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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孩子眼神中赤裸裸的欲望,耳听着这些刻薄露骨的直白,老辣如陈进生也不禁微微动容。沉思了片刻,他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四周的士兵立即举枪上膛!
“你们是黑火!是家族未来最优秀最铁血的战士!在不断变得更强大的同时你们之间要屏弃很多让你们之间存在隔阂的东西!比如说国籍、种族、肤色!”陈进生严厉地环视全场,声音低沉有力:“你们在很久之前就被家人遗弃,以后在身边陪伴你们照顾你们甚至为你们挡子弹的只能是现在的队友!习惯也好,不习惯也罢,从明天开始我要看到一个崭新的黑火!一个拧成一股绳的黑火!家族需要的是一个强大的团队,而不是一盘凶悍的散沙!”
“在将来面对数倍甚至数十倍于己的敌人时,你们就会发现有一个真正可以用生命去托付的战友在身边是一件多么值得庆幸的事!”陈进生的语气平静:“只要做到这一点——团结,我的孩子们,我向你们保证,有一天黑火的名字会响彻全世界!”
“黑火!黑火!黑火!”少年们的眼角开始莫名地湿润,灵魂深处的某个地方正在猛烈地燃烧。他们整齐划一地举起右臂,齐声大吼着。自很久以前起,这个名字已经代表了他们生命中的全部。
陈进生淡漠地微笑:“至于这件极其不利于黑火团队性事情的处理。。。。。。”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陈野一眼:“我建议罗达教官将这名队员调去拳手营,做错了事情,总是要惩罚的!”
“是的,先生!”罗达立正敬礼,陈进生摆摆手,转身离去。看见陈野仍是满不在乎的样子,几个亚裔少年心中难过,绝望地叹息起来。黑火和拳手营的严格程度简直就是天差地别,由于源源不断的罪犯和自愿者被运进这个山谷,所以拳手营的教官根本就不拿人的死活当作一回事。拳手对他们来说只是产品,不合格的就要销毁掉。在那边,规定时间内完不成训练任务的最宽大的处理是——与灰熊在一只铁笼中关上20分钟!
“报告教官!我申请和陈野一起调去拳手营!”巴赤吼道。旁边一直木无表情的陈野明显地震了一下。
“批准!你自己要找死那就去死吧!”罗达完全失去了耐性,今天的这帮小子都是怎么了?取下腰间的对讲机叫了一会,罗达狞笑道:“拳手营正在二十公里外的海边集训,我命令你们两个自己跟着外面的脚印跑步去报道!现在就去!”两个少年敬礼转身,罗达又叫住了他们:“顺便提醒你们一下,方圆几百公里之内只有冰和雪,运气好的话你们还能碰到西伯利亚虎!所以逃跑就不用去尝试了!”
“干吗要卷进来?”陈野在路上头也不回地问。
巴赤憨憨地笑:“本来就是我没用,如果我有胆量帮着你揍他们的话也不会出这种事了。现在你一个人去那边,我去了也好陪你说说话什么的。”
陈野冷哼一声:“你就不怕被那些大家伙欺负?”
“不怕,我肉多,他们真要打也能抗住,兴许还能帮你挡两下。”巴赤拍拍胸脯。
“。。。。。。”
陈野那灵敏的嗅觉帮了大忙,大面积的降雪几乎掩盖了所有的脚印。在奔跑了将近一个小时后,围在一起的密密麻麻几百人出现在视野中,与此同时,一股浓烈的肉香味也传到了两人的鼻子里。
肚子早就饿得叽里咕噜的陈野猛地加快了速度,将大呼小叫的巴赤抛到了身后。挤开了面露诧异的大汉们,陈野来到热浪燎人的圈子当中。劈开的粗大原木搭成的火堆边,两个长相几乎一模一样如坦克车般壮实的豪猛汉子反穿皮袄隔着火堆合力转动着一根碗口粗的铁叉,三米多长的叉上赫然穿着一只剥了皮的北极熊!这头几百公斤重的庞然大物直压得支撑着铁叉两端的钢筋架“吱吱”作响,一张染成了红色的熊皮正被其中一个汉子坐在跨下。
猎猎舞动着的火苗欢快地舔食着已焦黄发脆的熊肉,不时有大滴大滴的油掉落在火堆中发出“哧哧”的声响化作缕缕清烟散去。奇怪的是尽管围观的那些长相狞恶的魁梧大汉们早已被诱人的肉香引得垂涎欲滴,却没有一个人靠近火堆,反倒远远空出了一个偌大的圈子。只剩下那两个满脸留着浓密胡须野人般的汉子旁若无人地转动着铁叉。
陈野径直走到火堆旁盘膝坐下,左侧那汉子余光扫见有人走近眼中登时凶光一现,转首见是个矮小的孩子时倒是怔了一怔。熊掌似的大手搔了搔脑袋,翁声翁气道:“小子,你来这里做什么?”开口却是一口汉语。陈野指了指快烤好的熊,淡淡道:“吃肉。”
两个粗豪汉子面面相觑,猛然间哈哈大笑起来,声如金铁交击,威态摄人。陈野神色冷漠地坐在原地动也不动,倒是旁边围住的几百人纷纷变色,悄悄地又将圈子拉大不少。
“不错啊!到底是我们国家出来的小鬼!”那左侧汉子大拇指一伸,目光扫向围观众人满脸轻蔑道:“哪象这些个熊包,妈了个巴子明明馋得要命硬是没胆过来!”
说话间巴赤也挤进圈子,犹豫了一会走到陈野身边坐下。右侧汉子撕鸡翅般扯了半条熊腿递给陈野,陈野脱下野战服平铺在地上,放平了将近自己半个身子大的熊腿和巴赤狼吞虎咽地啃了起来。
左侧汉子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哥,你看这两个孩子是不是和咱小时候一样,吃东西硬是象饿死鬼投胎似的!”右边那个脸上多了道巨大伤疤的汉子望向正在埋头大嚼的陈野,目中尽是和蔼笑意。
两条猛虎般的汉子手劲大的匪夷所思,顷刻之间便将那头大熊分成了几十块。右边那汉子从怀中摸出个大号军用水壶仰脖灌了一口后递到了对面,一股浓郁的酒香味顿时弥漫在空气中。左侧汉子刚接过水壶,立即听到周遭狂吞口水的声音大起,他铜铃大的眼睛转了转,大笑道:“小子,喝酒不?我家乡的酒!”
巴赤嘴里塞满了肉拼命地摇头,陈野头也不抬地接过水壶“咕嘟嘟”喝了一大口抛还给汉子。两条大汉目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激赏之色,左边那个更是喜的抓耳挠腮:“哥!这小子好对我胃口啊!妈了个巴子,这壶红星老毛子喝口下去还得喘上半天呢!”
陈野能喝酒是有原因的,和小四在一起时他不知道被那个毫无为人师表可言的家伙灌了多少马尿下去。见PLAY BOY和阁楼印象对小徒弟的影响甚微,床下从烈性高粱到马爹利是应有尽有的小四便立志要将陈野铸造成一个小酒徒,以示“衣钵有传”。于是一段日子下来,除了对中国五千年历史有了大致了解和拥有一口过的去的英语外,陈野的酒量也同时有着“质的飞跃”。
很快的,一壶烈酒被两大一小喝得涓滴不剩。脸上有疤的汉子扔掉手中啃了一半的熊头站起了身,对着围观的众人做了个手势。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几百条大汉冲进来将剩下的熊肉分得干干净净。
左侧汉子见陈野光着个膀子,便脱下暖和的羊皮袄子给他裹上,抚了抚男孩的头:“小兄弟,你就是下午杀人的那个黑火小子吧?”
陈野看着他腰后别着的大口径转轮手枪和黑色对讲机点了点头。汉子就笑:“我叫张虎,他是我孪生哥哥张龙,是这帮王八蛋的体能教官。从今天开始你和旁边那大个小子就算是拳手营的人了,既然来了就安心地呆下来,能杀人的肯定不孬!哥哥和你特别投缘,以后在这里要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惹你。。。。。。”他傲然伸出右手对着正前方划了一个大大的半圆:“不管你对是不对,老子都帮定了你!在这个破地方,除了老陈还真没咱兄弟俩一把捏不死的主!”
正文 第十一章 地狱中的拳头(上)
如果说野外拉练的黑火突击队是一条飞舞游走的墨龙 ,那么在茫茫雪野中急驰的拳手营简直就是一条怒海中劈波斩浪的食人鲨。
几百名肤色各异的大汉们只扎着军裤皮靴以两人一组的集散队形行进在西伯利亚平原上。他们无一例外地拥有着极具爆炸力的强悍体形,粗大沉重的原木并不十分吃力地被扛在肌肉高高凸起的肩头上,每一个人都竭尽全力地大口呼吸着,剧烈运动产生的热能使得没有人在乎周遭那可怕的低温。
张龙兄弟驾驶着摩托雪橇远远跟在队伍后面,他俩正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新加入的二人组——陈野和巴赤,两个同样光着膀子的新人小子正抗着一根大的不象话的冷杉木跌跌撞撞地跑在拳手营队伍的最后面。让人吃惊的是他们难以掌握平衡的最大原因居然不是体力不足,而是因为两人的身高比例相差实在相差太大,杉树原木在剧烈的颠簸中不断地向位于前方的陈野肩头滑去。
承受了一大半重量的陈野咬着牙将原木向回推,肩头早已被粗糙的树皮擦的血肉模糊,滴滴温热的鲜血落在雪白的地面上宛如赤梅怒放般嫣红夺目。由于那棵原木实在太重,尽管巴赤紧紧扣住树身的两只大手已经指甲迸裂,但它还是缓慢而执拗地滑向陈野那边。几番三次以后,陈野低吼一声双手平托硬是将原木的一头高举过顶!两人在这古怪的奔跑姿势中终于获得了平衡,片刻后已经超过了大半的人跑到了队伍的前列。
张虎直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他对陈野的第一印象极好,作为体能教官虽不至于徇私,但多多少少对这孩子的偏袒之心总是有的。在越野返营准备时,他去拣了根不太粗的原木给两个孩子,谁知道陈野的年纪虽小脾气却是极倔,眼见着旁边的拳手们脸露不屑,便和巴赤去搬了根几乎比他腰还粗的冷杉原木,硬是给了周围看热闹的老鸟们一记响亮的耳光。
“哥,黑火拉练时负重是多少?”张虎大声问远处的兄长。
张龙一只手扶住雪橇笼头,另一只手向下伸出五根手指。
“50公斤以下?他奶奶的没有搞错吧?这根木头最少有500斤!”张虎一脸的想不通:“罗达那头黑骡子把这么好的两根苗子赶到咱们这边来算是个什么意思?”
看着歪歪扭扭的队伍已经有人因为体力不支而越拉越长,张虎心中火起,俯身拎起挂在雪橇踏板边的Ak…47冲着落在最后的几个拳手脚边就是一梭子:“我日你大爷的,瞧瞧你们那点出息!再有掉队的一律格杀!”
暴起的枪声象是给整个拳手营打了一针兴奋剂,熊腰虎背的壮汉们嘴里纷纷发出沉闷的低吼声,游走在生死边缘的战栗感最大程度的激发了他们体内的潜能。翻飞的雪泥中,整支队伍的行进速度猛然间将近提高了一倍!
单手如玩具般挥舞着Ak,张虎恶狠狠地大叫:“妈了个巴子统统都是贱骨头!全部给我跑起来!老子用爬的也比你们现在的速度快。。。。。。”
在死亡的威慑下,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减速,拳手营的队伍如同一条受伤的大白鲨般凶狠而仓惶地冲进了山谷。整个大地似乎都在他们沉重整齐的脚步下微微颤抖。
片刻之间,拳手营房前的的空地上列起了黑压压的方阵,一如旁边垛在一起的原木般整齐。张虎怒气冲冲地跳下摩托雪橇站到了气喘如牛的队列前:“克鲁耶夫,你狗日的给老子滚出来!”
方阵中一个鹰鼻深目的俄罗斯大汉应声跑步出列标枪般站的笔直,赤裸着的上身胸毛密布,高高坟起的背肌上赫然刺着斯大林的头像。张龙慢吞吞地走到比他高一个头不止的克鲁耶夫面前。俄罗斯人面色微变刚想说话已被高高跳起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