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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如蕊美丽的脸庞皱了起来,看了他半天才说:“你是谁?我们,认识?”
陆凝轩咳了几下,尴尬的提醒:“小时候你来陆府玩,时常唤我轩哥哥。”
“哦~”赵如蕊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点头。
“想起来了?”陆凝轩露出一丝兴奋。
“还是不记得。”顿时陆凝轩整个脸如霜打的茄子,立刻败了下来。
陆富责骂道:“成何体统,还不快入座。”
陆凝轩打开纸扇,自认风流的起身向自己位置走去。心想:如蕊妹妹果然生的标志,瞧那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又一想:可不是,总不能生的鼻子是眼吧,转而低头傻笑了一下。
鬼无魂从陆凝轩进来就一直看着他,原来是昨夜里的那个醉鬼,生的倒是不错,粉面朱唇黑瞳乌发,看上去十分精致。
席间陆凝寒的娘亲王氏看了眼陆凝轩,浅笑着问:“轩儿,上次你四弟教你的诗词可有记牢。”
陆凝轩但笑不语,好一个狐狸精,想借这么多人的面儿让我丢人?你想让我丢人,我偏偏不说话,看你能如何?
见陆凝轩不语,陆凝寒鄙夷的冷哼:“三哥恐怕只记得温柔乡里姑娘们的淫诗,娘亲你这不是为难三哥吗?”
陆富听了脸色一沉,手上的筷子‘啪’的一声放到了桌上。王氏露出一脸小媳妇的可怜模样,连说:“我本想这赵家小姐今天都在这里,大家一边吃饭一边吟诗,也是一种乐趣。”
“陆伯伯别气,其实如蕊也想听他们吟诗,如今不对诗那咱们便吃饭,陆伯伯家的饭菜做的就是比如蕊家里好吃。”赵如蕊笑嘻嘻的开口替自认为是未来的婆婆王氏圆场,边说边羞答答的看向陆凝寒。
陆富听赵家二小姐都开口圆场了,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闷哼着重新拿起了碗筷。
陆凝轩顺着赵如蕊的眼神扫了过去,顿时脸皱成了麻团。唉……如蕊妹妹,为何你放着我如此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人不心动,偏偏对那个喜欢暴力的老四乱了一池春水?想着想着,陆凝轩摇头,罢了,就当然那个跟在他屁股后面,整天唤他轩哥哥的小丫头已经不在了,反正他还有妍儿、菲儿他们。
放下碗筷,陆凝轩起身:“我吃饱了。”还是去紫薇坊找菲儿好好安慰一下他这颗受伤的心灵好了。
思完,不顾被他这般无礼的动作气到差点吐血的陆老爷子的叫喊,拎着雨青走出了陆府。
鬼无魂皱眉,从进来到离开居然一眼都未曾向他这里看过一眼,看来他这‘鬼无魂’的名讳也不见得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他起身,低沉的声音溢出:“鬼府还有要事要办,先行告辞。”
“这……”陆富话还没有说,鬼无魂已经踩着轻浮的脚步消失在浓浓的夜色当中。陆富只好尴尬的笑着回身招呼赵家的人:“来来来,咱们吃,咱们吃。”
第三章
那盈盈一握便会折断的细腰在陆凝轩身上蹭来蹭去,娇滴滴的声音里有些不满,似抱怨似撒娇道:“凝轩,你可是好久没来看菲儿了。”
陆凝轩摸着菲儿如水蛇般的腰身,摘了颗葡萄放到她的樱桃口中,然后掐了掐她嘟起的小脸“凝轩知错,今晚就好好陪陪我们菲儿可好?”
菲儿欲拒还迎,嗔声:“讨厌,凝轩总是欺负菲儿。”
陆凝轩看到楼下成堆的人群,搂着菲儿问道:“今天是什么好日子?紫薇坊怎么来了这么多达官贵人?”
菲儿媚笑“凝轩想来是不常来紫薇坊,今儿个可是紫薇坊里小倌的□日,当然人多。”
“哦~?”陆凝轩放眼望去“怎么紫薇坊也有小倌?”他怎么没有听说过?
“是最近新开的。”菲儿嘟嘴“凝轩莫不是已经不喜欢菲儿,改爱小倌了?”那双大大的眼睛瞬间渗出了泪珠,莹莹欲滴惹人心碎。陆凝轩,你可千万不要喜欢上小倌啊,要不我这个月的入帐又要少一大笔银两了。
陆凝轩慢吞吞的拭去她眼角的泪花,心疼道:“怎么会,我就是去看看,菲儿在这里休息会儿,如果乖乖的,回来有赏。”唉~,难道风尘之中的美人喜欢的都是钱,而不是他这么个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之人吗?想在这种地方找个佳人,想来真是难啊……
思完,陆凝轩起身以龟速渡下了阁楼,菲儿听见他说回来有赏,也就不多说什么,抱着葡萄躺到床上算起了这个月开销的花费。
不下来是不知道,这一下来才发现下面岂止是人山人海,简直可以说是人挤人,人踩人。本想唤来雨青给他开道,可是扭头看到雨青正在门口与一群同龄的小厮玩的开心,摇了摇头,撩起长袍用力挤了进去,好不容易挪到了前台,节目也已经开始了。
“大家来这里目的也许只有一个,都想看看我们紫薇坊红牌的小倌梦篱到底花落谁家,对不对?”老鸨笑嘻嘻的问。
“当然。”台下答的整齐。
陆凝轩拧眉,扫了一眼四周,这……难道如今流行断袖之癖不成?看看左边,清一色的男人,老的少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样样齐全;再转头看看自己右边,清一色的女人,女人?等等……这紫薇坊不是不让女人进来吗?陆凝轩揉揉眼睛,然后吃惊的张大了嘴巴,这……这不都是紫薇坊的姑娘们吗?啧啧……陆凝摇头,看来这个红牌小倌到是挺吃香,连姑娘们都想包下他的初次,想必是个人间游物。
“好好好,妈妈我也不多说了,梦篱,别让大家等着快上来吧。”老鸨轻唤一声,只见一个白衣楚楚,头插金色发冠,英眉细眼,肤似羊脂,脸如凝玉般清透的绝美男人窃生生的被推了上来。那狭长的细眼似个偷了腥的野猫微微眯合着,眉梢轻轻拢起平添了一丝娇媚,神色紧张的望着台下那些对他露出一脸□的人们,白皙纤长的玉指把衣角握的起了折皱。
“还不见过各位客人。”
梦篱诺诺的抬眼,瞬间媚态百生,他小声喃喃:“梦……梦篱,见过各位客人。”话毕引来无数声的叫喊,陆凝轩迅速捂起泛了耳鸣的耳朵,这还了得,这还了得,他还是回二楼雅间去找菲儿较好,这里太危险!
“好了好了,这人大家也见了,初夜以价高者得,底价一千两,每一次喊价加一千两。”老鸨笑的阴险,看样子这个梦篱可以卖个好价钱。
陆凝轩听到价钱差点跌坐到地上,一……一千两?还是个初夜?他不断的摇头感慨,疯了啊疯了,他包个紫薇坊的头牌不过才五两,乱几八糟的加起来也不到十两银子,如今这个看上去像个小白兔的美男一个底价就上了一千两。
陆凝轩想出去,外面的人又都挤着想要进来,这一出一进之间又把他挤回了原位。陆凝轩只能呆呆的看着台上窃生生的‘美人’,听着那些刺激他心房的价码不断的摇头、叹气。
“两万三千两,赵大爷出到了两万三千两,还有没有再高一点的?”老鸨兴奋的扯着嗓子叫喊。“没有了吗?那好……”
老鸨话还没有说完,陆凝轩不知被谁用力挤了一下,温吞吞的喊道:“让……我出……”还没说完‘让我出去。’就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从美人的身上转到了他这里。他有说错什么吗?干什么大家都用那种即嫉妒又羡慕的目光看着自己?陆凝轩全身上下的汗毛瞬间都竖了起来,只觉得这紫薇坊冷的要命。
老鸨一把将陆凝轩抓到了台上,乐呵呵的说:“陆家三少出两万四千两,可还有多的。”
“等一下,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出两万四千两了?”陆凝轩气结,这老鸨耳朵也太背了吧?
“公……公子……”梦篱小心的拉拉陆凝轩的衣角,狭长的细眼直盯盯的望着他,模样竟像个被关在笼子里等人宰割的小白兔一样可怜。
陆凝轩当然知道他的意思,想让自己救他,那也要自己有钱才行啊。陆凝轩用力扯开小白兔的玉指,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老鸨,我没打算买这个人。”
“什么?如今其他的客人都走了,你才说你没打算买梦篱?”老鸨褪了笑意,脸露凶光。开玩笑,到手的银子能让它再长腿给跑了?就算是扒,老娘也要从你身上扒出来。
陆凝轩望着空荡荡的大堂“咦?”然后结巴道:“人呢?”
“说听陆家三少开出两万四千两都走了。”老鸨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拿来吧。”
陆凝轩后退,温吞的性子早已不见,紧张道:“什么?”
“银子啊,不然你以为老娘要你不成?”老鸨唾了口吐沫,不耐烦的说。
叹了口气,陆凝‘啪’的一下打开折扇,自命风流的摇了几下,道:“可以不要他吗?”
老鸨斜眼睨了他一下,意思:你以为你长得英俊点嫖人就不用花钱?恩~?
‘啪’的一声,陆凝轩合上纸扇,无奈的说:“我没钱。”
“没钱还来嫖?你当老娘这里是开祠堂的?”刚喊完,老鸨身边就多出了几个身材强壮,满脸凶相的男人。其实一个男人不知从哪里拎了块砖用力一击,砖块在他的掌中碎成了块儿状。
陆凝轩吞了吞口水,又看了看已经吓到躲在他身后,紧紧抓着他衣服的小白兔,无奈的认命:“给,不就是两万四千两吗,等着。”然后怀里、袖里、衣角里、靴子里掏了个遍,递上去说道:“这里是不到两万两,你先点点。”
陆凝轩咬了咬牙,把随身的玉佩与玉扇,还有头顶上的羊脂玉簪也一并摘了下来,递过去:“这三样东西全是陆家的传家之宝,怎么着也值个三四千两。”那可都是他娘死前留给他的宝贝,陆凝轩看着被老鸨抢去的东西心疼的要命。
老鸨点完了银票又看了玉器,最后才算是满意的哼了一声,对旁边那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凶道:“还看什么看?还不快把陆家少爷带到上房好生照顾?”然后乐呵呵的拎着陆凝轩的传家宝向后院走去。这下她可发财了,陆家的传家宝?卖给当铺,怎么着也能翻个翻吧?
房内,陆凝轩看着那个缩在墙角,就连害怕都夹着几丝媚意的梦篱,叹气:“过来吧,我的两万四千两。”
梦篱小心的渡了过去,红着脸紧张道:“公,公子,梦篱从未,从未接过客,所以……所以请公子温柔点。”
“唉~”陆凝轩叹气,“公子我现在心硬了,肝儿硬了,看到没。”他指指自己苍白的脸颊“就连这脸庞都硬了。”顿了下“独独这下面的子孙根是软的。”生怕他不明白以为自己不举,又加了一句:“是被你这个两万四千两给吓软的。”
第四章
上好的酒席摆在房内,陆凝轩却提不起一丝兴趣,只能望着坐在他身边那个活生生的‘两万四千两’止不住的唉声叹息,然后持起酒壶猛饮了起来。
“公子,如此饮法对身体不好。”梦篱小声的劝他,双手紧张的抓着桌布脸露害怕之色。
“你……”陆凝轩打了个酒隔,怎么面前又多出一个‘两万四千两’?他揉揉凤眼,咦?又成一个了?奇怪,这房子怎么转起来了?陆凝轩蜷着舌头指着梦篱的左边说道:“公子我花了两万四千两,连喝个酒都不行吗?”说完又故意饮了一大口“公子我就这么喝了,你……你能如何?”
见陆凝轩起身,梦篱赶紧上前扶住他摇晃的身躯带到床边,然后红着脸小声说:“公子喝醉了,梦篱……梦篱给您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