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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蕴果谛魂笑道:“那条路可是宫里出了名的阴阳路,最是有去无回的,旁的侍卫宫女再不敢过问这里的事,恐怕天下之大,也只有你敢这么恃才傲物走了此路。”楼至听他此番解释方才点头道:“如此说来,这宫中只有此路没有守备了,方才给那大宗师追得平手,可见此人确实轻功绝顶,只是不知刀剑上功夫如何,想来也是个好的,你才能放心叫他一人值宿,便不用其他戍卫了?”
蕴果谛魂笑道:“不是这么说,他也只在外围打杂,我的屋子,却从不许人进来。”楼至噗嗤一笑道:“如今我进了,你又当如何?”蕴果谛魂见他言语争锋,附在他耳边低声笑道:“你进了,我不是也进了么……”楼至闻言不解,寻思片刻,才知蕴果之意,不由羞得满脸通红道:“敢情你在这儿等着我呢,如今越发学坏了,怨不得人都说这是个不得见人的地方,我倒要仔细想想进宫之事。”
蕴果谛魂听闻楼至抱怨之词,连忙解释道:“原不是我要消遣于你,只是方才之事你也听见了,我自小脾气秉性却有些古怪,跟一般的孩子盘桓不到一起去,上书房功课最好,却也不与师父十分亲近,就算是父皇母后,一干兄弟姊妹都近不得我,所以先帝才说我喜怒不定,旁的人更加不敢前来招惹,如今咱们好了十来年,也只有你睡在我身边,我方能没有防备,别人不懂,难道你也不明白我的心思?”
楼至听他表白之言,心下一暖道:“你就捡好听的说便罢了,我只不信,如今不剩一个更次,我还得往回赶呢,快松开。”说罢伸手推了推蕴果缠在他腰间的手臂。
蕴果谛魂却未曾放手,复又笑道:“还有一件事情与你商量,你的嫁妆到底打算怎么样?”楼至闻言方恍然道:“你怎的不早说与我知道,却忘了这件难办的事情,我本是孑然一身抛弃佛乡山门之外,除却家中给的一坛子酒之外身无长物,那酒……”说到此处脸上一红,早已想起当日蕴果谛魂的百般花样来,稳了稳心神方又说道:“那酒都给咱们糟蹋了,如今我又没有娘家的,你叫我找谁要嫁妆去……”
蕴果谛魂闻言笑道:“这却与我说不着,怎的嫁进了门却连嫁妆都拿不出来,叫夫家的脸面往哪儿搁?”
楼至见他有此一问,虽然心知蕴果只是与自己调笑罢了,但此番进宫,一应吃穿用度都是宫中出面安排,光是那些文定之物,单则一件便已经价值连城,自己本是孤儿出身,身无长物,如今哪有本钱做那投桃报李的勾当,蕴果虽然不至为此恼了,怎奈举国上下多少双眼睛目下都盯在自己身上。
楼至素闻本朝制度对门第十分推崇,近日又与宫无后在乡间盘桓之时常听他说起,昔年先帝在时,便是要博一个宫嫔的名份,至少也要出身宰辅之女,若是有幸侍寝的,莫不是邻国公主、贵胄淑媛之流,如今自己身份未明,更与旁人诞育了长子,却能顺利入主中宫,不知朝中多少不堪舆情都将矛头指向自己,虽然有蕴果谛魂在前朝一力周旋,如今自己却连一件像样的嫁妆都拿不出来,到了成婚之日,少不得又要遭人话柄,虽然蕴果谛魂对待自己一片痴情,到底也削了他在朝中的面子,楼至想到此处,不由眉头深锁,深觉自己复又亏欠蕴果良多。
蕴果谛魂见自己几句玩话引得心上人触动了尘凡,心中十分不忍,连忙从身后将他紧紧搂在怀中柔声安抚道:“这是怎么说?咱们夫妻二人从来不曾这样生分的,如今几句玩儿话倒叫你放在心上,休得胡思乱想,如今放你家去,倒叫我心里不安。”楼至听闻蕴果爱语,正欲答言,却觉腹中胎动又起,心思一动,豁然开朗道:“谁说我没有嫁妆了,我这件宝物,只怕你倾尽天下也还不起呢。”
蕴果谛魂闻言笑道:“我却不信,你的东西我都是见过的,可不许将往日我相赠之物前来搪塞。”楼至笑道:“这倒奇了,难不成天底下只有你们家的东西是好的?我这件宝物却比你那些文定之物加在一起还要贵重,按照本朝的规矩,明日我自会派人送来。”说罢噗嗤一笑,并不回头,向后推了蕴果谛魂一把,从窗棂之处一跃而出,纵身上了楼头,迤逦屋脊之上,几步便没了踪迹。蕴果给他如此一番说辞,心中着实不知楼至意欲将何物送来作嫁妆,只是见他此番神色笃定,又知两日过后,自己便可昭告天下迎娶心上人做了正宫皇后,不由心中雀跃期待起来。
却说楼至跃下屋脊,心中寻思蕴果谛魂之言,既然烟都人马的专道生人不多,倒不如还走了那条路,省得惊动了旁人倒也便宜,便循着来时记忆摸索着施展轻功而行,果然不出片刻依旧到了皇城的西角门处,彼时城门未开,正是夜色浓重之时,守城的侍卫也不耐初秋夜凉如水,纷纷打着瞌睡,楼至足尖轻点,早已跃上城头,见下面侍卫都昏睡着,此时万籁俱寂,斜月西沉,可堪良辰美景,自己辅与心上人缠绵一番,再过两日便可进宫与他厮守,不由心内温柔横溢,少年心性盎然来了兴致,无人之时,倒要卖弄手段,微微猫腰蓄力,力贯腰腹之间,纵身一跃,身形跃在半空恰似嵌入月影一般,强提一口真气,月中旋了几□子,方才缓缓坠落凡尘。
楼至轻轻落地,见守城的侍卫依然瞌睡未醒,噗嗤一笑,闪身进了朱雀大街的巷子之中,正欲往回赶路,忽然背后一寒,似是有人暗中觊觎自己,楼至四下环顾,并无人迹,只是在这深巷之中,要找个藏身之处倒也容易,当下伸手一按尚方之剑,低低的声音问道:“谁?”连唤了几声并未有人答言,楼至心中不详之感,连忙施展绝世轻功往京城城门赶路而去。
一路上倒也不曾遇见为难之人,须臾之间出了京城上了官道,彼时天色已经迷蒙,天边都泛起了鱼肚青白之色,楼至方才缓上一口气,只是心中暗自寻思,刚才自己察觉分明一股魔气,莫不是那人依旧心有不甘找上自己纠缠。
若真是如此,此番进宫倒将这个麻烦带到蕴果谛魂家中,如今三人身份不比从前,当日蕴果谛魂身登武林盟主之位,自己退为内眷,那王迹也只是个坐馆悬壶的先生,此事纵然闹出来,也不过江湖恩怨,儿女情长罢了,如今自己进宫侍奉蕴果,两人龙凤呈祥便是一国帝后,那王迹身负两国玉玺,也算一方不世枭雄,三人之间若是风波再起,便不止关乎风月,更牵涉国计民生,若是两境战火重燃,苦的还是黎民百姓,自己决不能让此事发生。楼至想到此处打定主意,看来嫁妆一事必要知会蕴果谛魂,到时成婚之日昭告天下,王迹得到风声,自然深知自己与蕴果夙缘已成无可撼动,许是就丢开手了也未可知。
楼至寻思之间,足下健步如飞,转眼之间已经到了宫无后故里村中,只因此地多有务农之人,夙兴夜寐十分劬劳,天色未明却已三三两两结伴而行,赶去田间劳作,楼至怕给人认出面目,幸而身上乃是普通村女的荆钗布裙,倒不是分显眼,便装作是回娘家探亲的外嫁女,略略将衣袖遮掩了面目,快走几步进了宫无后家的院门。
楼至进得院中,见内外两间未曾掌灯,不由心道一声侥幸,却也不敢从正门进去,绕到房屋后身内间窗棂之处,轻轻一跃,进了屋子,却见内间炕上,质辛兀自睡得不知今夕何夕,许是做了什么好梦,还不时吧唧吧唧小嘴儿,想是梦中又在惦记什么好吃的了,楼至见状噗嗤一笑,蹑手蹑脚将腰间尚方之剑悬于墙上,伸手一摸,耳中明月珠依然,连忙摘了收在妆奁之内,唯恐宫无后瞧见,便知自己夜会夫君之事,到底脸上不好看。复又解开发髻,梳妆成家常样式,将鬓边垂髫掩住耳垂,对镜端详了一会儿方才放心。
楼至给蕴果纠缠了一夜,又是带孕之身,身子沉重,一路上施展轻功耗费了不少真气,如今一股倦意袭来,便懒懒的将外衫款去,缩进锦被之中将质辛的小身子搂在怀中,辅一沾上软枕便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题解:没错狭路相逢的人就是老吉~
第九十二回
桃花笺烈火唇印;漫红潮血光之灾
楼至因怀有龙裔,倒比往日沉眠许多,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方才悠悠转醒;却见质辛的小身子趴在自己身上,手中拿着一块麦芽糖舔得正开心,见自己醒了;嘻嘻一笑道;“妈妈还睡,无后哥哥见你赖床;便将我抱走外间梳洗用膳了,如今午膳都做得了,妈妈怎的还不起床,”
楼至听罢脸上一红道;“近日秋凉,倒是好眠的时节,不知不觉就睡迷了,质辛怎的不晓事,又叫无后哥哥破费给你买东西吃。”质辛涎着脸笑道:“妈妈昨晚上去偷吃了东西还不承认,倒来说我,羞也不羞?”楼至闻言一惊,心道自己夜会蕴果谛魂之事原本做的机密,怎的连质辛都知道了,连忙捉住他的小身子问道:“你怎知……你如何说妈妈出去偷吃东西?”
质辛翻身从楼至身上滚在一旁笑道:“妈妈的小肚子这样浑圆,倒比质辛吃饱了之后还要大一些呢,往日妈妈的身子只是香香的,今儿醒了,质辛觉得妈妈变得又香又软,定是昨夜出门偷吃了什么好吃的,才把小肚子撑成这样。”楼至听闻质辛这一番童言无忌,忍不住抚床笑道:“少混说,再过几个月质辛就知道了,日后咱们家去了,可不许外头散去。”
质辛不知何故惹得妈妈如此开怀一笑,只是见了楼至笑靥如花,便忍不住猴上身来百般揉搓他的身子,楼至给他缠得没法,起身将他抱在地下道:“男孩子长这么大了,别总在内帏厮混,你却出去找无后哥哥玩一会子,妈妈换了衣裳就来给你喂饭。”说得质辛欢呼雀跃去了。
楼至在内间梳洗已毕,站起身子正欲出门将水泼了,忽觉阴中一阵粘腻,昨夜之物汩汩而出,不由低声埋怨了蕴果谛魂一句,复又脱了裙子,见那亵裤已经给蕴果撕扯的支离破碎,就是勉强穿了也支持不到宫中,只是自己出门之日不过带了几条换洗的在身边,如今给蕴果谛魂几次三番做那游龙戏凤的勾当,都糟蹋的差不多了,不由摇头叹息了一回,只得伸手打开文定之物中的妆奁那几个箱子细细翻找,却见一箱之中尽是小衣亵裤等物,不由蹙起眉头,心道皇家制度也太奢华了,只是内衣便有这一箱之多,复又想到自己与蕴果燕好之时,他动火之际,便会撕碎此物,复又暗笑道这一箱却也不算多。
楼至细看箱中之物,原来虽然只有一箱东西,怎奈那些内衣原来全是当日蕴果谛魂特命织造局拣选上等冰绡制成,一套在手只有一握大小,敢情这箱妆奁之中竟盛有百套之多,楼至没奈何,只得俯身拣选,却见内中有一套的大红的,十分衬得自己心意,朝外间侧耳倾听,并不闻质辛与宫无后的声音,想是两人结伴去村中游玩了也未可知,便放心脱了衣裳,将手中一套小衣亵裤穿戴起来,披了外衫略略遮掩住身子,对比镜中观瞧,却见正红的颜色更衬得自己肌肤胜雪,小腹之处却是微微丰腴,裹在半透的亵裤之中更显成熟妩媚。
楼至看罢,伸手怜惜地抚摸着自己的腹部,不想腹中孩儿似是感受到母体的怜爱,竟微微胎动以示回应,楼至又惊又喜,噗嗤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