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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卿十分平和地笑了笑,道:“今日刘某前来并不是想找飞龙寨的麻烦,而是来与寨主合作的。”
“与我合作?合什么作?”刘高峰仍未放下戒备之心,反问道。
“我要与寨主联手去救出凌姑娘!不知寨主可否愿意让我加入你们的行列呢?我们刘家在定州城中有人,相信这对你会有帮助的。”刘文卿诚恳地道。
刘高峰心中恍然,但却笑了笑道:“谢谢你的好意,我先代凌姑娘谢过你了,不过,已经用不着你的相助了。”
刘文卿一愣,随即神色一喜,问道:“凌姑娘已经被救出来了?”
刘高峰没有否认,他知道刘文卿对凌能丽极为痴心,如果说出来,只怕会有麻烦,当初就是这家伙如影子般一直跟踪他们,若非蔡伤出现,只怕后果还难预料,他可不想再让这使人心烦意乱的家伙瞎搅和。
“凌姑娘现在在哪里呢?我要见她!”刘文卿果然如刘高峰所想,立刻便说出这番话来。
“凌姑娘不在这里,十分不好意思,她去冀州找蔡老爷子了。”刘高峰撒谎道。
刘文卿似乎有些失望,不由得问道:“凌姑娘是什么时候被救出来的呢?”
“昨天上午,葛家庄里派人来相助,而她也是随葛家庄的兄弟一起去的,不知你找凌姑娘有什么事吗?”刘高峰半真半假地道。
“没……没什么,只是听说她被困在定州城中,我这才自广灵赶来。”刘文卿有些支吾地道。
“哦,刘公子的消息倒是蛮灵通的嘛,居然如此快便赶了过来,真是难得。”刘高峰有些暗自嘲讽道。
“哪里哪里,凌姑娘与我可算是朋友,朋友有难,自应竭力相助了。”刘文卿讪笑道。
“刘公子请回吧,劳你大老远跑了这么一趟,真是不好意思,我若见到凌姑娘,定会转告她一声。”刘高峰极为客气地道,老江湖毕竟是老江湖,说谎根本就不打结巴。
刘文卿见刘高峰下了逐客令,也不好再留下,只好一抱拳说声告辞。
望着刘文卿的离去,刘高峰吸了口冷冷的空气转身,突地,只听客厅之中传来一声闷响,似乎是凌能丽传来的一声闷哼。
刘高峰大惊,如鹰隼般向客厅扑去,他也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哗……”一声碎裂的声音响起,一扇窗子被撞得粉碎,一道身影如风般掠出,向北角冲去,显然这人的怀中还夹着一人。
“锵!”一声龙吟轻响,却是刀出鞘之声。
一道残虹自北角倏然划出,惨烈的杀意,顿时弥漫了整个北角的所有空间。
“噗……”一连七八记闷响,那掠出去的人和那道残虹同时坠落。
“放下凌姑娘!”一声冷喝出自三子的口中,那道残虹正是三子的刀,而那黑影却是一个戴着巨大竹笠,完全无法看清楚其脸面的人。
“小子好烈的刀!”头戴竹笠的神秘人物嘶哑着声音道。
三子有些晴自心惊地望着这个神秘的怪人,此人的身形并不高大,甚至有些矮小,但却戴着一个极为不相称的大斗笠,看上去倒像是一个特大的蘑菇。不过,他却知道眼前这个神秘人物绝对可怕,刚才挡住他一刀的是一只肉掌。
那似乎是一棵斩不烂的怪木,竟能够单手强抗他八刀而不退却。
“你的皮似乎很厚,倒像一只斩不烂的蘑菇!”三子讥讽道。
“快放下凌姑娘,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刘高峰也飞身赶了过来,见凌能丽似乎昏迷不醒地被这怪人抱在怀里,禁不住急声道。
那怪人并不理会刘高峰,似乎还有些不屑之感,只是向三子笑了笑,以沙哑的声音道:“我不是蘑菇,我是木耳!”
三子禁不住有些好笑,但依然冷冷地道:“不管你是谁,放下凌姑娘我可以饶你不死!”
“你还拦不住我!”那怪人淡然一笑道,语调之中充满了极度的自信。
“那不妨试试!”三子刀锋一横,一道凌厉无匹的刀气自然散出。
“好,如此年轻便身具此等功力,不简单!”怪人说话间,顺手一掌,也生出一股无形的气劲,与三子的刀气在虚空之中相撞,发出一声闷响,与此同时,怪人身形掠起,手中的凌能丽如弹丸般被甩了出去。
三子撤身掠起,想去接住凌能丽,但那怪人的双掌已经如闪电般袭至他的胸前,根本就不给任何机会他去救人。
刘高峰一声轻啸,闪身而起,如出海苍龙般向虚空中飞落的凌能丽掠去。
“噗噗噗……”那怪人的双掌幻出数十道掌影,满天都似乎是他的手掌所在,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三子节节后退,脚尖根本没能踏上实地,那自刀锋涌过的劲气只震得他气血翻涌,因为三子首先分了心神,这才会使先机尽失,更可怕的却是眼前这人似乎根本就不畏刀斩,全身如铜皮铁骨。
刘高峰眼见手掌就要抓住凌能丽的脚跟,但自侧边却伸出了一只手,刚好抓住凌能丽的手,将之带了过去。
刘高峰抓空之时,一只带着血光的手爪向他的面门抓来。
刘高峰想也不想,双臂一合,“轰”地一声暴响,他禁不住自空中坠了下来,袭击者却是一个苍颜老妪,此刻的凌能丽正在她怀中。
刘高峰大骇,只觉手臂上有一缕阴寒至极的气劲上升,似乎欲直透他的经脉。
“嘿嘿……”那老妪佝偻着背,头发蓬松得像一只狮子狗,只是发笑时露出的一嘴黑牙与眼睛里的凶光,正如一头疯狂的狮子。
刘高峰吓了一跳,幸亏这是白天,如果在晚上,单凭对万这副尊容,就要吓死一大片人,这绝对不是空话。
“你究竟是什么人?”刘高峰沉声问道。
“夜叉花杏!”那老妪露出一嘴黑牙和一个残不忍睹、狰狞无比的笑容道。
“夜叉花杏?”刘高峰似乎从未听说过这个怪异的名字,不过这人以“夜叉”为名可谓当之无愧。
“不错,夜叉花杏正是老娘!”那老妪“嘿嘿”笑道,她似乎极喜欢这个可怕的名字。
“不管你是谁,今日如果不放开凌姑娘,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刘高峰肯定地道。
“就凭你?”夜叉花杏似乎并不屑与刘高峰一般见识。
“哼,还不够吗?”说话之间刘高峰双掌一错,疯狂的气劲绞旋而出,如掀起了一股无形的狂潮向夜叉花杏撞去。
夜叉花杏似乎根本不想理会刘高峰的攻击,只是佝偻着转身,极其悠闲地向院外走去。
“轰!”一声暴响之中,刘高峰骇然倒退两步,挡住他这一掌的却是一个浑身鼓涌着一层魔气的老者,眸子中那张狂的邪意似乎在向刘高峰发出挑衅的信号。
刘高峰的杀机和怒火大炽,似乎是要将眼前这个可恨的敌人撕成无数碎片。
刚才那一击,他已经试出眼前老者的功力并不在他之下,而且似乎极其怪异,而此时,夜叉花杏夹着凌能丽正向外掠去。
刘高峰大急,双掌虚晃一招,直向夜叉花杏追去,但那老者的速度也绝对不慢,伸手便拦,狂意四射地笑道:“别急,还有我呢!”
刘高峰无可奈何,他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机会自这个可怕的高手手底下溜开。
第六章 邪门三仆
三子的情况似乎并不是很好,皆因他的对手的确是个极为可怕的人物。
节节败退之中,幸好冯敌诸人闻声赶来,但夜叉花杏的身影已经到了院墙边沿,追之不及了。
“再见了!”夜叉花杏有些邪异地笑了笑,反身招招手道了一声,身形如鹰般向院外掠去。
付正华迅速绕过木耳和那老者,向夜叉花杏拼命追去。
“砰!”那飞出去的夜叉花杏竟如炮弹一般在付正华和郑飞诸人的惊愕之中倒飞而出,而她手中的凌能丽被击得脱手而出。
付正华一惊,夜叉花杏那佝偻的身子在空中一扭,再次向凌能丽飞射而去,她似乎并不想放过抓住凌能丽的任何机会,抑或她隐隐感到,应该拿凌能丽做为人质。
郑飞在一愣的同时,看到另一道光影自一个角落射出,同时泼出一片银色的光雾。
“哗……”夜叉花杏骇然伸手相阻,却是一盆温热的水,淋得她满头满脸都是,更被这股冲力给激得重坠而下,而凌能丽却已落到了那人的怀中。
夜叉花杏大怒,但也大骇,在闻到一声轻笑之时,一条人影犹如一片浮云般自天空悠然降下,却是个光头和尚,一手抱着凌能丽的娇躯,一手端着一只大浴桶。
夜叉花杏极其惊讶,那和尚却笑了笑,道:“本公子的澡还没有洗完,你们就来瞎捣乱,小心本公子让你们一个个喝洗脚水了。”
夜叉花杏心中大怒,刚才她虽一掌被这人给震了回来,可是心中却有着极大的不甘心,对方猝然而攻,而她又手抱一人,自然极为不服气,此刻听这和尚竟说出这样一番讥嘲的话来,哪还能冷静?
双手一探,手掌竟泛出血红之色,一丝丝阴寒至极的气劲直射而出。
“哇,别冻着了如此冷的手!”和尚似乎喜欢说些风凉话,在此同时,将手中的浴桶一摆,幻起一幕桶墙,如屏障般将他与夜叉花杏之间的空间隔断。
“哗……”浴桶被击得粉碎,夜叉花杏却大叫一声,骇然惊退。
脸色苍白之中移目手心,只见上面插着一块碎木,几乎将整个手掌都刺穿了,鲜血自掌心滑落却成乌色。
“哟,怎地这么不小心,也真是的,这么大年纪的人了,火气却如此大,连个木桶也不放过,可真是凶到了极点,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来!”和尚笑了笑,调谐道,只气得夜叉花杏脸色煞白。
凌能丽悠悠醒转,显然是这和尚以真气为她冲开了所封的穴道。
“你是什么人?”夜叉花杏有些心惊地问道,这也是郑飞和付正华想知道的问题。
“哦,我认出你了,你不就是唐村那个装神弄鬼的神婆吗?怎么这些日子不见,你竟变得这么丑?我差点还认不出你来了。”光头和尚禁不住笑道。
夜叉花杏一惊,骇然问道:“你是河神绝情?”她似乎一下子记起了眼前这光头和尚的身分和来历,不过,眼前这人却是个光头和尚,面貌也有些改变,她自然有些不敢肯定。
“阿风,放下我!”凌能丽一挣,但光头和尚却将怀中佳人用力抱紧,然后轻轻放下,笑道:“别那么急嘛。”
这光头和尚正是那去沐浴更衣的乞丐,也就是无人不晓、叱咤风云的蔡风,只是此刻易容的面部并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使人一时无法认出其身分。
凌能丽心头又喜又羞,白了蔡凤一眼,又狠狠地望向夜叉花杏。
夜叉花杏似乎没有想到竟在此地遇到这个可怕的冤家,当初蔡风在唐家村和朱家村出现时所表现的武功她亲眼见过,知道眼前这人功力极为深厚,她根本就不是其对手。
郑飞和付正华一惊,旋即一喜,他们似乎没有料到眼前之人竟是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蔡风。
“你的头发?”凌能丽有些吃惊地望着蔡风的头顶,讶然问道。
“小僧被那几个大和尚强按着脑袋,把尘根都给剃光了,他们还说要烧香疤,我因为怕痛,所以就逃下来见你喽!”蔡风扮了个鬼脸笑道。
凌能丽见蔡风没什么正经,大敌当前,依然轻松自如,便也放松了不少。
“能丽,你去帮三子把那个蘑菇给做了,看他们还有什么狂的,这些人可真是胆大包天,连我的能丽也敢动,不教训教训他们看来是不行了!”蔡风有些油嘴滑舌地道。
“谁是你的能丽,也不害臊!”凌能丽娇嗔道。
“哦,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