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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兽血沸腾,必须毫无理由的去狙击相斗中的兽人,他还有可能好受吗?
“主啊!不论是兽还是人,请都不要再让他们有所伤亡了。”望着圣洁而慈祥的茕莹满月,神恩海的见习院士满怀真心的诚挚祷告。
急速的狂飙持续了将近十五分钟,此刻,梁图真已经到达目的地。夏季的夜晚,应当凉风似水,但是梁图真现下的感觉却不是那样,要他讲的话,他会说寒风凛冽比较贴切。这并非夸张,也不是他的温感有问题,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感受,那是因为这里是辛亥隧道。
自完工通路以来,一直高居车祸死亡率全国榜首的危险路段,有着纵说纷纭数以万计的灵异传闻,辛亥隧道,在人们的心目中就有着一层诡异的面纱。
“凡莉嘉,我刚刚忽然想到,这条隧道完工至今不到五十年,怎么可能会是你们族里研发千年的道具?”站在隧道口,梁图真突发疑问。
“那是因为五十年前,开挖这条隧道的是我们族里的人。”凡莉嘉雨出惊人的说道:“当年我的长辈们介入道路工程,将中断兽血沸腾的设备建置在其中。”
“为什么要在这里?”梁图真随便问一句。
“因为……”凡莉嘉略为迟疑了一会,淡淡道:“……太古的盟约在这里。”
梁图真吃了一惊:“什么!?太古的盟约!”那是连麒麟嫡裔累积数万年的智慧都一知半解的东西,在定下盟约的前一年,最初的里米特就转生了,没有来的及是参与。
凡莉嘉不意外于他的讶异,迈步说道:“详情等进去之后,我再跟你说明,来吧。”
梁图真依言跟在月识族首酋之女的身后,两人进入了隧道,午夜时分,经过辛亥隧道的车辆极少,五分钟才有一部,在朦胧的灯光下,凡莉嘉轻摇淡摆的身影,显得格外的凄美。
“这里就行了。”行至隧道的中心,凡莉嘉停下脚步:“我的长辈在这里布下了传送魔法阵,现在麻烦学长你按着墙壁。”
梁图真点点头,拍出右手掌按着墙壁,而凡莉嘉也跟着递出手掌盖在其上,虽然身为灵体使得两人没有实质上的接触,但凡莉嘉还是感觉有些尴尬。
颂念了一段月识族咒文。几乎是没啥感觉的,下一秒两人就转移到墙壁的另一边。
原本想继续刚才的疑问的梁图真,在看到了眼前这足以比拟足球场的宽广空间时,整个人楞住了,叹为观止的说道:“你的长辈们把整座山都挖空了!”
里内空间的形状成半圆体,同样的也插满了月识族祭坛里的放射矿物,所以光线充足。地面上布着一根根粗如儿臂的铁管,老树盘根一般的蜿蜒曲折占据所有的地板面积,循着分支往前探索,可以发现,它们都是接往同一个方向。
梁图真信步往前,走向铁管的源头,那是一支有着卡车轮胎那么粗的特大号铁管,它的附近什么也没有,就只是对着山壁。
“太古的盟约在哪里?”梁图真不解的问道。
凡莉嘉指向山壁:“那个就是了。”
梁图真怎么也不明白这一面山壁与太古的盟约有啥关系,抬头望去,赫然发现了山壁的怪异之处,只见整面的山壁上密密麻麻交错纵横的刻着一道道细痕,就好似曾经有动物在上头磨爪的样子。再仔细看,他更进一步的发现,爪痕有粗有细,并非都是同一尺寸。
凡莉嘉在他身后说道:“太古的兽人们,在这面山壁上留下爪痕,代表加入太古的盟约,所以,这面山壁就是太古的盟约。”
“可是,这有什么用呢?不过就是类似签约而已!”梁图真依旧想不透的说道:“到底,太古的盟约的真正用途是什么?”
“我只知道盟约能淡化当时兽人们的野性,至于如何发挥效应,就没有人清楚了。”凡莉嘉也无话可说。
“说的也是,万多年前的古董,谁知道呢。对了,你们一族开发的东西呢?”
凡莉嘉没开口,只用眼神飘了飘,看向地面的铁管。
“就是这些水管?”梁图真难以置信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你们月识族开发了千多年,就只是在接水管?”
对于他的态度,月识族的白晰少女很是不悦:“这些不是水管!它们是能容纳极端庞大能量流过的特殊合成金属管,制作相当不易,我们一族直到百年前才制作完成。”
梁图真打了个哈欠,觉得这一切有点蠢“好啦!什么管都无所谓啦,我有点想睡觉了,该做什么就快做吧!”
“这要从兽血沸腾的起因开始讲……”凡莉嘉走向山壁说道:“如我刚才所说的,古代的兽人为了淡化野性,于是定下了盟约,所以每一道爪痕便代表着一个族类。这面山壁上有着现今已经失传的太古魔法,透过每一道爪痕,这面山壁可以影响自古而今的每一位兽人。”
“那个影响就是兽血沸腾?但又为什么不固定发作呢?”
“据我族的观察,这面山壁有着吸收世间戾气的功能,无时无刻的都在聚集戾气,当戾气累积到一定的程度时,便会驱使着世间每一位兽人去进行兽血沸腾!之所以时距不固定,就是因为世间的和平不一定。”
梁图真了解的道:“所以,也就是说,只要不让戾气囤积太多,就不会有兽血沸腾!”
凡莉嘉点点头:“不错,所以我们一族才制作了疏导的装置。由于要引出戾气必须等山壁的戾气聚集已经到了临界点,也就是兽血沸腾正要开始却还未白热化的时候,透过兽人的身体做媒介,再导向合成金属管,让戾气回归世间。”
“够了,到底要怎么做?”今天一天实在太累了,一些杂七杂八的原理听了也没用处,他只想赶快收工回家睡觉。
“只要……”凡莉嘉的神情有些怪异:“…学长你同时接触山壁以及合成金属管就可以了…”
“就这么简单?好!”
梁图真毫无心机的喜出望外,不由分说就直接走过去,先是按住山壁,然后便搭着铁管,当他这么做之后,忽然间想起来,忘了问学妹说这会不会很痛。于是双手不松开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头部别向凡莉嘉。
“凡莉嘉,这能量的激烈程度会有多…唔!?”话还没问完,贴着山壁的右手边传来一股无可估计的膨派能量,源源不绝且凶猛无比!狂暴犹如山洪爆发一般决堤而来,入体之后无所定向的在体内乱窜,梁图真试着抗拒,却怎么也挡不住,仍是让这剧烈的能量长驱直入。
撤手已经来不及,右手掌被好似被强力胶那般的粘性牢牢吸附在山壁上,剩下左手还有自由活动的能力,但梁图真心底雪亮,这股能量之凶险非比寻常,若不排出体外,恐有爆体之危,而铁管是目下唯一的出路,所以他的左手也不能放。
五脏六腑被不断的冲击,虽则梁图真压缩己身的能量守住了重要器官,但疼痛却仍然是清楚的可以!比换血那次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如脱缰野马一般的庞钜能量,在充满了梁图真体内的每一吋角落之后,终于如人所愿的由左手倾泄而出,梁图真心下正想暗叫舒坦,却没料到,能量流通之后,山壁所输送而来的能量竟不似想像中那样趋于和缓,反而更加的暴起狂灌。一波接着一波、一阵接着一阵,好象永远不会衰竭的能量流窜过体内,梁图真感觉自己就像是汽球,体内的能量在在的挤压膨胀自己的肉体,难受斯若仿佛眼球随时会喷出眼眶。
望着他睚眦欲裂的模样,凡莉嘉心头不知如何自己,她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情形,无论是谁来担当媒介疏通能量,都不可能顶得住这随着岁月累积而来的超钜能量,下场只有爆体而亡。
“对不起,学长,我不是故意要你送死的,但是我再没有别人可以仰赖了,为了人类与兽人的和平共存,我只好牺牲你……不过你放心,凡莉嘉不会置身事外,我会陪你长眠与此的……”
听完她这些冠冕堂皇的说辞,梁图真实在不知道该不该怪她,自己早该想到的,要中断兽血沸腾这等大事,怎么可能轻松写意呢!
但是无论如何,有一件事是他绝对确定的,自己不能死在这儿!还得陪晓蕾走一趟南部呢!
念及此,只有提升力量,到了这种地步,最低标准的力量已经不敷使用,他非得跨出自己设下的那道界限。陡然间,只见他仰头大喝,斗气倍数激增,身子泛出红芒,那是他的血液更是他力量的泉源,凭借着这鲜艳的红芒,他就不会落至爆体而亡的下场。
上升再上升,活跃再活跃,一直以来被压制的麒麟力量仿佛庆贺能有所发挥一般,急速的聚精升华,一股最极端的执念窜上梁图真脑际,狂暴的要侵入他的自主意念,这一瞬间,他知道不能再提升力量了,否则他最害怕的失控便会发生,当下毅然的停止提力。
“好险,差点没办法煞车…………这些,应该也就够用了。”
双目紧闭聚精会神,梁图真开始试着去收拾在体内乱窜的能量,虽然还是无法取得上风,但却可以引导,逐渐的,能量的流径开始统合,不再是乱走一通之后才由左手泄出,而是有秩序的右手导进,经胸腔后直接左手泄出。
至此梁图真身体负担减少,他更进一步的想让麒麟劲与能量结合,使之能在自己的控制下于体外造出一道能量流,不必再流经体内。心念电转,梁图真潜心散开麒麟劲洒入川流不息的能量流中,霎那间,一道灵波映现在他的脑海,几幅色彩鲜明的画面传进他的视神经。
那是一个朗朗乾坤的白日,广大的平原上,盘据着难以计数的野蛮生物,有些型态与人相近,而有些根本就是怪物,面目狰狞到令人望之胆寒。梁图真一眼就认出那是定下盟约之前的太古兽人,心想这必是远古残留的灵波,于是耐心观看。过了一会,各族类中各自走出一名兽人,行进达至一面山壁前。
兽人成排站在山壁前,举起右手,振振有词的颂念几个很短的音节,随及利爪挥下,在山壁表面上留下一道爪痕,最先做完这个动作的,是一位全身长满羽毛,背上插有巨翅的兽人,只见它痛苦万分的趴倒在地,渐渐的湿漉漉成为一团蠕动的液态物体,片刻后,液态物体一分为二,一边浮空而起幻化为一只苍鹰,另一边则躺在地上还原成昏睡的人类。
其它的族类也纷纷起了这种变化,分裂出各型各色的生物以及人类。梁图真顿时茅舍顿开,这就是太古的盟约的真相了,所谓去除野性,就是将之分裂开去,留下理性,造出了人类!
“原来人类是这样来的啊,难怪我的转生记忆里,太古的盟约之前,地球上没有人类。”
就在梁图真明白了盟约的真相的此刻,眼前的太古映像瞬然逝敛,心神再度回到现实中。体内的能量流动已然停止,看来山壁所累积的戾气泄尽了。
凡莉嘉静静地站在他面前,他已经垂下头不做动作很久了,虽然没有爆体,但凡莉嘉料想一定凶多吉少,于是就义无反顾的遵守她所自以为是的长眠诺言,守候一旁,在这哀伤的时刻,没想到应该是尸体的他,居然动了!
月识族的白晰少女惊呼道:“学、学长你……”
梁图真知道他的讶异,毕竟自己不可思议的活了下来:“还没挂?是的,好了,送我出去。”虽然不想怪她牺牲自己,但受到这样的对待,梁图真自然心情不会很好。“
“学长,我……”
梁图真再度打断她的发言:“我现在非常想睡觉,送我出去,其它的不用说了。”
凡莉嘉自知理亏,不再多做辩解,梁图真没有对她做出报复的举动已经是很大的仁慈,于是颂念咒文,两人回到了隧道里。
时间更晚了,理所当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