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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能力到何时?
岑逸伸出双手盖住自己的脸,遮住眼,看不见夕阳的余晖,他想用力嘲笑自己,可是在下一刻,他感觉到了手心的湿度。
总该是绝望了的,在顾永梵当着他的面对木晓晨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后,他所有隐藏着的悲哀,已经走到了尽头。
喀哒。门开的声音将岑逸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看着进门的熟悉人影,他竟然一时无法分清过去和现在。
“你怎么不开灯?”进门的顾永梵伸出手摸向墙上开关的位置,吧嗒,房间顿时通明。
“小逸,你……”顾永梵看着岑逸依旧茫然的神情,再到看清他眼角泛红,隐隐还有些潮湿时,他哪还顾得上脱鞋,直奔入房间紧紧抱住岑逸,“小逸,对不起,我回来晚了。这些天,让你担心了。”
“我刚才在想,”岑逸将脑袋靠在顾永梵的肩膀上,近乎贪婪的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彷佛以此才能确定这个男人现在是在自己身边,“你以前说过,你爱的人是木晓晨。那你,现在还爱她么?如果她现在也爱着你,你会和她在一起么?”
顾永梵扳开岑逸的肩膀,眼神中毫不隐藏怒意,可在看着岑逸飘忽不定茫然无措的神情时,却又放轻声音,“小逸,我们是正式注册过的夫夫,难道你不记得了么?”
“就是记得太清楚了,所以怎么也忘不掉。”岑逸忽然呼吸急促,捂着腹部的手指也不可抑制地颤动,“我是木晓晨的替代品,你说过的,那时候你说我只是木晓晨的替代品……”
顾永梵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抓着岑逸的手紧了又松,随即却捏得更紧,生怕怀里的人下一刻就跑掉般。
“我说过的话多了,该记的你不记,不该记的你记这么牢干什么!”顾永梵的轻叹声在黑夜的房间中荡漾开,一层层散去,却得不到回答。
“小逸,你究竟想要我怎么做?”顾永梵扳过岑逸的肩膀,执意让他看向自己。
“我们还是……分开吧。”岑逸平静地说出几个字,然后一眨不眨看着顾永梵棱角分明的脸庞,慢慢挣脱开他的双臂。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顾永梵眼看就要暴怒。
“我说,我们分开吧。”岑逸稍稍向后倾身,隔出两人之间的距离,然后吧嗒一声拉开了沙发边的落地水晶灯,让光亮勾勒出他上扬的下巴,眼神是一片决然。
“你到底发什么疯?”顾永梵瞪着一双眼,脸色铁青。
“我现在很理智。”
“小逸,如果是因为晓晨,你真的是误会了,你要是不高兴,我可以不见……”
“不是她的问题,是我的问题。”岑逸冷静看着顾永梵急欲解释而透露出的焦躁,“这么多年了,我以为有些东西可以随着时间淡忘,可到了今天才知道,那根刺还在,无论我怎么用力,仍旧没有办法将它拔出来。”
“你的意思是,到了今天,你还是不信我?”
岑逸没有回答,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尴尬在原地,谁都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什么。
就在岑逸打算再开口时,顾永梵的手机响了起来。
“不接?”岑逸看着顾永梵皱着眉盯着手机萤幕,最后选择了挂断。
“公司找你?”
“不是。”
“那是……”岑逸忽然冷哼一声,抢过顾永梵再度响起的手机,“果然是她。”
岑逸看着萤幕上闪动的“晓晨”,又将手机递给了顾永梵,“接吧,这么晚找你,说不定是急事。”
“小逸。”顾永梵想要挂掉电话,却不想岑逸已经按了接听键,无奈只能接过手机。
“现在?”
“太晚了,还是等明天吧。”
“什么?别哭,有话好好说。”
“嗯,我知道了。”
按了电话,顾永梵转头寻找岑逸,果然看见他正双手抱臂,靠在墙边歪着脑袋回看着他。
“小逸,我们好好谈谈。”
“不谈。”
“我们没有严重到分手的地步,到底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我没有说分手,我说的是分开。”岑逸停下回房的脚步,“如果你想干脆分手,我也不介意。”
“不介意?好,你什么都不介意!岑逸,我真怀疑你的心是什么做的!”顾永梵拎起外套使劲甩了两下,“这几天我去住酒店,分开也好分手也好,你爱怎样就怎样!”
匡当一声,刚回来不久的人就这么又走了。
岑逸揉了揉自己酸涩的眼角,他想,这次,他是真的惹毛了顾永梵。明知道对方的底线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提“分手”这两个字的,可最终,还是蹦出口。
或者说,他们的缘分真的到了头?在这个原本平静的时刻,突然画上了休止符?
可是,前不久,他们才一起看的夜樱。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岑逸近乎自暴自弃的爬上了床,将散了的被子盖在身上,绞得皱褶遍布,彷佛要将被里的绒绵一并掏出来闻闻似的。晒过太阳的被子有很好闻的气息,还带着微弱的香水味,是顾永梵身上一贯的味道,哪怕再淡,他也闻得出,如同嗅觉灵敏的猫犬科。
心坎有个柔软的地方开始渗透着酸苦,随之而来的是胃里的翻天覆地,只是,想吐的时候他才发觉,自己竟什么也吐不出。
全身被一股寂寞的情绪笼罩,岑逸干瞪着两眼静静发着呆,心里犹豫着是不是应该收拾行李走人,虽然,这个房子的屋主一栏上写的是他的名字,可是当初一挥百万的是顾永梵。若真要分手,就要彻底算清楚两人之间的帐目,包括顾永梵给他的那些附卡。
就在这时,岑逸突然觉得床猛的向下一沈,有个黑影从上方压下,霸道的将他锁进一双刚健有力的臂弯中。
来人是顾永梵,就算岑逸看不到他的脸,也能从他手臂肌理线条的触感中认出对方,拳击也好,当年演唱会的空中翻转也好,都是造就这一身精瘦结实的原由。
岑逸显然没有料到顾永梵在摔门离开后又悄悄跑了回来,虽然这貌似是他一贯作风,可他以为这次顾永梵绝对不会那么快消气的。僵硬的四肢难耐的动了动,感觉到顾永梵在耳根子后呼出温热的气息,岑逸哑着声音问,“怎么又回来了?”
“你先前还气急败坏的让我滚回来,我一回来却要跟我谈分开。我不信。”顾永梵小心避开了“分手”这两个字眼,“你一定是又在胡思乱想了。”
“你不觉得这样跟我在一起,很累么?”岑逸感觉到顾永梵与他五指交缠,而左手无名指处冰凉的坚硬突然让他心中一颤。那是他们的结婚戒指,顾永梵在公开场合时,向来都将它脱下挂在头颈的项链上。
“说实话,有时候真的很累。”顾永梵的声线里尽是温柔细碎,低低沉沈,竟是比平日里的嗓音更成熟了几分。
“有时候赶戏明明可以睡酒店的,可只要一想到你一个人在家里,即使再累我也想要赶回来;要是不得不出远门几天,又要担心你是不是天天窝在屋子里不出门,有没有好好吃早餐,睡觉会不会踢被子;闹绯闻的时候更焦心,就怕你将那些无中生有的事当了真,闹个小脾气还好说,要是不闹脾气了才叫可怕!
“可是,我虽然会累,但至少累得开心,因为不管怎样,你都还好好在我身边,不会一眨眼又不见了。”
说到这,顾永梵的下巴蹭了蹭岑逸的肩头,然后一口咬了上去,恨恨着说,“我还记得当初你一走了之的时候,你知道那种好像全世界都找不到你的感觉有多糟糕么?我差点以为你从此就要从我的生命里消失掉一样。小逸,那种感觉我再也不想尝了。
“呐,怎么不回答我?”顾永梵不死心又龇牙咧嘴咬了上去,比上回更用了点力。
“好像从那以后就一直这样。”岑逸终于出了声,只是平淡的音调里听不出情绪的起伏,“一直都是我逃你追,每次我想要放弃的时候,都是你在死命坚持。”
“小逸,我们来说说以前吧。”顾永梵侧过身,由后继续抱着岑逸,让两人的身体贴得一点儿缝隙也不剩。
“以前?从哪说起?”
“就从晓晨说起。”话音刚落,顾永梵感觉到怀里的人不自在的挺直了身体,彷佛正在绷紧每一条神经等待着什么。
“木晓晨啊,那时候你们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金童玉女呢。”岑逸的笑容有些牵强,“若不是事务所干涉,现在的你们也许早就结婚了吧。”
“谁知道呢。”顾永梵像在努力搜索记忆的痕迹,过了几秒才接口继续说,“虽然当初我是真的很喜欢她,但是结婚这档子事,对那个时候来说言之过早。”
“骗谁呢!也不知道当初是谁,为了跟木晓晨在一起,成天嚷嚷退社来威胁事务所。”
“可最后还不是分开了么。”顾永梵嘿嘿一笑,略带讨好的啃着岑逸的脖颈。
“那是因为是木晓晨先提的。”岑逸缩起脖子,平缓呼吸后,以极慢的语速叙说,“我记得,那天你喝得很醉,满身的酒味臭得要死。那是你第一次在我面前哭,你问我,为什么木晓晨不能跟你一起坚持到最后。”
与木晓晨的分手,对顾永梵而言,的确是心上的一条伤疤,虽然已经不痛不痒,可毕竟还有些别扭得慌。
然而,这件事对于岑逸来说,却是吸附在心口至今蠕动未停的水蛭,一点点耗费着他的心血。他没有办法忘记那个时候,顾永梵那双充着血的双眼,为了一个女人,一滴滴淌着泪。
岑逸知道顾永梵和木晓晨分手的时候,已经是事情发生后的第五日了。
岑逸那时刚从西班牙进修完佛朗明哥舞回来,还没来得及见上凯伦老师一面,便听到了这一夜传遍娱乐圈的爆炸性八卦。
他习惯性皱起眉,选了个无人的角落拨起顾永梵的电话。几十通响过,却始终无人接听。岑逸思虑片刻,决定晚上去顾永梵家看看,毕竟按新闻消息说,自从爆出分手后,顾永梵就再也没有在公众媒体上露过脸。
说不担心那是假的。怕是没有人比岑逸更了解顾永梵对木晓晨的用情至深,那是透着股强烈的执着,要守在一起的一场爱情。
之前因为木晓晨的歇斯底里,顾永梵生怕再引起木晓晨的神经质而与岑逸保持了距离。那之后,岑逸接受了凯伦老师的推荐,跑去西班牙的剧院舞蹈团学习。
他走的那一天,正是顾永梵与木晓晨的绯闻被八卦周刊爆料的同一天,顾永梵却毫不在意的戴着墨镜和帽子赶来机场送他,甚至于信心满满拍着胸脯让岑逸不要担心,说他不会和晓晨分手的,他一定能让事务所妥协。
只可惜,事与愿违,再到他回来,竟是面目全非。
可是,不晓得为什么,当岑逸去敲顾永梵公寓的门时,他心脏忽然怦怦跳得贼快,甚至有一丝喜悦夹杂在其中,说不清也道不明。
门开了,岑逸看到门后的顾永梵,刚要出口的问安却突然哽在喉咙口。
顾永梵也没有说话,在看到来人是岑逸后,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而是面无表情地转过身,自顾自地走回屋。
“你几天没洗澡了?”岑逸关了门跟着走进屋,屋内一片凌乱,泡面、速食、面包袋,还有酒罐子,满满散在地面各处,他忍不住朝着顾永梵吼去,“你到底在干什么?”
顾永梵依旧没有回答,木然着表情,目不转睛盯着电视机里播放的画面。岑逸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