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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为吃惊的人要属蔡宗,在叶虚开始旋动的那一刻,他以全身功力竟然镇不住黑木刀鞘中的冰魄寒光刀,石坪之下所逸出的死亡气息带着毁灭性的气机破土而出。
蔡风也同样心惊至极,他居然无法抗拒那股由尔朱归、叶虚和神秘老者三人联手的疯狂旋劲,更有在石坪之下逸出的气劲,那股气劲几乎是无匹的,他犹未能接触叶虚三人的三尺之内,就被他们所形成的气团再次击飞而出。
戒嗔也遭到同样的反击,身子倒跌而出,晦勇、晦明、晦心及晦成全都被反震之力震得大口吐着鲜血。
“锵!”一声龙吟,天地间闪过一层薄薄的曙光,惨淡昏暗的玉皇顶,被一柄空蒙蒙的刀擦亮。
蔡宗的冰魄寒光刀终于再也不受控制地自动脱鞘而出!
“呀!”蔡宗一声长啸,几乎让乌云裂开一道缝隙,他的整个人更以快绝无论的身法直追冰魄寒光刀。
“噼……哗……”一道璀璨的闪电映落在冰魄寒光刀上,刀身如迷幻的五彩精石一般,闪烁着妖异而瑰丽无伦的色彩,更见一道血丝在冰晶之中游走,如蛇虫之行。
“轰轰……”天崩地裂的巨响犹如世界的末日降临!
“仁圣石裂,玉皇顶灭!”所有人在刹那间忆起了烦难的那八个字。
石头如被强风吹起的羽毛,向空中贯飞,大块大块使得虚空成了破碎的墙洞。
叶虚和尔朱归及神秘老者也全都闷哼一声,三人身形随着那狂涌而出的气流冲上了虚空。
“哈哈哈……”一阵疯狂得已没有理性的狂笑自破裂的石底传了出来。
戒嗔的脸色骇然变得惨白无比,呆愣地喃喃自语道:“浩劫难逃,浩劫难逃!”
蔡风和蔡宗全都大惊,在仁圣石坪之底,竟然压着一个活物,而且那隔石传笑之声中的劲气之强己不是世间任何高手所能达到的。
蔡宗手中的冰魄寒光刀似乎越来越兴奋,那五彩光亮在昏暗的天空中,犹如数十轮明月,使天空变得无比妖异,更照亮了虚空中所有人的的脸色。
蔡风双足踏上一块升起的碎石,随石而升,极速地调匀胸中气血,这时他隐隐感到体内蛊虫有蠢蠢欲动之势,知道是刚才那几击所损耗功力极巨,最多也只能再出四招,可是眼下的形式已糟糕到连他也弄糊涂了,搞不懂究竟是怎么回事。
战意,无尽的战意生自蔡宗手中的刀,一旁的三子和蔡艳龙诸人也禁不住被激起了狂野的战意。
“轰!”石坪被蔡风劈开一道刀坑之处暴裂而开,现出一个巨大的洞口,一股毁灭性的飓风自洞中卷出,天空的暗云忽裂,无数闪电劈过,竟下起疯狂的冰雹。
一条破碎的灰影如脱笼的猛兽冲天而起所过之处那些浮在虚空中的石头尽数碎裂成粉末。
蔡宗竟受不住手中冰魄寒光刀的驱使,疯狂而无惧地第一时同迎向那道人影。
冰魄寒光刀与那灰影似乎是千万世的宿敌,更似乎拥有自己的生命和头脑。
刀身之内那缕游动的血丝竟在刹那间璀璨成茧,在透明瑰丽的刀身之中张牙舞爪。
那些庙外的江湖人士有些竟被那灰影的怪笑震得昏死过去,也有人拼命地向山下狂奔,他们要逃离这已经临近末日的地方。
哈凤的脸色变得苍白无比,哈鲁日赞和巴颜古也全都惊退,如今的玉皇顶,所代表的似乎不再是祥和,不再是人间圣境,而是代表着死亡、地狱!
“轰!”蔡宗犹如败革一般倒飞而出,手中的冰魄寒光刀脱手射出,他根本就无法接近那个灰影。
哈凤忍不住惊叫起来,冰魄寒光刀以不可匹敌之势向她无情地射到。
哈鲁日赞大惊,正要挺身而挡,迎面却飞来一块巨石。
巴颜古因身在场中,竟无力回救,蔡宗也大惊,但他体内的真气犹如翻江倒海般乱成一片。
“哈哈哈……”那灰影扶摇直上,浓烈的死亡气息几乎让那些功力稍弱的江湖人士窒息而死。
“当!”哈凤在惊恐若死之时,一柄刀自侧面斜撞而至,却是蔡风的刀!
“啪!”蔡风的刀碎裂成无数小块,冰魄寒光刀顿了一顿,依然向哈凤射去,像是富有灵性的活物。
蔡宗心中暗叫不好,这柄邪刀对女人的阴柔之气极为敏感,此刀若不取人命,决难归鞘,哈凤是场中惟—一个女性,邪刀最先的选择目标自然就是她。冰魄寒光刀本来被极强的佛性所感染,要知道无著祖师当年以佛法练刀,更以数十年的佛心感染刀中所蕴的邪血,几乎已将毕生佛功的五成注入了刀身,后来无著祖师将此刀交给一个苦行者,那人以毕生之精力和佛法化除刀中的邪血,而那苦行者的佛功在西域几可与蓝日法王是一个级别,因此,可想而知这柄邪刀之中所封存的佛功是如何的强大,那缕邪血也渐渐淡化。
蔡宗也并非第一次使出这柄邪刀,那缕邪血根本就没有出现过,而且他也不可能完全被刀所控制,但今日却出现了这种情况,已极为意外。更且那缕邪血竟如此明显,显然已经尽数被激活,冲破佛功的禁制,这的确是一件可怕无比的事情。正因为那缕邪血才使刀身复活过来,拥有自己的生命和精神。
这本就是一件极为难以理解的事情,刀自身存在着生命,这的确有些不可思议,所以在西域,人们都称这柄刀为“邪刀”,是人世间最凶最邪的刀,只不过它的凶性被无上佛法所裹而已。
如今,冰魄寒光刀之中的邪灵被激活也并非无因,惊蜇本来就是百灵复生之日,凶邪转世之期,这天为一年之中极阴之时,此时又是在泰山巅峰,冰魄寒光刀受那潜于地底魔灵的激发,竟能意外地破开禁制,这是蔡宗自己意想不到的,即使当初的无著祖师大概也没有料到。
“呀!”哈凤一声惊呼,一股奇寒的冷气透入她的体中。她没有死,是因为蔡风,在千钧一发之际,蔡风终于追上了这柄邪恶的刀,救下了哈凤,哈凤在蔡凤的眸子中找到了千丝万缕的关切之情!
刀身在“嗡”鸣,似乎有些不甘地抖动着,那阴邪的寒气自蔡风的手中传入,但蔡风的思想根本就不为所动。
蔡宗重重地摔在地上,吐出一小口鲜血,他看到叶虚和尔朱归及白发神秘老者满脸兴奋地坠下,而步履有些踉跄,他更看到蔡风若无其事地紧握着连他也无法控制的冰魄寒光刀,他简直有些不敢相信。
蔡宗自然不知道蔡风体内不仅身具佛门至高无上的神功,更具有道家的无上禅功,一身兼容佛道两家的极道武学,又岂是邪灵所能入侵的?邪灵无法入侵,蔡风体内的佛道两家劲气自然注入了刀身之中,将那存于刀身的无上佛性再次唤醒,更似乎把刀身中储存的佛功与自己体内的无上神功相融,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畅。
“你没事吧?”蔡风扶住哈凤,眸子之中闪过一丝无奈,更多了一分怜惜。
“你为什么要救我?”哈凤幽怨地道。
“秃驴,该死的秃驴,所有的秃驴统统都该死!”一声闷哼自虚空中传来,却正是那自石下冲出的人影。
那是一个人,一个被胡须头发罩得无法看出面目、衣衫褴楼得难以遮体的怪人,抑或可以说他是山魈鬼怪,那也许更贴切一些。
三子和戒嗔大吃一惊,昏暗的天地间,那如兽般的怪人俯冲直下,犹如巨大的苍鹰,拖着两片暗云。天空中的巨石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吸力汇聚而起,疯狂地向蔡风砸到。
“蔡风师侄,小心老魔!”戒嗔大呼,同时身形向那自天空中扑下的怪人迎去,口中更大喝道:“区阳,让老衲来会会你!”
“大胆!竟敢直呼圣帝之名,秃驴找死!”那白发神秘老人怒喝着横扑向戒嗔。
第十章 天现佛莲
风,惨烈至极,雷电交夹着巨大的冰雹,更有满天飞舞的碎石,阴云愁惨,寒风凛冽。
呼啸的劲气流动声,巨爆的雷声,一切的一切,似乎构成了一个虚幻的世界、松涛之声,虎啸猿啼,根本就再也无法加入这插曲之中。
“小心!”哈凤也忍不住惊呼出来。
其实,蔡风早已感觉到了那股强大无匹的压力自四面八方聚涌而至。
转身、抬头,并甩出哈凤,一切的动作是那般利落而干脆,蔡风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清楚自己所遇到的将是有史以来最为可怕的对手。
那是一种感觉,实实在在的感觉,蔡风不仅是高手,还是猎人,猎人对于危险的敏感度绝对超过任何人!
面对如此恐怖的对手,蔡风竟有种沮丧的感觉,他从来都没有感到沮丧过,即使以前遇到的所有可怕对手。可是今日却是个例外,也许的确是,他从来都未曾想过,人世之间居然有人能将掌练到这般境界。
天与地,地与人,人与自然,一切都显得混沌,一切都没有间隙,那是一种无限收缩的网罩,而蔡风就是这张网罩之中的一条可怜小虫。
似曾相识的一掌蔡风记得叶虚曾经施展过,但那一掌与这一掌相比几乎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但大致的意境却是一样。
蔡风知道“怒沧海”在这一掌之下再也不是绝对的优势,甚至根本就不会起到任何作用。自从蔡风能够丝毫无忌地施展“怒沧海”之后,他对“怒沧海”的威力已有了充分的了解,可是眼前这一掌的力量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蔡风咬了咬牙,做出了一个决定,双手紧握冰魄寒光刀,刀身的血丝消失得无影无踪,变得晶莹剔透,更泛起一层晶玉般淡淡的佛光。
蔡宗几乎呆住了,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柄邪刀竟然有如此驯服之时,不仅驯服,更似乎成了一柄祥和的圣物,只怕无著祖师做梦也不会料到这一现象会在一个年轻人手中出现。
蔡风出刀,身子就像充满氤氲的球,悬浮而起,显得怪异莫名。
“沧海无量!”蔡风犹如一尊巨神,双手握刀直刺天幕,口中狂呼而出。
“蔡风!”三子忍不住惊呼,虽然他并不能使出这一刀,但他却知道这一刀的可怕,不仅是威力的可怕,更可怕的是那毁灭性的反冲力,就连蔡伤所具的功力也被反冲力震伤,又何况蔡风这个体内存有隐患之人?
蔡风又何尝不知呢?但在束手待毙与战死之间他必须做出选择,他更不是一个弱者!强者,那就必须选择战死,哪怕只剩最后一丝力气,也要一拼!
蔡伤曾对他讲过,施展“沧海无量”不仅要使自身功力达到巅峰状态,还需拥有至高无上的佛法修为,方能将“沧海无量”发挥至极限,而己身不受其伤。如果这其中有一点没有达到,那“沧海无量”不仅仅会伤敌,更会反噬其主,甚至会使施展之人暴体而亡,尸骨无存,这本是一种接天地之能量、超出人体极限的武学。因此,蔡伤告诫蔡风绝对不能使出这一招。
蔡伤知道,以目前蔡风的功力,要想使出“沧海无量”而自身不损仍做不到,尽管蔡风借毒人之躯将自身功力提升了数倍,甚至功力已经达到他这个级数,但其精纯程度绝对不够。还有,蔡风虽具慧根,更有佛缘,但却佛心不深,佛性更浅,世俗红尘之事绝对抛之不开,因此,他才告诫蔡风不能使出“沧海无量”。
此刻,蔡风再也顾不了这些。
“哗……”天空似乎在刹那间崩塌,雷电全都聚于冰魄寒光刀身,散发出璀璨的异彩,佛光流转,更将蔡风整个身形完全罩入其中。
整个天地似乎在瞬息间变得一片祥和,一切的转变都只是在电光石火之间。
冰雹由散而聚,碎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