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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少女已经开口, 声音清脆动听。
“小哥, 不用了, 请告诉掌柜一声, 这位公子的酒资我请了。”
我听她这么说, 竟是要和我同桌对饮, 一时间手足无措, 抓起巫月神刀便要起座离去。 那白衣少女的声音已在我背后响起:“公子, 你这么急着要走, 难道连点薄面都不肯赏给我吗?”
白衣少女这么一说, 我倒心下坦然了很多, 心想自己经历过多少大阵仗, 从未畏惧退缩, 今日如何面对一个少女却如同老鼠见了猫似的唯恐避之不及。
我既然如此想到, 当即泰然坐下, 冲着她歉然一笑。 此刻店小二已吆喝着端上两瓶酒, 那少女接过一瓶, 却将另一瓶朝我递来。 我尚未回过神来, 白衣少女已经自斟了一杯, 平平端起, 冲着我调皮地笑了笑, 然后一饮而尽。 我犹犹豫豫地也斟满一杯, 回了一礼, 便自喝下。 白衣少女嘴角一直带着浅笑, 一言不发地又饮了一杯, 一双妙目直看着我。
我见她几下举动很是奇怪, 猛然醒悟, 却骤然醒悟那白衣少女竟是在同我比拼酒量, 心下立刻释然。 我虽然在下了雪峰之后方始学会饮酒, 然由于长期修炼之功, 全然不惧烈酒。 当日在扎达的游猎岁月中, 我曾经同喀拉泽痛饮青稞烈酒整夜不醉, 今日自当不放在眼里。
想到这层, 我心下踏实了不少, 再满满地倒上了一杯, 双手端起, 仰头一饮而尽, 饮避只似笑非笑地瞧着那白衣少女。
我们便如此一言不发地对饮, 一时间两壶黄酒已经空空如也。 白衣少女唤店家换了两瓶上来, 轻轻一笑, 又将一瓶推给了我。
楼下诸人见我们两人举止怪异, 开始都交头接耳地留神着, 过了一盏茶功夫, 看不出端倪, 也便将我们撇在一边, 继续七嘴八舌地说他们自个儿的事了。
“他妈的, 那个少宫主把我们都召到这儿来, 等了大半天, 连个屁影儿都没有。”金刀门一个高瘦汉子怒声道。
“你嚷嚷什么啊!” 飞鹰帮那头有人喊道,“都等了四个时辰了, 还怕再等一会儿! 你要是要走没人拦你。”
那高瘦汉子被这么一数落, 寻不出话来反驳, 骂骂咧咧地坐了下来。
我听出他们之所以齐集一堂, 却是应了一个他们称为少宫主之人的命令。 这些家伙虽然手头没什么亮的出来的功夫, 却都是地方一霸。 不知道那个少宫主是何来头, 却把他们呼喝得服服帖帖。
“我说你怎么这么没脑子,”一个金刀门老大模样的黄袍男子大声数落着那高瘦汉子:“龙当家的还没有回来, 那少宫主来了有什么用? 见不到人他会把赏金付给我们吗?”
“妈的, 真是邪门!” 飞鹰帮那边响起一个声音,“还以为那个拜月教一群苗人好对付, 没想到半个多月过去了连个边儿都没沾上, 还赔上我们好几十个弟兄!”
我侧耳倾听, 听出他们竟然是被那少宫主用钱雇了来对付拜月教, 这一惊非同小可…………这些小人物小把戏我们纵不放在眼里, 但是不知什么地方蹦出个少宫主要和我们过不去。 立时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地聆听, 生怕听漏一句。
此刻, 那白衣少女却已经又满斟了一杯。 我们已经各饮了三大瓶黄酒, 她居然神色丝毫不见变化, 我却也啧啧称奇。 见她端着酒杯瞧着我, 我也不示弱地倒了一杯酒端起, 我们各自饮下。
酒肆半开着的大门突然被腾的一下撞开, 楼下顿时炸开了锅。
“龙当家的回来了!” 金刀门一个声音叫道, 多人已经站了起来。
门口冲进一个虬髯汉子,衣不蔽体, 面如焦炭, 胡须头发皆已被烧得焦黑。 踉踉跄跄地跨了几步, 一头撞歪了七八条长凳。 这边已抢过数人将他扶起, 龙姓大汉几大口黄酒落肚, 脸上有了些血色。
“龙当家的, 抓到拜月教主没有?!” 飞鹰帮一个声音问道, 但是马上重重地吃了一记耳光, 却是那龙姓大汉揍的。
“你看我这副模样像抓到了吗?!” 龙姓大汉呼呼地喘着粗气。
我听他们对了几句, 突然发现这群人竟然是来对付我的, 心头一惊更甚。
“龙当家的, 别动气, 慢慢说, 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黄袍男子问道。
“他奶奶的, 可怕, 太可怕了! 拜月教那群人竟然会邪术!” 龙姓大汉惊魂未定地叫道, “我们百八十个弟兄才到了山脚下, 过一条河的时候, 你知道发生什么了?!”
众人紧张地听着, 龙姓大汉道:“前面树丛里面窜出十来个人, 端着几只大铁桶对着我们。 我的妈呀! 一下子就烧起来了, 一整条河都烧得滚烫的, 我拼了一条老命跑了几十里路才逃回来, 不然就被他们拿来和王八一起煮了!”
众人脸上都现出惊恐。 我略一转念便猜到, 阁罗凤环山方圆百里之内都广插伏卡, 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想上山寻事, 青城山上便等他们涉到水里, 然后浇油放火把他们烧得惨不堪言。 这样一方面是为了避免烧到树林和良田, 另一方面也令得他们被瓮中捉鳖, 无路可逃。 想到这里, 我冷冷一笑, 突然听到银铃般的一声笑, 看见对面白衣少女正似笑非笑地瞅着我。
“公子, 我们还喝不喝?”
我心里有些发毛, 我们这已经是喝了第五瓶酒, 那少女居然还是浑若无事。 我暗想人不可貌相…………这少女看来文弱, 酒量居然如此惊人…………喀拉泽虽然善饮, 但是这么空腹连饮五瓶也要皱眉头。 当下强笑了笑, 端起一杯酒喝下。
白衣少女一笑, 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郝老大, 我们这次可是满口话说在了前头, 恐怕这笔生意吃不下来了。” 龙姓大汉苦着脸道,“飞鹰帮这下子大伤了元气, 打死我我也再也不敢上青城山了。”
那个被称为郝老大的黄袍男子愤然道:“你吃了这么点亏就叽哇乱叫, 我们金刀门前几天一百来个弟兄被毒箭射得只剩下两个人回来报信你倒不说了!”
我明白那是唐钰的弓箭队, 郝老大话音刚落, 楼下众人面面相觑, 都一时没了声音。
“依我看, 当初我们就根本不应该接这笔生意。” 龙姓大汉恨恨地说道,“那个少宫主倒是轻巧, 遣一个老仆人送来一箱子定金, 便让我们这么替他卖命一个多月, 我真是脑袋发昏了。”
“难道待会儿少宫主来了, 我们交不出人, 就乖乖地把定金退给他不成?!” 郝老大心有不甘地说道。
“到口的肥肉, 哪有吐出去的道理?!” 一边桌上一直沉默不语的岭南双鹰突然打开了话匣子。 大家看去, 说话的是老七宋元祺。
白衣少女听到这句话, 端着酒杯的手不禁震了一下, 酒液也翻出少许。 她见我注意到, 脸色立刻平复如初, 甜甜一笑, 又仰头将酒饮下。
我喝下一杯, 聚精会神地注意着楼下。
“宋兄弟的意思是?!” 龙姓大汉问道。
“少宫主玉虚符上说, 生要见人, 死要见尸, 但是我们现在死活都拿不出来, 当然复不了命。 待会儿只有向少宫主硬抢。” 宋元祺道,“不但定金不能退回, 连剩下的那笔也不能放过。 不管怎么说, 我们赔上了那么多条兄弟的性命, 也算对得起他, 两不亏欠!”
宋元祺话音刚落, 顿时听得一片附和之声, 楼下群雄一时间变得杀气腾腾。
“我们这儿聚了一二百人, 难道还会怕他不成?! 如果他感有丝毫强项, 一起抢过来剁了, 也走漏不了风声。”
楼下又是一片叫好。 我听着, 打心底里感到厌恶…………尽管那少宫主挑明了要他们擒我, 但是似这群小人这般两面三刀, 全然不顾江湖义气, 我倒是看不过去。
白衣少女听在耳中, 若有所思地转了几下酒杯, 突然眼光又投向我, 微笑道:“小女子再敬公子一杯, 此盏饮完, 我就不能再陪公子了。 今后有缘再会。”
我听他这么说, 当下慨然道:“我也有此意, 如果方便, 在下愿送姑娘一程。”
白衣少女瞅着我, 尚未及回答, 楼下已经有一个粗重的声音喝道:“今天谁也不能走!”
我们望楼下看去, 说话的却是岭南十三鹰老四董万年。
“要是走漏了风声, 我们这里所有人只怕性命难保啊!”
董万年这句话极有震慑力, 登时楼下一干武人齐声应和。 几个大汉封住了门口, 更多人抽出兵刃, 重重地砍着桌椅。
我已经有些被激怒, 手掌下也隐隐积聚着功力。 那少女却是坦然坐下, 又自斟了一杯, 淡淡地道:“你们敢在这里光天化日地商量这些丑事, 倒怕让主子知道吗?”
宋元祺抱一抱拳道:“我们同二位远日无冤, 近日无仇。 只是今日兹事体大。 以防走漏风声, 只好委屈二位先留在这儿, 待少宫主来过之后, 即可放二位离开。”
白衣少女仍是脸如秋水一般平静:“可是风声已经走漏,你们的主子已经知道了, 又当如何是好呢?”
我被她此言吓了一大跳, 登时若有所悟。 宋元祺瞪着双眼问道:“你又不是少宫主, 在这里说什么鬼话?!”
宋元祺此言一出, 也恍然明白了什么, 张大着口怔在当场。
白衣少女浅笑道:“你还算脑子动的快, 我就是差人送信给你们的玉虚宫少宫主。”
白衣少女话音刚落, 楼下登时刀光剑影地一片, 几乎每人都使上了兵刃。
我在她稍露暗示之际便已经想到眼前这位清丽出尘的少女, 竟然便是雇他们死活不论要把我拿住的少宫主, 当真惊得难以名状。 看白衣少女眼光又向我投过来, 我幸好还算沉的住气, 脸色重又平复如初, 但已是如坐针毡。
白衣少女冷笑道:“你们待如何, 真如这位宋壮士所说, 要把我抢过来剁了不成?”
一个满脸胡茬的壮汉嚷道:“剁了又怎样, 老子又不是这辈子头一趟杀人?!” 说着, 竟然腾腾腾地向楼梯上冲了上来。 那壮汉这么一带头, 我已经看见楼下几十张面孔跃跃欲试, 眼看就要向我们发难。
白衣少女仿佛全不在意地向自己的杯中又倒上了酒。 我紧张地看着, 只见那壮汉才上了四五级, 突然惨叫一声, 口吐白沫, 仰天倒下不省人事。
楼下众人脸色大变, 白衣少女笑道:“我原本便料到你们不会心怀好意, 便让店家在你们的酒水里下了玉虚散。 你们最好安安静静地不要用力, 否则和他是一样下场。”
我听她如此说, 不禁大惊失色。 白衣少女又是对我报以一笑, 将杯中的酒浆饮下。
白衣少女这么做, 分明是告诉我们二人方才喝的十几瓶酒没有玄虚。 楼下却已是一片惊恐, 几个不信邪的武人挥着兵刃想冲上来, 方才走了没几步果然也仰面一跤跌倒。 楼下众人哪里还敢怀疑, 一个个乖乖地掷下了兵刃, 面如土色。
我方才想到这白衣少女虽然此毒未取他们性命, 却等于是被散去了一身武功, 对这些恃强凌弱惯了的人来说同死刑没什么两样。 白衣少女轻启朱唇, 说道:“并且若无玉虚宫独门解药, 十日之后便全身瘫软, 连吃饭喝水也不能, 坐以待毙。” 说着又饮了一杯。
楼下众人眼中冒火, 却个个神色惊惶。 白衣少女叹道:“只可笑我所托非人, 奉上了一万两定金, 原本指望诸位英雄能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