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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淡淡地瞥了眼二人相牵的手,露出一抹勉强的笑意,衬着一身白衣,莫名有了些西子捧心的美态。
“女要俏,一身孝,果然如此,恋慕你的佳人这般美貌,你还牵我作甚?”沈瑜林挑眉,对姬谦道。
贾元春压了压心中火气,哀婉道:“公子,妾身家中长辈刚逝,你说这话……怕是不妥罢。”
姬谦道:“贾小姐既还在孝期,怎的不避生人?”
青年俊美的靥上半分波澜也无,眼中更无她的影子,贾元春抿唇,很快又挂上楚楚动人的表情,“王爷……你当真对春儿,再无感情了吗?”
沈瑜林也不在意,淡淡瞥了眼姬谦,道:“该走了。”
贾元春看着姬谦微微勾唇,朝那红衣少年点头,任谁都能看出他满心满眼俱是那少年,一时之间,久积的怨气冲上脑海,她怒道:“大胆!你是何人?竟如此对王爷说话!”
沈瑜林古怪地瞥了眼自己身上的大红官服,向姬谦递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姬谦淡笑道:“后宅妇人多短视,瑜林应当知晓。”
沈瑜林笑道:“隔湖相见,便知是王爷,看来还是蟒袍显眼些。”
姬谦低叹,“我们走罢。”
贾元春急道:“王爷!”
沈瑜林看着贾元春不自觉流露出的女儿娇态,挑了挑眉,忽然觉得心里闷闷的。
他是男子,永远不可能像女子一样撒娇弄痴,他甚至不会说情话,不会看眼色,纵然姬谦一心一意待他,他也会不自觉地猜疑,情浓时这是趣味,可长此以往,谁受得住?
姬谦并不知沈瑜林心中所想,见他面色寡淡,只道是醋了,无奈低笑一声,按上少年渐宽的肩头,“不必理会她,陈夫人的事要紧,走罢。”
沈瑜林点头,低叹一声。
☆☆☆☆☆☆
李平盛咽了咽唾沫,白胖粗短的手指直直指着禁卫军统领……亲兵的鼻子,“你再说一遍,人呢?”
禁卫军统领道:“禀王爷,这府里上上下下属下们都搜查过了,下人也在一一排查,那贾三小姐……确是不见踪影。”
李平盛一张馒头似的胖脸苦巴巴皱成一团,小心翼翼地觑了自家主子一眼,“王爷,这……”
沈瑜林道:“她房里可有什么线索?”
禁军统领迟疑道:“梳妆盒上有一方虎形拓印,朱砂未干,看着像刚印上去的。”
沈瑜林同姬谦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季氏云虎令!”
姬谦皱眉,这贾三小姐之事怎的扯上了与空岛季氏?且偏偏赶上这等风口浪尖之时……
沈瑜林眯眼,这季应泽不按常理出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又有什么花样?
被二人惦记着的季应泽斜坐在御台寺禅房的蒲团上,拈着佛珠数着数,看着被捆成一团的贾探春,桃花眼一弯,流光溢彩。
“封尚,你说我是用她炼好了解药送上门呢,还是等着小凤凰自投罗……啊呸,来找我呢?”
封尚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严肃道:“少主,贫僧是和尚。”
季应泽扬眉,意味不明地笑道:“佛门自古是个好地方……”
封尚更严肃道:“少主,贫僧只好女色。”
季应泽扑哧一笑,随手指了指贾探春,恶劣道:“看在你多年忠心的份上,等完事了,我把这个女人送你暖床怎么样?”
贾探春一双杏眼忽瞪得滚圆,季应泽挑眉,“你有话想说?”
封尚不忍直视地撇头。
贾探春忙点了点头,季应泽起身,负着手慢慢踱到她面前,刚要弯腰伸手,忽摸了摸鼻子,叹道:“堵着你的嘴就是不想让你说话嘛,若爷听了你的话,爷成什么了?唉,小凤凰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姐姐?”
封尚扶额,他就知道是这样,隔壁那个不就是这样被自家少主气晕过去的吗?
季应泽半蹲身捏着贾探春的下巴来回看了几遍,半晌才起身,无趣道:“同父同母,怎么一点儿也不像?”
除了贾宝玉,贾探春从未与男子靠得这么近过,季应泽相貌俊秀,气度风流,比宝玉更多了几分男儿气,她初时还有些羞恼,只是一听清他的话,贾探春面上的红晕登时散了个干干净净。
贾环!又是这个狐媚子干的好事!
见她面露不忿,季应泽也懒得再管,他比了比手中一蓝一青两柄折扇,在清心镜前试了几遭,有些犹豫不定道:“封尚,我是不是还缺个……扇坠?”
封尚严肃道:“少主,如果贫僧没有看花眼,您身上好像已经挂了六只玉佩了。”
季应泽顺手抚了抚腰间垂着锦红流苏的两双凤凰明玉佩,认真道:“封尚,你要知道我们与空岛是很富的,可在这京城,如果我不挂出来,谁知道我有钱?”
封尚:“……”
他记得老主子好像也有点这毛病来的……
季应泽拍了拍住持和尚的肩,痛心疾首道:“封尚,你一定是在这里穷疯了,没关系,等我回岛会记得捎上你的。”
封尚心中一震,知道是自己中饱私囊之事暴露了,看着季应泽绔纨公子般的笑容,身上渗出了一层冷汗。
“少,少主……”
“不用太感动,你这些年劳苦功高,老头儿也记挂着你的,封文封武都是好样的,如今一个是上云总兵,一个是二等将军,等回岛,你就安安心心享享天伦罢。”
季应泽一边说着,一边笑吟吟地在镜前理了理发冠,忽有蓝影闪过,折扇下流苏微晃,原是上头已坠了只精致的玉蝴蝶。
封尚面色发白,勉强应了声是。
看着贾探春惊骇的表情,季应泽勾唇一笑,尽是风流,“奇怪我为什么让你知道这些?”
贾探春模模糊糊猜到了这二人身份,眼中的恐惧之色越来越深。
季应泽叹道:“真蠢……”
封尚会意,从袖中取出一只小竹筒,向贾探春走去。
季应泽不忍直视地捂眼,却还是不放心地咛嘱道:“生吞啊,不能让她嚼,里头的好药都是孝敬岳母的!”
作者有话要说:呜,好困,喵
☆、第76章
禁卫军遍寻探春不着;又听得她罪行,贾政吓得面无人色;连连朝姬谦叩头道:“王爷明察,那逆女所作所为实在与我贾家无关呐……”
沈瑜林挂心赵嫣然,也没心思听他辩解;只道:“先行将贾氏三代内男丁收监;女眷看这案子择日移交刑部。”
禁卫军统领有些迟疑地看向姬谦。
姬谦点头,又道:“再贴出那贾三小姐的通缉令,全城悬赏。”
沈瑜林抬眼看他;略一思忖便知他用意;抿了抿唇,“多谢。”
姬谦叹道:“你我之间,若有一日没了这个谢字;才算圆满。”
沈瑜林却没像从前一样避开这话题,反而轻轻地点头,“好。”
姬谦听了这话正愣神;沈瑜林却已转身向门口走去。
“临郊乘风客栈,御台寺前小轩亭,他既留了音讯,差不离就是这两处,你可要陪我去?”
姬谦黑眸一弯,吩咐禁卫军收拾残局,笑着追上了。
“统领,这是咱王爷吗?”亲兵卫长揉了揉眼,有点怀疑自己今天起床的方式不对。
那熊一样又黑又壮的统领直接伸手在亲兵卫长后脑勺上招呼了一下,严厉道:“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话是这样说,可在场的除了一脸绝望的贾政,谁看不出这二人间的情意已经无遮无拦?
李平盛清咳一声,“咳,周统领?”
周统领向身后两个副统领比了个手势,一队二百人的禁卫军立时分成两路,一路奔向前院,一路冲进后院。
这时可没了什么不可冲撞官员女眷的规矩,一日未翻案,这贾家便满门有罪。
正堂里此刻便只剩下李平盛,贾政,并一个大喇喇坐着的周统领,四个亲兵立在他身后,看着颇有气势。
李平盛本是姬谦的贴身太监,此刻被自家主子丢在这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他不过一个从五品内侍,这周统领可是正四品官,他也不好说走就走,只得征询道:“大人,奴婢是不是可以回……”
“大胆!谁敢拦本妃?本妃要见王爷……”
他话还未说完,外头忽冲进一个披头散发的素衫女子,一头撞进周统领怀里,哭道:“王爷要为春儿做主啊,这些人不由分说闯进来要抓宝玉……呜……”
一路追进来的禁卫军:“……”
还半弯着腰行礼的李平盛:“……”
周统领:“……”
亲兵卫长咽了咽唾沫,提醒道,“统领,这女子方才自称本妃……”
了不得了,这要被赖上,自家统领岂不是要被王爷扒层皮?
贾元春听着那声音不太对劲,心中一慌,连忙眯着眼看去,正对上一双铜铃似的的大圆眼,她惊呼一声。
周统领黑着脸将贾元春推向贾政,回头狠狠瞪向一帮看热闹的手下,没好气道:“去去去!放个疯子来吓人怎么着?回头看你们嫂子不收拾你们!”
副统领敛了笑意,又严肃道:“属下听闻贾家确是出过侧妃……”
“可惜早遣了。”清亮的少年嗓音从门口传来,众人看去,却是一身正装朝服的世子姬元亦。
姬元亦看着面色惨白的贾元春,似是想起什么,哄情人般温柔道:“莫想太多,贾姑娘,父王早走了,没人会为了贞洁与否怪罪你。”
周统领向姬元亦行了半礼,迟疑道:“不知世子来此……”
姬元亦一撩衣摆,在上首落座,挑了挑眉,笑道:“你们忙你们的去,本世子奉圣上之命,来抄些赃物。”
他话音一落,便有一个中年贵妇被踢了进来,滚了两转,正同地上的面色灰败的贾政父女摔在一块儿。
禁卫军也不好多话,周统领问了问,知道人已齐了,当即便带着属下离开贾府。
姬元亦也不在意,挥了挥手,便有一队装备更为精良的亲兵进来,他道:“去几个人,搜一搜贾府私库,摸到底盘上有凸起御字的器物便清出来,再列个单子。”
贾元春脸上半分血色也无,难以置信般看向自家娘亲。
王夫人虽不知那有凸起御字的器物是什么东西,但也知道自家私库大半见不得光,她有王子腾做靠山,顺风顺水惯了,连永宇王妃也给她几分面子,一向认为便是皇家也得让他王家些许,又见姬元亦身量不足,面相稚嫩,也不知哪里来的急火窜上脑海,起身喝道:“你们敢!官员私库岂是……”
姬元亦不耐道:“本世子方才没说清吗?这是圣谕!”
王夫人被吓得一阵脚软,又坐回了地上。
看着三人如出一辙的绝望神情,姬元亦惊奇地眨了眨眼,“咦?再来一个贾宝玉这一家四口就齐了呀!”
贾宝玉素来是王夫人的命根子,一时之间她也顾不上脸面,死死掐了手心,连连叩头道:“求世子开恩,求世子开恩……臣妇可就这一个儿子呐……”
“说起儿子,”姬元亦恶劣地笑道,“我彷彿记得你们那疯儿子的媳妇做了胎,如今已八个月了?”
王夫人面色更加难看,知道这小崽子是故意来羞辱她的,可宝玉已然是那个光景,宝钗腹中的孩子便是他后半生依靠,岂能有失?
她咬了咬唇,跪行几步,屈辱地去扯姬元亦的裤角,抬头正要求情,却见那双黑眸咕噜一转。
王夫人立时心生不祥,姬元亦冲她满是恶意地一笑,顺着她的力道软软地栽在了地上。
“李平盛,本世子腿断了。”他抬头,一脸平静道。
李平盛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