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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不会是想说,那个孩子……是我吧。”
陈梓也不多说,只是坐在位子上看着他笑,他的嘴角翘起桃花眼里满是春意。
但是那里面没有一点温柔的味道,冷冷涩涩看着就别扭。
“如果我说是……呢?”
陈言冷冷地看了他几秒,然后将手抽了出来。
“你不信?”陈梓侧过头看他,狭长的眼里一道幽暗的光,像是冷冷地吐着信子的蛇。
“你就不觉得奇怪么,陈莫年对你的态度……你从来都没有想过么。”
“他对你的态度,是从自小就开始奇怪的,不是么,表面上看上去,我们三个人里,他对陈默的关注最多,但是……事实上呢。”
“事实上呢?”
“你难道真以为他喜欢你?阿默……如果你觉得这是真的,我只能说……”
“够了!!”
陈言站了起来,他拉开了陈梓的手,看着他说:“你荒唐的还不够么。”
“你说我荒唐么。”陈梓忽然一脚将旁边的瓶子踢开,噼里啪啦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
“这些事情,我憋这么久,现在告诉你,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么,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告诉你么,我就是知道你会有这种反应,我才不说的。”
“我知道你受不住的,你比谁都干净。”
“行了。”陈言忽然走到了门口,阳光在少年的身侧搁下阴影,他侧过头看着屋子里面坐着的陈梓,细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我自己,回去问他。”
然后他就一言不发地走了,陈梓坐在床上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种莫名的味道一点一点泛上来。
就在这个时候,他手边的手机忽然毫无征兆地响了,一个妖娆的女声从里面传出来,甜甜腻腻的感觉却让人厌烦。
“喂,陈梓。”
“恩……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陈家百分之十的股份已经要来了,多亏得你知道刘伯长的那些事情让他肯乖乖把股份让出来。”
“很好。”
“你怎么不高兴?”
“……我和小言,说了。”
“什么事?”
“你不是他妈妈的事。”
*
陈言连夜坐火车回的家。
他的手一直在抖,他几乎不能控制自己的感觉。旁边的人看着他这副脸色苍白的样子,甚至还有人上来问他是否需要去医院。
理智告诉他不要去相信陈梓的话,一个字都不。可是现实却打击得他不得不去想象这个可能。
似乎所有的东西,按照陈梓的说法就都解释的通了。
无论是陈莫年偶尔的那种让人心惊的眼神,还是他对自己的态度,或者说是……
自己这张和陈梓相似的脸。
一切的不可能好像因为冠上了这样的理由而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火车开了三个小时,轰隆声中陈言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他走下车站叫完出租车的一瞬间,忽然有了一种恍惚的感觉。
自己这样,是要去质问么。
他又要以什么立场去质问?
或者说,更明白一点,他到底为什么要去质问?
他想到陈莫年的话,那些好似情人间呢喃般的细语,最后还是咬了咬牙硬着头皮推开了陈家的门。
那斑驳朱红色的大门被打开,坐在院子里的男人侧过头,苍白的脸上带着一点惊愕,再然后就是似真似假的笑意。
他说。
“阿言,你回来了啊。”
陈言一语不发,他的脑袋乱的要死,径自走到了陈莫年的面前,却忽然发现这个时候坐在他身边的陈默。
他忽然觉得尴尬。
“爸,我有事和你说。”
“恩,说吧。”
“我……”陈言皱了一下眉头,目光有些迟疑地掠过陈默,然后开口,“我,想和你一个人说。”
“哥,”陈默脸上那种一瞬间的惊喜消失殆尽,他死死地盯着陈言,牙齿咬着嘴唇,“有什么话是不能对着我说的。”
陈莫年倒似乎是一点都不介意,他漂亮的手指在椅子上一动,然后转过头专注地看着陈默。
“陈默,回房去。”
陈默不甘心地看了陈莫年一眼,最后还是走了。
陈言站在陈莫年的面前,感受着男人的视线忽然觉得压力倍增。
刚才埋藏在胸里的勇气好像一下子没有了一样,陈莫年却快他一步开口。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我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的。”
“我没爱过你的母亲……从来。”
陈莫年这么说着,眼睛微微眯起,好像是想起了什么旧事一般,唇边的弧度都变得温柔起来。
“如果你想听的话,就坐那儿吧……”
“那毕竟,也不是那么短的一桩事。”
陈莫年番外①
陈莫年番外
他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那个叫做陶冶的女人是将来要成为他伴侣的存在。
那个梳着精致的公主头的女孩子,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可爱模样,在很长的时间里一直留在他的心里。然后和日后那个恶毒的女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时常想着,如果陈家没有和陶家有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那么之后发生的那些破烂事会不会好上许多。
比方说陶谦,比方说陶冶。
陶谦是陶冶的哥哥,陶家的第二个儿子。长相和他的名字倒是很像,谦和地笑着的时候总是带着一股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他不喜欢这样子的人,他总觉得陶谦的心机太深,深到让他觉得根本看不透。
他们仨几乎是一块长大的,不过陶谦比他和陶冶都高了几岁,从小就是众人推崇的目标。
然后一切都这么顺顺当当的,在陈莫年二十几岁的时候,和陶冶一起进了婚姻的殿堂。他刚开始还是想对这个女人好的,但是从陶冶和他结婚的第一天晚上哭了一整夜——这样的现象来看,他似乎被抛进了一个很尴尬的境界。
事实上,结婚的前两年日子还是可以过下去的,那个时候他看着陈梓出生,也是打心底里想对他们娘俩好的。
但是后来的事情,也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好像是一夜之间什么都不一样了。
他看到陶冶睡在陶谦的怀抱里,两个人浑身赤裸肢体交缠。陈莫年记得自己第一个感觉就是……他们不是,兄妹么?
他居然没有很多被背叛的耻辱感,他也没有失态到打开门去大闹一顿——陶冶不值得他这么做。
然后转身,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地走了。
他不知道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陶冶眼睛瞪大拉起被子裹在身上然后打开门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的模样。
如果那个时候他知道了,或许后来的事情也不会那么糟糕了。
他可以在那个时候就和陶冶提出离婚,并且要下陈梓。
总之就是那件事情以后,他的身子就以一日不如一日。家里愈发平静得不像话,却又像是压抑着什么一般,只等待一个时候蓬勃而出。
他和陶冶的交流更少——甚至可是说是没有。每当他看到陶冶慌慌张张地出现在他的面前又匆匆离去的模样,总是会觉得可笑。
后来刘伯找来了医生,医生隐晦地提出了想查看自己饭菜的设想。陈莫年在听到医生那句话的时候,就感觉到说不出话了。
他不想陶冶居然恨他恨到了这种地步,连在饭菜里下毒这样的手段都做的出来。她并不是想和自己离婚,而是想弄死自己。
他自问是待陶冶不薄的。
他走到陶冶的房门,女人惊慌失措地看着他。陈莫年踱步进去,然后将她压在床上,几乎是下意识地就伸出手,扣住了她雪白的脖子。
女人在他的身下瞪着眼睛喘着粗气,脸色青紫。
“为什么……”他问。
“我和哥哥……的……事……被……你知道了……你……只能……我……咳咳……”
他最后还是没有下的去手。
等他的意识回笼的时候,女人已经跌跌撞撞地跑出去了,留下陈梓站在原地看他,眼睛深邃仿佛盛血。
他撇了陈梓一眼,也不多说,就走了出去,大概所有的一切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乱的吧。
关乎他的,关于陈梓的,关于……陈言的。
后来的几天,就发了洪水,好不容易找到人时候,陶冶却成了一具尸体。浸泡在水里肿胀恶心,一点都没有当初那妖娆动人的模样。
他烧了所有和陶冶有关的东西,上上下下封住了所有人的口,以为一切就都这么完了。
可是好巧不巧的,就在陶冶的葬礼上,他碰到了陶谦。
似乎还是没有太多的感觉,陶谦就愣愣地站在一边,也不说话也不哭,目光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主心骨。
他看到陶谦这幅模样,忽然就觉得,他是真的爱惨了陶冶。
没过几天,陶谦也不见了,听说是得了失心疯被关到了精神病院。不过没发病的时候还给陈莫年留了一封信,送到陈莫年手上的时候,送信的人还有些心有余悸地向自己描述陶二少的病情是何等的严重。
他拆开信,记忆中那个时候,昏黄的日光从外面照射进来,因为长期服用慢性毒药而有些昏沉的脑袋渐渐清晰起来。
陶谦叫他收养一个孩子。
一个他和陶冶的孩子。
陈莫年当即把东西撕成了碎片,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可笑!
简直就是可笑透顶!
可是他低估了陶谦的手段,在他收到信的第二天,一个婴儿就送到了他的面前。
粉嘟嘟的十分可爱,脖子上还挂着一把长生锁,上面写着陶言两个字。
这的确是他们会做出来的事。
陈莫年看着自己面前这个不哭也不笑的孩子,心里犯冷。
他最后还是准备把这个叫陶言的孩子养下去,并且把他的名字改成了陈言。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看着那个孩子日渐长开的脸,就日日地,更加转移不开注意力。
说不上是什么心里,他越是关注着陈言,就越是……
他在心里清楚地知道,这个孩子是陶谦和陶冶的孩子,流淌着的是骨子里就和他过不去的血液。
但是陈言却出乎意料的听话。
反倒是他真正的儿子陈梓,乖张得让人不想言语。
他不知道自己对陈言的那种心思,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他记得陈言笑着看着他的模样,十几岁的孩子看上去干干净净,纤尘不染,和他平日里所遇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于是私心里,他就想让这个孩子一直这么干净下去,不让他接触丑恶的东西,让他拥有和自己,和陶家陈家所有人都不一样的生活轨迹。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这几个孩子里,只有陈言会叫他爸爸。他有的时候会想,为什么偏偏是陈言呢。
偏偏是那个干净的陈言呢?
偏偏是那个,让自己存着私心的陈言呢。
也是他自己造的孽。他把陈言弄得那么干干净净,弄得陈言根本想也不想自己可能会和自己的父亲有什么别的感情。
他想也不敢去想,当陈言知道自己对他的那份已经远远超出亲情的感情的时候,陈言会有什么反应。
一定是皱着眉头厌恶地看着他吧。
那么……
陈莫年转过头看着红澄澄的落日,心里慢慢地想。
就这么守着他吧,守着那个干净漂亮的孩子,直到自己也无能为力的那一刻。
第四十章 孽障
陈言站在陈莫年的对面,男人眉目冷清地叙述着那些过去的事情,他的眼里一片波澜不惊好像和他完全没有关系一样。
等他全部说完以后,他做了最后的总结。
“陶冶,是你的生母。”
“陶谦,是你的父亲。”
“所以说,我是近亲**的产物么。”陈言攥着拳头不说话,眼睛里似乎有隐隐的光在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