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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建军听了张经理的话后顿时“哈哈”的大笑不至,对着一个在屋中对着张经理不停的点头哈腰不停的陪礼的材料商破口大骂,说是从现在起一分钱也不会给了他们,工程完工后再行结算。我本以为材料商会不情愿与我们解除供货的合同,谁知出乎了我的意料,那人竟然一口应承,说是要将所有的材料一人独揽,而且诚恳的告诉陈建军,材料款想什么时候付就什么时候付,他是决不再张口要一分钱,看来人心当真是难测的紧,然后一脸热情的要请张经理晚上吃饭,说是就在屋外的小车上等他,然后不停的陪着笑行出门去。
这次的经历让张经理很是有些愤怒,说是那人原来与他同在了一个单位,要不是当初他将山村才开始建设时的一些活分包与了他,他怎么会有现在的风光?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同单位上的那些人打了交道,就算是饿死也不会去那些人的门前要一口饭。
到这时我也才知道原来张经理只是他所在单位的一个项目经理,那个单位的领导现在每天都随在了张经理的身后,说是要为单位寻个出路,可知道企业帐上没了钱时脸儿一变飞快的回了省城,方才不知为何在张经理回来的路上又给张经理打了个电话,说是要继续他的诺言。
对于社会上人情的变化我几乎没有去留意过,听了张经理话当然知道他已是用上了手机,而这时一部手机的价格过万元,贵是贵了些,可千里传音的传说已然是在人间实现了。
劝了劝张经理让他不必将那些人的行为记在心里,不过随后看着那些个经销商是蜂涌而来进了屋门,拉着张经理一定要去喝了酒吃了饭,一个个的脸上带着极是认真的样,不由的直想摇了头。看来这方天下的人们思想可真是变化太多,黄校长的那些预言真的成了现实,说不定不久后就会有亲情比不上财情、人心换不来人心的事情发生了。
正想着再宽慰张经理几句,医院里的小护士跑了来说是红红生了,生了一个女儿,长的很是漂亮,这让我顿时有了些着忙,也未再理睬屋中的人们,可是大白日里又不能让人看着太离奇,只好跋腿飞奔将所有的人扔在了身后。
待进了医院的门时已有不少的村里人在了医院的大厅里,老岳父迎了上来张口就埋怨个不停,只好一边听了一边陪着笑脸应付了几句,心急如火的三步并做两步的直奔了二楼进了护理室,一眼即看着了红红正紧皱了个眉头脸色苍白的在病床上靠着被子半坐着,怀里抱着个小包一付心不在焉的样,众女正围在了床头前吱吱喳喳的说着话。
对于红红的心思我很明了,务农的人对生个男生个女的很是在意,红红这是知道了自己生了个女儿而有些心里惶惶不安,其实对我来说完全没有那样的想法,开心的几乎是跳到了床前,欧阳慧朝着我瞪了瞪眼,忽的又开心的笑了起来。
“你去哪里了,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不在场,快看看你的宝贝女儿。”欧阳慧边说边侧转了身将我直推到了红红面前:“这小家伙把个医生吓的几乎要从窗子跳出去,可有意思呢。”
看着红红怀里抱着的被红色的绵布包着的小东西,禁不住伸出了双手从红红怀里抱了过来,粉粉嫩嫩的紧闭了双眼正呼呼的大睡着,心里早让喜悦充的满了,再抬起头来看看红红,一脸紧张的看着我有些不知所措的样,不由的一笑。
“你可知不道,这小东西只在出生时哭了一嗓子就再没了动静,那个接生的医生说他本来还想着是不是出了事要抢救了,谁知再看看小家伙竟然朝着他笑了一笑,唬的那个医生几乎将她直接的扔了出去,可有意思了。”刘云娇“咯咯”的笑着说道。
王小晓也笑了起来,艰难的扭了扭身子看着我道:“这可是个大美人,只看她的脸就知道,长大后定是个瓜子样的,不定迷倒多少人,这下你开心了罢?”
听着她们说着话低着头看着怀里的小东西,精神有了些恍惚,似乎很多年前就知道了这个结局,猛然间想起那个梦来,当时红红正是抱着个女童递到我的怀里让我看来着,不由的心里一惊再看看小童顿时如同被五雷灌顶,无论我怎么看她都长的极像了翠翠,双双的眼皮、微翘的鼻梁,有些细小的下巴再加上红红的唇,完全可以想像的出来,她当真是幼童时代的翠翠。
呆痴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红红伸长了手臂紧握着我的胳膊不停的一脸怯怯的神色娇喊着:“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是不是生俺的气了?你是不是不喜欢?”
心里明白翠翠的镜像在今日才来到了这个世界,从现在起她的信息才算是在这方天下里有所展现,以前太多的情感实在是不由自己的涌上心头,只觉的心中一酸几乎落下泪来,不过又觉的开心之极,不管怎么说翠翠还是回来了,回到了我的身边,尽管她已是成了我的女儿,可是毕竟在了一个家里成了真正的一家人,心里当然有着无穷的欢乐。
听了红红的话抬起头对着她开心的一笑道:“俺这辈子都得感谢你,你可是让俺欢喜的紧了,俺高兴还来不急呢,怎得会生你的气了?”
红红迟疑了片该轻轻的喘了口气,脸上的神情显的有了些放松:“你说的可是真得,可别哄俺,你真得喜欢她么?”
对着红红坚决的、用力的点了点头:“放心罢,这辈子疼她还来不急,俺真的是开心的紧,对了,你身子觉的怎么样了?要不俺现在去熬些个鸡汤来?”看着红红小心的将怀里的小东西递到了红红怀里,侧转身向外边走边接着道,“俺这就去做些好吃的,你可的将孩子看好了,别让她饿着,俺快去快回。”说着话已是飞快的行到了门外,与岳父大人几乎撞个满怀。
“你看你小子走路眼都不抬,慌慌张张的这是做什么去?”岳父冲着我大声的道,瞪着眼伸开双臂拦住了去路。
急忙陪了个笑脸:“俺这是想着给红红做些个好吃的,这不光高兴来着也没注意。”
岳父大人“哈哈”一笑道:“等你去做?黄花菜都凉了。给俺老实的待着,好吃的马上就到了,”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我推进了门,然后直奔了床前,众人慌忙的让了开,“让俺看看,这小家伙唬的得老赤脚满屋子暴走,说是从来也没见过这样的,见了人只会笑不会哭,看来俺的这个孙女可真不是一般人,长大一定会极有出息了。”然后偷眼看了看我。
当然知道岳父大人的心意,记得在县城外有太多的标语论极计划生育的事,其中有一条标语让我当时难以理解,那条标语写得是“计划生育是国策、一家只生一个半”,对于这一个半是怎么回事还多亏了陈建军的解释,一个指的是儿子,那半个当是指了女儿了,这一件小事足以反映了百姓们心中所想。
“当然、当然,你说的对极了,”陪着笑脸对着岳父大人道:“俺可真的喜欢女儿,你看看她长的多好,只是皮肤太皱了些,有些个像个老太太。”
众人先是一楞然后是哄堂大笑,王小晓在一旁“咯咯”的笑着道:“你出生时也这样,不要以为一出生皮肤就能掐出水来,你以为都像俺们一样灵光灵光的?”
欧阳慧也笑着道:“正是这个话,至少也要过个十天半月的才行。”
站在床另一侧的朱红娟挺着肚看着我吃吃的笑个不停,刘云娇一脸疼爱的伸长了手将孩子从红红的怀里抱了过去,轻晃着身子嘴里不住的发出“唔、唔”的声,孩子倒是静悄悄的连个声息也无。
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看了看红红,红红正抿了嘴角斜眼看着我偷笑不已。
接下来就是不停的忙活起来,三天后红红便回转家中,屋里一时热闹非凡。朱红娟和王小晓只能继续呆在医院里,让刘云娇在那里照看,欧阳慧随着回来后便开始用心的照顾红红。
“快来,不行了”,“快拿尿布来”,“不行,这个不行,得要热毛巾”,“你看你毛手毛脚的,给我来抱”,红红的声音满屋响个不住,一如回到了小时候被红红支使的满院子乱走,惹的欧阳慧不住的笑。虽然乱是乱了些,可这几天天过的真是十分愉快,心事也算是去除了一大半,现在只余最后一件事,如果能很好的解决,心事才算能彻底的了了去。
一个星期过后,朱红娟和王小晓先后生下了一男一女,一颗心真个是让喜悦占的满满实实,等她们一起回到了家中时,屋里乱乱的景又让我有了种几乎想立刻逃了去的感觉。
眼见的身边的这几人已是暂时没有能力再去管理工程的事,只好自己开始去工地,以便应对在工程进展中所遇到的困难。
时间真是如风而逝,数个月不过眨眼而已,当秋霜染上枝头时,已有百分之七八十的乡民们迁入了新居,只是暖气管道暂时还没有接入李村,这一个冬季看来乡民们也只能是在屋中生起炉灶了。
按着张经理所作出的规划,此次共建设砖房达七万间,面积约四十余万平米,不过均是平房没有盖楼,主要还是图了个快捷,新的镇落中共有四条大道交叉穿过。学校并未新建还是在了我所在的这个村里,新进了数辆班车专为孩童们上学所用,原在各村里的企业开始向新建的城镇附近集中,企业里损失最大的是位于李庄的油品加工厂,被一块碎裂的陨石击中,所有的设备损失迨尽。
这一轮的建设让企业在银行所存的数亿元化成了流水,不过也总算是完成了红红多年前的心愿,她那时的想法可是要在李家铺子建一座小城的,只是当初我们的能力还达不到,现在看来时机基本上是成熟了。
为了筹备资金,将家里的所余下的小红珠全部取出,以采矿厂的名义开始向国家陆续交纳,资金也回笼的快,到了元月初时,帐面上已又有了数亿的闲钱。
赵国民和汪洪光俩人南下了一个月,回来后带回了三十余辆小轿车,让我有些吃惊,待细了解后才知道是红红所为,花的钱可是不少,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办事到是方便了太多,首先便是节省了太多的时间。
王小晓谁也没有理睬,自顾自的先挑了一辆红色的,用她的话说是将来她要靠着它接孩子上下课,可明知道学校就离家不远,也只能是摇摇头随了她去,只是每当看着那个红色的车心里都有些恍惚。
眼看着企业的管理者几乎是一人有了一辆小车,对于车不车的事根本没有什么兴趣,见着张红卫同孙小茹俩人兴高采烈的围着辆小车转了好几个圈,心里到也是挺宽慰的。
眼见的一切正常起来,人们的生活也渐渐的恢复了平静,便每日里在了屋中与众女们一起开心的说些个,过着无所事事的日子,等几个小东西均开始呀呀学语的时候,又到了春暖花开了三月。
岳父大人一病不起,红红急的每天里几乎都是在医院里陪着渡过的,对于生死之论到也看的轻些,人孰无死,就算是这一时救的回来可下次能不还有那个机会了,想起张叔的事,心里很有些个安然,一切随了天罢,医生们能救得了就救得了,如果实在救不了自己也得出手相助,可是前提当如无心师傅所说的那样,不能干涉社会正常的发展和人们正常的生活,更不能强逆事物运行的规律。
想起当初救张步的那些经历,心里不知得多了些惊恐,张叔前后两次离开,在一定程度上我已经干扰了这一方天下里大自然运行的方式,幸好后来一切又回到了从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