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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布衣见了他此番惹人怜爱的态度,越发与楼至小时候十分酷似起来,不知怎的心中一软,那王嗣的下落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口,只得搭讪着朝他身边坐了笑道:“我瞧你今儿精神好多了,等过几日大好了,咱们往御花园中逛逛罢,总是这样枯坐在房中,没病也招出病来了。”
咎殃闻言意欲对他笑笑,怎奈身子又没什么力气的,只得勉强扯了扯嘴角道:“这样的症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说也奇怪,有时候就觉得这身子不是自己的,就像是给人夺舍了一般,又梦到做下许多坏事,只是……”数到此处脸上一红,又低了头十分羞愧的模样。
那剑布衣却是首次听闻咎殃说起自己的病来,见他说道夺舍之事,却与楼至的猜测不谋而合,因试探着问道:“只是什么?如今你我既然做了夫妻,彼此之间就不该瞒着对方,不然这门亲事结的还有什么趣儿呢。”
咎殃听见剑布衣这样的爱语,心中自是温暖,并不知道这是拿话试探他,因面上有了些喜色道:“我说出来,你可不许笑话,睡里梦里不过总是与你做些不见三光的勾当罢了,只是我那手段倒不似初学做人的,不知怎的学了恁般花样。”说到此处因为是新婚,到底脸上红了,不肯再说下去。
剑布衣听闻此言,心中暗道原来咎殃不知他百般引逗自己合卺,只道是做梦一般,因想着若那王嗣真是给他带走的,自然梦境之中也要留下些许痕迹,因顺着他的话头试探道:“你我是新婚夫妻,正在燕尔之时,这些春梦原不值什么,我做丈夫的如何却要取笑自己的浑家,只是你发病之时只怕不止如此,常常面目有些凄苦,可是梦到了什么身不由己的事情么?”
咎殃听闻此言却是面露恐惧之色,因委委屈屈靠在那剑布衣怀中道:“除却床笫之事,还常常梦到我双手沾满鲜血,又或是身陷杀伐之中不能自已……说句不怕你嫌弃的话,我虽然神识饱受煎熬,只是好像自己又十分喜欢这样血腥的场面似的,浴血之际心中只有说不出的舒服受用,还……”说到此处眼内尽是惊恐之意。支吾了一阵道:“我近日总是缠绵在一个诡异梦境之中,只是这件事若说出来,只怕你也不愿意和我好了……”
那剑布衣听他如此一说,心中知道已经触及了关窍之中,如何肯放他干休,虽然心中不忍,也只得假作疼爱之意将他搂在怀中呵护道:“今儿太医说了,要彻底除去这个症候,定要对症下药,知道你究竟缠绵何等梦境,方能解开心结,如今你我夫妻一场,你还有什么不能对我说起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儿叽~
第二百六十一回
咎殃见了驸马这般呵护自己;不知他是套话;心中倒欢喜起来;又见他说的这样郑重;如今只有将梦中之事和盘托出;只怕太医对症下药,参详出一个方子来认真吃几剂就好了;到时夫妻和睦长相厮守岂不妙哉。
想到此处,虽然心中羞涩恐惧,也只得强打精神道:“我最近做了个奇怪的梦境;或者是喜事也未可知,只是这样梦魇端的诡异,竟是我将个婴儿活活吞吃下去了;不知道却是什么征兆呢?”
那剑布衣闻言心中大骇,若真如咎殃所说,莫非他给那欢喜天王生魂入体之后,竟将楼至的爱子吞入腹中增加功体不成?那咎殃见了驸马眉目紧蹙起来,怔怔的也不言语,因伸手在他跟前挥舞了两下笑道:“想什么呢这样出神?”剑布衣闻言方才回归神儿来支吾道:“这样恐怖的梦境只怕不是吉兆,你暂且躺下睡睡罢,我出去跟太医参详一个方子,再回来陪你。”
咎殃听闻剑布衣要走,心中却有些凄然之意,只得一面安慰自己他是紧张此番病体方才行色匆匆的,因勉强笑道:“正是呢,我与你说了好一阵的话,心里倒觉得絮烦些,如今你去罢,叫我也好生歇歇,等闲了时咱们再说话。”因说着,任由那剑布衣服侍自己躺下,盖好了锦被假寐起来。
剑布衣见状又不甚放心的,他素知这咎殃心思有些深重,此番见自己不曾合卺就要离去,只怕又要神思过虑,万一招出那欢喜天王的魂魄不是玩的,因趁着哄他睡下之际,却伸手轻轻在他睡穴上一点,咎殃此番没有防备,给他拂在大穴之上,浑然睡去。
剑布衣见咎殃此番睡熟了方才略略放心,出得门来但见一众守夜的宫娥彩女都在外间听窗,见他出来,众人不由得脸上一红,纷纷上前施礼,一面好奇那剑布衣如何这般急匆匆地出来。剑布衣见了这些人也没甚在意的,抬脚要走,却给那为首的女官藕臂一伸拦住了去路道:“驸马要走?”
剑布衣如今正在心急之时,意欲快些将这个消息通传给楼至夫妻两个知道,因不似往日恁般怜香惜玉的,没甚好气道:“让开!”那女官闻言唬了一跳,只是护主心切不曾示弱,一面娇娇怯怯道:“王爷出阁以来,驸马爷扪心自问来过咱们寝宫几次?如今他卧病在床这么久,好容易把您盼来了,怎的还没起更就要走呢?小夫妻之间略有龃龉倒没什么,世人打小都是这样过来的,如今驸马就算是让着王爷一回,好歹等天亮了再走,也是夫妻一场的意思不是?”
那剑布衣此番急着要走,倒给这咎殃的贴身女官奚落了一顿,心中非但不恼,反而有些愧疚之意,向来自己因为楼至之事冷落了咎殃,竟连他身边的宫女黄门都瞧得出来,不由十分惭愧,因口中支吾道:“王爷身子不大好,如今我要去传太医来瞧瞧,你们在此守护,若他还要发病梦魇之时,千万不可让他四处乱走,我去去就来。”
那些女官听他说的这样重大,连忙点头答应着。剑布衣摆脱宫女纠缠,因快马加鞭来在王上寝宫之处,因为是皇亲却也不用通传的,来在宫门之外,隔着帘栊就瞧见楼至夫妻两个正在翘首期盼,见他来了,手上却没有婴儿,楼至早已心凉了半截,因颓然往春凳上一坐道:“想是没找到么?”
剑布衣此番见了心上人失魂落魄的模样,却也顾不得避嫌不避嫌的,因上前拉了他的手柔声说道:“事情不太妙,只是你也不用担心,左右我们都在此处,决计要就回你的孩儿。”
楼至听闻事情有了眉目,连忙伸手捉了那剑布衣的衣袖连声问道:“你见到云朵了,他到底怎样,给人关在何处,可是受了委屈?”剑布衣见楼至此番神色激动,却有些不敢如实相告,倒是那天之厉神色沉稳道:“驸马说来无妨,我孩儿既然得了我的避尘之珠守护,世上死劫都可以避过,即便身体发肤遭劫泯灭,魂魄自然长存。”
楼至与剑布衣两人听闻此言,方才稍微放心了些,那剑布衣遂将咎殃梦中所见之事细细地告诉给楼至夫妻两个知道,那天之厉虽然着急心痛,只是顾及娇妻心思,倒也不甚表现,楼至听了这话却早已昏死过去,唬得天之厉与剑布衣两个手忙脚乱为他输入元功护体,半晌方才救醒了,因“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两人见他哭出声来方才放心,天之厉因上前摩挲着妻子的背部轻声道:“你先哭两声,将方才积郁在五内的感伤之气散一散,慢慢听我说来。按你所说,若我小弟真是那欢喜天王转世,是你双生杀体,自然体内构造与你相同,你细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楼至闻言怔了半晌,伸手拭去面上泪痕道:“你说的有道理,莫非想到了什么?”天之厉点头道:“这样就好办了,既然那欢喜天王是你双生之体,体内应该也有一座修罗狱海才是。如今即便他将咱们的孩儿吞入腹中,*未必湮灭,多半是给关入那狱海之中,既然你本是天之佛转世灵童,此番他见了正主,自然不敢与你抗衡,到那时还将你腰间的雷霆之剑劈开那欢喜天王的罪身,自然可以救出咱们的孩儿。”
楼至听闻此言,下意识按了按腰间的佩剑,豁然站起身子就要出门,紧走几步忽然又停住不动了,因回身瞧了天之厉与剑布衣两眼,低了头道:“我不知咎殃体质如何,是否与我一般能够承受这样开肠破肚之苦,若他此时魂体尚且未曾完全苏醒,竟还是*凡胎,如今给我手中长剑劈开,这孩子焉有命在?”
天之厉听了楼至此番分析,正欲答言,转念一想那咎殃虽然是自己的幼弟,只是如今已经出阁许了那剑布衣,此番表态,自己倒不好先说,因打住了话头不言语,却冷眼旁观那剑布衣的神色。剑布衣见他夫妻两个只等自己表态,复又想起方才临出门的时候,咎殃面上神色,好似只等自己回来一般,当下心中十分不忍,只是若要自己回护他,却与楼至对立,却也不能,只得隐忍住伤感之意道:“你去,我们在外给你掠阵,此番定然能将孩儿营救回来的。”
楼至听了这话,心中却比那剑布衣还要难过,只是如今云朵生死未卜,自己也只得兵行险招出此下策,此番既然剑布衣允准了,因复又看向天之厉道:“如今他是你幼弟,你又怎么说呢?”天之厉听见浑家问他,因摇头苦笑道:“事有轻重缓急,人有远近亲疏,如今为了你们母子,我自家性命尚且可以不要,手足之情安能顾惜……”说到此处,到底心中担心咎殃,也是眉目紧蹙没了言语。
楼至见咎殃至亲的两人都同意了,因按定了腰间佩剑,伸手将自家孩儿从龙床之内抱出来道:“我此去还要带着璎珞为我掠阵,他虽然年幼,却是三十三天之主,你们无需担心,此役之后我自然解释分辩。”那两人见楼至此番笃定神情,知道他心中自有盘算,因点头答应着,护送他去往咎殃的寝宫。
楼至等人来在寝宫门外,但见内中红云一片,宫人纷纷闪避出来,见了他几人联袂前来,纷纷上前施礼道:“王上请速速避走,前面咎殃王爷的府邸走水了。”几人见状大吃一惊,楼至听闻此言,心中猜测是那欢喜天王正在夺舍,因也顾不得在场众人,因施展轻功绝尘而去,天之厉与剑布衣见了,连忙提纵身形紧随其后。
楼至施展轻功提纵之术,转瞬之间来在焚烧的宫室之内,但见内间灼热逼人,却无火舌窜动,因屏气凝神汇聚功体凝结冰晶护在周身,抵御房内焯燃之气。但听得帘栊深处一个和软的声音娇笑了几声道:“哥哥好狠的心肠,这些年来不曾与小弟厮见相认,往日每每遭遇劫数,还不是要我出面化销的,如今用不着我时,就这样落井下石,与我兄长和夫婿商议,竟要将我开肠破肚置于死地?哥哥如今这一世就我一个亲人了,怎的不知疼爱顾惜,却要手足相残同室操戈起来。”因说着,故作娇声嘤嘤啼哭起来。
楼至听闻此言,虽然心中明白是那欢喜天王故作姿态,怎奈心神不知怎的,却被他哭得芳心欲碎,眼中竟止不住滚下珠玑来,神识被他声音所迷惑,懵懵懂懂往那内间走去。但见水晶帘内,一个模样与自己半点不差的青年男子半坐半卧在那春凳之上,一身烈火袈裟,满头嫣红的长发,胸前妆饰着一串无限光明的璎珞,生得妖娆俊美,一双桃花眼含情含嗔,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总攻粗线~
第二百六十二回
那青年见了笑道:“哥哥好狠的心肠;一别经年就不认得你兄弟了?”楼至闻言;心中便知此人是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