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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溪:……
秦舟:……
易家其他人:……
秦舟带头“唰”地看向秦溪的肚子,手还试探着想往上面摸,被秦溪“啪”一下拍掉了。她还恼羞成怒地喊了句:“妈~~”然后瞪向始作庸者,无可奈何地说,“你别闹了。”
于是叶明诚赶紧表明:“呵呵,我就是开个玩笑。”又一脸义正辞严地表白,“我和溪溪都是清白的。”
秦溪:……
他如此表现,哪里像是他们俩还清白的样子?
秦溪抚额,抬头却对上易剑的视线,他眸光深沉阴郁,像是一汪狂暴的海,正隐隐积聚着嗜人的风暴。
她忍不住微微一颤,耳边却听到叶明诚轻轻“哼”了一声,然后手指一暖,已被他整个拢到了掌心。
叶明诚握着她的手,已是很认真地和秦舟说起了话:“妈。”进门还喊人“阿姨“的他这会儿改口改得又讯速又自然,“其实我和溪溪这婚结得真算不上是仓促,我和她……认识都有十多年了,我喜欢她也已经有很久了,只不过以前,她看不上我罢了。”说着他还颇是幽怨地瞪了一眼秦溪,待得她的注意力整个都归到自己身上后,才很有些“娇羞”地补充,“所以趁她现在看得上我了,我自然得抓紧把她娶到手呀。妈,你会理解我这种心情的,是吧?”
秦舟听罢,微微张着嘴看着他。
很明显,她被他这番表白惊到了,良久才发出一声:“啊!”然后问,“你真是喜欢我们家溪溪很久了啊?”
“嗯,很久了。”叶明诚点头,“高中的时候我就喜欢她啦。”暗恋这样的事说出一遍就不愁二遍,这会儿叶先生还越说越溜越说越自然了,“不过那会儿她一心读书,都不带多搭理我一下的。”
满腹怨气啊。
秦舟呵呵笑,不知道该为自己女儿说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她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双手一拍,问道:“啊呀,对了,你说你叫什么,叶明诚是吧?”
叶明诚刚刚还得意非常的脸瞬间就绿了,宽面条泪迎风流下:妈蛋啊,玩他是吧?他来家里这么久都和丈母娘说到婚嫁了居然还不知道他的全名咩?
秦舟大概是感觉到自己让人误会了,于是急忙又说:“哎,不是,我是说,你以前是不是往家里打电话找过秦溪的?”
叶明诚讪笑:“……阿姨的记性真的好。”
到现在才记得,他的存在感到底是多低啊?很怨念地在秦溪手底上挠了挠。
偏秦舟还点头:“那是。”
叶明诚无语,秦溪却陡然觉得有点好笑,不过她转头看向叶明诚,有些狐疑:他真的打电话来家里找过自己么?
她居然一点也不知道……
秦舟却因为想起这个而对叶明诚好感暴增,因为这说明,他说的喜欢自家女儿很多年那绝对就是真的啊。
他当初也是报了名号来着的,秦舟记得住是因为一般打电话到家里找女儿的人实在是不多,男生,就更是凤毛麟角了。更何况那个姓叶的家伙当时还一忽儿扮男一忽儿扮女耍尽百宝想要骗走女儿的电话。
如果不是时间过去实在是太久,秦舟不可能认识叶明诚这么久了才记起来。
可惜那会儿觉得女儿要读书为上,就没把这事儿放心里,也没有告诉她有这回事。
彼时认为人家是登徒子没安好心,现在却只觉得对面这孩子真是痴心可鉴呀!于是秦舟对叶明诚的印象更好了,中午还准备了高规格的酒菜来招待他。
秦溪却在事后好奇地问:“你扮女的,自己扮的么?”
实在想不到他当年还为她做过这许多的事。
叶明诚并不认为这是好事,因而顾左右而言它。
秦溪静静地看着他。
叶明诚话题转换不成功,只好恨恨地说:“谁让咱妈警觉性太高了嘛?还有啊,你毕业了就像失踪了一样,同学群里没有你,你们班上通讯录里也没有你,好不容易在学校里看到你的喜报,知道你在哪里上大学了,结果都不知道你的号码,学校里报的联系电话还是假的!”
秦溪:……
她整个高中期间,的确是从来没有用过手机,到大学后秦舟倒是送了部手机给她,但也因为他的骚扰电话而吓得再没有用过……
如果那时候,他早早表明身份而不是那样神秘兮兮地接近她会怎样?
也许就没有张晨,也许也不会有之后的许多许多……但也或许,她不会这么顺利就喜欢上他吧?
他太过于耀眼,再早之前的她,必不敢轻易接近这样的男孩子。
秦溪轻轻叹了一声。
没想到,叶明诚也和她同时叹了一口气,两人相视一笑,他将她的手紧紧地握住了,笑着在她耳边说了句:“不过还好……总算还是让我找到了你。”
看着沙发边上亲亲密密的两个人,易剑面无表情地转开了视线。
他们并没有多亲密,但两人紧紧相握的手指,却明晃晃地昭告着彼此的情意。
真是不可原谅,他守了这么多年的人,终究还是为他人做嫁人了么?不耐烦地拂开小婕的手,易剑淡淡地说:“帮阿姨招待好客人吧。”
是的,叶明诚不过只是他们易家的客人,秦溪身边的过客。
她身边的过客难道还少了么?
易剑转身出了家门,才好起来的心情,却在见到李云峰时又沉落了几分。
李云峰过来时是一身狼狈,他有些气急败坏地和他说:“妈的,我出来的时候差点就给人打死啦!”
他是过去会馆查点东西的,最主要的是,看看那些资料还有没有幸存的。但可怕的是,那场莫名其妙燃起来的大火烧爆了全部的电脑,就是以往存盘放在文件柜里的资料也全部都付之一炬。
易剑现在是不敢往会馆去的,他一出现,估计就再也没法脱身,于是只能让极少冒头的李云峰带着员工过去清点。
清点的结果真是让人绝望,除了一份丢在犄角旮旯里的用于年终时候给会员回小礼品的名册,什么有价值的都没找到。
但这名册找到还真不如没找到,李云峰抖着手上烧了一个角的文件夹,哭丧着脸说:“这下我们是完蛋了,那么多会员啊,真要照那个方案执行下去,还想要重开健身馆?我估计,以后怕是连安身日子都没有了!”
易剑面沉沉地看着他:“那你说该怎么办?”
如果不以凭据就乱认会员年限的话,那别人胡编乱造就肯定的,到时候损失也是很大的好不好?
李云峰微微一噎,目光闪烁地躲避着他,良久才垂下头,说:“兄弟,其实这么多年合伙生意做下来,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知道吧?我从来就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所以馆里的事向来都是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半句嘴都不会多……”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最后才总算点到了重点,“你也别怪我不讲义气,可这事儿,实在是麻烦死了,怎么办都不行……我就想着,要不干脆,咱们申请破产清算,然后退股散伙吧。”
散伙的事两人都在心头各有想过,只易剑没想到,对方会在这时候这个点提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很快就要完结啦……这个文,我也觉得写得太久了,泪奔。
第77章 失踪
李云峰从来就不是一个能担事的人;这一点,易剑从很早就知道了。
要不是凭着个好家世;他以为他能活得像现在这么风光?要不是自己还算兢兢业业替他守着这点实业,他以为他能得到今日的一切?
临阵退缩,也的确是他会干出来的事。
易剑闻言微微一哂,并没有多少意外。
只是心里还是十分愤怒,健身馆的事一向都是在他在打理;甚至很多人压根就不知道其中还有个股东叫李云峰。这在之前让他挺高兴的事,这会儿却只余下了郁闷;如果没有这场大火,李云峰愿意退股他还巴不得呢;但这场大火已然改变了一切,如果这时候破产清算,进而退股散伙的话,以他一个人的力量,健身馆再难复建起来,而许多手上没有凭据的会员将一分钱都收不回去……李云峰是可以拍拍屁股没事人一样散伙,但是他呢?他在这个圈子里经营出来的好名声,眼看着就要毁于一旦。
不讲信义的怕事小人,易剑现在都可以想象得到别人是怎么看他的了!
就算他硬着头皮一个人把健身馆又弄起来,那建起来之后呢?会员的事该怎么解决?全赔进去?按名单送让他们满意的年限?那只怕他倾家荡产都不够贴补的了!
易剑也是到这会儿才知道,他看着颇厚的家底,其实压根就经不起这一场人事震荡。
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李云峰麻利地闪人了。
易剑坐在那儿没有动,年初二的街上冷冷清清的,行走的人不多,开着的店面也非常少,那些平素热热闹闹挤上街的人潮好像一下子不晓得退缩去了哪个角落。
举世孑然,好像只留下了他一个人。
这情景,倒像是自己母亲去世后的某个春节,易仲平兴轰轰地带着他们兄妹两个出去吃大餐,结果围上桌的是一大群不认识的人。
他们在一片烟熏雾缭里热热闹闹地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话,那餐饭因而吃得特别漫长,他终于忍受不了,带着易萌去外面玩。
那时的街上,比起今日似乎更显冷清,就连人家店铺前挂着的红灯笼,也显得空荡荡的。只易萌天真得很,捡着地上别人放剩下的烟火也照样玩得不亦乐乎,看着妹妹天真的笑脸,那时候他觉得这样也挺好,就算再寂寞,身边总还有个人陪着。
他陪着妹妹慢慢在四处转悠,怎么也没想到变故会在那时候发生,一个衣着俗气的男人突然跑出来,掐着易萌的脖子恶狠狠地说:“把你们身上的红包掏出来。”
春节出门,小孩子身上最多的,总是红包。易剑和易萌穿得不差,红包只会更加丰厚,所以这个人,只怕已经盯着他们不是一会半会了。
易萌吓得大叫,叫声短促,很快就被那人捂着嘴拦下了,易剑盯着他的手,那手上长满了冻疮,有些已经结疤,有些却已溃烂流脓,瞧着又烂又脏,真是恶心得让人作呕。
他也很怕,怕得全身都在发抖,抖抖索索着将自己小挎包里刚收的红包都掏出来给了他。但易萌毕竟年纪小,她不停的挣扎终于惹恼了那个人,他提起她小小的身体,随意地就往墙上那么一砸。
易剑看了,只觉得目眦欲裂,脑子里“轰”的一声像被什么敲了一下似的,眼角瞟到旁边有一堆废弃的木头,想也没想就举起其中一根砸了上去。
他没想到木头上有钉子,密密麻麻的一排,砸在那人头上,瞬间就血花飞贱。
易剑看着他软棉棉地倒下去,眼睛睁出了眶像见鬼一样地看着他,他在害怕的同时,又隐隐生出一股子说不出的快慰。
他甚至还舔了舔嘴角沾到的血,咸滋滋的,有点腥,也有点恶心。
那是他第一次杀人,溅得自己和妹妹都满身是血。
也不是不害怕的,抱着妹妹吓得躲在垃圾台后面,等着易仲平过来找他们的时候,满心都是警察要来抓他们的惶恐。
但易仲平听完了经过,只咬着牙说了一句:“砸得好。”还说,“那种垃圾,活着不如死了。”
但那个人居然没有死,所以警察最后也没有来找易剑。易仲平将那个人送去了医院,只是赔了他一点钱,他就欢欢喜喜什么都不计较了。
易剑便也觉得自己那一下实在是砸得太轻了。
只唯一的后遗症是,妹妹看到他,再没有之前那样亲厚了,他救了她,她却怕他。
易剑收回视线摇了摇头,不明白这时候自己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件事,他眉头微皱揉了揉额角,视线落在手上那份有些残破的会员名册上。
然后他发现,这个月的会员增长似乎过于迅速了些。
光这一个月的会员登记,几乎就是过去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