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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会客室等待时问道:「你要我拿青道帮解散的那张光碟片给电视台吧?可是这不是迟早会知道的吗?他们本来就打算要发公开声明,只是被警方拦住了。」
死鬼帮我整了整歪掉的假发。「光靠那些影像当然无法造成甚么效果,但你知道的内幕远不只这些吧?」
我恍然大悟,问道:「那么那些内幕我应该要爆到多少程度?」
「到你认为足以引出青道帮为止,我会在一旁提醒你。」死鬼嘱咐着,「重要的是,这必须即时播出,要是等到晚间新闻就太迟了。」
「收到。」我严肃地说,「我一定会尽所能颠倒是非,这样他们才会觉得有报导价值。」
死鬼皱眉准备反驳我时,爆料专员推门走了进来。
负责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他见到我的爆炸头时露出了然的样子,道:「那是掩人耳目的伪装吧?看来您带来的是够份量的消息。」
我正襟危坐道:「我带来的消息的确很有价值,不过假发不是掩人耳目用的,而是吸引注意用的。」
我拿出光碟片,向他简单解释了里面的内容。他拿起光碟片,看着盒子上印的「啊凡达2」、半信半疑地问:「你是甚么人?」
「我是青道帮组员。」我将之前伪造的身分证、青道帮识别证和徽章放在桌上。「而且我知道很多光碟里没有的机密。」
那男人边纪录我说的话边确认光碟片的内容,看了没一会儿他就一改之前半讥笑的脸色,钜细靡遗的询问细节。然后像挖到宝似的抓起电脑就往外冲,连招呼我的时间都没有。
所以说媒体工作者都很敬业,知道了这种消息还能不为所动,只在乎它的新闻价值。
没多久,门被用力地推开。进来的人除了刚刚的专员,还有几个中年男人。我看看他们挂着的识别证,有新闻部部长和社会新闻组组长之类的头衔。
我下意识地瑟缩了下身子,这种阵仗看起来有些吓人,该不会是刚刚唬烂被发现了吧?
「别像个小瘪三一样,坐好。」死鬼命令道。
……你才像俗辣咧!我暗骂道。
不过,我的担心是多馀的,那些老头子一开口就要求我上晚间新闻,还保证绝对会保障我的人身安全。
「太慢了。」我一口回绝。「你们应该可以插个新闻快报吧?我希望可以马上召开记者会说明。」
老头子不断跟我卢,硬要我上晚间时段,那时看新闻的人数最多,才能有效提升收视率。
我装模作样看了看手表。「你们要拖到那时候也不是不行,只是我想你们的竞争对手应该已经准备播放这段影片了。你们不会以为我只有一片光碟吧?」
于是,新闻台做出决定,暂停目前节目,紧急播出特别新闻,标题是「惊爆!全国最大黑帮解散?!」,副标是「青道帮堂主现身说法!」。
「堂主?你?」死鬼看着萤幕上打出的文字冷笑道。
我们在大楼里其中一个摄影棚,这个摄影棚是一个挺有名的政论节目专用,为了访问我,那个名嘴主持人还特地被叫来。
满场工作人员忙着接线调灯光和制作脚本,我一个人被晾在旁边,死鬼则兴致勃地到处参观,嘲笑我在主持人的介绍剧本里,被写成高大威猛、沉稳睿智的黑帮角头。
「反正有片毛玻璃挡住,制造点噱头也不为过。」
电视台为了我的人身安全着想,建议我拿掉显眼的爆炸头,不过这样就无法辨识出特征,因此我还是决定戴着,隔着毛玻璃也能很清楚地看到那一大坨。
节目的过程没有啥特别的,先放了青道帮解散DVD,然后再访问我,连声音也经过处理。只是我趁着LIVE现场无法喊卡,不顾主持人的暗示,硬是加油添醋、说得天花乱坠。
「所以说,这一次的解散当然有其意义在。」我将别在衣领上的麦克风直接拿下来接着讲。「这是琛哥及其他长老们主导的势力交替,他们干掉了帮主再掏空帮产,这种做法你说对吗?!我不顾生命危险跳出来就是为了一个公道!就算死了一个我,还有千千万万个帮众!」
「呃,来宾情绪过于激动,我们先进一段广告……」
我跳起来扯下主持人的麦克风,顺便从玻璃后露一下真面目,只怕青道帮找不到人。「各位兄弟,你们为了帮里出生入死,而现在上层一句解散就将各位的辛苦全化为乌有,你们说这样合理吗?!」
「那、那个……本节目不建议这样煽动群众……」
「闭嘴!否则我宰了你!」我喝道。「兄弟们,这样无缘无故的解散、连遣散费都没有这样说得过去吗!难道要任凭高层这样剥削你们吗?只要投我一票……咳!不对……总而言之,琛哥以及那些和他狼狈为奸、贪污收贿的长老们听着,法网恢恢,你们做了此等天理不容的事,别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你们!记住我的脸,哪一天你们半夜惊醒时……」
我讲得正高兴时,死鬼很不识时务地插嘴:「你可以停下来了。」
我环视摄影棚,只见所有人都鄙夷地看着我,而几台摄影机都已经卸下了。
主持人怒气冲冲的将麦克风往地上摔,吼道:「谁找来这个跳梁小丑的?!我这是社论节目,不是搞笑节目!」
几个刚刚跟我洽谈的部长局长三小的,也皆是一脸酝怒。
我吐吐舌头,小声跟死鬼说:「糟糕,我好像玩得有点过火,对不对?」
死鬼耸耸肩:「至少你成功地达成我们一开始的诉求,虽然方法很不得体。我想,多少会有人注意到,只是你这样胡闹的结果,可能会被视为一场闹剧。」
我还来不及表达我的错愕和后悔,就被揪着领子撵出摄影棚。
这家新闻台相当没道德,竟然翻脸不认帐,连一开始讲好的酬劳都没付给我。
「本来还想趁机捞一笔的……好痛!」我咕哝道。「怎么办?这个计划是不是被我搞砸了?看到的人只会把我当疯子吧?早知道我就不要这么夸张了。」
死鬼将我从地上拉起来,「那倒还不至于,起码知情的人就能分辨出来你的话是真是假。关于帮产的情报目前应该只有负责调查的警方和青道帮高层知情,你现在揭露出来,想必『他们』会对你的身分感到好奇。」
「呼,好家在,我还以为这次真要前功尽弃了。」
死鬼扯住我的手腕,凑近道:「不过,接下来可能会有危险。为了避免让琛哥这样的能人异士发现我的存在,我必须隐藏行踪。」
死鬼的声音直接传进了我的耳朵里,而无法像一般人的声音一样在空气中引起震荡而形成回声,因此无论何时何地,他的话语都是如此清晰坚定,没有一丝迟疑拖沓。
我小心地问:「你是指,连我都看不到的那种隐藏?」
「是的,我会隐身待在你旁边。」
死鬼决定立刻执行隐身计划,因为有心的人可能已经开始注意我的存在。我看看手表,现在是下午四点,离节目LIVE播出已经有段时间,那么想找我的人应该都差不多到齐了。
头抬起来,死鬼已经不见踪影。
我推开安全门重回人群之中,这里依旧一片兵荒马乱,从他们的对话中依稀听得出在为我捅出的篓子想办法做补救。几个工作人员面色不善青了我几眼,我立刻啐回去:「看三小!拎北揍死你!」
他们悻悻然转过视线不敢再多说。我窃笑道:「科科,这黑道头衔还是有点用处的嘛。」
身旁并没传来如同往常的回应,我才想起死鬼已经隐身了。
我继续走,跟我擦身而过的人都偷偷打量着我,让我浑身不自在。这种情况并不是没遇过,只是以往都有死鬼跟着,所以不会太在意。我暗骂自己的俗辣性格,为什么非得要跟别人在一起才敢逞威风?
我抬起胸膛,无视那些充满探究意味的目光。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非常小声地问了一句:「死鬼,你在吗?」
「嗯。」
死鬼简单应了一声,没有多说话。虽然只是小声的回应,但让我顿时又充满信心,继续瞪视威吓电视台工作人员。
不过左右见不着那死人头的感觉还是很奇怪,我忍不住再问了一次:「死鬼,你在吗?」
「……在。」
「喔。」
我搭电梯下楼,电梯里挤的要命,前胸后背都和别人贴在一起,不过幸好我前后是身上散发着香气的漂亮姐姐……我赫然想起,死鬼能搭电梯吗?
以往他搭乘电梯一定要靠我才行,否则会掉下去。但现在看不见他,无法确认,我只好硬着头皮道:「哈啾……!你在吗哈啾!」
我巧妙地将问话和喷嚏结合在一起,引来四面八方的厌恶。一楼到了,大家匆忙走出电梯。死鬼这时才出声:「我一直在,麻烦你不要再问了。这样我隐身的意义何在?」
「意义是三小?拎北只知道义……义……」
我没来得及说完这句台词,就被吓得住了嘴。不只是我,所有来到一楼的人都一样看着大厅门外的景像而说不出话来。
环绕整个一楼的透明落地玻璃帷幕,本应可以看到中庭宏伟的喷水池以及修剪整齐的矮灌木丛,不过现在却被密密麻麻的黑影给遮住了。大厅里站满了人不说,隔着片玻璃,外面万头钻动。仔细一看,我马上就明白那些人的来头了。
那黑压压的一大群牛鬼蛇神全是来讨债的黑道成员!
「没想到你还挺有号召力的。」死鬼嘲讽道。
几个警卫努力的将那些流氓们挡在门外,但那些人的躁动不安似乎已达到最高点,「伊系遭嘎呒灾郎喔!」、「干,拎北刹小……」等声音此起彼落。
「死鬼,我想真正要找我去谈的人应该不会混在这里面,现在还是走为上策……」
一个电视台职员回头看见我,大叫道:「出来了!在这!」
所有人同时将脸转向我,看到他们凶神恶煞的模样和手臂上龙飞凤舞的刺青,我差点没尿裤子,心中只剩一个念头:死鬼,今天我们哥俩是真要携手赴黄泉了吧!?
一个看起来稍稍斯文一点的流氓很不客气说道:「你这兔崽子是谁?你是甚么狗屁堂主啊?」
我连忙摇手澄清:「这、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我可没说过我是堂主……」
另一个人插嘴道:「上电视的是你吧!我看那鸟头就知道了。那些老大真的吞了所有的钱喔?你今天不给出一个交代,就别想走出这里!」
一提到钱,马上群情激愤起来了,大家争先恐后往我这里挤,纷纷伸手想揪我,还一边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