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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狼,把你救下。带着你,回到家中,参加了我的婚宴。”
万青山又怎么敢忘?他跟随东方宏之后,杀死的第一个人,就是他的后娘。这件事,他一直不敢告诉东方宏,因为,他害怕东方宏心中,会认为他是个心胸狭隘的小人。后来,才知道,东方宏杀人比他更狠,更绝!东方宏常教他的一句话是:“要么不杀人,要杀就得杀得彻底,不能让人有寻仇的机会!”
于是,他成了东方宏的跟班兼杀手。
万青山对东方宏,是又敬又畏,在东方宏的面前,他永远是战战兢兢的,不敢有丝毫犯错,在东方宏面前犯错,很可能一次错误,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万青山道:“青山永世不敢忘。青山的身上,至今,还有狼牙的痕迹。那时候,青山跟主人回了家,看见新娘子,只觉得新娘好美。就像是天上的神仙一般。”
东方宏叹息一声,道:“是的。她很美。美得就像梦一般。你有梦吗?这句话,是她问我的。”
万青山暗然,道:“主人还是忘不了她?都二十年了。”
东方宏道:“你见过比她更美的人么?”
万青山摇头。
东方宏指向江面红枫船上沉睡的精灵,道:“他呢?”
万青山恍然,暗想:“原来,是他勾起了主人的回忆。这神秘而又美丽的人,就像是来自九天的神仙一般的人,如果他是个活人,如果他是个女人,必定是倾城倾国的绝色!”
东方宏道:“二十年了,当年,我走进新房,做梦也想不到,洞房中等着我的,会是一把利剑。虽然直觉让我做出最快的反应,可是,还是被伤到了。我做梦也想不到,我的新娘竟然要杀我!”
新娘变杀手,这种事本就是让人想像不到的。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东方宏的性命,就悬于一线!
东方宏一脸悲痛,道:“那时候,我心里即伤心,又失望,失望中,还有一种绝望的感觉。我没想要杀她,可是,一种本能,让我连思考的余地都没有,在她的剑刺进我的身体的一刹那,我的剑也刺进了她的身体。当我的剑刺进她的身体的瞬间,感觉我自己也已经死去一般。如果可能,如果容许我想上一想,我宁愿让她杀了我,我也不愿意刺她一剑。”
万青山叹息一声,道:“第二天,你抱着她的遗体,我跟在你的身后,走了好久的路,到了长江,你将她的遗体放在花船上。”
东方宏道:“那花船虽然做得很美,可是,当她往那花船上一躺,满船的鲜花,也失了颜色,鲜花再美,也美不过她的容颜。”
万青山陪同他叹息一声,道:“忘了她吧。”
“能忘吗?”
世间最难相忘的,就是情。
东方宏忘不了她,所以,他很不快乐。
他的灵魂,他的心,就好像随着她一起葬于长江。
从江面相遇,到拜堂成亲,全是一个阴谋!
她只是鬼界派来的一个杀手!
都说杀手无情,却不知用情的杀手却更是可怕!
因为,她虽然没有杀死他的人,可却杀死了他的心!人心若死,生命还有什么意义?
东方宏惨笑,道:“我责任未了,我家就我一独子,我不能死!”
东方宏不能死,所以,死的就是她!
当东方宏的剑刺进她的心脏的时候,也将东方宏的心杀死。也许,他的无情,正因为他己无心!
万青山低下头,曾经,每个人都以为,那是老天赐给东方宏的缘份。
可是谁又能想到,这梦一般的女子,为他带来的却是一段永远无法抹灭的恶梦。
自古英雄,又有谁能过得了情这一关?
自古多情空余恨,为什么自古以来,多情的人儿,总会受到情伤?
万青山在心底叹息一声,他自己又何偿不是多情?
东方宏的情已灭,而他的情,却连开始的机会都没有,万青山的心,岂非也已受伤?情伤的滋味,只有被情所伤的人,才能真正体会,所以,东方宏的痛,他懂。
而他的痛,却只有他自己知道。
东方宏的脸上,写满痛苦之色。万青山望向别处,不忍去看东方宏的伤痛,每个人都只看到东方宏的狠,与东方宏的绝,只有他能看到了属于东方宏的脆弱。
强势的表面下,隐藏的是一颗千苍百孔的心。
☆、第20节 红枫船上沉睡的精灵
江面上,浪花飞舞,在夕阳下,波光潋滟,闪耀着梦幻般的金色光芒。
在江面鱼鳞般的波光上,东方宏又看见了梦一般的小船,小船上,铺满了红枫的叶子,枫叶围成一个花圈,花圈上,躺着一个如玉雕一般玲珑剔透的人儿,这情景,充满了如诗如画的气息。
金黄色的鱼鳞波光,闪耀着夺目的光茫,红艳艳的红枫叶围成的花圈船中间,躺着一个俊美绝伦的少年。波光映着小船,红枫衬托着少年,如诗,如梦,如迷……
就像来自九天上的神仙,沉睡在小船上,神秘,而又动人心弦。
痴迷中,东方宏仿佛看到那少年的嘴角扬起一抹浅笑。
枫叶在风中晃动着,东方宏仿佛看到那少年在向他招手。
就像海中的人鱼,用她动人的歌声,和妙漫的身姿,迷惑着航程中的人们。
如果说,人鱼的诱/惑是魔鬼的诱/惑,那这少年,却像是精灵牵动着东方宏的心弦。
东方宏醉了,迷失在这梦一般的画面中。
如果这是一幅画,这一定是一幅绝世之作,只可惜,就算是世间最好的画师,也画不出这幅画的神韵。
“我要留住他,不惜一切代价留住他。”
这句话是东方宏说的,一个人自言自语,轻声呢喃,就像一个人的梦呓,万青山吃惊的看着东方宏,他看见了东方宏脸上梦一般的神情,他吃惊的望向远处顺流而下的红枫叶围成的小船。
如此醉人的画面,如此强烈的震憾!
一切,是那么的熟悉!
他依稀记得,当年,送走梦儿的花船时,也是这黄昏时候,那花船在江上飘着,飘向远方,在鱼鳞般的波光映射下,散发出夺目的光环。
“主人!”
万青山惊呼一声,东方宏的身子己经离开了江岸,飞向那顺流而下的小船,一切,仿如二十多年前。
所不同的是,二十多年前,躺在花船上的,是个美貌姑娘,是他的新娘子,而此刻,顺流而下的,却是沉睡的精灵。
一个完全陌生的迷一样的少年人。
他的身边,围满了红枫铺成的花圈。
东方宏蹲在他身边,用手轻触少年的脸庞,他的鼻尖,已没了呼吸,那本该苍白的脸庞,在红枫叶的衫托下,就像映上了红霞,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个已死的人,反倒像是熟睡中的人。
东方宏痴迷的看着他,执起他的手,在心底发出一声叹息,许久,他忽然将那少年抱起,跃上了岸,他不但忘了对水的恐惧,更忘了眼前美得不可方物的少年,已经死去,鬼使神差的,一种很奇怪的念头,告诉他,他要将这少年留住,留到不能再留!
离开红枫的衫托,少年的脸色苍白如纸。身子软绵绵的塔拉着,他的手和脚,随着东方宏走动而晃动着,丝毫看不出有任何生机。
被雨水打湿的衣服,在江风的吹抚下,己有些微半干,仔细观看,隐约可见身上包扎着的纱布,本该是洁白无霞的衣服上,因身上包扎的药膏被雨水冲洗后,渗出药汁,将白衣染黄,但依然可以由衣摆的颜色分辨出,这是一袭白衣。
万青山将手搭在他的鼻尖,感觉不到丝毫的气息。
“主人,他己经死了。”
万青山忍不住提醒将少年抱回来的主人。
东方宏一语不发,只是将少年抱着,抱进一家药店,十万火急的把郎中喊来,将少年放到床上,让郎中替少年诊治。
那郎中只看了一小会,便道:这位老先生,这孩子已经死了,你还是节哀顺便吧。
东方宏吼道:“就算死了,你也给我把他医活过来!”
郎中面有难色,正要发火,一把剑,闪着寒光,架在他的脖子上,郎中咽了咽口水,他吓得身子直哆嗦。一股湿热从他下/体流出,尿液流了一地。
东方宏嫌恶的瞪了他一眼,喊来万青山,道:“给我以最快的速度,将全城最好的郎中找来!”
他一边交待万青山找来郎中,一边仔细的检查着少年的身体,这少年的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完整的,刀伤,剑伤,各种利器伤都有,那些伤口上,包扎着金创药,东方宏多年行走江湖,对金创药,自然不陌生,他一闻就闻出这金创药绝对是上好的,替他包扎的人似乎对他很是爱惜,不但将他的伤口处理得很好,更在他的身上,挂上一个袋子,这只袋子中,装着各种各样的行医用品,有金针,有各种切割伤口,剔除腐肉的工具,还有各种各样的药丸子,药膏,等等治伤的良药。
好像生怕死了的他,还会受到伤害似的。
少年临死前,显然经历过一声惨绝人环的恶斗,身上的伤,最少有几十处,是致命的伤!
但他的身上,却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衣服上连一个刀剑划破的痕迹都没有,头发也被梳理得整整齐齐。
万青山只觉得,东方宏像是疯了,但无论东方宏要做的事情有多么荒唐,他都只有执行的份。
很快,临江县的名医便聚集在这小小医馆中。
每个看过这少年的人,都宣布这少年,已经死亡。
只可惜,每个进了这个小小医馆的郎中,都只有进来的,没有出去的。
不管他们有多么不愿意,可是,都不得不留下来,没有人敢跟一把剑较劲。
东方宏瞪着他们,把包包里的药倒了出来,道:“你们给我好好研究出这伤药的成份,还有,他身上包扎的药!统统给我仔细的研究研究!然后按方子配药,给我把他医活了便罢,若是他死了,你们一起给他陪葬!”
东方宏的话,就好比圣旨,万青山就算觉得他真的发疯了,也会很彻底的执行。
所以,郎中们虽然百般不愿意,虽然很害怕,很想逃走,可是,万青山和他们带来的一批手下,却守住他们,他们是哪也去不了的。
东方宏道:“我知道他还没死透!他的心脉还有细微的跳动,是这些灵药,吊住他一口气!替他包扎的人,一定有着极高明的医术。只要继续使用这些上好的伤药,再配合我以内力替他续命,就算救不活他,也能多拖延些时日,总之,给我尽人事,听天命。”万青山吃惊的道:“主人,你连这个人的身份背景都不晓得。能不能救活也不知道,就要用内力为他续命!搞不好主人会有危险的。”
东方宏笑了笑,道:“你跟随我多久了?”
万青山道:“从孩提时代跟随主人致今。有二十年了。”
东方宏道:“我决定的事情,你什么时候见我改变过?”
他的决心,是没有人能改变的。他相信自己的判断,他相信这个少年不平凡!
东方宏将少年的手拿起,说:“你看这双手,一定不是平凡的手,他虽然昏迷不醒,可是,一样可以看出,这是一双握剑的手!你看他身上的伤,一定是跟不少人恶斗而来,有剑伤,有刀伤,还有别的一些武器的伤痕。这孩子的身手,一定不弱。他的反应,一定非常的快,才能化解好多至命一击!将来留在身边,定是我的一大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