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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死了呢?”
“现实是可以改变的,”我扭头面对他,眼神里充满倔强,“他死了我就把他救活,就这么简单!”话说完扭头向前走,身体不由自主地脱力,地上那片消瘦的黑色影子摇了又摇,最终没有支撑住跌向地上。
库洛洛及时拉住了我,托着我的背,血一滴滴留了下来,口中似乎含着很多,张开口血成股流下。不会的,身体为什么会这样?那一两秒如同失去生命一般,身体发冷,无法进行任何反抗,没有视觉,没有触觉,在一个黑暗的世界中静默地等待死亡。
那,似乎只有神的力量才可以达到,如此轻易地控制着一个灵魂,一个生命。
我受到惩罚了。
所以预示着,飞坦死了。
飞坦死了?飞坦死了。
死亡的感觉只有一瞬间,似乎只是警告一般,眼睛渐渐恢复了视觉,身体有了触感,一切又回来了。忽然看到了震惊地库洛洛,夹杂着愤怒,面部的表情异常扭曲。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库洛洛,当下楞在了那里,忽然发觉身体就这样躺在地上,被库洛洛半搂着。
“零诚你刚才……似乎死了。”库洛洛恢复了表情,费力地挤出一丝笑容。
“最近中毒了。”推开他,从地上站了起来。库洛洛也整理了整理衣服,望向了远方,那里传来了脚步声。注视着地面,思考了一下最终抬起了头。
那一抹红霞中走出一个人。
是富兰克林。
他托着飞坦的尸体。
天空上渐渐红晕开始减少。我突然觉得很累。
当我认为他会死的时候,他还活着。当我认为他应该安全活着时,他却安静地躺在那里。
我跟他说过要去看夕阳,他当时想看傻子一样看我,如果现在他那样看我,也好,可是不会了……我一直在想明天,明天……等到明天,等到再遇到他再请他去看夕阳,那时答不答应就又是一回事了。
原来这世上有许多事要尽早去做,不要说“明天”两字。金说:“明天就是希望。”可是希望是最可怕的东西,它能将人毁灭,在流星街就不应该存在希望。有些事也许错过了就永远不会再有机会去做了。不是没有了明天,只是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失去明天,在即将失去明天时还充满希望,那才是最可怕的。在流星街,每个人都应知道没有明天。
可是零诚不是流星街人,他不知道。他听信金的话对着世界充满希望,所以他错了。一错再错,错得失去了飞坦,【接下来他还会失去谁呢?】
不是金的话不对,是零诚本身就是身处在黑暗的最低端,黑暗最低端是没有希望的。
“揍敌客家得手了。”富兰克林低沉的声音表现出了他内心的低落,也是,同伴死了是吧?不过他比我坚强,我张张嘴,一个字也没有吐出。
他把飞坦放在那里,那小小的身躯就躺在那里。我走过去,身子没有原因地晃动。
飞坦的心脏处显露着尸体下的垃圾。席巴·揍敌客的身手果然强,没有一丝血滴出,虽然湿润,但那时在瞬间凝固的血液。那一个洞,让我看得自己心脏也似乎空虚了。原来一想到夕阳心中那个空缺就是这件事,飞坦他人已经死了,没有给我一起看夕阳的机会,连梦中也都是我远远看着那个类似库洛洛的人抱着他紧紧依偎,连梦中也不让我有一丝机会,我只能远远观看。
我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很沉重。很闷。
飞坦的眼睛挣得大大的,望向天空,仿佛没有料到死亡这个结局。
我唯一敬佩的人死了。如果我不来到这个世界他就不会成为八号。
飞坦,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陪你去看夕阳,我会紧紧地抱着你,让你依偎在我的怀中。
抱起他的尸体摇摇晃晃直起身在那抹红霞中拉出长长的影子,把幻影旅团丢在了身后。
我累了,我走了……
我没有泪留下,因为已经失去了流泪的资格,流星街不相信眼泪。
尽管流星街更不需要对不起,但我还是想说:“飞坦,对不起,让你痛了,痛了……”
零诚向往阳光,但一切都错了。错就错在不该拥有情感。
所以我忽略了暗处那双猫眼,伊尔谜,我说了我已经离开,为什么你还如此对我眷恋着?不必跟随了,我希望你离开。没有回头没有望一眼,我彻底把伊尔谜扔在了身后,如同将他自己推进了揍敌客那个深黑的坑中,这一隔再相见已不认识了。
“少爷,雷恩从14个入口处搜索到了揍敌客家飞艇的进出路线,战斗场所路线总长7公里,时间推算持续了两个小时,其中按沿途鲜血来算……对不起少爷,还未给飞坦先生提取血液进行分析。”
我点点头,眼神空洞地望向前方,雷恩你查到了7公里,可我在飞坦的后面捡了整整七公里的衣服碎片。怀中飞坦的尸体依旧温暖,雷恩在采集血样。
“噗!哗哗……”脸上被溅满了鲜血,而血依旧在毫无节制地喷着。
为什么会这样?飞坦还活着?
“雷恩冰冻!冰冻!”捂住飞坦喷血的胸口,冲向地下实验室。也许飞坦死了,也许他没死,但血不能这样流。直到飞坦整个人被冻住了,血液不再流动,我才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
一直以来都在思考,为什么揍敌客家掏心脏后血不会横飞,即使在那个世界,也会发生胸口大喷血的情况。但是照以前伊尔谜的话说,席巴可以手指不沾一滴血,事后目标人伤口凝住。
为什么雷恩采血时血突然喷发?就如同本该已经凝固的血突然都从破口处涌了上来,那么说飞坦是暂时死亡,真正死亡意为脑部受伤或者缺氧直至大脑死亡。我望了下被冻结住的飞坦的身影,心中仿佛抓住了一根希望的稻草。
如果飞坦大脑没有死亡,如果他只是全身血液在短时间内凝固,如果我还可以救他……
“雷……恩,准备启动实验室,我要……要救他回来。”声音因激动有些颤抖,吩咐完后整个人混杂着血迹和污泥从操作台上缓缓滑下,睡了过去。
醒了后发觉自己躺在大床上,身上一干二净,穿好了睡袍。不顾身体跃地而起跑进了实验室,发现了正在整理准备的雷恩。
“少爷,您应该休息。”
忽略了雷恩的话语,我起步跑向了飞坦。
三年后。
“雷恩,去请库洛洛。”十八岁的我开始打起了一份实验记录表格。头发微长,披肩。
不一会库洛洛就被雷恩领了进来,随后雷恩退下了。三年没见库洛洛他又长高了很多,越来越趋于成熟,与三年前站在夕阳中那有些迷茫的表情相差太远,永远回不去了,忽然想起了一句话,多少流星街的尸体堆起了一个库洛洛?黑暗血腥,都被他在进来时很好地掩盖了过去,微微一笑很倾城。
“嗨,零诚。这三年来你一直在尝试?”库洛洛略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实验室中那个装着□的飞坦的圆柱形玻璃柱,飞坦在里面淡蓝色透明的液体中略起略浮,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在身体外侧还有一个启动的人工机器,来促进血液所有收缩和舒张。
从耳朵上摘下了粉红色的单片眼镜,从转椅上起身,走进了玻璃柱。
“我没有做到。”轻轻抚摸着玻璃,我望着飞坦,眼中没有任何情绪,看不出喜还是悲。
“首先用了两年的时间恢复部分坏死细胞,去年恢复完的。其次是连接身体内部特别是胸口所有破裂的血脉恢复,随后用机器开始模拟一套正常的人工系统。看起来似乎是成功了,但是这个庞大的人工心脏无法植入飞坦小小的胸腔,并且为什么他没有醒?而且我试用过很多心脏,飞坦都无法适应。”这里的机械就是不如那个世界。
“那你准备怎么办?叫我来是为了?”库洛洛看着我,嘴角升起一丝微笑。
“没有其他的事,而是问问你有没有好的方法,我已经尽我自己的全力了。如果真的没有办法……”我又望了望闭着眼睛的飞坦,心中充满了坚决。
“就放弃吧!”库洛洛摇摇头,“人世间有潜在的规则,你怎么能破坏了规则?如果揍敌客家的人知道原来自己的杀人方法还有一段无效期的时候……呵呵,这样已经够成功了,不是吗?”
我望着库洛洛,他在进实验室的一瞬间就可以联系起揍敌客家杀人为什么人没有死,似乎现在还在以一个植物人的样子在浅眠着,随后推断出揍敌客家的杀人方法只是瞬间凝固血,待离开后一小段时间后,目标死亡,没有任何营救的希望。库洛洛真的不是原来的他了。
可是揍敌客家忽略了我的高科技医学技术。没有理会库洛洛说的话,继续把话说了下去:“这个世界的技术有限,无法到达我想要的水平,如果真的没有办法,就把我的心脏给他好了……”反正我有两个,把那个一出生就有的人工心脏给他好了。如果雷恩知道事情一定极力反对,他会不顾一切忽视我的命令,如果没有右胸的人工心脏,另一颗也无法维持正常跳动。
【但我的人工心脏是可以单独运行的,即使我另一颗受损,仍旧可以活下来。】(诗爱剧透:大家绝对想不到取LC这颗左胸心脏的是谁,想知道吗?其实是………LC捂嘴拖走………诗找到突破口说:他伤心了……)
库洛洛脸上没有了笑容,盯着飞坦,突然冷不丁冒出一句话:“如果我把它现在一拳砸碎怎么样?”
那里面淡蓝色的透明液体是保持飞坦皮肤身体的有氧液体,水里面的人工心脏是需要这种液体的,如果液体流出不到一分钟飞坦就会死亡,雷恩是不能马上飞进来的,我的力量不及库洛洛。眼神急剧一缩,挡在了库洛洛和玻璃柱的中间,眼神开始变为空洞,左手无形间化为指刃。
“我会将你杀死。”
气愤一下子凝结住了,库洛洛有过一瞬间的冰冷,随后消失了,让我感觉似乎刚才那是错觉,“呵,零诚说笑了,我怎么可能去打碎呢?”
我回过神来,眼睛大概也有了神采,一个飞坦死了我还可以为了剧情去充当飞坦,如果库洛洛死了,我是不是真的要吐血而亡了?
“对……对不起。”
我左手收回了指刃,耸耸刚刚缩进的肩,去拿起一根承有深蓝色透明液体的试管摇了摇,皱起了眉头,飞坦醒不过来是不是和液体有关系?
“这三年旅团的消息你听了没有?”
“没有。我没有出过这里,也没有去听关于流星街的任何事。”拿起一瓶略带粉红的试管,和深蓝色透明液体做对比,随后放下了深蓝色液体。
“八号被一个小女孩代替了,确实很不错,她的念功能有利于旅团。”
“奥,还有吗?”我拿着粉色试管走向飞坦,想要和他浅蓝色的液体做做对比。
“四号来了个男人,残忍的作风很适合旅团,能一招致人死亡,只要有准备时间和前提条件,任何人都不是敌人。”
“噢?”突然有些好奇这么强的人怎么被西索杀死了。
“他叫拉斐尔·简。”
突然偌大的实验室传来了清脆的破裂声,我手中的试管掉在了地上,成了碎片,粉色液体飞溅了一地。
☆、61飞坦有救了
果真,有些事我无能为力。只不过听见这个快要遗忘的名字心里有种异常的熟悉感,似乎为发现他还存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