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竹儿身着青翠色短衣裙,为婢者不能着长裙,但身在候府之中,吃穿无忧,别看是奴婢,穿的也是绸缎绫罗制的衣裳,哪是寻常人家可比的?
在那一世,元铮也极少能见到竹儿、菊儿这么美的绝色佳丽,但如今看着这美女却生不出什么异样心思来,大该是受命运危机的影响吧?
“小少爷,还是去泡泡吧,只怕九夫人一会来查探,你若没泡在里面,她会生气的……”
其实所谓的泡浴不是洗澡享受,明显那就是一木桶药水,每每剌的肌肤生疼,深入肌体,异常的难受,不过泡后真是很舒坦的。
具体是什么灵药,元铮也不大清楚,曾问过母亲几次,却没有得到答案。
“我今天心情不爽,不想泡,母亲生气就让她来训我好了!”
“嗯?”
突然,外间传来了又一个女人的声音,脆若莺啼,却隐含着一股长者的威严,这一声带着疑问的轻嗯叫元铮心中一紧,汗……是母亲来了。
笼帘挑起,秀气靓美的侍婢菊儿侧身闪在一旁,让清丽淡雅的九夫人走进来。
她就是‘元铮’的生身之母,元卫氏本名卫蚩,是澜州豪门卫家之女,卫家这一代家主卫昆是她亲哥哥,她是卫昆最小的妹妹。
兴许是卫蚩修行高深,表面上看她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与实际年龄是有差别的,元铮也不以为怪,皆因府内身具修为者也不少,一个个都与年龄对不上号。
卫蚩秀髻高挽,木钗横首,不戴任何的金银玉饰,却显得极为毓秀清纯,予人一种洗尽铅华的莹洁感觉。
淡蓝色的衣裙也无特别修饰,裙幅上有简约的云舞暗纹,却更显出她飘逸出尘的气质。
看到爱子愁苦着一张俊脸,卫蚩便宽慰的一笑,“铮儿,又使小性子了?”
“哪有?母亲啊,你儿子都要入宫当太监了,母亲你居然还能笑的出来?”
元铮现在把唯一的希望放在母亲身上了,故意拿话剌激她,才不信这个便宜‘老妈’会舍得把自己儿子送进皇宫去当太监。
卫蚩走过来,拉着元铮的手微微一叹,轻拍他的手背,“我儿勿忧,为娘心里自有主张!”
“呃……那就快点主张吧,再迟的话,大煌又多一个太监。”
这话倒是直白,因为他不大习惯古人文皱皱的味儿。
竹菊二婢觉得好笑,但又不敢笑……只是觉得少爷似与以前有些不同了,反倒是卫蚩没有什么异样反应。
自他大病愈后,的确是有一些与以往的不同之处,做为母亲的卫蚩要是看不出来,哪才叫怪了呢。
但她并不点破,没人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唉……你父亲忠君爱国,元家数世英名,又岂能毁在朝夕之间?总之,这个事不太好办,为娘还要与你父亲商议,铮儿,(元芳)你对此事怎么看?”
“我啊,老妈……啊不,母亲,我认为父亲这是愚忠,经义有云: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草芥,则臣视君如寇贼;元家的事谁不清楚?我爷爷得罪了皇帝,他就把我父亲贬出京城,父亲大人好歹也是堂堂大煌朝的候爷,却被放在一州之地,什么权也没有,这也倒罢了,可是哥哥们的遭遇又如何?那狗皇帝早把我们当成狗屎了,要不是怕引起朝中元老或大臣们的非议,还不把咱们一家人斩尽杀绝啊?我们忠的是什么君?爱的是什么国?狗都比我们活的幸福,累不累啊?”
“闭嘴!”
卫蚩呵斥了一声,但却没有真怒,凤眸微凝道:“这话不敢乱说,想你父亲敲断你的腿吗?”
“敲断了正好,我就不用上京了……”
元铮嘟囔了一句。
卫蚩翻了个白眼,压低声道:“你乖乖听娘的话,去泡药浴吧,这事让娘来处置,怎么也不会叫他们把你带走的。”
“当真?”
“自然是真的,你是娘的心头肉,娘怎么舍得?”
“嘿……那、那就太好了,我去泡……”
候府正院,候爷书房。
灯烛闪耀,楠木镂空的花窗未闭,月光洒入房中,澜州候元显山负手立在一幅江山水墨画前怔怔出神。
画中是亿万里大煌疆域,山川连绵、海河交错、云飞雾绕,气象万千,一重重关城如九九长蛇阵一般盘桓全境,恢弘磅礴的气势跃然纸上。
“老爷……”
卫蚩无声无息的出现,可见她一身修为也绝不简单。
“蚩儿,到底是谁替代了我儿元铮的魂魄?”
元显山回转过身,他看上去也五旬左右,三咎长髯,颇有几分道骨仙风之气息,此时他面色凝肃,那深邃的眼眸有如无底幽潭。
“唉……老爷,咱们铮儿魂灭是千真万确的事,但他又复活过来兴许也是天意……那狗贼元丰暗设毒计,怕是想向皇室邀功,妾身有生之年必斩此獠!”
“要让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元丰他以为能瞒天过海,可我元显山的眼也不瞎,他跑不了,这事容后再议……我是说,铮儿他现在还是我们的儿子吗?”
原来元显山和九夫人卫蚩完全明白元铮身上发生了什么状况,由此可见这二人的眼力也不是一般的高明。
魂魂魄魄的事也不是谁都能瞧破的,但也瞒不过真正的高手,就象竹儿、菊儿她们几个丫头就没看破,或许是因为她们的修为太低的缘故吧?
卫蚩美眸中含着清泪,“老爷,不论他是谁,他占了铮儿的身体,又让铮儿的音容笑貌活了过来,就是给妾身最大的安慰,我又怎么忍心灭了他的魂魄?我如何下得了狠手让铮儿的肉身也寂死无归?就凭这一点,他也算我们大半个儿子,毕竟铮儿这副皮囊是我们身上掉下来的肉,血脉相承啊,总比我们收个义子要强的多吧?”
一席话说的元显山眼珠子也红了,不觉微微颌首。
“蚩儿,他的心性如何?有无可疑之处?你有否探查?”
澜州候是怕有心人占了儿子的肉身,怀着其它的目的,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妾身以搜魂大法探查过他的记忆,这孩子不似这个世界上的人,他记忆中那些古古怪怪的东西,妾身完全不能理解,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另外,这个孩子真是个机灵的性子,能言善道的,却又不象铮儿以前那般木讷,虽没有‘铮儿’守礼,但比‘铮儿’豁达,他也知道圣旨的事,刚刚还大放厥词,胆儿还是有的!”
元显山点点头,眉锋蹙了蹙又道:“……那边又传来秘讯,传圣旨的阉奴们已经过了通阳府(北四府之一),不出几日就到澜州了,蚩儿,你准备怎么应付?”
卫蚩美眸中利芒一闪,我还能叫宫中的人把我儿子带走不成?银牙一咬道:“……只要老爷你点头,妾身自会把这事处理的妥妥当当。”
元显山深深吸了一口气,半晌方道:“这半子(元铮)确是我元显山最后的血脉了,虽说灵魂不是铮儿的,但皮毛骨血还是我元家的,我再忍下去就要绝后了啊!”
显然澜州候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七个儿子六个进了宫,其中四个非残即亡,两个又无故失踪,他不是心志太坚毅,只怕早就崩溃了,还要忍吗?
听候爷这么一说,卫蚩不由露出喜色,压低声儿道:“老爷,你是同意妾身的提法了?”
澜州候双眸中闪过一道比闪电更亮的光芒,颌首道:“这事……要做就做干净了,在澜州有那奸人元丰盯着,他手握铁军,我们无法抗衡,最好是在境外动手!”
如果此时有人看见澜州候眼内闪现的精芒,便知道他的修为达到了某个骇人的境界,只是他极少显露罢了。
“放心吧老爷,妾身晓得怎么做!”
“另外,你秘密联系一下北面……”
卫蚩点点头,她明白候爷在说什么,然后莲步轻转出了书房。
等她去后,澜州候又回身看那江山图,负在身后的双手不由握紧了拳头,周遭的空气突然形成千百个极小的气漩向拳头聚拢,竟发出微不可察的鸣震之声。
“皇帝啊,二十年了,我足足忍了你二十年,你逼人太甚了,你连一点血脉都不给我留吗?我祖上是大煌开国元勋,我父亲又为煌廷效死三朝,忠心耿耿,立下功勋无数,可到头来却被扫出‘世勋阁’,逝后更被剥夺了封谥,又踢我满门出京,那太祖皇上赐我家的‘元’姓你怎么不收回?如今我元显山这一代却都成了大煌的‘罪人’?我自问未行逆事,俯仰而无愧怍,你却非要将我满门残尽?你非要把我逼至绝境?非要我元显山在这亿万里大煌疆域找不到半寸立锥之地吗?这老天是有眼无眼?”
话到末尾,元显山突然暴起一拳轰向房顶,这一拳轰的毫无征兆。
轰然一声闷响,挟杂着房顶上一声闷哼迅速远去。
拳劲透顶而出,重创了窥探者,而房顶半丝未破,只有淡淡的灰尘飘散下来,由此可见澜州候的修为有多么深厚?
原来是有人藏在书房顶上窥探。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发现的?
但元显山并没有追出去,只是嘴角溢出一丝冷笑,自言自语道:“无知小辈,真以为元候府不设防吗?老虎即便没了牙,吼一声也会吓死人的,哼!”
他心中的蓬勃杀气汇同灵动感应紧紧锁着那道快速离府的气息,甚至能感应到那人的生机正在飞快的流逝。
元候爷对自己这必杀的一拳是充满着足够信心的!
“候爷……”
此刻,书房门处的出现了一个面色肃穆的老者,黑袍黑脸,似融入夜色中的一道幽灵,而此人乃是候府大管家元昌。
“元昌,你去善后吧!”
“是,候爷!”
大总管元昌闪身离去。
夜空中,明月正隐入云层,似假装没看见刚刚发生的一幕,夜色更浓了几分。
出了浴的元铮趴到了软榻上去,任由竹儿、菊儿一左一右为他满身涂脂搽膏,这样的‘享受’是夜夜都有的,但不象表面那么简单,实则是一种以灵药淬体强筋的秘法,谁要是小看了那些泡浴的药水和这时涂抹全身的脂膏,那就大错特错了,它们都是极其珍贵的奇药,十四年如一日,元铮日日享受这一待遇,从未间断过一天。
全身上下没一寸肌肤被漏掉,甚至某一物被搽的有如齐天大圣的如意金箍棒,显出一股要戳破天廷灵霄宝殿的悍然气势。
但是竹儿、菊儿似早就习惯了这一状况,能心平气静的对待小公子的异常反应,表面上看是这样的,至于她们心里有没有波动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元铮是够尴尬的。
不过做为候爷的公子,自小就养尊处优,享受惯了侍婢仆人的侍候,这也不算什么。
事实上,世家的奴奴婢婢,哪一个不是任由少爷公子掌握命运?要你生便生,要你死就死,等闲一些小状况的发生也不值一哂。
“哪啥,竹儿,换、换个地方……”
尼玛的,再搽就要走火儿了,靠!
竹儿却一本正经的,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嘴里不咸不淡的道:“小爷爷你守紧了心神,可不敢胡思乱想,夫人也三番五次的交代了,一但哪啥了,你就等若破了纯阳童身,这十四年半的苦功也白费了,等你满十六岁时,这《淬体秘法》就圆满了,到时候做什么也无碍的,菊儿,你分分公子的心神!”
汗,元铮咬紧牙关就挺着,这边竹儿更加劲儿的涂脂搽油,那边菊儿又掐又拧,这就是分神吗?他痛苦并快乐着……
但想分心它顾还是有相当难度的,那叫一个无奈啊。
“咳咳……菊儿别掐了,你给我讲点江湖上的事,让我听听也能引开心思。”
“少爷不知道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