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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恨不相逢-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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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魑岳见了巫阳女官的笑靥,因心中一紧,明知她此去恐怕凶多吉少,怎奈为了自家妻房的安危,却是难以周全旁人了,因隐忍了心意不肯再想,假意在前朝鹿鸣厅中周旋迎待收拾残局。

    作者有话要说:题解:魑岳的故事~

 第百九十六回

    陷网罗联手自保;忆金钗详述风月

    却说巫阳女官给人诳在那假山石后面,一望两望并不见自己手底下的宫娥彩女,因心中思忖许是等急了先走也未可知,正欲回转前朝之际,忽见那假山石后转出一个眉目如画的少年公子来,定睛观瞧之际,却是皇后娘娘最宠爱的师弟剑布衣;因心中暗暗一惊;猜测他来者不善,只是如今以两人武功高下;自己深闺弱质,如何是他这武林名宿的对手,此时退步抽身已晚,只得面上堆笑着迎上前来道:“敢情是剑布衣公子?夜久更阑的,奴婢眼花了,一时没瞧见是公子在此,前儿听闻娘娘说起公子好事将近,竟招赘为战云王朝的驸马爷了,娶的就是战云界第三王子冰无漪大人,奴婢内务繁忙未曾恭贺公子,实为失礼之处。”说到此处,因盈盈下拜,一面却是偷眼观瞧往来之人,却是不巧正在夜深人静之时,此处偏僻,并不曾见得半个人影。

    剑布衣闻言欺身上前笑道:“好说,女官姊姊何以左顾右盼,莫非竟疑心我是那等登徒浪子狂蜂浪蝶么?”说到此处,因紧走几步将巫阳女官逼在山石之中一处死角之处,巫阳女心中便知不妙,敢情这剑布衣当日给自己撞破了心意,如今只怕他要对皇后下手,留的自己在身边多有不便,又或者竟识破了自己原是蕴果谛魂身边的人,早晚要将此事闹出来,妨碍了他的好姻缘,因此上要做下这杀人灭口的勾当。

    巫阳女官到底是久在御前的人,虽然进宫之日也曾少女怀春,如今在蕴果谛魂身边浸淫已久,心思却是玲珑得很,电光火石之际早已想出因应之策,因噗嗤一笑道:“哎哟,便是公子有心,也不在奴婢这等蒲柳之姿身上,只怕那中宫之中如今端坐的凤凰娘子,才是公子的心上人呢。”

    剑布衣闻言因冷笑一声,伸手便卡在巫阳女官的雪颈之上笑道:“难为你想得通透,此番前来莫不是求开发的?今儿爷就办了你,也不枉你天生丽质一回了。”那巫阳女官给人制住命门,双眼一翻险险死了过去,因低声挣扎道:“公子怎不知道我的心,就这般混赖起人来?我要是有心攀扯公子在内,前朝的时候早说了,还等到今日么……”

    剑布衣听闻此言似是话中有话,有见巫阳女官并无高声求救,似是算准了自己并不会将她怎么样,倒是心下好奇此女有何盘算,因暂且放松了手上力道,却是依旧制住她的雪颈笑道:“这也罢了,如今只要我稍一发力,管保教你香消玉殒,你且将你如何为我所用细细说来,我自有道理。”

    巫阳女官甫以得了活命,因深深喘息了几回方回神道:“公子恁般粗暴,也不知怜香惜玉的,将来可怎能讨得娘娘的欢心呢?”剑布衣闻言蹙眉道:“你且说你的事,不要攀扯别人。”那巫阳女官笑道:“公子真是个痴情之人,我自从当日撞破了公子的心思,倒时常怜惜起来,如今说起来,你我也算是同病相怜了。”剑布衣闻言疑惑道:“谁与你同病相怜?若只是拖延功夫,我劝你大可不必,这夜深人静的去处,就是白天也鲜少有人来此,你只说有何打算便罢,可别耍花腔浪费唇舌。”

    巫阳女官闻言点头笑道:“公子只知道自己是求而不得的心思,怎的不知小女子对圣上的一片痴心呢?”剑布衣闻言却是一怔,心中暗道往日恍惚之间,曾听得王迹提过一句此事,只是一来宫闱风流富贵之地,宫娥彩女原想着借此出身不足为奇,二来自己连日忙着昙花车的事,也未曾将此事当件正经事放在心上,如今听闻巫阳神女提到此事,似是有意拉拢自己,因故作轻浮一笑道:“你不过是想借此机会博个出身,只是你家圣上平生不二色,如今你进宫多年,只怕早已心灰意冷,此番对我表明心迹,不过意欲教我偏听此言放你一条生路罢了,我却如何能听你一面之词。”

    那巫阳女官闻言却是眼圈儿一红笑道:“博个出身?说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话,当年我在欢场之中做头牌姑娘,哪一件簪环首饰妆奁衾枕不比普通的妃嫔还要贵重奢华?我若是贪恋风流富贵之事,也不至于沦落风尘失了清白身子,如今却是难见我的心上人,竟连表白一番的资格也没有了。”

    巫阳神女说道此处,偷眼观瞧那剑布衣似是为她的故事打动了一般,并不言语,因继而说道:“当日我才金钗之年,因欢场之中竞选花王,破例首推清倌人,我便拔得头筹封为牡丹,一时之间艳名远播,亦有不少王侯将相成了我裙下之臣,只是我出身宦门家道中落,方才充入教坊之中沦为官妓,实则自视甚高不肯见客的,谁知当日一位皇子将我的金闺以重金包下三个月,吃住都在内中,我以为他是寻常纨绔子弟寻花问柳,只是他皇族身份我却要反抗不得,少不得假意从了,一旦他对我有何不轨之事,我便一死保住清白之身,谁知他在我闺中居住,却是谨守礼仪,只教我如通房大丫头一般睡在外间上夜,他自己也只是夜夜笙歌看些歌舞,闲了便下帖子邀约一些江湖名士狂狷书生来在我闺中细谈,却是正眼也不瞧我一眼的。”

    剑布衣听到此处冷笑一声道:“这是自然,算起来当日他早已与我师兄相识,若是不曾见过他的样貌,只怕你如今却也能博得个妃子头衔,一旦得见我师兄的模样儿性情,你便再美,不过是芍药种上牡丹台,端的婢学夫人玷污闺阁风韵了。”

    那巫阳女官给剑布衣此番奚落,因脸上一红道:“我原本心中不平,直至见了当日盟主夫人,乃知人原不可与天争……这也罢了,只是当日我金钗之年正在少女心性,见这位皇子生得模样俊俏谈吐不俗,真乃乌衣子弟香粉孩儿,又因他不理我,只将我当一般服侍的丫头看待,我倒起了争竞之心,当日不是自夸,我虽然年幼,裙下之臣却也交游甚广,上至王公亲贵,下至封疆大员,却是无所不至的,便是皇子也有好几位曾接我家宴之中陪酒唱曲,因此乍见了这位皇子竟不为我色艺所迷,心中反而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起来,因每天妆扮的娇娆妍媚,只在他身畔伺候,晚间上夜,因借口服侍得不周全,越发不在外间,却挪进内间拔步床底下的碧纱橱内睡了,上夜时他要茶吃,我便只穿着肚兜披了件衣裳得递过去,谁知他眼皮也不抬一下,吃了茶依旧转向床内睡了,我方知他在我身上竟是丝毫不留心的,只是越发如此,那股子柔情蜜意却是越发纠缠五内之中挥之不去,到底抑郁成疾缠绵病榻之上,形容颜色渐渐憔悴起来。鸨儿见我生得不如往日娇艳了,便意欲将别的姑娘来换了我的差事,谁知他竟说‘我看她这般模样倒是清贵,竟有西子捧心之态,你们且不用换人服侍,我明儿传宫里的太医来瞧瞧,开个方子认真吃几剂就罢了,又何必再挑别人上来,不知我的脾气秉性,也未必比这孩子聪明会服侍。’我因听了他这话,这病登时就好了大半,于是挣扎着比往日更为尽心,兢兢业业的服侍了他几个月,自家病体倒反而痊愈了,只是身子大好之后,心病却因此情根深种,再也无法自拔了。”

    剑布衣闻言蹙眉道:“依你这么说,也不过少女心性争强好胜罢了,只因那蕴果谛魂对你并不热络,你反而拿出本钱倒贴男人,这也是风月场中常有的事,却如何敢拿来与我对师兄的心意相提并论。”

    巫阳女官原本说起往事,不过意欲证明自己与剑布衣原同心同德某个圆满心意,如今听闻此言,倒是触动了自家情肠,因眼圈儿一红早已滚落几滴珠玑,连忙伸手在腮边拭了笑道:“一时说动了情,倒让公子见笑了,若说我不是真心,也就没了后来那件事……当日圣上在我闺中住了几个月,京城里这原是常有的事,外面风闻舆情,难免说这皇子不学好,偏偏要往下流走,贪恋着窑姐儿等语,我因担心那皇子畏惧风闻物议,便要搬回自家王府之中居住,谁知他竟毫不在意,依旧每日宴饮通宵达旦,只是我那时渐长到了豆蔻之年,又在他身边服侍过几个月,行为处事又与往日不同,渐渐听懂他与那些江湖落拓,不第举子之间竟是借风月之事,谈论起天下大势来,往后光景,又有几个封疆大吏进京述职之时,因借故来我闺中宴饮,却是与圣上做些密会,互通消息,我虽然身为深闺女流不懂政教,只是也略略探得身为皇子结交外官,却是件杀头的勾当。”

    作者有话要说:题解:巫阳神女的故事~

 第百九十七回

    昙花车仙子绛洞;麻姑髻挽断罗衣

    剑布衣闻言点头道,“敢情你们圣上竟有如此风月手段,想是当日正在我师兄遭逢武林逼杀之时,他作此夺嫡的勾当自然是为了事成之后迎娶我师兄为皇后,以便在庙堂之高趋避江湖之远,回护他们母子二人了。”

    巫阳神女闻言点头道,“正是;只是当日娘娘情形实在危急;圣上联手各地藩镇之时,关心则乱;到底急躁了些,是以被人看出端倪,夤夜之际查办我的闺房,意欲找出圣上身为皇子却结交外官的证据来。那日他正与心腹藩镇在我房里密谋之时,忽听得门外叫嚷着什么看街的老爷查窑子,唬得我花容失色,圣上与那心腹起先倒也不在意,后来渐渐听闻兵马司大员的声音,圣上才知道自己着了道,因暗暗猜测是那招提太子所为,眼见衙门的人就要闯入我香闺之际,那心腹大员便拉着圣上躲在我床下,才不曾给那些人撞破了行藏。”

    剑布衣听到此处,因点头道:“想是你危急时刻挺身护主,助他二人逃过一劫了。”巫阳神女闻言凄然一笑道:“我因见他们藏好了,便披衣下床,故做些娇音媚态,与那些官爷周旋一番,只是那些人打定主意圣上就在我房里,起先必然有什么风色落在他们眼里了,只是圣上与那封疆大吏武功均在上乘,虽然藏身在我床下,却有那贴墙挂画的轻功,因纵身攀在床板夹层之中避过搜寻,那些人寻了半晌不见人,便急了,因心中忖度若我是圣上的红颜知己,只要将我糟蹋了,圣上自己肯现出身形为我出头,便几个上来,就将我按在炕沿上……”说到此处,到底触动自己多年伤痛,虽有做作痕迹,却也真情流露滚下泪来。

    剑布衣闻言蹙眉道:“自始至终,那蕴果谛魂竟不曾为你出首么?”巫阳神女闻言释然一笑道:“我是什么东西?也敢让圣上挺身而出,他心里自然明白小不忍则乱大谋,况且那时一心一念都是他的心上人,此番为我出面是小,若耽误了夺嫡之事,节外生枝竟玉牒除名贬为庶人,有怎能保全他的妻儿,再说他与那官员隐身床下,那位大人也是死命扯着圣上,不叫他出来救我的……呵,我也并不怨他,因一时间那些畜生作践完了我,终究不见有人出来,便口里不干不净的走了,我却给他们奸得早已死了过去,给人救醒之时,听照顾我的姐妹说,那鲜血都流了半炕,底下裂出好大的口子,好不怕人的,我因此心凉了半截儿,再打听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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