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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吗?
任平生下意识的想反驳,可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毕竟这也是事实。
“我。。。。。。我是有苦衷的!”
有苦衷?!周成嗤笑。
有苦衷便能随便挖掉别人的双眼,有苦衷便可随便决定他人的命运?
任平生,你到底知不知道,一个人如果没有了双眼,他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你杀了我吧!”周成低低的对噬魂说道,他突然觉得好累,原来这才是任平生在乎他的真相。那他所付的一番痴情又算得了什么?!他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又是什么?
他原本以为任平生也对自己存有一点点的感情,否则他怎么会一直照顾自己。
可是。他却不知道,真相永远比想象更残酷!他一心期待的感情成了泡影,一腔痴心在任平生眼里也许只算个笑话吧?任平生能给他的——果然只有怜悯。
被周成语气里深深的厌倦哀伤刺激到,任平生只觉得说不出的难受。但是心中的执念却并未减少半分。他一定要救出周成,不能让他因为自己的原因三番五次的受到伤害。
至于以后周成还肯不肯信赖他,还肯不肯喜欢他,这些都不重要。
他只是不想负罪。
“嘿,真精彩!”要不是不敢放松对周成的钳制,噬魂真想抚掌大笑。忍不住伏在周成的耳边低低的笑道:“你要知道,这世间,最不值钱、最无用的便是那狗屁的感情了。尤其是你这样一厢情愿的傻瓜。我都替你觉得可怜!”
周成的身躯一震,却不再开口。
“还不快放开他!”任平生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生气了,然而这一刻他却恨不得掐死眼前这只讨厌的夜蝙蝠!
“任平生,你若想救他的命,自然得拿你的灵力来换!”噬魂不再犹豫,五指作刀,在任平生还来不及阻止之前,丝毫不停顿的、飞快的插入了周成的胸膛!泛着绿意的手指轻易的破开了血肉之躯,再次抽出来之后,只在周成的胸口留下了五个深深的,淌着污血的指洞!
周成闷哼一声,几乎就要站不住。可是他不能倒下,至少不能在任平生面前倒下!
任平生惊呼一声,便欲向噬魂攻去。噬魂冷冷一笑,却并不恋战,身体瞬间化作了一缕青烟,散在了空气之中。他今晚要做的,业已完成。任平生,他自然是伤不了,可是只要他敢替周成疗伤,就必然得受魔毒侵蚀之苦!
天界人虽然都是狡诈之辈,但向来顾全脸面,他就不相信任平生会丢下周成不管。
何况周成体内本就有着、沉睡了千年的惊天魔性。这一次,恐怕都该通通唤醒了吧?到时候,这出戏,可就精彩了!
任平生本来是可以追上他,然而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只见他一个箭步的冲过去,扶住周成,仔细的替他擦去额头的冷汗。麻痹的感觉一阵一阵的袭来,周成再也支持不住,两眼一翻,就这样昏了过去。
救人要紧!这是任平生现在脑海之中唯一的念头。
周成又因为自己受伤了,这难道是天意么?叫他一次一次的去伤害这这个本应该与他毫无关系的男人。
他任平生这一辈子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可他偏偏愧对周成。
作者有话要说:
☆、柳暗又花明
任平生连忙快步将周成抱入了山庄之内,山庄因为有他所设的结界,所以还算安全。
将周成放入了他们平时所睡的雕花大床上,任平生用灵力替他医治。噬魂的手指带着强烈的魔性,若不及早治疗,一旦魔性侵入肺腑,就将回天乏术。
魔力和灵力互相纠缠,顺着周成的心脏向四肢百骸游走,冲散了一切的神智,恍惚间周成又来到了往日的梦境。
依旧是遮天蔽日的燎原大火,依旧是夺魂摄魄的呼喊。唯一不同的是,不远处站着一个高大的红色影子,就这样强势的闯入了周成的视线。
男人转过身来,周成却不能看清他的面目,刚硬的脸上没有五官,但是男人浑身所散发的暴虐之气,却和梦中往日的感觉一般无二。男人的身材很高大,手里提着把大刀,一步步向他走来。
“杀了他、杀了他……”男人说。
“杀了谁?”周成不解。
“任平生,我要你杀了任平生!”男人狂暴之气未解,脸上却突然现出一张血盆大口!
“不!……我不要!”周成突然惊醒,意识混乱间忙抱住了任平生的腰部,任平生下意识的想将他推开,然而在快要接触到周成的时候又颓然放下。
哎,算了,病人要紧,他要抱就等他抱一下吧,又不会少块肉。
可是……真的很不舒服耶。
眼前的男人就像是个无尾熊一样巴在他身上,鼻子还不停的在他身上凑来凑去。声音里带着浅浅的哭腔,就像是大街上被人遗弃的孩子。
想推开,却还是……下不了手。
周成贪婪的汲取着任平生身上的梅花香气,恐惧的心情慢慢回复,意识也开始凝聚,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忙一把推开任平生,却因为强大的后挫之力,撞到了床沿之上,不禁哎哟一声。
任平生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一把拉过周成,替他揉着后脑勺上的大包,一边笑着问道:“你就那么怕我?!”
不是怕,是讨厌!还是失落、是伤心!这个混蛋他懂不懂?!
“放开!要不然一会你又会把我的鼻子给割了!”周成显然还是再为先前的事生气,一想到自己居然为这个混蛋在雨中苦等几天几夜,就觉得万分恼怒,相当不值。
偏偏罪魁祸首犹不自觉,皱着眉头看着周成满身的血污,便朗声朝外吩咐,叫他们取一套干净的衣服过来。
不一会儿,侍童便取过来了一件干净的衣服,在任平生眼色的暗示之下,退了出去。
“你干什么?”感觉到任平生的手伸到了自己的衣扣上面,周成大惊,忙身躯一侧,向后退了半步。
任平生只觉得他如临大敌的样子分外好笑,将周成的身体拉了过来,强行箍在自己的怀里,不由分说的便伸手解开了周成的外裳。他现在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有的人就是喜欢欺负别人,原来看着对方生气又毫无办法的样子,竟然是这般有趣。
里衣也在任平生的魔爪之下被依样画葫芦的剥了下来,周成瘦弱的胸口上横着五个糜烂的指洞。任平生看着只觉得那些伤口仿佛是抓在了自己的身上,平静如海的心竟也开始觉得微微的怜惜和刺痛。如果不是他在身边,谁还能救周成?可是如果不是他,周成又怎么会受伤?
他现在也开始不确定,带着周成回来究竟是对是错?难道带他回来,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他再因为自己而受伤吗?不,他办不到。
“放开我!”周成犹自在挣扎,张牙舞爪的手忽地一下便拍在了任平生的脸上。
周成呆愣了一下,刚想开口,却听见任平生低低的说了一句:“对不起。”声音夹杂着淡淡的怜惜,顷刻间便消失在空气中,让人不得不怀疑它究竟有没有说出来。
周成只觉得一股惆怅的忧伤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摸索着衣裳将它吃力的套在了身上,整理了下衣襟,才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指的便是任平生挖掉他眼睛这件事。既然心里耿耿于怀,那么周成必须要问清楚。他不相信自己倾心爱慕的人,会这般残忍嗜杀。
任平生叹了口气,却不回答,只问道:“那你恨不恨我?”
恨不恨?其实周成也不知道,却在下意识间摇了摇头。恨一个人太累,他这两年的记忆和苍茫的心境支撑不起太多的爱恨。
恨太累,爱……也太累。也许只有不爱不恨,才能不伤不痛。
任平生拉过周成微凉的手,放在自己的掌中揉搓,低低的叹道:“你想不想听一个故事?”
周成没有说话,任平生便接着讲了下去。
这是一个经历了洪荒与三界的故事。多年来仙界、人界和魔界一直相安无事,直到一年前魔尊的出现,打乱了这千年的平衡。
魔王生性残暴,一年前突然出了魔界,不停的找天界诸仙进行比试,却又在众仙战败后,残忍的杀掉了他们!
天界多次派人捉拿魔王问罪,却都铩羽而归。后来不得已的请动蓬莱尊者,命他的四大弟子剿灭魔王。四人侥幸赢了魔王。魔王却逃入了一个凡人的眼睛,不得已,大弟子只好挖掉那人的眼睛,封印了魔王。
后来的事情不用他说,周成已经猜到了。
“所以你对我好,帮我医治眼睛都是因为愧疚吧?”
任平生没有回答,沉默却代表了答案。
“你不是问我恨不恨你吗?那么我回答你,我不恨。”
“对不起。”任平生低低叹道,这一刻他不仅觉得愧疚,还有一丝他也理不清的心疼。
周成支撑着想要坐起来,任平生忙扶住他,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周成又接着问道:“那今天晚上来的又是谁?”
“夜蝙蝠,魔界的黑暗右使,他一定是来找我报封印魔王之仇的!没想到我又连累了你!”
周成用白布条重新将双眼蒙了起来,淡淡的说道:“你不用内疚。”
“呃。”
“你虽然伤了我,也不算你的错。怨只怨我运气不好。我无亲无故,也就不会有旁人担心忧愁,少一个人为我痛苦也是好的。”
任平生听出他语气中那丝淡淡的哀愁和自嘲,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是说不出,而是不知道怎么说,他欠周成的,注定是还不清了。
尤其是他对自己的感情,也许注定要辜负吧?周成,你不该喜欢上我这么一个不相信感情的人。感情往往是付出容易,想要收回来却很难。
见他不言,周成知晓他还在愧疚,只得出言劝他。
“平生,答应我,不要内疚。”摸索着想要下床,周成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你放心,我已经知道了一切,以后再不会对你存非分之想,也不会再对你死缠烂打了。”这是对他的一个承诺,也是对自己的忠告。怜悯的爱,他不敢去要。因为周成知道,即使是怜悯,自己也会当真,也会陷下去,最终只能是万劫不复。
自己没有记忆、没有家人、没有眼睛。自己有的只是一颗也知道疼的心。太柔易弯,太刚易折。先辈们历经万世而总结出来的经验,由不得他不信。
“周成。”任平生忍不住出言唤住他。
“你放心,我没事,我只是……好累。”是的,好累,从来没有这么累过。心心所念的情爱不过是一场幻影,他不想成为别人的愧疚、也不想做别人的累赘……
呵,累赘,不是累赘又是什么?自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一个瞎子,还能做什么?
爱他,便成全他,平生,我只愿你一生无忧。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你愧疚。
周成正在自怨自艾间,忽然觉得一股大力朝自己扯来,一下子便跌坐在了床上,耳边传来了任平生气急败坏的声音:“你够了!什么叫好累,你年纪轻轻,才活了短短二十年,你叫什么累?我活了几千年都还没叫咧。”
周成只觉得满脸的黑线不住的往下掉,缭绕在心间的忧伤情绪顷刻间淡了许多,哭笑不得的说道:“是呀,我好累,我要睡觉了,所以麻烦任大天神给我出去!”
“呆子。”任平生曲指在他额头轻轻的敲了一下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