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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掌拍下去,易流云顿时恢复了身体的控制权,只可惜,真气还是凝固,但此时他也顾不了那么许多,只是歪着头打了个酒咯,然后,大吼一声,“酒了?给老子拿酒来。”
黄发的司长先是一愣,旋即大喜,当即将自己的酒壶递了过去,然后右手一闪,空荡荡的手中又冒出了一个同样硕大的酒壶来,也是仰头呼哧呼哧的直灌。
接下来,完全就是两个酒桶的对拼时间。
你一壶,我一壶,也不说话,就是喝酒,通红的眼杀气腾腾,仿佛跟酒有仇似的。
……
也不知过了多久,易流云终于从昏沉中醒了过来,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捂着头,蜷缩起身子,半跪在地板上,象个大虾米一般,以头抵着玉石地板,一动不动。
他头痛欲裂,实在是太疼了,以至于浑身麻痹,灵魂都要出窍一般。
紧接着,是胃部翻江倒海似的折腾,五脏移位,丹田气海一片混乱,完全不受控制。
真不如死了算了,易流云紧抿着唇,疼的脸色苍白如纸。
就在此时,一块黑色的玉石掉在自己眼前,仅有拇指大小,黑不溜秋的,很不起眼。
“拿它抵住胸口,很快就能解酒了。”
易流云认得这个声音,是那酒疯子司长的喉咙,当即也不多想,反正多想也是白搭,估计他如果不照做,这疯子司长肯定会强按着他做,不如自己来得了。
石块抵住胸口,一股巨大的吸力顿时从石块中心发出,体内四肢体魄经脉之中的酒气顿时被这股强大的吸力一卷而空,神魂一轻。
“闭目,调息,不要松弛,一个周天后再说话。”
疯子司长的话再度冷冷传来,语气寒如玄铁,更有一股不容拒绝的冷厉味道。
易流云不去多想,当即按照话语的指示去调息运功,那黑色的石头此刻如同有了灵性的活物一般,紧紧的贴在易流云的胸口,且不断的震颤,就象是一头血蛭般蠕动。
一个周天之后,真气滚便体内每一处角落,终至完满。
此时,位于胸口处的黑色石块掉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
易流云睁开眼,看见那黑色的石块此刻晶莹如雪,但味道却很腥臭,有一股难以嗅闻的古怪气味,让人闻之欲吐。
“那是你体内的杂质,别嫌弃这石头,若非是它,你体内的杂质此刻还沉淀在血液之中,难以尽除。”
易流云仔细一内视,体内果然血液奔畅,颜色呈现一股极为清淡的色彩,状若粉红,而不是之前的深红,就象是樱花的花瓣一般。最为离奇的是,他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提升了几乎十万斤的力道,步入房间之前,他的力量不过只有一百三十五万斤左右,可此时,却足足达到了一百四十五万斤,十足的骇人。
但凡阴玄剑玄者,即便是极流的根骨,阴玄中期也只能提升三十五万斤的力道,易流云差了一些,只能提升三十万,但也算的上一流翘楚,不想被这不起眼的石头一吸,气血一清,竟然凭空又增长了五万,达到了绝流的三十五万之数。
看似才提升区区五万,其实影响极为深远。
“呵,你小子也察觉出来了,不错,这一枚洗血石珍稀无比,能够清除你体内血液中的杂质,气血乃力之根本,得此洗濯,日后你的气力也当的上剑玄中的一流绝顶人物了。”那雄沉的声音再度响起,只是却毫无一丝醉意。
易流云没有抬头,直接俯身而拜,“多谢司长成全。”
“别废话了,小子,过来说吧。”雄浑的声音遥遥从房间另一端出来,声音响起时,落在地上的黑色石块一蹦而起,悬浮与空中,缓缓的向前推进。
易流云便随着石块向前,绕过一个走廊,来到房间的最顶头左侧。
前方是一望无际的云海,云海之前,一个披头散发的魁梧身影正靠在玉石铺置的窗台前,凝目远视滚滚云浪,留给视线的侧面硬朗如刀刻,眼神深邃深远。
这一刻,醉酒的古怪司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绝世高手的风采。
易流云深吸一口气,躬身长拜,“见过司长。”
黄发的汉子目视远方,忽然一抬手,手中多了一袭青色的小巧酒壶,“这酒壶是聂狂人给你的吧?”
易流云心头一惊,先是摸了下手上的空间戒指,仔细查看其中的藏物。
“嘿,你这小子,果然够抠门的,我区区猎魔司一司之长,神通法境的高手,会在乎你那区区一些破石头和中品的法器么?真是笑话了,我只拿了这个故人的酒壶而已。”黄发司长转过头来,不屑的一笑。
易流云心头一松,不过下一瞬,司长的手中又多出来一把黑色的长剑,正是太玄。
“不过这一把剑也够古怪的,以老子的见识,竟然也猜不透来历,啧啧,好东西。”黄发司长转着手中的太玄剑,啧啧称奇,他步入神通法境近千年,阅历丰富,但以他的见识愣是没能够识破这一把剑的来历。
易流云大惊,脸上却故作笑容,“若是司长喜欢,拿去便是了。”
黄发汉子哑然失笑,“你这狡猾的小鬼,还怕我贪图你的宝贝不成。”说着便将手中的太玄剑扔还给了易流云。
“嘿嘿。”易流云将太玄剑藏好,笑着说,“司长认识我师叔?”
黄发汉子点了点头,“岂止认识,当年我与聂狂人号称西桶东壶,我喜欢以桶喝酒,那厮却爱以壶盛酒,故作风雅,嘿嘿,只要是拼酒,他总不是我对手。”
“师叔的酒量不如司长?”易流云暗自咋舌,在道庙内他是见识过自家师叔酒量的,怕是有一条酒河都能喝个精光。
黄发汉子得意的点头,“这个自然,当年他败在我手下不知道多少回,这才有西桶排在东壶之前的缘故,其实你从名字就听的出来,我用桶,他用壶,差了太远。”
说到此处,他忽然顿住话锋,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温玉酒壶,幽幽的说,“当真是岁月如织,一别千年,想不到他还活着。”
易流云此时不敢打扰这古怪司长的回忆,只静静的站着。
好一会儿之后,那黄发汉子叹息一声,将手中的酒壶扔给易流云,挥挥手说,“小子,你可以走了,日后多锻炼下酒量,别丢你师叔东壶的脸,才几杯下去就神志不清了。”
易流云一头冷汗,笑着说,“司长,我此行是来求赐教的。”
“赐教?”黄发汉子笑了笑,“旁人喝我一壶酒,须看我心情,这猎魔司成立几千年,喝上的也就那么寥寥几个,小子,你我酒石洗血,这便宜还不够么?更何况你是狂人的师侄,有他这个昔日的狂云大剑尊指导你,我没什么能够赐教你的了。”
“临行前,我只送你一句话,你且挺好了,杀戮很简单,但明白什么时候停下来很难,去吧,别打扰老子喝酒了。”
黄发汉子一挥手,易流云只觉得天旋地转一般,自己已然落身在了山洞之中,昏暗的光线下,唯独那临别时对方的赠言在耳畔萦绕交织,余味深长。
第二百一十七章 入局
见过司长之后,易流云的心头始终在琢磨最后一句话的意味。
杀戮很简单,但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很难,这一番话意味深长,与初进猎魔司时青教头嘱咐过的话含义相似,起初易流云只觉得可能是场面话,现在方明白,其中韵味绝不简单。
他仔细审视了自己在猎魔司中的经历,这是一个极为残酷的地方,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道的残酷在此处尽显无遗,每一个修玄者都必须为生存而去奋命挣扎,掠夺他人的资源,拼命的增强实力,暗杀与偷袭在此处都是不成文的规矩,一味的讲究仁义和所谓的道德,死的只会是自己。
没有人甘于人后,实力的孱弱意味着修玄资源的缺少,意味着将被别人视为鱼腩,因此,秉承残酷的天道,为择取实力,所有在猎魔司服役的弟子都在一种近乎疯狂的心态中飞速成长着。
当欲望解开了枷锁,心魔也在悄然滋生。
一旦步入阴玄后期,尤其是冲击神通法境之时,阻碍将会千百倍的增长。
活下来,成为一个完整的人,青教头的话犹然在耳,如同警钟长鸣。
易流云叹息了一声,直至此时,他才明白猎魔司的残酷,疯狂的竞争与修炼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如何在疯狂的竞争中不迷失自己,这才是最重要的。
幸好此时有司长提点,无论如何,在往后服役修行的道路上,易流云将会小心谨慎的前行,尽量避免陷入心魔的沼泽。
修行的日子还在继续。
出乎意料的,接下来的半个月内,日子风平浪静,毫无波澜。
血衣门雄奇一伙象是突然沉寂了一般,再也没有与易流云发生过冲突,但他却清晰的明白,越是沉静,则酝酿中的暗流越汹涌,爆发时也便越致命。
但易流云在耐心的等待,甚至隐隐有些期待这一刻的到来,届时,他与雄奇,将会有一个彻底的了断,血衣十三众中的智囊,号称谋师的雄奇,将会成为他踏上下一阶段修行的铭石。
半个月后,山海榜发放任务,易流云不再谨慎,选择了一个极为扎眼的任务。
“东西方,五十万里之外,巨剑门附近出一头罕世的青狐妖,迷惑苍生,诛杀者获取十万玄点。”
接此任务的人很少,不为别的,就因为此时的山海榜上,易流云已然榜上有名,排名七十五,更重要的是,但凡和其争夺任务者,无一生还,甚至坊间有流言,器宗狂人张震南都死于此子之手,再加上昔日山海榜上魁首魔王司马无命的存在,实力一般的玄者还真不怎么敢招惹易流云。
唯独血衣门中,一个独目的男子站了出来,也接了这个任务。
众人顿时退却,就连一个本已接了此任务的阴玄中期巅峰散修也放弃了,谁都不想牵扯进这两股势力的争斗之中。
易流云看了一眼对方,然后抬起头,朝着右上方的山洞方位笑了笑。
在那里,山海榜排名第六十七的谋师雄奇正深深的凝视着自己,眸中杀气四溢。
……
东西方,五十万里之外,一处偏离人烟的巨大山脉,枭烟渺渺。
易流云站在一颗大树的顶端,眺望远方,目色深沉。
“小子,你这么快就要和雄奇硬碰了?那家伙修为深厚,据老夫看来,他的实力至少能排进猎魔司山海榜前五十,不可小觑啊。”阳傀的声音在意识深处响起,这老家伙,实力倍增之后,倒是越来越谨慎了。
“我也想啊。”易流云叹息一声,“可是人家不让啊,雄奇不是个笨蛋,在他看来,我这样的威胁越早动手越好,我想等他也不会等的。”
“这样啊……”不知不觉中,阳傀倒也学会了易流云的口头禅,“那你喊了小青他们没?”
“没有。”易流云摇了摇头。“我的底牌,除了你,雄奇几乎尽知,他不是一个盲目的人,这一次之所以和我抢夺任务,定然是有了必胜的把握,将小青他们喊来只会正中他的预计。”
“那总好过你一个人孤军奋战吧。”阳傀咳嗽了一声,“老夫出手的代价可不便宜,身为一个玄道老前辈,老夫建议你省着用那些石头。”
易流云笑了笑,“既然对方知道你手中大部分的牌,又何必亮出来让对方吃了?总会有办法赢的,谋师的对弈并非是落子观棋那么简单,彼此总会有出人意料的最后手段,谁能抢先看穿抑或封死对方的后着这才是最关键的,其余者,不足虑也。”
阳傀却不屑的冷哼,“修玄者,实力乃是根本,你整天使些花花肠子,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