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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懂,佚名如何获得这块羊脂白玉,谁为佚名提供了如此不容靠近的力量。
“我之前只觉得,佚名仅仅是一个长命的画师罢了,略与常人不同,没认为必须立刻除掉他。哪知因此留了祸根,他竟然带来了一个难对付的家伙,不知是六界之中从哪儿请来的救兵。”蛮大哥此刻后悔已晚。
世间奇怪的人和奇怪的事情数不胜数,没有那么多值得在意,蛮大哥以为,画师佚名仅是其中之一。
这次,他与二弟商议,将佚名请来欣山作画,一是作为肉身的备选,二是万一佚名没被选中,索性当作祭品抹去,留下羊脂白玉。
奈何,他算漏了佚名身旁的红衣青年。
提及心心念念的羊脂白玉,蛮大哥显然十分不爽,帝江却是分外的心情畅快。这种简单的小事想都不用想,妥妥的是帝江送给周成旨的白玉成为了佚名的护身法宝。
帝江此时尚未与佚名认真的谈一谈他们以前的关系。
佚名曾怀疑白玉源于天山,也辛辛苦苦的赶往天山找帝江寻求答案,但那时,他们并没见面。所以佚名不一定知晓,这块白玉来自帝江本人。
眼下佚名没问帝江此事,帝江也不急于一时半会,待他先琢磨琢磨如何开口,再寻一个适合的时机告诉佚名。
听闻蛮蛮兄弟俩的对话,佚名不禁想起了此前方士给他的忠告。佚名遭遇劫难,踏入了重重危机,将面临性命之忧。但好在佚名命中有贵人相助,一旦这位贵人现身,佚名定当逢凶化吉,所有困难迎刃而解。
佚名望了眼身边的红衣青年,放眼世间,纵观六界,论及了不得的贵人,上古时代已然存在的帝江,绝对可以排在前列。佚名有幸得到帝江的协助,定能迈过这道坎。
有道是有心栽花花不开,他专程到天山寻帝江,未能相遇,他在风雨湖休息片刻,帝江却悄然来到了他的身边。
蛮大哥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无法与蛮二弟商议对应之策。蛮二弟一心为哥哥疗伤,两人止住了话题,屋内回归宁静。
鸱鸟的引魂为了觉醒怎样的生灵,帝江尚不知情,不过他可以确定,反正不是会什么好事。
帝江随手又摘了一片叶子,他对着叶子吹了一口气,叶子随即化为一只绿色的小鸟。他将欣山所闻记录在小鸟内,由它飞回誉城转告卫峰。
一则告之卫峰,玄谋如今的情形,二是劝说卫峰安心留在宅院,帝江有办法把卫峰的男人平安带回。
小鸟听了帝江的话,它拍了拍翅膀,自从帝江的指尖飞走了。
佚名与帝江返回住处,虽说守门的小妖看不见帝江,也不知帝江的存在,可佚名坚持帝江今夜睡床内,他为帝江留了栖身的位置。佚名睡地板会引得小妖疑心,帝江睡地板,佚名不忍心。
帝江懒懒地往床里侧一躺,合上眼,佚名则睡在床外侧。帝江很快进入梦乡,倒是佚名还没能马上睡着,他侧过身为帝江牵了牵被子,他打量枕边的帝江,凝视着帝江的脸想事情。
偶尔,佚名有种莫名的感觉,自己好像曾经在哪儿见过帝江,那些他不知道何时何地所画的画像总在提醒佚名,他们相处过,或许还很熟悉。
偏偏佚名不记得自己什么时间见过帝江,他都忘记了画帝江的脸。
不过说到五官相貌,佚名沉思,他画了帝江却没画帝江的长相,这个问题重要吗?
这个问题不重要吗?
☆、第 17 章
佚名和帝江挤在欣山小屋的床内,出人意料的,他俩当晚做了一个相同的梦。
梦境故事的地点在佚名和帝江均熟悉的誉城,在如今已不复存在的周成旨家中。不同的是,帝江清楚这是周成旨的住宅,而佚名只知道,这是一个和自己长相一样的人的房子。
柔和的光线从打开的窗户进入房间,周成旨坐在书桌旁翻看诗书,他身后不远处的小床躺着一名大红衣衫的俊美青年,帝江。帝江此时尚未苏醒,呼吸之间仍透着一股没有散去的酒气。
天界的美酒佳酿令帝江分外满足,他喝了满满一肚子的酒,沉浸在身处酒池的幻景,全然不知自己已然从天上落到了世间,在世人的家中呼呼大睡。
帝江微微皱了皱眉,似乎非常抗议盖在自己身上的薄被不及平时的舒适柔软,他闷闷的一脚将被子踢到了床下,翻身面对墙。盖着不舒坦,他宁可不盖。
听闻响动,看书的周成旨微微偏过头,没奈何地看了看帝江。这位从天而降的红衣青年来到他家至今未醒,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竟然可以醉得如此夸张。
周成旨放下手里的书,他起身走向小床,他拾起地面的被子,抖了抖尘土,又为帝江盖上了。这位身份不明的客人不仅砸坏了周成旨房子的屋顶,砸坏了他的床,还对周成旨提供的枕头被褥百般嫌弃。
起初,周成旨单纯的以为是对方睡觉不安分,好动,后来他才慢慢意识到对方在无意识间表达对这些物品的极度不满。
醉酒的帝江情愿裹着红艳的袍子蜷在地上打盹,也不肯接受周成旨给予的好意。
周成旨不懂红衣青年是何来历,但对方出现在他家,总归是一种缘分。周成旨研究过帝江的衣衫,布料极其精致上乘,帝江的异常举动想必是适应不了周成旨家的寻常生活。
他担心帝江一直睡地板感染风寒,于是,为帝江添置了好枕头,好褥子以及好被子。
折腾了一大通,迷迷糊糊的帝江才不情不愿的被周成旨从地上拽到了小床内。接下来,帝江时不时踢掉被子,丢掉枕头,滚到床下,使得周成旨一刻不得闲。
周成旨对睡觉不老实的帝江实在没辙,能给的,他都给了,再贵的,他也给不起了。他目前唯一的想法是慢慢等待,等着帝江酒醒。
周成旨为帝江盖好被子,意外的听到有人敲门。他开门一看,站在门外的人是热心的邻居卫峰。
卫峰手里拎着一个竹篮,篮内放了些瓜果蔬菜,卫峰笑呵呵地将篮子递给周成旨,说道:“今天我去吴婶的地里帮忙,吴婶给了我好多新鲜的菜,我拿了些过来给你。”
周成旨看了看篮子,想了想留下了,道了声:“谢谢。”
换作平时,周成旨大多数时候不会收,但是近期的情况稍微特殊一点儿。周成旨此刻钱袋扁扁,他修屋顶,修床,又给帝江换被褥枕头。这会儿,帝江没清醒,周成旨也无法安心外出,开销在不断增加,收入却没了。
万一帝江忽然醒来,感到肚子饿了,家里没米没菜待客,周成旨会感到为难。
他不如先收下卫峰提供的帮助,以后再报答。
见周成旨愿意接受这些菜,卫峰松了一口气。前不久,难得周成旨开口找他,卫峰当然要尽显自己身为优质邻居的风采。只是,周成旨向卫峰打听的事令卫峰倍感惊讶。
周成旨询问卫峰,誉城哪家布庄的料子好,何种枕头用着舒服,怎样的褥子垫着最适宜。
卫峰听得一头雾水,以卫峰对周成旨的了解,周成旨不像是在乎这些的人,可惜卫峰对此也不够了解,所以,卫峰向各位热心肠的大姑大婶们讨教。
大姑大婶们堪称誉城小道消息快速传递的有效人群,卫峰前脚刚把情况打听了,后脚就听得大街小巷传来一个喜庆的消息。
众人均说周成旨要娶媳妇了,这番重新修葺房子,又添购家当,为婚事做筹备。
甚至有人大胆揣测,周成旨已将漂亮的媳妇迎进了门,要不然,为何今日迟迟不见周成旨出门,周成旨定是在家陪媳妇。
周成旨本人对这些四起的谣言并未回应,他长时间留在家中不曾外出,对那些趴在院墙,好奇张望的脑袋选择了无视。
当然,卫峰显然也属于好奇的人之一。
卫峰自从一不留神瞄到周成旨床沿有一抹红色,不由暗自琢磨,周成旨是不是当真娶了媳妇。如此红艳的颜色,兴许是大红的喜袍。可为什么穿了喜袍,却不见周成旨贴上大红喜字。
偏偏周成旨一贯话少,周成旨不邀请卫峰进屋,卫峰也不好意思硬着头皮往别人家里冲,万一不小心看见别人媳妇换衣服之类,可就不好了。
“那个,你家是不是还有别人?”卫峰顿了顿,咬咬牙问道,“我的意思是,人多的话,恐怕这些菜不够吃,我再给你多拿一点过来。”
周成旨站在门边,没有动,并无让卫峰进屋的打算。他徐徐地应了一句:“有一位客人在家,他在休息。”
周成旨说的是实话,只是卫峰有点不能理解。
誉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周成旨家里有客人,这种事居然没有任何风吹草动,无人发现。就连大伙谣传周成旨娶媳妇了,周成旨也不曾辩解。
卫峰没见有人进入周成旨家,倒是曾经听到半夜一声响,周成旨家的客人不会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吧。
想到这儿,卫峰自嘲地笑了笑,这种天方夜谭的事怎么可能发生,一定是他想太多。
送走了卫峰,周成旨走进厨房,他收整了篮子内的蔬菜,准备熬一点粥。殊不知,床内的红衣青年毫无任何征兆的醒了。
帝江翻身坐在床沿,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他默默地低头盯着枕头,倍感郁闷。难怪他总感到自己脖子下不知道垫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害得他睡不安稳,原来是这个破枕头在作祟。
随后,帝江纠结地瞅了瞅被子,他伸手摸了摸,又摸了摸,果然不是他出现了幻觉,是被子真的不太好。
帝江环顾四周,他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内,屋内的布置透出几分简陋,却也收拾的干净整齐。墙角边有一根长板凳,凳上放着疑似用于铺在地面的被褥,质感比帝江使用的这些差了数倍。
帝江努力地左思右想,根据当前的情况来看,帝江不知道自己来到了谁的家,不过,对方对他非常不错。帝江看得出来,那些他认为相当不怎么样的被褥,是这个房间里最好的物品。
他被人精心的照顾了,床让给了他,好的东西全给了他。
帝江从不吝啬,更不小气,对于这番关心照顾自己的善良人,帝江会给予丰厚的回报。他可以给对方豪华的大宅院,宽敞的房间,精美的柜子,以及许多的仆人。
但是,提供这一切之前,帝江需要先解决一个问题,他饿了。
帝江仔细闻了闻,欣慰地闻到了一股香味,有人在熬粥。他稳了稳情绪,反正他在这儿住过了,他也不再客气那么多,自顾自寻找香味的来源处。
走进厨房的那一刻,帝江与周成旨都愣了愣。
周成旨望着门边的青年,动作僵了半瞬,随即他露出了欣慰的表情,这位睡觉都在挑剔的客人总算醒了。根据对方此刻的视线,对方好像在乎锅里的食物更多一些。
对此,周成旨轻轻地笑了笑:“马上就能吃饭了。”
梦境悄无声息的腾起了朦朦胧胧的白雾,渐渐地,眼前变得一片模糊。当帝江激动地伸出手,打算接过周成旨递给他的那碗粥时,帝江醒了。
清晨的欣山依旧特别的安静,静得听不见虫鸣鸟叫,令帝江非常不适应。帝江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这梦早不醒,晚不醒,偏偏在帝江准备端碗吃饭之际,他醒了,这对帝江无疑是一种折磨。
大清早就是饿醒的,何其残酷。
帝江回忆过往,不免感慨。他在周成旨家中,对周成旨说的第一句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