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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结清帐户,否则我们早就会注意到了。」虫哥懊恼的说。
青道帮将所有财产变卖、然后提出所有的钱……这听起来就像是帮主要落跑。我提出疑问。
虫哥摇头道:「不可能。他们在国内的银行全是以现金提领,不会有人带着这么多钞票逃跑的,光那钞票的数量就连几辆车也运不完,所以才分批领出,单一银行没这么多现钞存着。我们也依监视器找到提取人身分,但他们都是受雇于人,与青道帮一点关系也没有。」
「钱的下落有任何蛛丝马迹吗?」死鬼问。
「没有,循线搜查也没用,全部都断掉了,所以现在相当烦恼。青道帮现在毫无资产、等于是个空壳子,但上头对于这笔钱相当关心,要是找不回来,我们大概都要被以失职罪办了,哈哈。」虫哥苦笑道。
死鬼站起身,对虫哥道:「小重,你先回去休息,我想你的脑袋现在应该无法做出准确的分析判断,这样只会拖累调查进度。」
虫哥傻呆呆地看着凌空飞起的手机,愣了半天才回过神、不好意思地笑道:「组长说的是。我已经将近三天没阖眼了,刚刚开车时还看到天上有烤鸡在飞呢。」
我摇摇头,从他的幻觉都能看出他多白痴。「对了,死鬼,那个硬碟……」
死鬼猛地捂住我的嘴,示意虫哥快滚。
虫哥不明所以,跟小鬼热情的说再见之后就拖着疲惫的步伐走了。
「为什么那硬碟不给虫哥?」我疑惑的问。「让他交给局里处理就行啦,反正有什么消息虫哥也不会瞒着我们的。」
死鬼在电脑前坐下,将注意力移回破解其他资料上。「我信任小重,但我不相信其他人。如果将硬碟交给小重,里面的资料可能会被其他人吃掉,就算没有,他拿回那硬碟一定会受到注意,到时他和你连络可能就会曝光你的身分。你不想被追杀吧?」
我将小鬼抱离主机旁,他对于吸引走死鬼全部注意力的电脑很有兴趣,在旁边探头探脑,要是让他踢到缠得乱七八糟的电线或是将手中的果汁洒在主机上就不好了。
「所以,你要自己搞那硬碟罗?」
「我还在思考哪里有可靠的技术人员。这硬碟的加密程式太复杂了,我无法破解,但更不能冒着风险交给警方。」
我灵光一闪,问道:「死鬼,你说破解那三小的,是不是跟骇客差不多啊?」
「没错。不过官方人员我们并不会称为骇客……」
我打断死鬼的唠叨。「我认识个老家伙,之前我买游戏机都会给他改机,他改过的机功能都比原厂好用上几千倍。我电脑里的作业系统也是他破解了『微硬』的『窗户Visto』、改良写出来的。」
「喔?」死鬼看着萤幕,「还真的不错。」
「那老家伙啊,一天到晚都在吹嘘,说自己是全世界最厉害的骇客,他入侵美国国安局资料库或是苏联的KGB秘密系统,然后成功的退出没留下任何痕迹,FBI要抓他都无从查起——虽然有时候会有些无伤大雅的小出槌。我不晓得他是不是吹牛,不过他真的很行,」
死鬼思忖道:「其实要找厉害的骇客很容易,不过这牵涉到的是人命攸关的机密,重要的是,那人必须值得信任。」
「这你绝对可以放心!」我拍着胸脯打包票,「他另一个身分是医生……虽然是无照的,之前我干架受伤都是去找他。身为一个医生该有的职业道德他全俱备,决不会告密的!」
「身为一位医生,最重要的职业道德就是拿到医师执照吧?」死鬼酸溜溜地说。
虽然死鬼这么说,但终究还是被我说服了。
我打电给阿屌让他来帮忙,本想说他一个人就够了,但他们还是一窝蜂的全跑来了,还浑身酒臭、信誓旦旦的跟我保证绝对不会再犯。
死鬼也以罕见的严厉口气训斥了贱狗一番,它垂着松垮垮的皮、看起来相当惭愧的样子,不过看到胖子他们进来,它眼中闪耀的兴奋光芒我可没漏掉。
隔天中午,将硬碟交给医生后,我问死鬼道:「唉,那现在没事做了嘛,就只能等那老家伙破解硬碟或是青道帮有甚么行动吧?」
死鬼沉吟道:「小重不是说了抓到一个长老?去问他吧,反正我现在没有警察身分,就算严刑拷打也不会有问题。」
我厌恶地说:「你这家伙金变态!又不是雷洛时代的警察,动不动就要用私刑。你要用电击吗?还是垫着电话簿用铁锤打啊?或是用针刺指甲缝?」
死鬼一脸诡谲的笑:「你不会想知道的,你所知道的那些是只有电视才这么做,而我们并不会用这么华而不实的招数。」
……难不成是「满清十大酷刑」?我满怀期待地问,但死鬼却死都不肯透露。
去警局前先打了通电话给虫哥,才知道他还在睡觉,所以我就到警局大门等他。虽然虫哥说让我先上去,不过我的好些老朋友都在一楼的派出所,我现在为了各种事忙得焦头烂额,没那时间陪他们玩。
「到底好了没啊?虫哥家很远吗?」我看着表不耐烦问。
远处传来尖锐的刹车声,接着一辆簇新的警车飞驰而来,在警局前方的小车位硬插了进去,展现了高超的甩尾停车技术。
车门打开,下车的是焕然一新的虫哥,头发抓得帅气十足,下巴光洁没有胡渣,西装也换上毫无一丝皱摺的一套,虽然黑眼圈依然存在,但又脏又颓废的样子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嗨啾!让你们久等了!」虫哥露出洁白的牙齿笑道。
「……你化完妆了?」我翻了翻白眼道。
虫哥干笑两声:「哈哈……整理仪容花了些时间嘛。」
「为什么你开警车来?」我奇怪问。
虫哥支支吾吾地说:「呃,因为……只是借用啦,现在手头紧,要省点开销。」
死鬼没发表意见,只是冷淡地扫了虫哥一眼。
我想虫哥不用看也知道死鬼会有甚么反应。他踉跄了一下,慌张的说:「正、正事要紧!我们快走吧!」
那名长老就关在警局楼上的暂时看守处,虫哥说他们已经审问许久,但他甚么都不愿意说。
「让我来问,可以吗?」死鬼拿着手机问虫哥道。
虫哥面露难色,迟疑地说:「我、我不知道耶。审讯现场有摄影机,而且几个前辈还在问……」
「你跟我一起进去,摄影机撤掉。」死鬼命令道。
虫哥的俊脸皱成一团,似乎很为难,但迫于死鬼的淫威之下,他还是乖乖的说了:「是!」
「这是犯法的吧?」我悄悄问虫哥,「我记得这种时候一定要有律师在场、而且还要全程录影存证对不对?」
「组长是鬼,又没办法办他渎职。」虫哥耸耸肩道,「而且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过,总是有些时候要暗箱操作啦。」
虫哥带我们到审讯室门口,假意接手、让里面正在对峙的的条子们出来休息,由于这里来来往往的人众多,所以我不能堂而皇之进去,只能坐在门口等。
不一会儿,虫哥脸色发青的从审讯室走出来。
「怎么了?不顺利?」我担心地问。
虫哥看着我,可怜兮兮地说:「组长说我太碍事了,关了摄影机后就叫我出来。」
「你出来他要怎么问话?」我惊讶道,「死鬼该不会要自己来吧?这样不怕被发现吗?你们条子竟然还要鬼魂出马才问得出东西……」
「我觉得组长是想要来阴的。」虫哥小声却肯定地说,「他刚刚的语气相当诡异,我想问又不敢开口。我有点担心耶,要是组长杀了他怎么办?」
「怎么可能?」我没好气瞪了虫哥一眼,「死鬼他自有分寸的,大概真的是嫌你碍事。不过我比较担心那个长老,要是看到手机飘在空中还有个鬼跟他对话,会不会吓得心脏病发?」
我从审讯室门口的透明玻璃想看看里面情况,不过一件衣服挂在门板上,完全遮住了室内状况。
「这也是组长指示的。」虫哥无奈地说,身上的西装外套被当成窗帘用。
「可恶的死鬼,他到底在干嘛啊!」我跳上跳下试图从门缝看进去,不过审讯室的隔音防窥都做得滴水不漏,完全无从得知里面的动静。
我只能选择坐下,跟虫哥一起等。我不停的跺脚,只能等待的心情真的很折磨人。死鬼不惜暴露他的存在也要问出的是甚么事?难道只是为了明天的青道帮会议吗?这种轻率的做法实在很不像死鬼。
等等!我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我真笨……」我不禁为自己的脑筋转得太慢而咒骂。
「其实不会啦。」虫哥自以为善解人意道,「在组长面前,像我们这种普通人都会有矮一截的感觉……」
「不是啦!」我揪住虫哥的袖子,凑到他耳朵旁道:「因为太久没用差点都忘了,还记得我们当初怎么去地狱的吧?」
虫哥带我到隔壁的空审讯室,本来怕引人注意要到医护中心,但我的身体和灵魂有距离限制,只能作罢。
我在椅子上坐定,跟虫哥示意道:「要是我离开太久,身体出现异常状况,记得马上叫我回来喔,要不然我就得回姥姥家了。」
闭上眼睛,想着灵魂脱出身体的感觉。这我已经熟能生巧了,甫一闭眼,灵魂就浮出来了。
「碰!」我的身体失去支撑,上半身倒在桌上。我感觉到鼻梁一阵痛,凑过去看才发现是鼻子直接砸在桌面上,好家在没流鼻血。
「喂,你怎么不扶我一下啊?痛死了。」我对虫哥抱怨道。
虫哥一脸茫然东张西望,估计也看不到我。
我懒得跟他玩,便转身往死鬼那间飘去。才要穿过墙壁,突然想起从这穿过去就会直接和死鬼打照面,他应该是会在犯人的前方、桌子的另一端,所以我要从那边过去才不会被发现。
我走出审讯室,迎面就走来一个胖警察。我赶紧闪身没入墙壁里,穿过那警察的身体也太恶心了点。等一大票要去吃下午茶的条子全数通过,我才浮了出来。
绕到另一头的审讯室,那里面也正忙着玩黑脸白脸游戏,桌上还放着吃剩的排骨便当。
我隐身至墙壁里,慢慢的将头探出墙壁。
……咦?死鬼咧?我只看见一个人坐在桌子前,桌上放着手机,但却不见死鬼踪影。
「你在做甚么?」死鬼平淡低沉的嗓音倏地响起。
「哇!」
我吓得跳了起来,心脏像是被捏了一把似的突突跳个不停。我抚着胸口大骂:「你这家伙,吓死我的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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