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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七章 第一魔侍
这一片乌云来的毫无迹象,远远超出了易流云的想象,最可怕的是,即便以他的神识,也始终无法堪破这一层乌云背后的力量气息,只是无边的深邃雄厚,恍若一堵看不见顶端的巨大山峦。
易流云的神魂深处产生了一丝难以抑制的惊悸。
但此时,黄无恨微微一动,若有若无的挡在了他的面前,此时,易流云的神魂深处才恢复了意识,而不再被恐惧的阴影所笼罩捆缚。
巨大的乌云盖顶而来,一瞬遮蔽了整个天幕,原本静寂的第九层“诸魔地狱”在一瞬变的暗沉诡异,如同恐怖的永夜,再也不见一丝光亮。
黄无恨如同标枪一般屹立着,他的脸庞显得越来越年轻,而身躯也越来越笔直,淡淡的黄色雷霆之气不断在其体魄之上缠绕升腾,烧破了浓郁的黑暗,方圆百丈内,属于黄无恨的领域一片光明。
而在黄无恨的身后,阴儡进入的巨大的墓碑也散播着银白色的光辉,隐约与天际无穷的黑暗产生对峙。
易流云夹杂在银白色的光辉与黄色的雷霆之光中,静静屹立。
短暂却又觉得漫长的时间,那盖顶的乌云中终于起了一丝波澜,如同烧沸的水液,一尊瘦削的人影从天而降,这是一个穿着古旧长袍的老者,面色与寻常的老人无异,你在他身上感觉不到一丝力量的气息,仿若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老者,他的眼神混浊,看上去如同将熄灭的烛光。
老者轻飘飘的坠落于地,他看着黄无恨,眼神竟然有一丝说不出的怜悯。
“活着,不好么?”
老者忽然问道,声音里有着一丝无法抹去的哀意。
“你觉得我这象是在活着么?”相隔数百丈之外,黄无恨的声音透着股冷漠残酷,他的眉心间,那一枚猩红的行尸符纹钻出皮肤,越发显得红亮刺眼,象是一道狰狞的伤疤。
老者微微一笑:“活着比什么都好,你是一个蝼蚁,本来只能享受短短的岁月,而如今,你却享受了漫长的时光,可你却不知道感激与敬畏,偏偏要做出自寻死路的事,唉,蝼蚁终究是蝼蚁,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始终未曾开化,愚笨的只适合做草刍。”
“草刍?”黄无恨笑了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仅剩下的左掌,尔后回头对着易流云说道:“跑。”
易流云猛然惊觉,但下一刻,他瞬即便领悟了黄无恨的深意,瞬即身影消散,一瞬闪烁,凭空消失。
老者的眼神微微一紧,低声说道:“到了此时,你还是要和本侍做对么?”
“为什么不?”黄无恨的声音很清冷,也很决然。
“只要你愿意屈服,那么,本侍可以让你获得新生,解去你眉心间的行尸符纹,甚至能够让你超凡脱俗,离开草刍之身的限制,成为第二个魔侍,拥有无上的力量与永生不竭的寿元。”老者的话如同梦呓,带着强烈的蛊惑。
“好诱人的条件。”黄无恨淡然一笑,忽然抬头,在虚幻的夜空中,他的眼里竟然浮现出了一个娇艳动人的女子面庞,若是易流云在此,便会知晓,那是皇甫罗娘。
“从她死的那一刻,一切便都终结了。”黄无恨长吁一口气,尔后,低头,他的身躯竟然逐渐显得透明,紧握的左拳提起,竖直平举,遥遥对着第一魔侍。
第一魔侍眼神再度一紧,冷冷的说道:“你终究是一头行尸,受制于我,难道想反抗么?”
黄无恨却狞然一笑:“我连命都可以舍得,你这区区一枚行尸符纹又算得了什么!”
黄无恨蓦然大喝一声,猛一跺脚,整个地面顿时开裂,他周身的黄色雷霆之气冲天而起,蓬勃如剑,雷霆之气撕破云霄之时,一尊巨大的法相从天而降,它有着最古朴苍老的面庞,如同守卫天庭的神将。
而当这一尊神通法相展现之时,黄无恨眉心间的行尸符纹顿时炸裂,但在他的眉心间,也多了一个漆黑深邃的孔洞。
可黄无恨却丝毫不以为然,而是大吼一声,整个人的体魄之上又再度浮现出一层玄色的火焰,尔后,身躯化作一道流光,席卷足足九百头沉金巨龙、百万真龙之影轰然冲杀向第一魔侍而却。
无上功法——山河裂变拳。
而那一尊巨大至足有数千丈开外的神通法相也同时咆哮,猛然将双臂轮砸而下。
数百丈之巨,一瞬而就。
黄无恨的拳头近乎在难以辨识的极短时间内恰好砸入老者的胸膛,其上烧灼的玄色火焰连带着黄色雷霆之光一并嵌入老者的胸膛,无声的将其血肉融化,甚至于冒出一缕缕黑色的烟火。
但老者的神色却依旧从容,他冷然一笑,依旧是那一副哀悯的口气:“就只有这一点伎俩么?”
下一瞬,老者的躯体不断的涨大,而黄无恨轰入他胸膛中的拳头却被渐渐的弹出体外,而当老者于一瞬间化作一个生有六臂的巨大怪物之后,黄无恨整个人也呈现透明之光,第一魔鬼侍微微呵气,前者顿时化作飞灰,消失不见。
黄无恨拼却燃烧灵魂之火的力量也只不过在第一魔侍的胸膛上映出了一个浅薄的伤口罢了。
唯独有些麻烦的是,这个伤口似乎很难愈合,但第一魔侍却丝毫不以为然。
以他的力量,即便伤口难以愈合,也不会对他产生一丝的影响,对付一个区区只有神通境第五层的小家伙,他只需要两只手掌的力量便足够了。
“一个蠢货!”这是第一魔侍对于黄无恨的评价。
尔后,他转过身,看了一眼正散发着淡淡玄色光泽的巨大六芒星封印墓碑,咧嘴一笑:“哼,你也想出来跟本侍玩玩么?阴儡,看来上一次你被教训的不够惨啊。”
六芒星的墓碑之上玄色的光辉顿时灼烈,似在反抗。
但第一魔侍却转过身,抬起头颅,他此时的脸庞狰狞如魔鬼,一对眼瞳漆黑无仁,他看向虚空,头顶的黑色独角闪烁生辉,下一瞬,长角之上蕴生出浓烈的黑光,一瞬便将他全身笼罩,化作一道乌黑的流光,消失不见。
第六百六十八章 老鼠戏猫
易流云的境遇前所未有的险恶,“诸魔地狱”远不如“行尸境”广阔,但也称的上广袤,而在“诸魔地狱”中与第一魔侍躲藏,无疑是一件极为不明智的事,这就好比在别人家里藏东西,无论你想的刁钻,对方总能够轻易找出藏匿的地点。
易流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老鼠,而第一魔侍无疑就是一头伺机而动的大猫。
猫捉老鼠,往往都是先玩后杀。
但身处绝境中的易流云并没有丧失求生的意志,或者说,他在绝境中不断寻找着逢生的可能。
他需要撑过十天。
“诸魔地狱”是极为静寂的,此时的易流云正躲在一颗巨大的树木中,体内丹田中的天桑木给与了他极为隐蔽的身份,让他的神识近乎与整个茂密的森林融为一体,而在“诸魔地狱”,参天的大树是除了岩石与荒漠之外最多的物种。
第一魔侍似乎有些迷失。
它的神识如同雷达一般在进行地毯式的扫描,这个时候,易流云又做了一件事,将他的第三神通化身——木魂召唤出,尔后,让木魂开始向同样的方向逃匿,这是一个很大胆的决定,第一魔侍能够很轻易的追上第三分身木魂,然后将其诛杀,但在诛杀的同时他会思考,易流云到底是与自己在同一个方向抑或是相反?
这是一个烦人的问题,而第一魔侍懒得思考,他直接抓取了一团石头,然后让其变化成一个恐怖的魔犬,往相反的方向搜索而去。
第一魔侍的手段无疑极为高明,身为魔神墓冢的第一守护者,他拥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力量以及难以想象的高明手段。
但易流云同样不是弱者,或者说,他的手段一样远远超乎了第一魔侍的想象。
当第三神通化身木魂被第一魔侍诛杀之时,一个微小的藤蔓从其体魄之上跳脱而出,扎根于地下,微小的以至于第一魔侍都未曾发觉,而这一个微小的藤蔓却清晰的将第一魔侍的一举一动收入眼中然后传递给了千里之外的易流云。
易流云微一沉吟,下一瞬,脑海中一个久远的记忆浮上心头。
机关术。
邪鸠上人的机关术。
在大树之中,易流云就地取材,开始制造简单的机关兽,这些机关兽很单一,没有过于复杂的思想,只能承受一个极为纯粹简单的目标意识,若用人类的话说,就是一个傻子,因为傻子够纯粹,会翻来覆去只专注于一件事。
机关术制造出的就是这样的傻子。
而制造机关术的材料易流云并不短缺,他可以就地取材,而且,将机关兽制造的很简陋,机关兽出现时,大多只有一个最纯粹的念头,就是逃。
往四面八方逃窜,每一个机关兽的身上都卷带着一缕易流云的神识,而每一次,易流云都只会将十个机关兽放出,每五个机关兽又让第一神通化身金瞳与第二神通化身灰蛇卷带,向截然不同的方向而去,尔后,随即的选择地点释放。
这简直就是一个极为错综复杂的画图游戏,而最先迷失的无疑是第一魔侍。
这让第一魔侍觉得忽然觉得自己是一头大傻猫,被一头聪明的小耗子耍的头头转,于是,第一魔侍开始放弃耐心,转而选择最粗暴的方式寻找易流云。
他的方式很简单,就是进行地毯式的轰炸,每过一处,必然以雷霆之势扫荡一切,从最外围边缘开始,逐层向里推进。
可此时,第一魔侍却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在他看来,易流云应该会躲的越远越好,但绝无可能逼近“诸魔地狱”的中心,魔神墓冢的所在,因为那里意味着死寂之地以及第一魔侍愤怒的底线。
但易流云从头到尾都没想过给第一魔侍脸面或者说考虑过他的心思,在第一魔侍看来,他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而在易流云看来,第一魔侍不过是一个痴迷于力量绝对蠢货。
所以,当第一魔侍推进至一半时猛然醒悟,它开始放弃一切搜索,径直来到了守卫的最中心,魔神墓冢大门之前。
而恰好于此时,易流云已然来到了魔神墓冢之前,正在仔细琢磨如何开启这一座魔神墓冢。
“好小子,竟然敢耍弄本侍。”第一魔侍漆黑的眼神之中显得极为深邃幽暗,甚至于可以清晰看见卷动的怒火。
“耍你?我没那个爱好。”易流云第一次正视第一魔侍,在长达五天的纠缠中,对于这个恐怖对手的力量他已经逐渐淡漠,取而代之是智慧占据上风时的蔑视。
第一魔侍似乎也没有想到易流云居然如此大胆的和自己对话,他吃吃的笑了,尔后,身躯急速变化,从一个垂暮的老者转变成六臂一头的恐怖魔怪。
“兽魔?”易流云瞧见第一魔侍的战斗形态也有些微微吃惊,他没想过第一魔侍的真身竟然是在诸多魔族中阶级算不上高层的兽魔,远不如第二魔侍的眼魔形态,甚至都不如第三魔侍的死魔高明。
但不可否认的是,第一魔侍的力量很足,已经相当接近一头真正的兽魔,至少,拥有其五分之一的力量。
近乎于神通后期巅峰无限接近于大地游仙的存在,绝对不是易流云能够抗衡的。
但易流云却笑了笑,指了指第一魔侍的胸膛上的伤口说道:“疼么?”
第一魔侍微微拧眉,这个伤口不是别的,正是最初黄无恨给他带来的伤口,那燃烧尽对方生命和灵魂的一拳看似伤口浅薄,可越到后来伤口越是加深,这一拳显然加上了黄无恨的一些禁忌秘法,最初并不明显,而越到后面,越是麻烦,远超第一魔侍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