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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香烟缭绕之下,有着说不出的盖世豪气。
在神案的跟前,站着一位发鬓斑白穿著唐衫的中年男子,体态壮硕,看着他的背影,梁图真有种屹立不摇的感觉,心想,这应该就是晓蕾的父亲了。
于是漫步的行至距他背后三步处,恭敬的道:“伯父,你好!我是…”
“不必多言。”关老爷忽地抬手,打断了正准备要自我介绍的梁图真:“你现在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
“请问是……”单纯的男子心想还真简略。
“哈哈哈!”关老爷蓦地发出笑声,探手抓向插在神桌旁的一支关刀,转瞬间摆好架势,厉声道:“接刀!”
关刀,乃刀中之豪,亦是刀中之霸,在兵器之中属于重型家伙,关老爷浸淫此道数十载,已经没有太多无谓的提力动作,沉苛的关刀在他手里举重若轻,意动身行,快步往前一刀劈向梁图真。
对于这戏剧化的演变,梁图真暗自省思,自古以来连续剧里老丈人拿家伙试女婿的,多半都是点到即止,在伤及肉体之前停住,看看女婿是否有临万丈深渊却依旧神色从容的气持,于是先打定主意不动,傻傻的看着那支关刀向自己迎来,脸上挂着坚定的微笑,既然要演戏,那就演个彻底。
可是越看越不对,关伯父似乎半点没有要减轻力道的意思,反而面带杀气,在关刀就要斩到自己的眉心时,梁图真放弃了这等若自杀的呆站,以相当合乎平常人速度的慌张姿势向左扑开。
才刚趴倒,就听见“当”的一声,回头望,只见关老爷狠狠的一刀劈在地板上,地板是用石材砌成的,所以没有半点损伤。这证明了一件事,闪避是对的,关老爷从头到尾就没有收手的念头,若是方才继续装勇者,那现下梁图真恐怕已经脑袋上挨了一记。
“呵呵呵,闪的好!年轻人你的反应不差,想躺着休息还早,站起来,咱们再来过!”向外头喊道:“晓彤!”
小女儿应声入门:“姐夫,拿去用!”手上一把铁剑朝着梁图真扔去。
刚刚才站起身的单纯男子,很笨拙的接剑,连剑柄都还没抓稳,关刀就挟带着劲风从右面横扫而来。
“唉啊,有剑更麻烦吶!”这一刀不似方才那般直劈而是横砍,梁图真没办法以不突出的速度躲开,只有挥剑档格。数万年以来,如果里米特要拿兵器的话,就只会是剑,所以对他而言,用剑无疑是驾轻就熟的,但那并不表示他可以打得轻松,因为他必须示弱,,可是现下执剑在手,搞不好慌忙中就会习惯性的使出精妙的招式,那是不可以的,所以有剑,反而更麻烦。
不过顾虑归顾虑,挡还是得挡,为了掩饰自己的力道,梁图真双手执剑,以挥棒的姿势硬杠关老爷的这一式横扫千军。
由于兵器的大小有些差距,所以刀剑交接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梁图真假意手腕遭到挫伤,往后退了几步。关老爷大喝一声“好”!收回刀身在双手行云流水的做一番旋转,漂亮的又再出刀。
梁图真看出这趟刀劲明显减弱了很多,于是大胆的挥剑迎击,果然关老爷采行的是上下交攻的手法,刀刃击实之后便推出刀柄尾端突袭,来回反复出招。梁图真的一柄铁剑左封右挡,满头大汗的随着关老爷的动作以快打快,一时之间铿锵对击之声络绎不绝。
激烈的攻防战之中,关老爷且攻且想:“奇怪,看他乱无章法的慌张模样,应是没练过,但反应怎会如此敏捷……罢了!这个程度也差不多,够格,呵呵。”
于是后退一步,调整呼吸,配合吐吶之规律,左手握在刀刃的下方、刀柄的前端,右手抓着刀柄的尾端不住疾转,跨逾出大型兵器只能或砍或劈的局限,将关刀梃刺狂旋而出。这不同凡响的刀招,便是三国时代名将关羽的绝技“义贯干坤”。如此迥异流俗的招数,连脑中记载着无数奥妙招式的梁图真也暗叫厉害,当然,以他麒麟嫡裔的力量自是随手可破,但现下必须扮演普通人,而他计算了一下,以正常没有武术底子的二十岁年轻人而言,这样的猛招,是绝对接不下的,所以,刀剑接触的那一刻,他放开了五指,让手上的铁剑飞去,而他自己本身,也尽力的往后翻腾,演足了本。
再度倒地,梁图真知道该是装死的时候了,闭上双眼一动也不动。
一直在门外被妹妹拦阻的关晓蕾再不能袖手旁观,硬是推开胞妹冲了进来:“图真、图真……”抱着梁图真的头部呼喊几声,仍是没有反应后,转向许久未见的老父焦急道:“爸!你太过分了。”
关老爷哈哈一笑:“爸一点都不过分,蕾蕾,以他的体格,刚才那一下子还不可能让他失去意识,爸可以跟你保证,这小子在装死,呵呵!”
“装死?”关晓蕾闻言低头看向让自己担心的单纯男子,却见他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并且咧嘴微笑,一幅恶作剧得逞的嘴脸。
“伯父的眼力很不错呢。”
“是啊,我就差很多了…”当明白自己被耍之后,不会以太激动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情绪,这是关晓蕾的作风,但是一但时机成熟,她的报复便会让人欲哭无泪。这一点,梁图真永远都记不住。
“别一直躺在我女儿的怀里,起来吃饭吧!”撂下了这一句不温不火的邀请,关老爷插回关刀,负手径自往饭厅走去。站在门口的辫子姑娘见状,也笑嘻嘻的跟在老父身后。
一瞬间,浓厚民俗味的客厅里就只剩下躺在地板上的单纯男子,以及蹲在一旁抱着他的头的面无表情女孩。
梁图真试探的问道:“生气啦?”
“没有。”
“那为什么是这个脸?”这是第一次以这个角度仰望她,梁图真觉得,她的脖子好美,粉嫩细致,让人有股想咬一口的冲动。
“这个表情你不喜欢啊,那这个呢?”饱满极带诱惑力的朱唇微微撅起,双眼放出浓浓的不安好心视线。
这是梁图真最害怕的神情,顿时间吓得赶紧跳起来脱离晓蕾的怀抱:“肚子好饿,吃饭去!”一面讲一边往方才关老爷父女俩走的方向行去,动作相当蹑手蹑脚。
“大傻瓜……敢跟我斗…呵呵…”关晓蕾淡淡的嗔道。
※※※※※
漱石饭店,白沙湾滩头最大的一间国际观光饭店。
在一个星期前,占其股份超过百分之七十的日方财团“岛田财伐”的董事长“岛田甚八”,由日本飞来渡假。不用吩咐,大老板自然会有超一流的待遇,头一天,国内负责接待的干部很逢迎的安排他住在饭店里最新建置的高科技总统套房,让他试试可以完全不用动手的闲适生活。
高级干部成竹在胸,心想这安排一定能搏得君心,却没想到,岛田甚八是个俭朴坚毅的人,对于这种废物一般的奢迷房间,相当反感,一怒之下大发雷霆,把那个高级干部调去扫厕所。
可想而知的,如此严厉的惩处手段,使得接下来没有人敢再去帮他安排,于是便由他自己去选房间。不过虽然他身家富厚,却绝不会是斤斤计较无理取闹的爆发户,在随口问了一句“哪间房的视野最好?”之后,就很干脆的搬了进去。
因此,岛田财伐的总裁岛田甚八,才会住在这间虽然高级,但怎么也说不上是豪华的和式套房。房间里向着海的那一个方向,是面广角的落地窗,一眼望去,浪花奔腾、波光潋艳,闪耀着南方艳阳反射出点点灿辉的白沙湾尽收眼底。
夕阳即将淹没入海平线,室内空间里洋溢着黄澄澄的光芒。
之所以搬来视野辽阔的房间,是因为岛田甚八喜欢通透的感觉,不是因为想要看风景,所以,此刻的他没有站在落地窗前欣赏落日余晖,而是激烈的在塌塌米上演练日本古武道。
年纪已过七十,看上去不过是个穿著黑色道服的干瘪小老头,在他回身探手演练“鬼车”一式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阵敲门声。
“爷爷,我可以进去吗?”
“进来吧。”
来人推门而入,是个面孔俊秀的少年,睫毛修长,眼神深邃,脸上挂着令人舒服的微笑。顺手抓了张席垫,随即就端坐到岛田甚八的跟前。
继续推演着架势,岛田甚八没有因为来人而停下动作:“最后一式的真义,体悟了吗?”
“是的。”
“克巳,三百年了!”岛田甚八忽地劲道激增,一式贯手拳风呼呼,如响空雷:“我们一族背负败者之名已经三百年了,你不能让这个屈辱继续下去,知道吗?”
“知道。”岛田克巳面带微笑的说道:“需要我立誓切腹吗?”
“没有那个必要,你不会输,你只有赢的可能,知道吗?”
“知道。”重复这幼稚的受词,岛田克巳对于祖父的所有吩咐,从来也不会有所置疑,祖父的话,就是绝对的权威。
“看日子,你似乎来早了,为什么?”
由于自己的行为违逆了祖父的交代,岛田克巳低下头:“我想见见我的对手,我要亲自对他下战书。”
动作渐渐收敛,岛田甚八晋入较慢的招式:“有必要吗?从他一出生,我们集团的监控就没有缺漏过,你等于是跟着他一同长大的。”
克巳的头部依旧低垂:“书面、影像,都不如亲眼的确认。”
对于孙子的主张,祖父似乎并不反对:“如果你是那样认为的,就去吧,记着,不要作太多无谓的事,就算什么都不作,你也不会输。”
“是。”
※※※※※
较诸于先前初见面的接刀仪式,这一顿晚饭肯定是轻松了不少,在餐桌上,梁图真见到关晓蕾的母亲,她是一个很传统但又不啰唆的妇人,由于乡下没有使用保养品的风气,所以她看起来略显苍老。出奇的,关晓蕾的双亲都没有问太多如身世以及交往程度之类的问题,只是很亲切的与梁图真话家常,就好象已经把他当成自己人看待一般。
用餐完毕后,关母带着梁图真往到客房,这让后者相当庆幸,因为他已经担心了很久,如果关老爷因为未婚夫妻的身分,而让自己和关晓蕾睡在一起的话,那可就玩笑开大了。
关母细心的交代了梁图真厕所的位置,然后便慈祥离去。躺到床上,梁图真心中泛起些许歉意,伯父伯母是这样的诚以待人,而自己却欺骗他们两位,真是相当的过意不去。
“是不是该说实话呢?但,那样的话晓蕾就会去和别人相亲,唉……”
内心挣扎着两难的思绪,梁图真试着以自己是喜欢关晓蕾的这一点,来冲淡对于欺骗伯父伯母的心理负担,还不错,这样的自我开脱思考逻辑让他好过一些,因为既然是喜欢她,那代表没有意外的话,自己总有一天也会成为她的未婚夫婿,所以现下的谎言,就不完全是虚构,而是某种程度的预支未来。
“咚、咚!”
骤听床头的窗户传来敲击声,梁图真起身拉开窗帘,原来是关晓蕾。
“这么早就想睡啊,没有那么轻松!”穿著米色的无袖上衣以及休闲裤,关晓蕾看起来比平常更有活力。
单纯的男子懒懒的微笑:“乡下人不是都很早睡吗?呵呵,你还有什么活动,反正我吃饱了,都奉陪!”
“陪我去屋顶看星星。”
对于这相当富有闲情逸致的提议,梁图感觉不太对:“呃……如果我没有看错,你们家的屋顶应该是尖的吧?”
“是啊,不过也可以坐的。”关晓蕾迈开步伐道:“别考虑那么多了,快出来,我在后面等你。”
没有拒绝的余地,费了一番功夫,梁图真才绕到关晓蕾的所在处,顺着她的指示,单纯的男子搬来了一架破旧的木梯,两人一前一后的步上木梯,却不时的听到嘎嘎作响的木梯哀嚎声,似乎随时都会崩裂,心惊胆跳的好不容易才爬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