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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唱得很用心,闭着眼、双手握着麦克风的支撑架,汗水顺着脖颈流进黑色背心里。馨暖的灯光将他侧颜的轮廓勾勒得更加温柔,大萤幕上的特写是他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在黑暗中独自闪耀着十字光芒,像天使周身的光圈,闪耀夺目着幸福的本色。
有人问我你究竟是哪里好
这么多年我还忘不了
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
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
他唱得歌迷心碎。台下已经有人小声啜泣,在看到自己的偶像终于因为动情而流下眼泪的时候,她们也忍不住用各种灯牌遮住了一起哭泣的脸庞。
他哭了,哭着唱,唱到哽咽,依旧保持着旋律,将思念倾诉。
场下的几台大吊臂在全场高高低低的扫着镜头,努力捕捉每一个人的脸庞,大萤幕上放着一个个带泪的容颜,J在后台紧紧盯着监视器,却终究没能在黑暗中找出熟悉的脸庞。
或许,顾永梵又要失望了吧。J这么想着,揉了揉自己发酸的眼睛,掏出对讲机来说道:“继续扫,后面的那些还没看到。”
一曲唱完,灯光却还没有亮起来。
顾永梵抬起手臂擦过自己眼角的泪痕,努力展开迷人的微笑。
深呼吸后,他拿起麦克风走到台前,俯身眺望台下黑压压一片的人群,张开口却是停顿了几秒,只觉得喉咙里尽是干涩,于是他吞了吞口水清清嗓,终于说出了话:
“今天是我这次巡回演唱会的最后一场。这场演唱会横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从第一场起到现在的最后一场,在这个过程里,我经历了许多,也懂了很多。
“谢谢大家长久以来对我的支持和鼓励,特别是在我承认自己已婚,且另一半是男人的时候,大家的理解包容以及给我的声援,是我今天能够继续站在这个舞台上的动力和支撑。真的,非常非常地感谢大家!”
顾永梵放下麦克风,九十度一鞠躬,静立了一分钟,才在台下所有歌迷的呼喊声和掌声中抬起头。
“此外,我还想藉这个机会,请在座的所有人为我见证。我想说的是,小逸,不管你在哪里,请记住,我爱你!这首老歌是你最喜欢的,今天在这个舞台,希望你能听到。”
在歌迷的尖叫声中,后台响起音乐,还是刚才的那一首,随着婉转深情的音乐澎湃过每一位在场的人,一层层传递进心间。
是鬼迷了心窍也好
是前世的因缘也好
然而这一切已不再重要
如果你能够重回我怀抱
是命运的安排也好
是你存心的捉弄也好
然而这一切已不再重要
我愿意随你到天涯海角
虽然岁月总是匆匆的催人老
虽然情爱总是让人烦恼
虽然未来如何不能知道
现在说再见会不会太早
演唱会落幕,歌迷徘徊在场内叫着一声声安可,不肯离去。
连衣服都没赶得及换的顾永梵正站在后台的监视器旁,看着萤幕里回放的镜头。
“快点先出去安可,歌迷还在等你。”
“再一下,再一下就好。”顾永梵的脸几乎都要贴在萤幕上了。
“停,就这里。”顾永梵忽然抢过遥控器大叫,再回放然后定格,“小逸,这肯定是小逸!”
萤幕上的人只看得出一个朦胧的轮廓,短短的头发,并不清楚的脸庞,用左手捂着脸的下半部,眼睛里闪着晶亮的莹光。
“根本看不清脸!”J指了指萤幕说。
“你看他的左手无名指,有东西在发亮,那是我们的婚戒。”
“拜托,这根本看不清是不是戒指,而且也看不到款式,你怎么知道跟你那个一样?”
“直觉!”顾永梵说完这句话,忽然抓起身边的毛巾冲向场外,“我去安可,叫灯光师往A区打强光!”
“喂……你……”J追了两步,还是作罢,认命地拿起对讲机将顾永梵的要求告诉了灯光师。
顾永梵在歌迷一浪高过一浪的尖叫声中重新站回舞台,顺着强势的灯光他急切地望向A区,扫过一排排歌迷的脸,却始终没找到岑逸。他控制住自己要冲下台的欲望,向距离A区更近的舞台走去,可仍旧没能看到岑逸的半点影子。
就在他失望着收回眼光的时候,终于在A区的出口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侧面。
虽然那人剪得只剩下几寸长度的头发,虽然那人刻意留起了胡渣,虽然那人穿着易于隐藏的黑色衬衫,可他还是在人群中一眼就认出了他。
小逸。
顾永梵下一刻已经跳下了舞台,周遭的一切已经与他无关,他只想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可是疯狂的歌迷堵住了他的去路,强势的保安也拉住他的手臂将他扯回舞台。
一阵骚动下,走到出口处的岑逸最后回了一次头。他看不清处于骚动中心的顾永梵,他只是略微皱眉,向后瞥了一眼,然后抬起左手遮住刺眼的白光,戒指的光辉在那一瞬间闪耀,又随着他放下的手瞬间消失在人群中,离去了。
“小逸!”顾永梵看向那抹光芒消失的轨迹,无声地目送着岑逸的离开。
沸腾的人声,夹杂着保安怒斥的吼声,还有经纪人冲上前劈头盖脸的骂,顾永梵只是傻傻地笑着:“J,小逸来过了,他真的来看我的演唱会了。”
大结局
五年后。
作为一个已经跨入三十岁的男星来说,要么就是被娱乐圈的新面孔淘汰出局,要么就是迈入成熟男性的行列,以优雅稳重的气质赢得更多死忠的粉丝。毫无疑问,顾永梵便是后者。
这五年的时间,丝毫未能减弱他的人气,反而在岁月的打磨下造就了他的沉稳与内敛,而越发深刻成熟的五官,更是引得不同年龄层的粉丝为他疯狂,其迷人魅力无人可挡。
然而,他却一年比一年减少出现在萤幕上的次数,到第五年的时候,已经只以一年一张单曲一部电影三场演唱会一支广告为工作的上限。过了这数,给再多钱他都不干。
另外,五年来,他年年都会去美国度假一个月,没有特定的季节或者月分,也没有特别的事,只是一个人在美国纽约购置的公寓里独自生活。只有他的经纪人知道,顾永梵是因为想念岑逸才会如此,又或者,他是在等待一场奇迹。可惜,年年去年年落空。
春暖花开的时候,顾永梵的个人演唱会再度起跑,三场演唱会三个城市,每一场都是上万人的大场馆。
演唱会取名“忆程”,是为了纪念他出道的第十个年头。经纪公司还特意从美国请来舞蹈老师为他排演新的舞蹈,以配合将在演唱会上正式发布的新单曲。
这一天,顾永梵照旧戴着大墨镜,白色的T恤加黑色薄西装,配蓝色牛仔裤和高绑靴,像往常一样面带笑容走进排练室。
新来的舞蹈老师有着颀长而纤细的身形和完美的身材比例,略高于顾永梵几公分,一看就是常年练舞的姿态。此刻他正背对着门口,向身边的舞群一边示范一边讲解动作。
“阿Ben老师上午刚到X城,所以没来得及去事务所,我先帮你们介绍一下,然后我们可以确定下之后的schedule。”演唱会的制作人邱霍在看到站在门口的J和顾永梵后,立刻走上前。
“阿Ben,来一下。”邱霍回头叫道。
顾永梵却在此时越过邱霍,径直走到阿Ben身后停下,深吸一口气,他将左手搭在那人的肩头,说话的声音竟然有些紧张:“你好,我是顾永梵,以后请多指教。”
“我叫阿Ben,中文名岑逸,当然,我不介意你叫我老师。”那人没有回头,只是同样举起左手放在了顾永梵的手背上,两只一模一样的男款铂金对戒顺着手指的纠缠合在一起,闪耀的叫人无法直视。
“你回来了?”顾永梵伸出右手绕到前方,搂住了近在咫尺的爱人肩膀。
“我回来了。”岑逸靠在顾永梵胸口,低垂着头,温润的声音和平缓的语调一如当初。
“欢迎回家。”顾永梵红了眼,有些哽咽。
岑逸终于回过身,面对面看着顾永梵,一双同样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坚定,“让你久等了。”
“还会走么?”
“不走了!”
“真的?”
“骗你是小狗!”
“那我们拉勾。”
“你几岁了?”
“不管,我要拉勾,还要盖章!”
另一边,J早已示意舞群离开,顺手拖走邱霍,然后关上门。
“他们认识?”邱霍的脑袋有点懵。
“你当我们家永梵这么多年都在等谁呢?”
“等阿Ben?”
“可不是!”J响亮地吹了声口哨,“那是他老婆!”
“老婆?”
“废话,他们结婚都九年了。说起来,我可以悄悄提醒你一声,他老婆回来了他心情一定很好,你可以藉此跟他提加场的事!”
“行么?”
“你不知道我们家永梵想跟他老婆同台很多年了么?”J乐呵呵地勾住邱霍的肩膀道:“兄弟,那夫夫俩今天肯定是不能练舞了,至于行程,你跟我谈就可以了。”
“可以把加场算进去么?”
“算,当然要算!”
顾永梵出道第十年的演唱会,在粉丝几度期待中,终于由三场变为了全国巡演的十场。
而每一位看过演唱会的人都会好奇地问,那个站在顾永梵右边与他对舞的人是谁?
——正文完——
番外一:关于结婚那点破事
“呐,我说。”
某一日早晨,顾永梵先生搂着身边男人的腰,凑近他耳边小声嘀咕。
“干吗?”岑逸扭了扭腰,想摆脱控制着自己的那双温厚的手掌。
“我们结婚吧。”顾永梵说完,很识相的安静了下来等待回复。
“结婚?你一大早发什么春梦呢!”岑逸的大脑当机一秒,很快恢复意识。
顾永梵依旧不不屈不挠,贴上身,一手顺着岑逸的脊梁骨来回抚摸,一边哼哼道:“我是认真的。小逸,我们俩结婚吧。去澳洲结婚。正好我也有七八天的长假。”
“你从哪听来的乱七八糟的想法。两个男人结婚,都不知道你的脑袋里装了什么!也不看看自己身份。”
“什么身份?还不就是个男人,要跟自己的爱人结婚,有那么不可理喻么?”顾永梵不高兴了,从枕头底下抽出一个昨晚就准备好的戒指盒塞到岑逸手心里:“本来想着昨晚那个那个后给你的,结果一没刹车,就……额……有点过火了,见你睡着了也就没拿出来。现在给你,你要同意就戴上,不同意就扔掉。反正你不要的东西我也不稀罕。”
岑逸握着手里深蓝色的丝绒小盒,攥着的手紧了紧,忽地一声叹,翻身压在顾永梵身上,举着手里的盒子道:“有你这么求婚的么?还让我自己戴戒指?这么没诚意,不嫁!”
说完,他将盒子扔在床上,一翻身,裸着身体下了床,冲进浴室。
顾永梵坐起身,捡起戒指盒在手里把玩了几下,嘿嘿笑出了声。
再说我们的岑逸先生。
小样儿一冲进浴室,就捂着嘴偷偷抽笑了几下。
一抬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红着脸的那副贼样,他赶紧收拾起表情,装得一脸无谓的冷淡。
一边放洗澡水,一边刷牙刮胡子。好不容易折腾好了,舒舒服服泡进浴缸里,还没几分钟呢。就听见有人推开浴室门,同样赤身裸体大咧咧地走了进来。
“你干吗?没看见我洗澡么?出去出去。”
“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