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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是更为屈辱的一件事。
“好,那就让你见识一下本少爷的剑招吧!”尔朱兆似乎被激出了真火,愤恨地道。
“早就应该这样了否则我还会当尔朱家族的人只是靠吹靠捧才有今日的江湖地位,来吧,我接着就是!”三子傲然卓立道。
尔十兆排除对还未显身的蔡风之恐惧,也不再将周围的厮杀记挂于心,顿时心灵静若止水。
那地底的轰鸣,惨烈的呼叫,全都像是成了另外一个世界的梦境。
三于清晰地感觉到尔朱兆的气势在疯涨,与刚才的形象完全判若两人。
“嗯,这才像有些门道。”三子再也不敢小看尔十兆,收起轻视之心,横刀而立,双眸时成一道细线,定定地望着尔朱兆手中之剑,并没有出手。虽然他知道,若等对方将气势凝至巅峰之时,他将可能面临更大的危险,但他却真的很想见识一下尔朱家族的剑法,这也是一个武者的心态。作为一个猎人,他绝对不可以给对方制造机会,但若以一个对刀道追求者的身份来说,向更为高强的对手挑战却是一种荣幸。
雪花,在两人的头顶化为虚无,地面上的雪花更绕着两人旋转起来。
第九章 剑静刀寂
静,死一般的寂静,只存在于两人对立的空间,也存在于两人的心间。
剑静,刀寂,漠漠苍苍,在无形之中酝酿着无尽的杀机。
凌能丽的身法配合着那无迹可寻的剑法,使两名俏婢根本就无从捉摸。步步后退,她们那流云袖也被割下几块。
凌能丽经过这两年多的江湖生涯,也明白很多道理,对待敌人绝对不能手软,无论对手是什么身份!
凌能丽并没有手软,便是对这两名俏婢也是一样.不过这两婢的武功也的确了得,凌能丽一时亦无法解决她们。不过,占绝对的上风那是一定的,至少在功力之上,她便比两名俏婢要深厚很多。
凌能而所领的伏兵,此刻已经让尔朱兆身边的其他好手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对方人人伤痕累累,仍在作困兽之斗,战局很快便可以定下来,但凌能丽心头没有半点快意,因为她耳中捕捉到一串急促的马蹄声,她并没有忘记尔朱兆刚才所放出的旗花火箭。
“轰轰……”爆炸之声自远而近,泥士、雪花、断木、残肢全都被送上了天空,整个财神庄开始沸腾起来。
惊呼、惨叫、马嘶、气劲交击的暴响形成了这无限疯狂的主旋律。
蔡风仍没有出来,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来,三子心中的那分忧郁却不敢表露于脸上,但尔朱兆又岂会觉察不到?他的气机早已与三子的气机相联,只是他一直都找不到对方的破绽,才会没有出剑。这一刻,虽然三子并未将心惰在脸上表现出来,但他心中有事,在气机之中便清晰地出现了一丝波动。
就只这么一丝波动,尔朱兆便出手了,剑未动,那潜蕴于剑上的劲气犹如潮水般奔涌狂泄而出。
流动的风,旋动的雪,在刹那之间犹如被铁犁耕过一般,化作一条狂龙向三子撞去。
三子在心神微松之时,便知不好,因为他清楚地感觉到尔朱兆气机的逼进,知道对方已经出手了。
三子明白在尔朱兆剑锋未至之时,知道先机已因自己的分神而失,现在若能保证不败就已经不错了。是以,他疾速横刀斜斩,全身的气劲凝于刀锋之上,流转成一股股无形的气旋。
“轰!”那股疯狂的气劲在虚空之中急暴,飞涌的雪花狂洒四散,化成一股浓浓的雪雾,罩成茫茫一片。
三子一声闷哼,尔朱兆的剑气似乎无孔不入,无所不在,就连散开的雪花,也成了剑气的一部分,割体生痛,几乎将他的刀震得脱手欲飞。
这一变化让三子大骇,尔朱兆的武功竟然在刹那间似乎提升了一倍有余,在功力上也胜过刚才。
当三子惊愕之时,苍茫的雪雾中,一点寒芒向他的小腹射到。
是尔朱兆的剑,尔朱兆的视线虽被雪雾所阻,但气机却与三子相通,无论三子身在何处,他都可以清楚捕捉到对方的位置和状态,是以,他的剑准确无比地直射目标。
三子踉跄后退,并不对尔朱兆的剑作出任何抵抗,反而提刀向对方飞斩而下。
惟有两败俱伤与同归于尽方是挽回颓局的最佳办法,三子没有别的选择,否则他惟有一直处于挨打的局面,直到尔朱兆将他杀死为止,没有任何抢回先机的余地,因此他必须作出这个决断!
三子不能等,绝对不能等!再这样挨打下去,只怕到时就是他想与对方同归于尽,也无能为力了。他绝对是个聪明之人,因此懂得当机立断。
三子的打法的确让尔朱兆吃了一惊,谁也想不到三子一开始就采取同归于尽的打法。
尔朱兆这一剑绝对可以洞穿三子的小腹,但他也不能再以更快的速度后退,那便只能承受三子临死前的疯狂一斩。到时即使要不了他的命,也会重伤而残,甚至有可能毁去他那张脸,这是尔朱兆绝对不愿意去做的事。
虽然尔朱兆此刻心静如水,但当面临生死抉择之时,他绝对不可能仍如此洒脱,如此坦然。更何况,他岂愿以自己的命去换取三子的命?尔朱兆一向自诩清高,绝不会做这种傻事。
犹豫之中,他撤剑回击。
三子心头微松,他知道自己赌准了,尔朱兆绝对不会与他同归于尽。这一点其实他早就知道,只要尔朱兆不愿与他同归于尽,他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他们的武功相差本就不多,但三子的战意却比尔朱兆高涨,斗志也更盛,这就是他可以不败的本钱,也是他不败的筹码。
尔朱兆一犹豫,气机之中立刻出现了破绽,气势也同时减弱,与三子的那种一往无回之气势相比,绝对要弱上三分。
哪怕只有半点破绽,三子就不会放过,这是他惟一扳回平局的机会。
此弱彼涨,三子的刀毫无顾忌地全力击出。
“轰!”迷茫之中,尔朱兆发出一声闷哼。
三子聚集全力一击,而尔朱兆是回剑自救,相较之下,自然是三子占着优势。
三子心头一阵轻松,知道自己已经从劣势之中走了出来,扳回了先机。尔朱兆在剑道方面的确要胜过他半筹,但却并不能起到决定胜负的作用。
三子再也不去想蔡风的事,甚至连那赶至的一队劲骑也根本不在意,只将自己的心神完全融入刀气之中,除刀之外,再无其他,甚至连自己的生与死也毫不在意,一切都似乎变得虚幻起来。
凌能丽却没有这般洒脱,那些赶来的人,对三子或许没有什么影响,但她的心神却大为震动。
那群人并没有下马,但手中的长刀却如疯子般向葛家庄众兄弟狂斩,片刻间便有数名葛家庄兄弟闪避不及而血溅当场。
凌能丽人剑同时一旋,化成一条灵巧无伦的蓝影,如飞蛇般自虚空掠过,竟自两名俏婢的两柄短刃之间穿了过去.
这两名俏婢的流云袖早被凌能丽的剑削得不成模样,只好使出最后一招的护身短刃,有短刃相护,凌能丽一时倒拿他们没有办法,但此刻凌能丽知道绝对不能再等,否则后果实难预料,此刻惟有痛下杀手,方能让对方减少一分攻击力量。
凌能而自俏婢之间蹿过,却并未走开,而是又绕回原地,两名俏婢一惊,却发现凌能丽化作数十道身影将她们团团围住,而每一个身影都看似不虚,剑剑夺命。
“幽灵蝙蝠!”有人传来这么一声惊呼。
“叮叮。”两声脆响夹着两声淡淡的惨叫,那两名俏婢颓然而倒。
天空之中缓缓飘落两片黑巾,却是凌能丽被削开的斗篷,那绝世容颜几乎让所有人为之震撼了一下。
凌能丽的目光如电般盯着那呼出“幽灵蝙蝠”的老者,剑尖悄悄滑落两颗鲜红的血珠。
两名悄婢死了,眉心一点殷红,两柄短刃也飞得不见踪影。
前来之人是尔朱兆的救兵,可能是见到尔朱兆射向天空之中的烟花后,才会迅速赶来。
葛家庄众兄弟和凌能丽的人几乎尽数解决了尔朱兆身边的十余人,但突如其来的救兵却将他们杀了个措手不及,趁此刻对方一愣之际,他们全都没命地扑上去,有的将对方揪下马背,也有的将马儿击毙,但尔朱兆的救兵极多,葛家庄众人本来在人数上大占优势,而此刻却尽失其利。
“你是幽灵蝙蝠的什么人?”那老者冷冷地问道。
“我就是我,没有必要答你这么多,无论我是他什么人,但与你却是敌人!”凌能丽冷然道。
“一个女娃也如此桀骜不训,对你是没有任何好处的。”老者冷冷地道,但身下的战马却似乎有些躁动不安。
“轰轰……”爆炸之声一阵响过一阵,所有战马全都受到惊吓而躁动不安,甚至不听使唤,这样一来,前来救援尔朱兆的人便变得有点散漫,战马反倒成了累赘。
“哼,本姑娘的事情自己自然会去解决,不用你来操心,尔朱家族的人,没一个好东西,只知道在背后弄鬼取巧,全是一群蛇鼠之辈,有什么资格评判本姑娘!”凌能丽毫不客气地道。
那老者直气得脸色发白,杀意狂涨,怒道:“好个牙尖嘴利的娃娃,如此不识好歹,那就让老夫来教训教训你,看你学到了幽灵蝙蝠的几成本领。”
凌能丽望了望渐渐聚于一起的众葛家庄兄弟与自己的属下,此刻己方明显处于劣势,只能就地结成圆阵对敌,幸亏对方的大多数战马受惊,使得这些人不能挥洒于马背之上,否则定可将所结的圆阵冲得溃不成军。她知道再不能等了,蔡风此刻犹未见到踪影,凌能丽心中总像是蒙上了一层阴影,但无论是怎样一种局面,她都必须迎战,是以,她出剑了!
五台老人的灵蛇剑法,别具一格,以灵动快捷诡异而见称于江湖,曾以幽灵蝙蝠显身于江湖而并无败迹,虽然当时的江湖并不如今日之江湖这般高手辈出,但在邪宗和冥宗的冲击之下,也仍有不少高手幸存,更仍有许多两宗的余孽残留江湖,这些潜伏于江湖的高手,正成了幽灵蝙蝠的击杀对象。是以,幽灵蝙蝠的确在江湖中火了一把,成为当时极为神秘的高手,而幽灵蝙蝠正是五台老人的前身。
凌能丽本就身怀小无相神功,又陡增三十年功力,以女子之身习练五台老人的阴柔武技,融无相神功与灵蛇秘法于一体,其武功进境之神速,绝对是常人所难以想象的,又经蔡伤与蔡风的不断指点,武功更是一日千里,此刻也深具高手风范。
剑出,虚空之中似乎多了一群乱舞的银蛇,“咝咝……”的吐信之声,为这沸腾的天地再添一丝喧闹。
“当当当……”三子与尔朱兆硬碰了三记,两人的身形各自飞退。
三子握刀的手在淌血,顺着刀身缓缓下坠,但他目光依然坚定不移地望着尔朱兆。
尔朱兆的衣衫有些微微零乱,更有几片衣角在风中飞旋,像一片片枯败的叶子,没有半丝生机。
三子的胸口与尔朱兆一样,剧烈地起伏着,显然刚才那轮强攻所损耗的功力甚巨。
刀动了一下,三子握刀的手上青筋勃起,像一条条蠕动的蚯蚓。
三子的斗志之高,远远超出了尔朱兆的想象,尔朱兆心中更明白,今次之所以战成这种局式,是因为他对自己生命的珍惜程度胜过了三子,但是若叫尔朱兆不顾生死,与三于拼个你死我活,恐怕他办不到。在他的心目中,自己的生命始终比三子要珍贵得多,怎么可能会与对方作同归于尽的打法呢?
“嚎……”三子一声狂吼,刀锋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