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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药花底+番外 by 偷眼霜禽-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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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螭玉接着话头道:“不如你就先告诉了我?” 
维朱想了想,道:“容成大人……” 
刚刚说出四个字,施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伸手将维朱的脖子勾住了,笑嘻嘻地道:“濯玉,容成大人叫你过去。”一面将维朱拖走了。 
苗濯玉道:“我过去瞧瞧有什么事,你刚刚回来,去歇一会儿。”说罢也走了。 
苗螭玉独自一人倚着廊柱坐着栏杆上,闷闷地道:“都在搞什么?” 
容成找苗濯玉却也没什么事,不过是陪他闲玩了半日。夜里两个人睡在一起,苗濯玉靠在他肩侧睡得正熟,容成翻了个身,微微叹一口气,轻缓地将他内衫揭开。月色清明似水,照在苗濯玉裸露的胸膛上,只见他右胸处的伤痕早已弥合,只留下一道淡淡痕迹,如同白瓷上的冰裂纹一般。那淡痕之中却渗出些微血迹来。容成俯身将那血迹舔净了,抬手抚‘摸苗濯玉眉眼,眼底尽是苦涩之意。

十、何不秉烛

不久宴请的日期便到了,容成交游不广,所邀的也不过是其余三位星君。他四人自上古以来便相识相知,彼此熟悉之极,容成命侍从取了一坛酒,连同苗濯玉一起围在桌前饮酒闲话。郁垒最爱玩闹,三杯酒下肚便起哄要他们喝交杯酒。容成坦然拿起玉杯,将手臂伸到苗濯玉身前。苗濯玉微微有些脸热,也端起杯子勾住容成手臂,两人一同将酒饮了。 
这酒本就不是凡品,在青潭之旁埋了千年,一滴便香飘千里,端的是醇美无比。苗濯玉将那杯酒咽下去,微醺之意直透心底,一抬头便看见容成正望着自己,这温柔的神色时时能见到,却不知为何,心头仍是一阵乱跳。 
郁垒一击掌,道:“打住!还没送入洞房,怎可这样看法?各罚一壶!” 
容成心里欢喜,也不多计较,果真喝了一壶。郁垒笑眯眯地将另一只酒壶递到苗濯玉眼前,苗濯玉无法,只得接过,他酒量甚浅,喝了半壶便有些晕晕陶陶。容成替他将那半壶酒饮了,唤了侍从送他回去。 

苗濯玉在卧房里躺了一会儿,只觉得酒热一阵阵涌上头面,他踉跄起身走出门来,也不知走到哪里,随意在玉阑干上坐了吹风,这才觉得凉爽了些。他闭起了眼昏昏欲睡,忽听有人慢慢走到自己身前,睁眼认了半晌才看出是玄武星君,忙道:“常仪大人。”挣了几下,却没能起身。 
常仪点头,淡淡道:“你喝了酒,到房里去避风。” 
苗濯玉道:“多谢常仪大人。”一面扶着廊柱慢慢站起。 
常仪正要转身离开,忽然又顿住了,道:“你身上有伤,日后别再饮酒。” 
苗濯玉怔了一怔,道:“我的伤已经好了。” 
常仪冷冷一笑,道:“容成在你左近,你自然不会觉得怎样,哪一天离得远了,你便知道苦处了。辛元伤人直中魂魄,除非有女娲补天时候的青石修补,不然何来痊愈一说。” 
苗濯玉怔了怔,酒醒了一半,道:“……青石?” 
常仪道:“容成没同你说过?” 
苗濯玉摇了摇头,正要细问,又听常仪冷笑两声,道:“容成这一张嘴又紧又硬,只怕哪一天为你死了,你还要怪他无情。” 
苗濯玉道:“我自然不会……”他猛地想起一件旧事,见常仪对容成之事所知颇多,试探着询问道,“不知常仪大人可知道东海太子之事?” 
常仪微微皱眉,道:“容成怎么什么也不同你说。罢了,你们后山的青潭里困着一条龙,这东海龙太子喜欢那龙,从前天天在青潭边守着,容成时时见到他,也不知怎么便看中他了。那太子的龙王老子觉得儿子太过丢人,便将他抓回去锁了起来,这牢笼的钥匙,便是茅山玉印。”说着打量苗濯玉几眼,道:“先是一条龙,后面却是一只猫,容成的口味也当真奇怪。” 
苗濯玉苦笑一下,却听常仪问道:“你们那只白乌鸦哪里去了?” 
苗濯玉顿了一顿,道:“多半在后山同我弟弟钓鱼。” 
常仪舔舔嘴唇,转身走了,一面自言自语道:“瞧上去滋味不错,可惜不能下肚……” 
苗濯玉的酒意已此时尽数消退,他在原地呆立了半晌,一时思潮万千,但想起与容成已交好百年有余,适才又刚与他饮了交杯酒,容成怎会再生他心。他定了定神,便要回卧房去,这才发觉自己距那四人饮酒之处并不太远,一阵轻风掠过,忽听得容成的声音被这风吹拂过来,“……玉印……是我对不住阿玉……” 

傍晚时候容成回去,便见苗濯玉躺在床上发呆,他过去亲了亲苗濯玉脸颊,柔声道:“在做什么?” 
苗濯玉回过神来,侧头望着他,道:“容成,我问你一件事。” 
容成抚‘摸他头发,道:“你说。” 
苗濯玉道:“我的伤还没好么?” 
容成脸色一凛,道:“怎么?又发作了?” 
苗濯玉摇了摇头,道:“今日遇到常仪大人,他说我的伤除非有一种青石,否则难以治愈。但这百年以来,我也不觉得有什么。” 
容成皱了皱眉,道:“常仪这些日子越来越古怪了。” 
苗濯玉奇道:“怎么?” 
容成道:“你不常见他,不知他素日性情。常仪向来平和稳重,他司职卜筮天道,一词一句都是天机,因此极少言语。百年来不单单性子变了,话也多了,郁垒也同我说过此事,不知常仪是中了什么邪。” 
苗濯玉摇摇头,低声道:“那或许他是同我随便说说。”胸前这伤口早已愈合,若不是常仪提起,他自己都几乎忘记,也并不真正在意。他在意的本是那东海太子,犹豫再三,却没问出口,变回猫形蜷在容成怀里。容成伸手轻轻挠它下巴,半晌忽道:“阿玉你不开心?” 
糯米白猫喵了一声,抖抖耳朵,在他怀里蜷得更紧。 
容成道:“猫嗓子里咕噜作响才是开心对么,你许久都不出声。”一面将它抱起来,凑过去亲了亲鼻尖,道,“睡吧,明日我外出有些事情。” 

又过了些日子,一日苗螭玉来寻哥哥,笑嘻嘻道:“哥,终于给我偷偷听到啦。你猜他们这些日子究竟在找什么?” 
苗濯玉心中早已明了七八分,此时道:“茅山玉印?” 
苗螭玉挠了挠头,道:“你早就知道了么?他们说话时候只说是玉印,倒不知是不是茅山那块。哥,容成大人找那个做什么?” 
苗濯玉转头看着庭院之外,淡淡道:“我不知道。”

自那日小宴过后,容成忽然忙碌起来,整日在外奔波来去,有时夜里也不回来。回来时候,必定是疲累之极的神色。苗濯玉终于忍耐不住,问他在做什么,容成也不答话,只笑着在他额上轻轻吻一下。 
一天深夜,容成从外面回来,他悄无声息地解了衣裳,撩起帐子正要上床,却见苗濯玉正瞧着自己。容成微微一怔,笑道:“怎地还没睡?” 
苗濯玉道:“我想出去玩几日,散散心。” 
容成在他身边躺下,柔声道:“不许。你几百年都乖乖待在小昆仑山上,怎地忽然想要去散心?”一面侧过身来,温存缠绵地吻他脖颈。 
苗濯玉仰着颈子任他亲昵,道:“正是几百年都在这里,才想去别处玩玩。”猫儿最喜给人摩挲下巴,此时觉得容成温热的嘴唇在颈项处流连不去,身体不由得一阵阵酥软。容成熟稔地拨开他身上那件宽松的衫子,手指在他胸膛上滑来滑去,捉住右边乳尖轻轻拨弄,低声道:“这几日觉得痛没有?” 
苗濯玉摇了摇头,道:“没有。”他被容成抚弄得情动,也伸手去解他衣裳。容成将他的手捉住了,低声笑道:“我不用,这几日在外面累得很。”一面将苗濯玉的手覆在他自己的分身上,一起握住了缓缓搓弄。两人相好百年之久,容成对他的身体熟悉之极,片刻便弄得他泄了出来。 
容成道:“累么?” 
苗濯玉看着床帐,失神地点了点头。 
容成亲亲他脸颊,道:“那便睡吧。乖乖在这里待着,我不放心你出去。” 
苗濯玉缓了一会儿,将脸埋进他肩膀里,闷声道:“你从前说过,再也不找那玉印了。” 
容成顿了顿,道:“是谁告诉你的?” 
苗濯玉道:“谁告诉我又有什么干系?” 
容成微微叹一口气,道:“不错,我确是在找玉印。阿玉,如今我寻此物是不得不然,等这事了结,自然会同你说明白。” 
苗濯玉默然半晌,点了点头。 

第二日醒来时候,容成已不在身边,苗濯玉恹恹穿了衣裳下床,看看外面日头正好,便想出去晒太阳,开了房门时,却再也不能迈出一步。他伸手探查,竟是容成为了阻他外出,在卧房之外下了法咒。 
小昆仑山是容成的地盘,他二人法力高下又是天差地远,苗濯玉也不白费心思破这法咒,一言不发随便拣一张椅子坐了。他昨夜说要外出散心,只有三分认真的意思在内,容成许诺说事毕之后必定给他一个交代,也便不再挂心。一夜之后却被容成囚禁起来,心中不由得疑窦丛生。 
正思量时候,狸花猫在庭前摆了摆尾巴,道:“哥,出来晒太阳。” 
苗濯玉望着它,道:“我出不来。” 
狸花猫奇道:“怎么了?” 
苗濯玉道:“容成用法咒将我困住了。” 
狸花猫眨了眨圆眼睛,道:“那我陪你玩。”一面踏进卧房来,停在苗濯玉身前,举起一只前爪。苗濯玉想了一想,左右无事,也变回原形,举起爪子同它玩闹。 

萍翳过来时候,便见到两只猫面对面蹲坐在容成卧房里,将爪子对在一处,一下一下地轻轻互挠,时不时换一只爪子再挠。当下目瞪口呆道:“你们在做什么?” 
狸花猫道:“玩。” 
萍翳道:“……这个有什么好玩?” 
狸花猫懒得回头,不屑道:“你这只鸟自然不明白。” 
萍翳喃喃道:“我果真不明白,平日只见小猫这样玩,为何活了上百年的猫也是一样。” 
狸花猫道:“你来做什么?” 
萍翳道:“容成大人要我来看着濯玉。” 
糯米白猫停下动作,问道:“看着我做什么?” 
萍翳道:“他说你昨夜想逃离小昆仑山,给他捉回来了,要我在这里牢牢看着你,别让你再次逃了。” 
狸花猫奇道:“哥,你要走?” 
糯米白猫摇了摇头,道:“想一想罢了。” 
狸花猫道:“你什么时候走,我陪你!”一面跳起来转了个身,向萍翳道,“我哥要去哪里便去哪里,容成他凭什么关我哥!” 
萍翳笑了笑,还未开口,忽听糯米白猫道:“他到哪里去了?” 
萍翳顿了一顿,道:“东海。” 

容成再次回来时候,已是月余之后的夜里。他进了房来,见苗濯玉仍未就寝,柔声招呼道:“阿玉。”语声里却满是疲惫之意。 
苗濯玉坐在床上翻看手中书卷,见他进来,也不抬头,更不答话。 
容成笑道:“怎么不理我?” 
苗濯玉将那书册放下了,一字一字地道:“我要出去。” 
容成在床边坐下,伸手抚‘摸他头发,道:“你答应不离开六术宫,我立刻便撤掉法阵。” 
苗濯玉侧过头盯着他,道:“我要到外面散心,爱去哪里便去哪里。”两人挨得近了,他这才瞧见容成眼里血丝隐隐,神色也十分劳倦。 
容成耐着性子道:“也罢,你一定要去,我便带你一起去寻那玉印。” 
苗濯玉道:“我不去。” 
容成多日在外奔波,本已十分疲倦,谁想苗濯玉一贯柔顺,此时却闹起别扭来。他一时怒火上炽,想一想却又强忍下去,道:“不去最好,你在小昆仑山好好待着。还有几日这事便有结果了,到时……” 
苗濯玉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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