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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一枚重磅炸,这条消息立刻引爆了整个校园。不仅因为冀潇然的死,更因为其中隐含的出轨事件。一时间,柏欧明——作为冀潇然公开的恋人,成为校园里议论的焦点。
冀潇然,用他极不光彩的死,将A大史上最大的一顶绿帽子,丢给了自己的恋人——而应届‘优秀毕业生’柏欧明,一时间,成了最大的笑柄。
电话毫无预兆的响起来,拉回了苏扬飘远的记忆。
“喂?”
“我是苏闻,五点半你到‘南乐’去,今天各场的下家会在‘南乐’碰头,你想尽快接下‘南乐’,是个机会。”
苏扬看了一眼车里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但考虑到下班高峰的车况,他现在就得动身。
“好,我马上过去,你什么时候到?”
“我现在还在缅甸,是小钉的消息,他会介绍你们认识,我只是通知你。”
小钉,苏闻身边的亲信之一,之前好几次转场子,都是小钉安排的,苏扬对他印象不错。
“知道了,我这就动身。”
“千万别迟到。”临挂线,苏闻叮嘱道。
发动车子,这是苏扬现在的生活。没有青葱时代的简单快乐,没有甜蜜情人之间的花前月下,只有算计不断的小心谨慎。
临走,苏扬最后看了一眼熟悉的门口,他已经伤害过了柏欧明一次,那么这次,他绝不愿意再带给他任何危险。
‘抱歉,欧明,上辈子欠你的,恐怕没机会再补偿。’
踩下油门,转动方向,苏扬驾驶着车子快速消失在穿梭的车流里。
将车停在‘南乐’的地下车库,离五点半还有10分钟的时间,苏扬拨通了小钉的电话,不一会就见小钉从出口跑了出来。
“今天为什么各家突然要碰头。”
苏家的产业很大,走私、毒品、地产、投资,每条线都有很多下家。但一般情况下,大家很少这么集中的聚在一起,所以但凡此类聚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其实今天的目的是要‘除草’的,也给大家上上课。”
‘除草’是苏家对手底下不听话家伙惩罚的代名词。做这一行,义气利益是一方面,必要的流血惩戒更是必不可少,苏家能在道上屹立多年,手段自然少不了。苏扬之前只听苏崇他们提过,可亲眼见识,这还是头一次。
听小钉这么一说,苏扬心里不由得一惊。他想起苏闻电话里的话,‘拿下‘南乐’这是个机会’,暗暗皱起眉头。
“三少爷咱们走吧,这样的日子晚了可不好。”小钉看了看表,在一旁提醒道。
苏扬不是第一次来‘南乐’,有些灰暗的灯光下,墙上复杂的东南亚风格纹路显出独特的质感。但这一次,苏扬无心观赏,他跟在小钉身后七拐八拐的走向楼下——这是‘南乐’会员也不能随便来的地方,苏家接头的秘密地下室。
经过一道道厚重的门,苏扬伴着一路‘三少爷好’的点头鞠躬来到了地下三层的中心方厅。据说这里是钢筋混凝土一次性浇筑而成,门里镶着厚厚的钢板,连地震和枪炮都打不开。想在这里悄无声息地的处决个人,简直易如反掌。
“通报一声,三少爷到了。”
穿着像服务生的男子立刻从侧门进去,不一会就有人从里面拉开了门。
这里的服务员和‘南乐’楼上的服务员衣着没什么分别,可左侧裤兜里却都微微鼓起——他们随时携带枪只,大多数人的食指第二个关节处有茧,退伍军人和特警出身居多。
放眼望去,屋子里已经聚满了人。压下心里所有的情绪,苏扬面无表情的走进去,会场里立刻开始议论纷纷。
‘苏家三少爷’‘苏扬’‘这就是苏扬’……
这不是他第一次面对自己引起的轰动,于是冷着脸穿梭过侧目的眼光,他在会场中央看到了苏崇。
“来了。”嘴里叼着雪茄,苏崇歪坐在椅子上,身后站着五个贴身打手。
“嗯。”淡淡的回应,在苏家的这段日子里,苏扬学会一件事——保持沉默。静观一切,哪怕有再多的想法,都不能放在脸上。
苏崇看了看墙上的表,时间差不多到了。然后他站起身,周围所有人立刻安静下来。
“今天招呼大家来,主要是想宣布几件事。这么做的目的,一来,是为了促进我们以后更好的合作,二来,是把近期一些麻烦事理清,省的人心惶惶,让大家都不消停。”
说到这,苏崇走到苏扬身边,做样子给大家看的故意拍了拍他的肩,继续道:“第一件事,这是我三弟,苏扬,以后‘南乐’这场子就归他了,在这儿想和苏家打交道,找他。
目光环视了一圈四周,苏扬发现人群里并没什么异动,想必早就得到了消息。苏崇在外面再嚣张,苏家真正管事的,还是苏老爷子,他拍板的事,苏崇也不敢怠慢。
“第二件事,我想大家可能也听说了,最近几个场子接连出事,据说是我们自己人里出了‘杂草’。这件事,今天也算给大家个交代,我已经调查清楚,想要脱离我们,把我们卖了的,就是‘夏华’的张恒。”
向身后的人打了个眼色,立刻,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人被带了出来,按在一张木板椅子上。
“张叔。”苏崇弯下腰在他耳边喊了一声,张恒立刻打了个寒战。
“算起来,我们都是老交情了,您说您这是何苦?”围着椅子踱开脚步,苏崇看似对张恒说话,眼神却扫过一张张围观的面孔。
“想脱离我们自己单干?还是真想彻底漂白?”戴起桌上准备好的手套,拿起自动手枪,苏崇缓缓将消声器拧上。
“是我们苏家对不起你么?还是哪点做的欠缺?您直说呀,何必背着我们害了兄弟,让我想顾及情面,兄弟们都不肯。”
站在椅子正对面,此时的张恒脸上已经惨白一片。
“认识这是谁么?”从兜里摸出两张照片,十七八岁的少年正从学校门口走出来;而另一张,是一位中年女子。
“别动我的老婆和孩子!!”一言不发的张恒脸上突然出现了崩溃边缘的惊恐,他痛苦的摇着头,绝望的跪倒在地上。
“当然可以。不过,你知道怎么做。”把手里的抢递给张恒,现在的他只有唯一的选择。
“苏家你们这帮人渣。”猛的举起枪,张恒下一秒就朝苏崇扣动了扳机。
一声轻响,苏恒表情狰狞的倒在地上,血从他胸前的黑洞里汩汩的流出来,他痛苦的扭曲着身体,难耐的呻吟着。
血腥味立刻弥漫在房间里,苏扬很想扭过头不看,但要接下‘南乐’的他,只能怔怔的盯着,没有选择。
“我怎么会给你有子弹的枪,真蠢。”苏崇厌恶的看了一眼地上残喘的生命,然后对身旁的人说,“取他的指纹,做掉他的老婆和孩子。”
垂死的人痛苦的望着面前的苏崇,强烈的恨意饱含着最刻骨的怨念。
“是你的选择害了他们。”不以为然的抬起头,苏崇向手下招呼了一声,立刻有人把现场的一切情理干净。
没人看见打中张恒的子弹是从哪飞出来的,正如,一屋子的人可以证明苏崇威胁了他却没有动手一样。这是苏家的作风,直白、冷酷,却不留一丝痕迹。
“好了,解决完麻烦事,大家也应该看到凡事赏罚分明。最近我们有些伙伴就做的很好,‘博途’在西北打开了新销路,因此,苏家决定今年所有走博途的货少抽五个点,以示奖励。”
一度寂静的人群又开始骚动——五个点,不是小数字,以一年的货量计算,完全是笔巨款。
看到议论的人群,苏崇满意的勾起嘴角,“我想大家也该认识认识这位朋友,其实‘博途’早就是我们的一份子了,只是最近几年特别显眼。”
说着,苏崇看向人群中的一处,人们的眼神立刻随着他望过去。
“ ‘博途娱乐’的董事长,柏欧明。”
一位身材挺拔的年轻人站在那儿,英俊的脸上没有半分表情。
苏扬在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整个人石化了,他极度震惊的望向那个角落,完全忘记了管理脸上的表情。
柏欧明!柏欧明!那张熟悉的面孔和记忆重叠起来。
曾经的阳光少年,如今的黑道新贵,苏扬甚至愿意用放弃来保护的生命里唯一片色彩,瞬间被击的粉碎。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开始,美好的假期就要结束了┭┮﹏┭┮,所以更文时间会改在晚上7:309:00之间,特此通知。潜水的GN请冒泡,开文的寂静请支持,谢谢。
、第四章 黑色的重逢
用力锁上门,苏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洗手间的。拼命用凉水冲自己的脸,苏扬觉得自己的神经快要崩溃了。
一样的名字,一样的眉眼,现在柏欧明却让苏扬感到陌生无比。如同笼罩在一张暗色的网里,柏欧明浑身散发出压抑的气息,那些曾经让他迷恋的阳光与色彩不见了,那个有着耀眼笑容的人,消失了。巨大的空洞击穿了苏扬的内心,他颓然的靠在墙上,似乎不找到一处支撑,整个人都要站立不住。
脑中,关于柏欧明的记忆像幻灯片一样接连闪过。
代表优秀学生讲话的柏欧明,跆拳道夺得优胜的柏欧明,用奖学金请他吃饭的柏欧明,给他最好看笑容的柏欧明,在他生病时给他做饭的柏欧明,总在清晨带着笑吻醒他的柏欧明……
那样的人,怎么会让双手沾满罪恶。混乱了,苏扬的世界被完全颠覆,生活在和他开了一次生死玩笑之后,又给了他最致命的一击。
‘欧明’苏扬在心里大声的呐喊。他只以为自己已经不是从前的自己,却从没想过,他的爱人也会消失在远处。他尽力适应陌生的环境,却发现世界早已将他彻底格式化,他带着陌生的躯体,无处寄存。
‘啪啪啪’门外有人敲门。
“滚!”苏扬愤怒的吼叫。
他并没有选择要再活过来,他会为他的死负责,却不能忍受被错位安排的重生。他已经用了最大的定力走进这个私密的房间,为了保全‘苏扬’的身份选择把自己掩藏。他在众人面前没有失态,在柏欧明面前没有抓狂,那么现在还有什么人再有权力要求他做什么,他已经尽力做的够多。
痛苦的闭上双眼,苏扬回想着这一年来自己经历的一切。
当他第一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困在一具植物人的身体里时,严重的肌肉萎缩甚至让他说不出一句话,动不了一下手,他咬牙做了半年的康复训练,挺了过来。
进入苏家,苏老爷子的父爱是他决心当好‘苏扬’的唯一动力,他努力接受着违背道德原则的家族事业,尽力做好自己的一切职责。
他不是没有试图联系家人,找回过去,可是五年的时间,早已让世界面目全非。
原来的房子被卖掉了,柏欧明的手机成了空号,同期的同学不知去向,等他终于出院成为‘苏扬’,却看见报纸上写的巨大的娱乐头条“当□手和公司高层的禁忌之恋’,照片上正是柏欧明那熟悉的侧脸。
他决定不再去找柏欧明,因为内疚之前对他的伤害,因为他已经有了新的恋人,更因为作为苏扬,不联系才是对他最好的保护。他不知道柏欧明什么时候走上这条道路,他只知道,一旦走了,这辈子都无法脱身。就像自己,再也回不到明媚的过去。
发泄过后,努力深呼吸,苏扬试图平复自己突然爆发的情绪,只要他还活着,他就是苏家的三少爷苏扬,那么无论多么痛苦,总要抬头去面对。
对着镜子擦干脸上的水痕,苏扬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房门。
“有什么事。”
刚才来敲门的人显然受到了惊吓,一声不吭的在门口等。
“大少爷让您过去一下。”
“知道了。”
或许经历了生死,现在的苏扬,不愿对别人过分刻薄。他只是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