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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多了几分难度,三子自忖无法达到这种利落的境界。
与三子正面相对的是一个看上去比三子大上几岁的年轻人,表情冷硬得就像是一块冰冻的木头。在他的身后静立着两人的表情似乎有些古怪,或者是说这两人长得有些古怪。其中一人的鼻子仿佛被狗咬掉了一半,看上去只有一边凸起,而另一边却是一个黑洞。另外一人嘴巴歪得极为厉害抑或是脖子歪得厉害,总之看上去整个体型极为不对衬,似乎他老是在以一种古怪的眼光审视着你。
“我叫沙玛,让蔡风出来见我!”面对着三子的那年轻人冷傲至极地道。
“沙玛是什么东西?也配见阿风?”三子极为不客气地反问道,眸子之中尽是不屑之色,轻蔑地扫了沙玛一眼心神却越绷越紧,他已感觉到对方的杀机在狂涨,至少这绝对是一个不能轻视的对手.任何轻视他的人,其结果可能会很惨。
沙玛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他仿佛水远都那般冷静.冷静得甚至有些让人无法理解。
“小子,你找死!”那歪脖子之人说话的声音似乎也有些扭曲,听起来极为别扭,不仅没有凶的感觉,反而让人有种想笑的冲动。
三子抛开莫言和胡忠遇害的阴影,极力保持自己心情的平静,微带一丝怪异的笑容,调谐道:“我倒是很想死,可是却没有人能够帮我实现这个愿望,你能吗?歪脖子老兄!”
三子那轻蔑和刻薄的话语真的激怒了“歪脖子”,所谓说话不揭短、打人不打脸,而三子却偏偏背道而驰,自然让对方狂怒不已。
三子的眼角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意,那“歪脖子”如苍鹰一般飞扑而上,伸手在背上一探之时手中竟多了两杆短枪。
沙玛似乎并没有阻拦他的意思或许他认为完全没有那个必要。
三子并不想移开这个位置,也许,这是一个最为有利的位置山洞口,大有一夫档关、万夫莫开之势。只要他不下这块石台,对方永远无法攻入石洞。
三子知道只要给蔡风足够的时间,他就可以迅速恢复功力,因为蔡风的体质极为特异,伤口的恢复是常人所无法想象的,这点三子十分清楚。当初田新球炼制毒人之时,三子也是实验品,虽然后来装死而逃出生天但他的体质也有轻微的改变。否则,在田新球和神池堡众高手的追击之下,蔫有不死之理?而且.他更自蔡风的口中知道毒人的可怕。毒人的可怕之处就是自身的再生能力超出常人百倍,因此,三子自信只要给蔡风时间,他就一定可以恢复战斗力。
“哼,萤火之光,也想与皓月争辉,不自量力!”三子依然以一种凌然万物的语调揶揄“歪脖子”道,不过,他捕捉到了对方眼中那如火般狂热而愤怒的目光。
“锵!”一声轻脆的响声惊碎虚空,三子的刀在背后的岩石之上擦起一溜闪亮的火花,横空而过。
沙玛的眼中闪过一丝微微的讶异,三子刀势所走的弧度的确精彩绝伦,所选的出刀角度也刁钻古怪至极。
刀与岩石撞击的声音传入“歪脖子”耳中,竟使他的心神震动了一下,那种声音似是天外九幽之界的魔音,在他的心中惊起层层涟漪。
三子冷哼一声,刀锋在虚空之中轻旋如乍绽的鲜花.更似鲤鱼之尾击起的层层浪花。
“叮叮叮……”三子的刀如削竹剖肉般自两杆短枪之间切入,快捷至极,狠辣至极,对于敌人,他从来都没有仁慈的打算,更不会有仁慈的前例。
“歪脖子”大惊,三子的刀简直比毒蛇更滑,而且刀锋之上传来的力道大得惊人,不过此刻的他已无退路,一个身在空中,一个脚踏实地,这之中的差距就不是简简单单能够解释了。
“歪脖子”惟有出脚,劲腿如电踢出。
沙玛出手了,那只有半个鼻子的汉子也在同时发动了攻袭,目标都是三子!
“歪脖子”心头暗喜,看来沙玛和那个塌鼻汉子是来救他的,只要有沙玛出手他活命的机会就大增。
三子也吃了一惊,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沙玛甫一出手,他就知道此人的武功绝对不会在他之下,甚至比他更胜一筹!他如果要杀“歪脖子”的话,只怕沙玛就会趁机强攻,让他失去这有利的位置,甚至有可能被对方挤入洞中对付蔡风。于是他刀锋一转左手微微一挑.挡开“歪脖子”攻至的脚,但在同时也放弃了击杀“歪脖子”的招式。
“歪脖子”终于松了口气但还没来得及高兴,背后便传来一股汹涌的巨大力量,使他的身形不由自主地前扑,迎向三子的刀锋。
第三章 临城兵变
三子吃了一惊,“歪脖子”更惊,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最后会出现这种结局。
在“歪脖于”背后补了一掌的人是沙玛!沙玛竟不是救他而是让他去送膝。
三子也是做梦亦没有想到眼前的沙玛竟然如此绝情、如此狠辣,连自己的同伴也要杀。
“呀……”三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歪脖子”己经撞上了他的刀锋,肉躯如何能抗过满注真气的刀锋?竟被刺个对穿。
温热的鲜血几乎迷茫了三子的眼睛,此刻三子知道不妙,匆忙后退一步,撤刀、出剑!
剑若游龙,自左手滑出,刺向沙玛,三子很清楚,对方如此做的用意,就是要让“歪脖子”的躯体缠住他的刀,沙玛却利用这之间的一刹那时间施以杀手,以他与塌鼻汉子两人联手相击,在措手不及之下三子岂有不膝之理?
沙玛也是惊骇无比,他没有估计到三子的左手还有更为厉害的杀招——剑!
“叮!”三子的身子猛地一震,沙玛的功力似乎更胜过他一筹,而且自剑身传来的劲气炽热如火以三子的定力和功力,仍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那塌鼻汉子自底下攻来的长鞭“刷”地一声卷了上来,犹如出海的苍龙。
三子的刀此刻虽然已自“歪脖子”的胸腔之中拔出但根本就来不及回刀护救.惟有腾身而起。
沙玛一声邪笑他的刀紧随着三子撤走的剑而动,如影随行。
“当!”又是一记硬击。
三子和沙玛的身子同时自空中重重坠落于地,而塌鼻汉子已经落足在洞口的石台上,正是三子当初所立的位置。
“老歪,对不起,为了完成任务,只能牺牲你了。”塌鼻汉子望着倒在身前血泊中仍未断气的“歪脖子”,有些怜惜地道。
“你……你们……好……”“歪脖子”缓缓抬起的沾满血水之手重重垂落,那双不甘心的眼睛至膝仍紧紧叮着塌鼻汉子,充满了痛苦和悲哀。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好好安息吧,我会善待你的家人,保证不会有任何人敢欺负他们!”塌鼻汉子淡然道,脸上一丝稍许的歉意竟转为浓烈的杀机。
三子大惊,如果蔡风此刻伤势未愈的话,这人岂不真的会要了蔡风的命?他绝不能袖手旁观,狂嚎一声,身子旋飞着向塌鼻汉子扑去。
“塌鼻子他交给我,你干你的!”沙玛沉声吩咐道,身形紧随三子而上,刀化长虹,以炫丽无比的弧度向三子拦腰斩去。
刀未至,刀气、杀意已如狂潮怒涛奔涌,虚空中的空气如一道道无形的冲击波撞向三子。
刀浪狂热,使人如置身于干燥荒绝的戈壁滩,充满野性的杀意疯狂地暴绽开来。
三子别无选择,他根本就不可能分身去救蔡风,那样只会让他比蔡风膝得更早--沙玛刀中的霸杀之气似乎别具一格,更有异于中土的任何一家刀法。
三子练刀时,本就已将中原的各家刀法摸得极熟,但对眼前的刀法却是无法捉摸。
“当!”三子的刀自侧面横切而出准确无比地截住沙玛的刀锋,身子下坠的同时左手长剑斜挑沙玛的咽喉。
沙玛的眼中现出一点狂热,刀锋微侧,身子偏至三子外侧,微微一缩,竟自三子的刀剑之网中窜了进去,以手肘无情地斜斜猛撞三子的胸肋。
三子微惊,刺出的剑回缩,以剑柄猛撞沙玛胸前“天突穴”,同时抬膝疾顶!
“砰!”三子暴退,他的膝盖与沙场的手肘撞个正着,但瞬息身子一顿,那撞向沙码“天突穴”的左手竟被扣住。
“哧……”三子的刀和沙玛的刀擦身错过,当沙玛转身面对三子之时,两刀在虚空中猛然相接,暴出“锵……”地一声巨响。
三子身子震退之时,右腿如弓弦般飞速弹出,竟生出丝丝刀气击向沙玛膻中穴。
“好!”沙玛忍不住赞道,三子的反应速度、变招之快的确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而三子双手同时施展兵刃的手法也绝对悍猛无比,一个不小心,就有生命之危。
三子根本没有心情与沙玛这样耗下去,他心念蔡风,只想迅速解决问题,哪有闲情与沙玛玩这些伤脑筋的玩意儿?不过.他知道沙玛的武功绝对不能小视.其武功之高,反应之灵敏功力之深厚,比他想象中更为可怕。这几个起落他用上了全力,而沙玛似乎好整以瑕,并未全力施为,这更给三子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沙玛的刀斜撩而上,身形疾退,牵扯着三子的左手悍然发力。
三子单足落地,竟无法立直身子,那一脚也告踢空,但沙玛的刀却无情地斩向他踢出的右脚。
三子的刀在此时横插而过,他的左手被沙玛钳住,无法做出任何反应惟有以右手刀还击。
“当!”两刀在虚空中相击,但由于三子的有失重心身体未稳。这一刀竟然失利,被沙玛的刀势弹开而沙玛的刀依然划向三子的右脚,只不过力道和速度减慢了许多。
三子的右脚偏开却是再踢向沙玛钳住他左手的左臂。
“哧……”沙玛不得不松开三子的左手,但是刀锋却在三子的右腿上拖出了一道伤口。
三子的左手剑绕过一道美丽的弧线,闪电般挑向沙玛咽喉的“廉泉穴”。
沙玛飞退,快逾疾风,三子的剑落空,也跟着倒退数步,地上点点血花在火把的光亮中微微显得有些刺目。
三子的刀锋斜指地面,而剑锋遥遥指定沙玛的咽喉,做出一个能攻能守几乎无懈可击的架式,右腿上仍渗着血水。
沙玛与三子的目光遥遥相对,在虚空中犹如两柄利刃交击,似乎快要磨擦出电火,二人的神情都是那般严膝而冷峻,似乎都认识到对手绝非一个容易对付和屈服的人物。
三子逐渐摒弃心头的杂念,他在第一轮交手之中总算输了半招。这已足够给他以警告。高手对阵绝对不能有半丝杂念,半丝分心,他不能在心头再有任何牵挂。
沙玛心中也在盘算着,三子的武功似乎极为博杂而精深,那刀剑合并之术似乎更有一种意想不到的神妙.其功力和反应速度并不在他之下,即使眼下稍稍处于下风。他与自己也不会有太大的差距,如果不小心谨慎一些,只怕局势极可能会逆转。沙玛是个杀手,绝对会将眼下的形式分析得极其清楚,更知道该如何冷静地面对敌人,他绝对不会有任何冲动之举好整以暇才是胜敌之良策。
临城之中,片刻间局面大乱,官兵策马飞驰,难民们惨呼凄叫。
那束烟花,就是发现敌情的信号,但到底是什么人在城中生事,官兵却无法知道。
难民之中却有人狂呼:“葛家大军来了,快逃命啊……”
本来还算清冷的街面,此时若炸开了窝的蜂群,众人全都飞奔向自己的家中街头之乱无以复加。
众官兵没有想到有人会这般呼喝,但仍是快速向飞雪楼赶去。
大街之上的难民全都缩在阴暗的角落中发抖,不仅仅是因为寒风的阴冷,更是因为对战乱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