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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吉还说救了他的水神非常帅……他一定是眼瞎了。
青年完全不想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表情,而听筒对面余礼白还在起劲讲着,“……工作好多啊,那些下属真是没有用,一点忙都帮不上,堆了这么多工作要我处理。”
可以想象某人说话时的表情一定十分委屈。
季镰挑起眉梢,终于微微笑起来,“好好工作。”毕竟是一个大省,比起欧罗巴不少国家的地域还要大,会辛苦是应该的。
“喂,就不能安慰我一下?”
“不能。”
“……嘤。”
季镰没有说话。
倒是余礼白有些疑惑,“说起来,都这么晚了,你竟然会给我打电话。”从前可都是他主动打过去的啊,“是不是想我啦?”
“……”这个问题,不觉得有些暧昧吗?
他只是,有些心情想要传达而已。
无论余礼白要做什么,他定然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不过在那之前一定要将这个家伙好好教训一顿,告诉他撒谎也要撒得聪明一点。
“……明天出门当心哦。”
“好。”
道完再见,放回台座上的听筒发出咔嚓一声响,脸上尤带着笑意的季镰抬起头,窗外白月高悬,月华洒下,虽然没有点灯,长廊上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的笑意稍稍收了些。
这月光……是不是,太过幽森了?感觉不是好兆头。
☆、第48章 猎物(五)
这种充满着个人主观的无逻辑预感,通常不是正确的。
是以,第二天大早起来的季镰练完拳,又和紫衣道人对着拆了一小会而招,把裴吉从床上赶起后,一点都没有由于昨夜突生的预感而犹豫地出了门。
为了变强的努力才刚刚开始,余礼白有那么多大敌在前,他怎么能够对于修行半途而废呢。
没错,修行。
万事万物皆可修行,无时无刻亦能修行。
以点头为标准的和路上遇到的邻居打完招呼,季镰站在白河镇镇口,从一边的斜坡往下看能望到蜿蜒流过的白河,清晨的河面上浮动着雾气,远远看不真切。
也不知道那家伙的工作做完没有,他想。
这样带着某个代指名词的思绪像是蜻蜓点水般从他脑中轻盈掠过,季镰集中精神,将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脚部。
开始。
咻——
拖着割裂空气的长音,季镰如同一枚被人狠狠按下的弹簧一样跃到半空中,将群山和小镇抛在身后,迎面的空气如同大锤一样一点都不温柔地撞过来,失重和超重带来的耳鸣震得他整个大脑都在嗡嗡直响,好像有人在他耳边敲打着铜锣大鼓。
……多少天了,为什么他还没有适应?
这个问题几乎在这个月以来的每一次离开白河镇时都在他的脑中闪过,具体的原因的话,就要说一说在他脚上固定着的附魔装备。
或者说是驱魔师必备装备中的一种?
日光充能,通过对气流的微操来增加使用者速度,很好用的小东西。
问题在于——
“说起来徒弟你是靠着什么东西飞的……这种欧罗巴的东西能顶什么用,徒弟看师尊我给你刻个轻身术的符篆上去,保准你身轻如燕,直飞上天!”这句话是紫衣道人说的。
“哦哦哦我也来帮忙,我那里有风鸟的尾翎,给你在上面绕一圈,不仅能够增加美观,而且身轻如燕算什么,和鸿毛一样轻也能做到!”这句话是余礼白说的。
于是在季镰反应过来之前,他的这一对附魔装备被那两个人拿着做了好大一通改装,待回到他手里,他已经不认得这到底是一件什么东西了。
——如上。
紫衣道人的轻身术符篆原本应该很好用,因为季镰从前在欧罗巴也接触过一些,简单好用的轻身术中华国符纸在驱魔师中是比法师的羽落术卷轴更受欢迎的东西。不过在余礼白加上了那一枚奇特的,有着他听都没有听过的名字的羽毛,和魔法以及符篆一起,似乎起了无人知晓的奇妙反应。
比如说当他启动装备时,他的重量大约真的和一片羽毛差不多。
虽然的确让速度增加了不少……
虽然在使用方法上和之前没有太大区别……
但是……一根羽毛要怎样保持自己正确的前进方向?不被风刮跑了就是好事情。
一个月的实际使用中,季镰好歹大致的能够控制方向了,虽然比较辛苦,不过在改装后的装备作用下,他能够在两个小时内走(飞)完白河镇和花都之间的路程。
这个过程伴随着来自紫衣道人的安慰,“嘛嘛,这也是修行嘛。”以及来自余礼白的道歉,“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是这个后果。”
这句话附带泪光闪闪攻击。
……等等,他怎么又想到有关那个家伙的事情了?
当季镰站在花都城门处的时候,不由扣心自问。
最近一旦走神就是在想那个家伙,真是越陷越深了。
花都和前天他押着黄石送官时没有什么区别。
作为琼林的第一城,这个城市是城如其名的花枝璀璨,种植着花草的地方不仅仅是道路两旁,还有屋顶阁楼上的小巧绿植,灰白墙壁上附着的藤蔓类,就算是以季镰被西洋文化熏陶了十五年的审美,也不能说出一个不好来。
不过每个城市——无论欧罗巴还是中华国——的市政厅,或者说官府衙门,都是统一的风格要求,庄严,肃穆,静谧,威严。
扶着管理铁榜的只是一个小部门,季镰才走进去,里面穿着写有“兵”字的官袍的小个子就迎上来,谄媚笑道,“啊呀,季少侠今天也来啦,我还说早上出门听到喜鹊叫呢。”
季镰点点头,目光放在他的桌子上。
小个子官员也注意到他的视线,“哦,这是刚才送来的铁榜名单,您也是来得巧了,今天的铁榜来得晚,您要是到的太早,恐怕要在这里等上好一会儿,喏,给你。”
季镰接过。
新到的铁榜上海余留着温度,仿佛是刚从炉子里拿出来的,他伸手抹了抹,将铁榜上刻着的小字上的灰擦一擦。
第一个名字显露出来。
贼散人?
他抬眼对着这个名字指了指,小个子官员凑过来看,和他说明,“这个贼散人南定省那边的大盗,这几天不知道怎么流窜到我们这边来了,有关他的信息在下面,您可以看一看。”
见季镰认真去看,小个子看着那个高居榜首的名字啧啧。
“虽然只是个贼,不过他偷的东西都太值钱啦,而且那些财物也没有流出来,虽然没有杀人放火,不过各方都出钱悬赏他,哎呀,要是我能有他那么有钱,早就隐姓埋名洗手不干啦。”
这样的小道消息也是消息,季镰认真听着。
待小个子官员叨叨絮絮将所有的话说完,季镰才对着他点点头,转身离开。
他没有看到背后,小个子官员的欲言又止。
十多年了,小个子官员想,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铁榜晚到。
不过……应该没有什么大事吧?
没有什么大事,花都今天很和平。
衙门外的大街上和往常一样人来人往,走的多是有公职在的人,再往西边走,就到了西市坊,各种鱼龙混杂的酒楼小店紧紧挨着,妇人也多了起来。
要去哪里探听消息呢?
酒楼?花街?赌坊?
季镰还没有在上面三个选项中选一个,前面的人群就突然喧哗起来,还能见到一个人“之”字型的跑动,掀得人群中人仰马翻。
“抓住,那是个小偷!”
有人远远地喊。
哦,抓小偷呢。
这样想着,那位小偷已经靠着掀摊拉人将一众追赶在他身后的人甩开老远,眼见着靠近季镰的位置。
不过季镰眼睛一扫,就确定这人最佳的撤离路线离他最近的距离都有三米远,虽然三米不是一个大数字,但是这三米还挤着大堆的人的话,就不是容易通过的了。
那就暂时不管吧。
这样想着,他回忆之前在铁榜上看到的有关贼散人的描述。
外貌平凡,缺指,爱流迹在繁华的大街小巷,对于凡人财宝也不会放过。
……等等?
季镰一愣,转头望向已经跑出一大截的那位小偷。
是缺指吗?
***
“哎呀妈呀,现在的凡人行动力真是越来越强啦,差点把道爷我跑没气啊。”
小偷站在城外的凉茶摊边喝水。
正是天气热的时候,凉茶摊开在道路边上,不少路过的行商走贩都在这个摊子上歇脚,人一多老板就忙不过来,以致这位小偷大摇大摆喝完茶,趁着老板疏忽没有付钱就走。
他的表情挺得意的,“技艺就是要不断练习才不会生疏啊,下一站该去哪里呢?”
自言自语的小偷脚步一顿,微微偏过头,“哎呀,为什么我感觉身后有人跟着呐?”
季镰就站在他身后,听闻他的话也没有什么被吓到的表情。
和琼林诸位魔道高手不友好的“切磋较量”一个月后,他对于这些高手们各种灵异的感官已经没有太大的惊讶了。
所以尽管已经从之前端起茶杯手看到断指,他还是按照自己一贯习惯的的问道:“贼散人?”
贼散人眨眨眼,露出好奇的表情回过头,“你是哪里的小辈,认识我?”
季镰:“……”
中华国常常有这种长着一张十五岁少年的脸,老气横秋叫别人小辈的人吗?
不过既然他这样回答,那么就是承认贼散人这个身份了。
他在贼散人好奇的目光中抽出镰刀,摆了一个起手式,正正经经说道,“请赐教。”
“哦,”贼散人后跳一步,“我知道你,你就是这些天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个铁面棺材吧,长渊剑在哪儿,和镰刀一样也在你的身体里面吗?”
季镰没有回答,举刀挥过来。
贼散人却不和他应战,扭头就跑进路边上的树林里,在树上攀爬跳跃的姿态比猴子还要快,刷刷几下就要甩开季镰。
不过这些天,除开很少的,因为等不到他们外出所以被季镰堵在自己老巢的人,所有被通缉的人见到追捕的季镰都是相同的动作,青年仅仅是为了贼散人那绝快的速度吃惊一瞬,开启附魔装备就跟上。
两人一追一逃,很快就盾出几十里远。
越往深处,树林越密,交织的枝叶细细密密像是一张巨大的蛛网,而贼散人和季镰如同一枚尘埃一般从蛛网的空隙中转过去,不过应该没有哪一枚尘埃能有他们这样的速度。一开始还是人肉眼可见得的,然后在逃跑之人带领着的提速下,蛛网——层层叠叠的枝叶被狂风刮开,以致前者留下了能够让后者追上的清晰可辨的通道。
不对!
一次又一次发出警告的各种预兆这一回终于没有再被忽略,季镰微微喘气地停下脚步,打量周围的环境。
不对。
为什么有一种过“顺”的感觉,自己简直就是被今天发生的事情给引导着追赶。
一想通这个关节,从到达花都后的各种异象就全部都出现在眼前,季镰眉头搅在一起,因为林中的静谧导致皮肤上升起一片小疙瘩。
应该逃之夭夭的贼散人出现在树枝上——悄无声息的,完全没有逃跑时那般浩大的声势,他一脸苦恼,“猎物的感觉也算敏锐呢,我还没有把你领到最好的设伏地方,你就不走了。”
他用季镰也听得到的声音抱怨,突然一拍额头,笑起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