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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了许久才终於挣开仿佛粘在一起般的沈重眼皮,首先映入模模糊糊的眼帘的,就是宛金哭得一塌糊涂的小脸。
“隐哥哥,你醒了!?”一发现隐睁开了眼睛,宛金喜极而泣般的一边惊叫一边抹著落得似乎更凶的眼泪,又匆匆忙忙地起身端来一杯茶水,体贴地轻轻扶起他的头,将冷热正好的茶水送到他嘴边。在喝了几口水後,隐才觉得自己是真的活了过来。
摇摇头表示不用帮忙,隐用手撑著身子坐起来,虽说全身都像是被拆开来又重新装上般的又酸又痛,四肢也严重无力,不过隐知道这是理所当然。原本他还以为自己根本撑不过那一场血腥的暴虐,以为自己会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刻死掉!
“我睡了多久了?”隐在确定身体并没有什麽大的损伤後重新躺下来。毕竟自己的身体自己还是清楚的,虽然恢复了意识,身体其实根本没有缓过劲来,一段时间的休息还是必要的。
“呜呜,隐哥哥你都睡了五天了,玉大人临走前又交待不许让其他任何人进咱们的宅子,我不敢叫医生……”
“我没事,不用找医生的。”苦笑著拍拍跪坐在床边的宛金的头,隐除了苦笑还是只能苦笑。那个家夥竟真的在对自己做完那些极度过分的事後,毫不在意地一走了之。隐还记得在自己失去意识之前,玉一直在自己耳边强调著叫自己在他离开的几天内不得离开这栋宅子一步,仍是那无比霸道的命令式口吻。但即使被这样对待後,隐发现自己对他仍没有多少恨意。虽说隐本身就不是什麽会记恨的人,但为什麽会容忍一个人到这种地步?隐自己也想不明白。但同时的,他也不会原谅玉所做的一切,也许正是因为没有恨,所以也没有原谅。隐觉得也许这一切的痛苦就是对过去自己的惩罚,而玉就是那个执行者。从他们的相遇开始,这一切就像一层层的网将他死死的缠住,他不是没有努力过,却一次次被打击回来,他现在能做的,就只有在网底静静的等待,等待能挣脱这一切的时机与机会。
其实隐心里一直以来期待的人生都很单纯:不愧对人,不愧对己,坦然而有尊严。然而命运却显然很喜欢开他的玩笑,匪夷所思的荒唐人和事总是喜欢围绕在他的身旁,但隐心里清楚,事情已经发生了,他能做的,就只有把它承担起来,再尽力去改变它。
重新闭上酸痛的双眼,隐淡淡开口:“宛金,你也去休息一下吧。”
沈默地望了隐许久,宛金才无奈地点点头,用手背擦去眼角的泪痕:“隐哥哥,那我去帮你弄点清淡的东西吃。”
不给隐拒绝的时间,宛金便转身走出房间,轻轻带上门。
快步走到长廊的拐角处,宛金突然停下脚步,脸上的表情也一改刚刚的柔弱,眼中闪著杀气。
她已经快忍受不了了!!天知道那天她一开门,看到的就是一屋子的血红!地上,桌上,甚至连墙上都染上了一滩滩的血红,而隐就像没了生命一样躺在那张被血染湿了好几次成为了黑红色的床上,在那一刻,她的呼吸都几乎停止了!!玉的残忍她是知道的,她毕竟也跟了他近百年。但她以为隐是不一样的,看著玉对隐那强烈的独占欲,她本以为隐对於玉是不一样的!但她似乎错了,玉还是玉,还是那个没有一丝感情,强大而残暴的妖怪!她不能看著隐就这样痛苦下去,她做不到!她要把他救出去!!
不择手段,不只是他玉湛京的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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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第二天,隐便恢复了日常的作息。只是他不再出门,天天静静地呆在房间里,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有些意兴阑珊。而宛金也一反以前天天缠著隐的常态,难得的安静,基本上一天除了三餐,很少能见到她的身影。终於在玉外出最後一天的中午,宛金难掩兴奋跟隐说与人有约要马上出去,可能夜里晚一点回来。隐料想宛金近日的异常与此刻的外出,怕是新交了什麽朋友,便淡笑爽快地答应了。在宛金离开後,宅子里更是冷清了。本以为能就这麽安静的过完玉不在的这七天,谁料在这一天晚上,宅子里却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好久不见。”来人看著亲自来开门,在看清自己的脸後明显愣住了的隐,笑得异常灿烂。
“请问有什麽事吗?”毫不掩饰自己的生疏态度,隐很快平静地答道。他不会单纯地以为对方在这个时候突然拜访仅单单是为了打个招呼。
“不请我进去吗?”来人说著挑挑眉,“我又不会吃人。”
原本确实没有请人进去的意思,见此隐沈默片刻,还是侧过身:“请。”
二十八
隐将人引到大厅,将手中随便泡出来的茶水放在对方身旁的茶几上,然後坐在他对面。对方也不客气地拿起茶,轻啜一口,才放下手中的茶杯:“看来你还记得我吧?”
看著对方盈盈的笑意,隐轻轻点头:“当然。只是有点意外,不过倒也有些意料之中。”
“哦?何来意料之中?”对方好奇的瞪大眼睛。
“你是来找那次跟我一起的那个人的吧?不过不巧,他外出了,你可以明日再来。”隐答得直接干脆,其实早在第一次见面,隐就从对方闪烁的眼神中看出了倪端,只不过没料到对方会找到门上。
“呵,那你可猜错了~”对方竖起一只纤长的手指摇了摇,“我是来找你的。我还是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丁叮,在人间的身份是一名戏子,而我的真身,是菱冈山上一只小小的百灵鸟精。”丁叮说著咧嘴一笑,身上绿光一闪,原本只属普通的外表一下子变了一副模样,被一张清俊精致的男子面孔所取代,只有那一双黝黑灵动的大眼睛始终不变。
“为什麽在我面前现出真面目?”隐看著他戏剧化的发言与变脸表演,竟发现自己早已有了免疫般,没有什麽惊讶的感觉。
“你似乎一点也不吃惊呢?不过也是,玉湛京的人,又怎麽会那麽简单~那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今天是来带你离开这里的。”
“……离开这里?”
“没错,你不是一直想走吗?我可以带你出去。”
“这对你有什麽好处?”
“呵呵,你是聪明人,自然明白你在玉湛京身边对我是一个怎样的威胁。”
“你也是个聪明人,我不认为你真的是为了这种原因。我一开始可能误会了,你跟他的关系我是不清楚,不过听你说起玉的语气,决不是什麽爱慕之意。”
“那我要是告诉你,你的生命石其实是在玉湛京私自读了你的记忆後,被他吞了下去;而你胸前的印痕,其实也是一种单方面的契约,是在你身上印上了他的专署印痕,这样你就永远属於他,永远是他的奴隶!而且……就连这个印痕,我都能帮你消除,这样,如何?”
看著丁叮自信满满的微笑,隐的心被狠狠一击。原来,从一开始,玉就真的在试图一点点地控制他!
看出隐的动摇,丁叮乘胜追击:“还有这七天,你知道他去了哪吗?他去了仙山,那里有一种仙草,只要他取回那仙草,逼你吃下,你就会爱上他,到时还轮得到你说不?”
隐顿时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涌了上来。难道在控制了他的身体自由後,隐还不满足,连他的心也不放过?!即使不确定丁叮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此刻隐的脑里已不断叫嚣著一个字:逃!!一定要离开这里!但同时另一道声音也在警告他:不是现在,眼前人不可靠!
“我现在不能走。”隐镇定一下後冷声开口。
丁叮的脸色明显一沈,但马上又挂回笑容:“如果我说今天一定要请动您的大驾呢?”
“你做不到。虽然我不知道玉对房子里做了什麽,不过我知道你做不到,否则你早就直接把我带出去了,何苦这般威胁?想必除非我自愿,谁也不能把我带出去吧?丁公子,请回。”
丁叮眼神复杂地盯了隐半天,终於叹气:“你确实是个很聪明的人。其实你还有更多的价值,只是你自己还没察觉到。可惜,真的可惜,不过你还是要跟我走,本不想走到这一步的……”
看著隐皱起眉冷冷地盯著自己,丁叮动作优雅地用手托起下巴,斜斜靠上椅背,嘴角笑意渐浓,眼底的笑意却渐冷:“如果我说你要是不跟我走,那林副将军府……”
林副将军府?林尚武兄弟!!
“还有你那条可爱的小金蛇,也在我那儿做客呢!”
眼见隐明显白了几分的脸色,丁叮啧啧地再次叹了口气。然後站起身,微微一躬腰,向隐伸出手,对隐微微一笑。
无视那伸到自己面前白皙纤细的手,隐站起身,带头径自走向大门。
这一走,隐自知必是凶险万分,但什麽该做,什麽不得不做,隐心里很清明,且不说这些人是自己在这个空间里唯有的几个熟知的存在,也不应在这本已乱成一团的意外里再扯入其它无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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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刚刚凭空而现在路边的马车里,隐毫不理会坐在自己对面不知在沈思些什麽的丁叮,顺著帘缝瞄了几次外面,发现马车就像飞一样前进著,便干脆闭上眼假寐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隐睁开眼,就见丁叮一脸哭笑不得地望著他:“你还真的睡著了?这镇定也过了头吧!”
沈默地推开丁叮的手,隐坐直身子,才发现车子已经停了下来。
“到了?”
“……嗯。”
听出丁叮的回答竟有一丝犹豫,隐淡淡瞥了他一眼,自己先他一步走下了车。
其实隐的心中也并没有什麽计算,只是明白前面的一切都不在自己的控制中,再干著急又有什麽用?丁叮带他出来决不是为了帮他摆脱玉这麽简单,这里有什麽阴谋,隐想他很快就会知道了。
一下马车,隐就愣在了原地。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片看不出边际的混沌黑暗,而在这一片黑暗中,最抢眼的,就是一些由血红色的光晕围出的,不知是结界还是阵法的诡异图案与字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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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你想不想听听这个世界的故事?”
被丁叮突然凑到耳边的声音下了一跳,隐迅速回头,却发现那声音又一下子跳到自己前方不远处。
“我想这些应该还没有人跟你解释过,在这个世界里,分为妖、魔、鬼、仙、人,而掌管著这所有一切的,是天神。它融在万物之中,没有一个固定的形态。然而先古时代,天神其实一个实实在在存在的个体。当时的天神,爱上了初任狐王。只可惜,狐王法力再高强,也不过是妖,最後还是归於天命。因此,伤心欲绝的天神用自己的身体为狐妖族化成了能助他们羽化成仙的仙器。然而从此每过一万年,狐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