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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你们的人必须认错,那就是让胡太后废去临兆王世子元钊为帝,如此小儿又怎能掌朝?又怎能臣服人心?既然废了元钊,那就必须另立新帝,这样我们才有可能和气收场。否则,我绝不可能因为四卷《天魔册》而去做这般傻事,另外,所有的政事绝对不能由胡太后一人操纵,我也要参与朝中政事,否则你们如果在暗中做手脚,我却只能蒙在鼓里,而这新皇的立位,必须由北魏的各大家族来作决定,而不是由胡太后另立,我们仍可尊其为太后,可参与朝政的管理!”尔朱荣悠然道。
祝仙梅淡然一笑,反问道:“那族王是说让元修为帝?”
尔朱荣并不否认,却并不予以答复。
“哼!”祝仙梅似乎感到有些好笑,道:“如果以元修为帝,那还有别人说话的分吗?到时胡太后的存在只是可有可无的傀儡,我又何必损失四卷《天魔册》?”
“那祝老以为应该让谁来继承这个帝位呢?”尔朱荣反问道。
祝仙梅想了想,道:“我有一个折中之举,不知道族王可否愿意听?”
尔朱荣心里却在嘀咕,他绝对不敢小看眼前这个女人,虽然祝仙梅并未在江湖中怎么活动,但是能够让阴癸宗隐迹江湖这么多年而不漏出半点痕迹,这分深沉和运筹能力,的确让人心惊,最让人心惊的,却是祝仙梅的行踪,她似乎是一个令人永远也不知其底细的人,在魔门中最为诡秘莫测的人就是邪王和祝仙梅,但没有人知道祝仙梅究竟是什么身分、背景、更没有人知道她具体落脚何处,她就像一个谜,在她该出现之时,她会很意外地出现在你的面前,可你想跟踪她,去找她的存身之处,那是不可能的。若要找到她,就必须通过极其严密的手段。
连尔朱荣也无法知道祝仙梅的另一个身分究竟是什么,更不知道阴癸宗的具体总坛在什么地方,以及祝仙梅的行宫别院之类的,再因为贵为一国之后的胡太后也为她所用,这也使得祝仙梅变得更为神秘莫测。
“如何折中?”尔朱荣淡然问道。
“立元子攸为帝!”祝仙梅冷冷地道,她似乎将一切都早已安排和准备好了。
“立元子攸为帝?”尔朱荣禁不住愣了愣,反问道。
“不错!”祝仙梅的脸上绽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第五章 乞儿戏凤
翌日清晨,就有人敲响了刘高峰的门,是一个店伙计。
刘高峰似乎有些不太高兴地爬起床来,不耐烦地问道:“这么大早就在叫什么叫,有什么事吗?”
“寨主,外面有个乞丐说有份很重要的礼物必须亲自交给您,说是十分火急之事,如果迟了让小的负责,小的只好来敲门叫醒寨主了。”那店小二有些着急地赶忙道。
“什么乞丐要见我?真是见鬼了,大清早地有乞丐找上门来。”刘高峰有些骂骂咧咧地披上衣服走了出来,睡意依然很浓。他昨夜与三子商量了大半夜,是以睡迟了,而且这些天来为了凌能丽的事,几乎脑袋都变大了,此刻心中落实了,好不容易睡个好觉,却被店小二给吵醒了,是以刘高峰心中有些恼怒。
“寨主,那乞丐就在外面。”店小二有些惶恐地道。
“传他进来,看看有什么玩意要送给我。”刘高峰不以为然地扣好扣子,反手拉上房门道。
“是!”店小二匆匆跑了出去,片刻间就带来了一个衣衫褴楼的乞丐,看上去,这乞丐的衣衫极为单薄,人倒挺高,在那有些空荡而破烂的衣服下,看不出来人的胖瘦,不过走路极为缓慢而沉重,双手更捧着一个木匣子,做工极其简陋,却看不出其中所装的是何物。
乞丐并没有抬头正视刘高峰,只是斜斜偷窥了一眼,感觉很潦倒。
“见过大寨主!”那乞丐依然抱着那个木匣子道。
“你找本寨主有什么事吗?”刘高峰冷冷地问道,心中却暗自嘀咕,这乞丐既然知道我的身分,看来也不简单。
“有人叫我送来一份礼物给寨主,他说寨主一定会喜欢!”那乞丐有些气喘地道,此刻的风倒是有些寒冷。
“什么礼物?”刘高峰目光扫了一下那个木匣子,奇问道,他对这乞丐的来路的确产生了兴趣。
“在这个木匣子中,请寨主让人打开!”乞丐将木匣递了出去,那名店小二将之接在手中。
“打开!”刘高峰吩咐道,同时也变得有些小心了,以防任何意外之变故。
“喳!”“啊……”那店小二轻轻揭开木匣盖子,禁不住一阵惊呼,差点将手中的木匣给丢掉了,心神未定之时刘高峰单手一托那快坠的木匣,脸上显出一阵惊疑不定,却又有些感伤的神情。
“你去把凌姑娘叫来,还有三子公子。”刘高峰沉声道。
“寨主喜欢吗?”那名乞丐有些讶异地问道。
刘高峰定了定神,笑道:“喜欢!”又向小二道:“顺便给这位老兄送上五十两银子。”
“谢谢寨主,那位爷说只要我把礼物送给寨主,寨主还会奖赏我一套好衣裳,更有可能给我一顿酒饭呢。”乞丐似乎有些得寸进尺地狮子张大口。
“你这臭乞丐,胃口还真不小……”
“别这样,既然那位爷说了,那我就为你准备一桌酒菜和一身好衣裳吧!”刘高峰喝叱着打断店小二的话道。
“是,小的这就去办!”店小二满腹狐疑地离开了,却不明白刘高峰为什么会对这个乞丐如此好,明明那木匣子之中只是一颗被石灰泡着的人头,为什么刘高峰不怒反而如此客气呢?难道这乞丐真的大有来头?
“给你这东西的人是不是一个老头?”刘高峰轻轻地合上木匣,声音放得有些柔和地问道。
乞丐想了想,道:“那倒不是,是一个光头人。”
“尤头人?”刘高峰一愣,有些不可思议之感,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忙问道:“那人是不是很年轻?”
“年轻不年轻我倒不知道,但大概不到三十岁吧。”乞丐似乎有些傻里傻气地答道。
刘高峰心中暗骂这乞丐是浑蛋,不到三十岁的人不就是年轻人吗?怎会不知道那人是否年轻呢?想着不由心中感到有些好笑,但强忍住问道:“那他有没有跟你说些什么?”
那乞丐想了想道;“有,那人好像跟我说了一句什么话来着?只是现在记不太清楚了。”
“说的是什么?你再想想,想想……”刘高峰有些激动地单手抓住那乞丐的肩膀,急问道。
“我好冷,有没有火烘?”乞丐有些紧张地问道。
刘高峰虽然心中很急,但却知道不能太过急躁,道:“好吧,你跟我来!”
室内的确暖和了许多,乞丐也不再浑身打颤。
刘高峰与他对面而坐,望了望这似乎有些古怪的乞丐一眼,淡然问道:“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乞丐点了户头道。
“那人对你说了什么话?”刘高峰又问道。
乞丐想了想道:“那人说叫我先吃了之后再告诉你,不然你们又会不给我吃的了!”
刘高峰望了乞丐一眼,又好气又好笑,但见乞丐那煞有其事的样子,却恨不得给他一个耳光,可是此刻他只好强忍下来,心中暗想那神秘人物究竟是不是他所猜测的那个人。
店小二的速度倒是极快,在凌能丽和三子赶到之时,他就已经准备好了几样菜肴和美酒送了上来。
乞丐望了凌能丽一眼,却打了个饱嗝,似乎真是秀色可餐,一下子吃饱了似的。
“你快吃吧!”刘高峰沉声吩咐道。
凌能丽打开那个木匣,神色大变,有些惊疑不定地望着乞丐,惑然问道:“这是他送来的?”显然是向刘高峰提出疑问。
刘高峰点了点头,再次望了望那乞丐。
乞丐似乎喝酒喝得极为欢畅,不时地向几人扫一眼。
“那人跟你说了些什么呢?”凌能丽望了乞丐一眼,温声问道。
乞丐喝了口热汤,嘿嘿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认真地道:“我是蔡风?”
“他说他是蔡风?”三子和凌能丽同时惊问道。
乞丐端起酒碗,耸耸肩,又笑了笑道:“非也非也!”
“那他说了些什么?”刘高峰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他什么也没有说,说话的只是我。”乞丐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道。
“他什么也没有说……”三子说到这里似乎意识到了一些什么,古怪地瞪了乞丐一眼,讶然问道:“你是蔡风?”
刘高峰表情露出一丝温怒,恼恨这乞丐装神弄鬼,口不择言。
乞丐向凌能丽扮了个鬼脸,笑道;“来,美丽的姑娘,喝口酒消消气,别怪我耍了你们。”
“你真是阿风,你这大坏蛋!”凌能丽恍然,一阵狂喜夹着一丝哭笑不得的心情,终还是忍不住骂出口来。
“等等,等我掏干净了耳朵再听你骂个够!”乞丐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嘻笑道。
三子和刘高峰一阵惊愕,也都弄得哭笑不得。
“来来,大家都坐下,痛快地喝上一场,我大老远从定州连夜赶到此地,这一夜可是来回跑了数百里路,累得够呛,你们还在床上睡安稳觉,不给你们来点刺激怎么行呢?”乞丐摇头晃脑,似乎极为得意。
三子和刘高峰哪里还有怀疑?只是此刻凌能丽却猛地伸出玉手,一把揪住乞丐的耳朵,用力一拉。
只听乞丐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下次不敢了,下次不敢了。”
“还有下次?!”凌能丽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凶道。
“没,没,就算有下次,也不用这么大力呀,你知不知道你的手劲大了不少,即使是铁把也给拧了下来,何况是耳朵?”乞丐苦着脸道,同时也放下了手中的一碗酒。
凌能丽松开手来,凶道:“要不是看在你今日立了大功的分上,定要拧下你的耳朵。”
乞丐苦着脸道:“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你当初硬要偷偷摸摸地逃走,我还当你是怕见到我,所以只好偷偷来喽,免得又将你给吓跑了!”
凌能丽禁不住“扑哧”一声笑了,顿如百花齐放,笑骂道:“谁说当初本姑娘是偷偷摸摸地逃走?谁说本姑娘是怕见到你?本姑娘只不过是想去散散心,亏你还写出这样的信来气我!”
“好了,好了,算我猜错了,都怪我多疑,来!喝口酒消消气。”乞丐一把拉住凌能丽的手,将酒碗递了过去。
凌能丽没好气地接过酒碗,怨道:“什么不好扮,偏偏扮一个臭要饭的,还不去换件衣服?”
“不扮乞丐,哪能讨得了酒喝?”说完乞丐哈哈一笑,立身而起,拍了拍三子的肩膀又道:“老弟,去为我弄身像样点的衣裳来!”
凌能丽正在神思飞扬之时,突然又有人来报。
“寨主,门外有位刘公子求见。”店小二有些异样地回报道。
“他们怎会知道我在这里?”刘高峰有些讶异地冷声问道。
“小的也不清楚,开始小的也一口否认了,可是他说与寨主是熟人,是寨主让他来的,小的就只好前来通报了。”店小二无可奈何地道。
刘高峰思索着,来人肯定不是自己的儿子,那这姓刘的又是谁呢?
刘高峰思忖看大步行出宴厅,此时那乞丐正在沐浴更衣,以去那满身的风尘,惟凌能丽独自坐于厅中,心事重重。
“刘大寨主好!”一个年轻人已经不请自进,正撞上踏入大院的刘高峰。
“是你?”刘高峰一愣只见眼前之人竟是广灵刘家的刘文卿!他的出现的确大出刘高峰的意料之外,同时精神也变得凝重起来。
刘文卿十分平和地笑了笑,道:“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