来,许慎一下子从我怀里滚了下去。
“你便是陆浅哉说的李榕?”那人神色倨傲,上下打量了番我,眼中轻蔑更加,不禁哈哈大笑,“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不过是随便一手就能捏死的虫子罢了……”
许慎已经趴在地上缩了一团,呜呜的哭,疼得连声音都大不起来。
脑子里轰的一炸。
“混蛋……混蛋……”
我喘着气,一下就挥了手,将全部力气都使了出来,都向着对方招呼去。
什么顾虑,什么谋算,什么打探,都统统滚到一边去。
我连个孩子都护不住,哪里还当得那一声声“小叔叔”的唤!
“啪”的响亮一巴掌,手心都发了麻。
对方被打得侧了头,四周静了一瞬,等他再转回来时,映了五指山的大红印子,浑身暴虐气息瞬间就破了出来,皆是恼羞成怒,大声怒喝,“竟还敢与老子动手!不知死活!”
眼睁着铁扇一般的手掌猛地掴来,又是“啪”的一大声,只在一刹那,我竟连身子都随了这股大力横着甩了出去。
一下撞到了树,随即又摔在地上,待了我再回过神来,便只觉了一阵阵火辣辣的剧痛灼烧在脸颊上,耳朵里也如同一股脑的塞进了百八十只蜜蜂,嗡嗡轰鸣不断。
肺部挤压着尖锐的闷痛,一呼一吸都带着刺痛,忍不住就咳了起来,嘴里全是血腥,甚至顺着唇角,皆流了出来。
撑了手,爬都爬不起来。
“动手!你小子倒是再动手啊!”那人又哈哈大笑着,在几声叫好声中,似是极为过瘾,几步就迈到了我面前,居高临下的抓了我肩膀的衣衫,睥睨不屑的大笑,“你起来再给老子动个手试试啊!”
不期然的“刺啦”一声,右肩上突然一阵冰寒凉意,身体激灵灵的打了个哆嗦。
对方静了静,揪着我的头发再次将我拉起来,一下子掀了刚刚扯裂的衣服,带了厚茧的手指不断的摩擦着我锁骨,那般恶心眼神,惹得我一阵阵反胃。
“怨不得这般细皮嫩肉,不想竟还是个兔爷!”
那里……是顾宁留的疤……
“正好,过了年,倒是能给兄弟们供个乐趣了!”
四周站着几人也露出了淫浪的大笑,走过来掐拧着,间或下了脚,使了力气踢打两下。
“将军英明,营里的兄弟们也藏了多日,未得了纾解,早憋坏了!”
“这男人的滋味,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感觉!”
“想必是销魂的紧,没见那般达官贵人都好这一口么?”
“哈哈,说的极是极是!”
随着各式声音,我便被扯了一个踉跄,如拖了死狗一般,被抓了头发衣襟,拖着就往外走。
“住手!”
一声大喝。
是陆渊,铁青了一张脸,正疾步过来……
冷笑了一声。
果然,都是他引来的……
再也撑不住神智,渐渐垂了眼皮,归于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一……一个没忍住……就写成这样了……OTZ
大家放心……师兄大人快出来了(再不出来我就该倒霉了)……
点击和评论都好少……
这文太烂了,扑了么……OTZ
大家要留言啊TAT
正文 三八
今日睁了眼,耳边就已是呼呼声响个不停。
还有吱呀吱呀的声音。
起初还以为自己这耳朵已然被搧到不能再得使唤的境地,细细辨了些,才发现原来是外面起了风。
吱呀吱呀的,是那不甚结实的窗户和门在造反呢。
温度应是降了不少,屋子里还比往日多燃了两个炭盆,特意跟着放饭菜的木盘一起摆在了床边,不仅周围的空气烤的暖烘烘,就连一筷子未动的饭菜,也多少能保了温。
至于一氧化碳的问题,估计除了我,他们也没人在乎这个。
这真要一觉睡死过去……我定是要不论后果,大搅了阎王殿,冲出地府,举着油锅将那些个罪魁祸首,按了顺序弄个煎炒烹炸,样样齐全。
“那位……”
“嗯,听说打得不轻……”
“神智有点……”
“还好大人及时……”
“怎就得罪了……”
屋子外也有些细微的对话声,是这几日惯常照顾我起居的那两个姑娘,水葱的腰,玲珑的身,脸蛋也不错,于这年月中能有个白皙皮肤,可是不易,而且每日里定时的与我眼前晃悠几回,应也是奉了令,估计还有些特殊任务。
经了这回,她们倒是应该知道,为何我对她们不屑一顾了。
揪揪厚厚的棉被,将自己裹的更严,继续往床脚缩缩缩……
屋里有些暗,再加上床幔挡着,我这儿处就更暗了。
埋了头,抱住膝。
不知道许慎那小包子怎么样了……
按着三流影视剧提供的借鉴摆好姿势,不小心碰了脸颊,后牙床似是有些疼,蹙了眉,小心的伸了舌头舔了下……
嘶!
完了,不知是否只为自己的错觉,好像有些松。
不用特意去看,一动就知道,身上有些地方肯定也已经紫了。
轻微的跌打损伤还好,没伤筋动骨,抹了药总能消肿,可这牙医……
拔牙也是个技术活,我老了可怎么办。
还有,那些王八还竟敢有胆子肖想我这儿只给顾宁留的菊花……
哼哼……
哼哼哼哼哼……
Somebody gonna get a hurt real bad……
正当腹诽,外面又响起了推门声。
“大人。”这是一齐的,不仅带了恭敬,还有更多的惶恐与小心翼翼。
“嗯,”应的是陆渊,沉声问了,“如何?”
迟疑了一番,其中一个叫什么绿的姑娘回了话,“自李公子醒后至今已有三个时辰,”顿了下,“还,尚未进食。”
另一个名字似乎与绸缎有关的姑娘轻声接道,“也未曾理人,怎样唤都不应。”
陆渊低喝道,“一群废物。”
更加惶恐,又是同声,“大人息怒。”应是跪了地,好大的一声响,膝盖应该很疼吧。
陆渊重哼了下,不一会会,就听见脚步声向着我这方向近了。
我将被子抓的更捞,又往墙角里缩了缩,面冲了里深埋了头,向着外的,乍一看上去,应是个包的严严实实臃臃肿肿的大团子。
头发,我也没梳,约莫着还是当时被扯乱了的样子,张牙舞爪,想必也好看不了。
身后的呼吸似是有片刻停顿,随后才低低的轻轻的唤了一声。
“李兄。”
声音带了些柔软的温意。
没理,一个手指头都不动,坚决不动。
感觉他走进了,手试探的搭上了我的肩,我几乎是立刻就绷住身体肌肉僵硬起来,陆渊静了瞬,又唤了下,“李兄……”顿顿,“子敏?”
依旧做出僵硬的样子,依旧不动。
陆渊低叹了口气,弯下腰坐在我身后,伸了胳膊一下将我这大团子揽在怀里。
这回我是真的僵硬了。
脑袋上的头发被一下一下的摸着,顺着打了结的头发丝,“子敏,怕是吓坏你了,”随即又无奈笑了笑,書香門第“都是些不知礼数的武夫,你应是从未见过那般阵仗,也怨不得你惹了祸……”
你可还真好意思说啊,难道还都是我的错?
千万别告诉我那些人不是你叫来的。
本还以为许慎是你们重要一棋,你再怎样想使了法子威慑我,也不过是动些刑拿了鞭子吓唬吓唬,万不会动了他。
许慎才那么小……
才那么小……
低了头,呲了牙,想要择人而噬。
早已气得浑身都抖了起来。
“子敏,”陆渊似是有所察觉,双臂揽得更紧,轻拍着我的后背,淡淡一笑,“贺将军一向没甚耐性,昨日外面事情不顺,脾气也大了些,不想你竟得罪了他,”摇摇头,“若不是我闻信赶了来,你可知后果?”
威胁!森森的威胁!
你丫的!还真当老子是不通世事的无知儿了!
将自己蜷缩的更紧。
细如蚊呐。
“嗯?”
我顿了下,又按着鼻子,发了浓浓的鼻音,近似哭喃,“逸之……”
陆渊沉默了。
用力揉着眼睛,声音更加弱小,几近哽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