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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明初次与各路义军的首领相聚,葛家军军容之盛,实比官兵更有过之,虽然在服装上仍有些混乱,但配备的武器却极为精良,而葛家军之中的将领无不是精神抖擞,杀气腾腾,更多的是年轻人,大小将领竟达数百人、再加上葛家庄自身的高手,人数达数千,这可以说是葛家军的核心力量。当然,仍有些重要将领在防守,占驻重镇,负责攻城的行动。
葛明要不是亲眼所见这一切,真难以想象葛家军中有如此多的高手和人才,也禁不住心中为拥有这样的父亲而自豪,心中更暗自欢喜,想到有朝一日,这些人全都归于自己的领导,那究竟会是怎样一种自豪和威风?想到自己是葛荣的亲生儿子,葛明禁不住又多了几分骄傲和自豪,可是,葛家军中还有个蔡风,蔡风的可怕举世共知,想到这里葛明心中微凉,他今日并没有见到蔡风,因为蔡风根本就没有回到冀州。
葛荣也问及蔡风,回话的却是高欢,而这一刻,葛明才明白,蔡风在葛荣的心目中所占的分量,那种关切之情让葛明心中产生了一丝莫名的嫉妒,更有一种隐隐的威胁感,因为葛荣对蔡风的关心似乎更胜过对葛存远和葛悠义、若说葛存远和葛悠义不是葛荣的亲生子还情有可原,但蔡风更非葛荣所养。
蔡风单赴邯郸,葛荣心中的忧急之色显而易见,同时也做了一些紧急安排,只是为保蔡风安全。
葛存远和葛悠义对葛明十分友善,这似乎是葛荣教导得好,他们更亲热地叫王敏为娘。葛荣很满意他们两人的表现。而军中之人对葛明的尊重似乎并不很明显,更有几大将领只是淡淡地回应,如高傲曹、怀德与何礼生及蔡泰斗等人。
葛荣对这几人极为欣赏,并让葛明向他们学习作战领兵之术,葛明本就是心高气傲之人,虽然葛荣说了话,不得不客套一番,可心里却对这些出身低下之人不怎么看好,惟一例外是对蔡泰斗,因为他是蔡伤的儿子。
葛荣一定要让他叫蔡泰斗为兄长,葛存远第二,蔡泰斗第三,而葛明却是第四,葛悠义第五,蔡风第六。
而真正的蔡念伤跟蔡伤一起远赴海外,不在葛家庄,那天当蔡宗的真正身分揭露时,在整个葛家庄甚至在整个中原引起了一场不小的轰动。不过,他很快就被人接受了,因为他带来了包向天的尸体,这无疑使他一举成名,让人接受了他。因此,蔡宗理所当然也就成了六人中的老大,所以葛明要称蔡宗为大哥,葛存远为二哥,蔡泰斗为三哥,这使他心存的一些优越感消减了很多。
蔡泰斗伸出双手拍了拍葛明的双肩,以示友好,葛明却感受到蔡泰斗那极高的武学修为,更感到了潜在的威胁。
高欢是近日来的红人,那是因为跟随蔡风一起大破鲜于修礼义军,统一了鲜于修礼的大军,高欢对葛明极为客气,甚至有些恭敬,这让葛明心头大为痛快,倒觉得高欢是这些人中最顺眼的两人之一,另外一个却是游四。
王敏似乎有些激动,与葛荣相伴,被葛荣相携,走在千万人之间,接受着千万人的行礼,这是她从来未曾经历过的场面,当场中千万人同声高呼大王万岁,夫人万岁之时,那如雷动的声音只让她热血沸腾,泪若泉涌。所有的担忧顾虑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更为葛荣的深情而感动。
这是葛荣所宣布的最重要的事情之一,葛荣的确把王敏和葛明回到他身边当成了一件大事,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却是葛荣宣布立国,自称为天子,立国号为齐,改元广安,并大封文武百官,暂定都于冀州,更准备修一座气派宏伟的皇宫,立三公六卿之制,但真正确立却必须待攻下洛阳之后,更会召告天下。
而王敏更被封为西宫之主,毕竟王敏并未真正落实,但东官之王却是由葛荣明媒正娶的夫人董群,也只有这样才能服众。
王敏自然心满意足,更能深切理解葛荣的难处,既然葛荣此刻身为天子,自然要保持东宫的圣洁超然,而她却是在尔朱家族呆了二十多年的女人,能立为西宫之主已是天大的恩赐了。
葛明心头却有些不满意,但葛荣称天子,立国号为齐却让他欢喜无限,此刻他在思忖着未来当了太子该如何去做,更暗自惴测,自己的选择果然没有错,在尔朱家族之中,却只是做一个替身,他已经受够了,而真正的尔朱兆重回尔朱家族后,他更没有什么地位。葛明暗自庆幸还有一个如此出色的父亲,这是他的骄傲,也是他的……
整座挂月楼在碎石、断砖、烂水、残肢断腿飞溅之中,成了一片废墟。
那惊天动地的巨响传出很远很远,似乎整个邯郸城都为之震动。
守城的官兵自然也惊动了,元府的每一个角落也惊动了,但元府之中并没有太多的人为之惊慌和意外。
当然,惊恐、意外、不知所措的人也有,甚至有的仆妇在尖叫,那剧烈的爆炸之声的确太使人惊心动魄了。
元费的表情有些苦涩,他的确不想这样,不可否认,他很欣赏蔡风,欣赏蔡风的武功,欣赏蔡风的智慧,更因为蔡风曾与元府有过交情,甚至是恩情。
如果蔡风不是一个可怕的敌人,如果蔡风愿意改变主意,他的确十分乐意与蔡风交个朋友。
蔡风的武功的确可怕至极,虽然元府之中的高手众多,但真正能够阻挡蔡风留住蔡凤的人还没有,刚才只不过是短暂的交手,但却可清楚地看出蔡风的武功有多么厉害,任何人有这样一个敌人存在都不可能有好日子过,任何人都不会介意多这样一个朋友。虽然,元费知道蔡风并没有当他们是敌人,可他却不能不为整个家族去考虑,如果他只是孤家寡人,那他一定会选择与蔡风交朋友。
蔡风没死之时,元费心中暗自担心,而蔡风此刻丧身挂月楼,他又有些惋惜,一个如此年轻却拥有如此智慧的绝世高手,其前途的确是无可限量的,他为元叶媚失去了这样一个好夫君而痛心,为不能拥有这样一个侄女婿而遗憾,不可否认,任谁都不会怀疑蔡风配不上任何女人。
元费的确有些感慨,这个三年前甘愿在元府驯狗的年轻人,却是天下间最出风头、也最让人看好的高手,他当初确实没有想到,他怎么也想不到天下第一刀的儿子竟然甘愿做一个驯狗之人,而这一切也只是为了元叶媚,虽然有些荒唐,但却可见蔡风甘心为元叶媚做任何事。
三年之间,蔡风的武功增长之快也让人吃惊,在三年时间内竟成为一个绝世高手,几达天下无敌之境,这的确有些不可思议。但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因为蔡风已经只是过去的历史,至少在元费心中是这么认为的,他此刻所想的却是如何说服元叶媚。
挂月楼的残物飞出好远,那些元家子弟远远望着倒塌的废墟,久久凝立,陪葬的有几名元府兄弟,更有被列为元府重地的挂月楼。
而这一切,只为了一个蔡风,没有人知道这值不值得。不过,有人曾说过,他愿意以一座城池来换取蔡风的性命。相较来说,元府这点损失只是极为轻微的。
尘土飘飞极高,那飞扬的尘土在天空之中弥谩成一层轻纱般的雾,没有人知道它会在什么时候降落,但挂月楼的残局却总需要收拾,元府之中,不可能容许这样一堆垃圾。
元府门口的田新球杀得极为起劲,这群人并不能拿他怎么样,虽然也伤不了对方,可脱身对他来说却是极为轻易的事。
这群人中,最为厉害的就是元浩,那一杆枪使得神出鬼没,的确有些难缠。
那声巨大的爆炸之声也惊动了田新球,他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元浩的眉目之间却有了喜色,他是一个只计成败,不会在意其他的人,只要他的敌人已死,就不会再有什么是不可以放下的,因此,他杀得更为起劲,斗志更盛,尽管眼前的对手是那般强悍。
田新球似乎少了那分耐性,长啸一声,向元府内院冲去,他也不必与这些人缠斗个没完没了,只需要游斗就行,他不相信元浩不会追来。
田新球采取游斗方式后所过之处,更让一些未参与者失去战斗力,至少可以减少后来的阻力。
元浩大惊,田新球居然直冲而进,所向披靡,行动之快,完全不受限制,根本没有谁能阻止,如此下去,岂不会如龙卷风般毁坏元府的一切防守?
他很难想象,能有多少人可以阻住田新球一刻,也许,惟有元融可以,但此刻博野战事吃紧,元融不得不赶到博野控制局面,也许,博野战局吃紧也是蔡风安排调走元融的一步棋。
元融一走,蔡风便赶来了,这并不是偶然的巧合,而是蔡风的安排。不过,元浩心中惟一值得欣慰的就是此刻蔡风可能死了,至少在心理上少了一层顾忌。
蔡风的可怕,他不是没听过,三年前就将他们玩弄了一次,而近来江湖中人对蔡风的评价,与当年的蔡伤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不会比现在的蔡伤和尔朱荣逊色。又有泰山之战的神话,更有定州之役的事实,蔡风可以说已成了他心头最大的隐患,既然这样一个人不愿意屈服,归于自己所用,那就只能毁掉他,为了家族的利益,他必须牺牲女儿的幸福。
收拾挂月楼残物的行动开始了,虽然尘土并未完全降落,却也不如初始那般呛人,也低沉了不少,只是满地狼藉。
元费觉得没有必要再在此继续呆下去,那似乎并不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他听到门口传来的长啸声,那肯定又有高手前来,元费转身,几乎就在同时,他听到了几声长长的惨叫。
绝望而痛苦的惨叫,更多的却是惊恐的呼喊与零乱的碎砖摔碰之声。
元费再转身,声音是自废墟中传出来的,元费禁不住大骇,心神剧震。
很快,他看到了蔡风,如一棵参天古树般耸立在废墟之中,立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
蔡风目光冷冷地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头发、衣衫都有些零乱,甚至有些破碎,手中似乎尚抱着一个人,抑或是一具尸体。
依稀之中,元费辨出那是仲吹烟的尸体,他的心中再次吃了一惊,暗自忖道:“仲吹烟怎地出现在这里?”他清楚地记得已经调走了仲吹烟,可此刻仲吹烟却出现在挂月楼的废墟中,这的确是个意外,更意外的却是蔡风仍活着。
蔡风仍活着,像个来自地狱的魔神,浑身散发着难以抗拒的杀机,已有几人的鲜血洒入废墟,那是蔡风的杰作。
元费想不通,为什么蔡风居然没有死,如此强烈的爆炸,蔡风竟然活了下来,这不能说不是一个意外,更是一个奇迹。
挂月楼塌了,蔡风却没有死,难道蔡风真是一个神?
不,蔡风并不是神,只不过蔡风也不是个普通人,任何人想要致他于死地,都必须付出惨重的代价,但这次蔡风没死却是因为一个人。
那人正是仲吹烟,仲吹烟救了蔡风,他的及时呼喊救了蔡风,让蔡风免于遇难,可惜,仲吹烟为之付出的却是自己的生命。
这是元费没有想到的,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就连蔡风也感到有些意外。
蔡风的速度不谓不快,可是他却无法让仲吹烟不死,这火药的威力的确惊人,只不过元费为了确保自己人不受太大的伤亡,并未敢在挂月楼外伏下火药,如果是那样的活,也许蔡风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但元费却不敢,他怕自己人无法完全退避,因为火药引线烧得太快。
杀气浓如烈酒,迅速蔓延了元费与蔡风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