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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困的山民正为榨油机发生故障断了生计而走投无路。美军当即拨出一辆吉普,一位机灵的学生兵将吉普引擎的发动装置联在榨油机上,五天榨出44吨橄榄油。美国兵还将吉普车的前轮抬起,用帆布带将前轮联结一台轮式锯,用吉普做动力带动轮式锯锯木头,西西里山民把美国兵当成一帮用吉普车变戏法的流浪汉。
在北非,吉普车成为美军的身份卡,“G。I。”(美国兵)。
“G。P。”(吉普车)密不可分。突尼斯人一直以为美国兵在领取身份识别牌和军装的同时也配发了吉普。一天深夜,值勤的法国哨兵突然向一帮步行的美国兵开火,尽管对方一再声称是美国人,可法国哨兵就是不信:“如果是美国兵,他们为什么不开吉普?”
战地记者们发现,一线士兵对吉普的感情远超过艳星莲纳端娜。因为当艳星玉照趴在墙上飞媚眼时,吉普车正忠诚地与士兵浴血奋战,大兵把吉普车看成是有血有肉有生命的活人,麦克阿瑟手下一辆在太平洋战争中战功卓著的吉普车因为负伤而荣获紫心勋章。
无论进攻还是撤退,吉普开到哪里,胜利便接踵而至。
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时,美国已把60万辆吉普装入板条箱运往世界各地,吉普被列为《租借法案》发往反法西斯盟国的头号战略物资。为了显示吉普神威,参议员米德干脆亲自驾驶吉普在国会山的花岗岩上表演爬台阶。进入70年代未,美军选用M151MaT取代威利斯洋洋自得了半个世纪的吉普,但毕竟由于吉普在轻型越野性能方面的独特品质,而至今在汽车史上占一席之地。
早在1950年6月13日美国威利斯公司将“JeeP”作为注册商标之前,“吉普”两字中文字已成为中国人对四轮驱动轻型越野车辆的简称,抗日战争到解放战争期间,吉普成了从滇缅中国远征军宋希镰到故事片《红日》张灵甫、《南征北战》张军长、李军长的必备之物。新中国的缔造者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都是乘坐吉普从延安打进北京城的。
1958年,长安机器厂模仿美国CJ一5生产长江吉普。1964年,北京开始研制“北京212”。文化大革命期间,毛泽东多次乘团BJ一212检阅红卫兵。此后,“BJ——212”
一度是中国大陆县团级干部的身份标志。
1984年1月15日,由北汽摩分化出的合资公司——北京吉普汽车有限公司成立,次年9月22日轻型吉普2021系列切诺基下线,与此同时,BJ2020s系列面市。
BJ2020s系列发动机设计原理较旧,比化油器水平低,油耗大,轴距过短,操作稳定性和制动性差,密封不好,悬挂较硬,但价廉而维修方便。2021切诺基系列基于1974年设计产品,发动机压缩比偏高,对燃油要求高,化油器水平低,一般评价认为其性能落后于日本同时代产品。
野牛尸骸在身边,秃鹫在头上盘旋,我把干裂的脸颊贴在冰冷的吉普车窗上,遐想着从“乞力马扎罗的雪”到“走出非洲”。
自从那年冬天在秦岭领略吉普爬山的英姿之后,美妙的记忆总是挥洒不去,在警察学院学驾驶时,我一再要求学吉普,可最终学了卡车,因为驾校没有吉普,而卡车性能接近吉普。1989年山西地震,我以一辆大发星夜从北京赶赴震中,沿途每遇坡崖沟壑,都为没有吉普而痛心疾首。尽管如此,我仍是第一个抵达震中的记者,我的图片和现场报道不仅占据了以《人民日报》为首的国内报刊头版,还被美联社、路透社、法新社、共同社同时刊用。
1990年,我加入由几十辆越野车组成的可可西里探险队,从西宁沿青藏公路经格尔木、西大滩、纳赤台、昆仑山口、五道梁,在沱沱河兵站拐下公路直取长江源、北京吉普咆哮着冲上通天河,坚冰在车轮下隆隆作响。虽已是6月,可在海拔5000多米的可可西里无人区仍是大雪纷飞。高海拔、严寒、缺氧、干旱、辐射、风沙,复杂多变的气候造成举世罕见的高寒荒漠景观,哥拉丹冬雪峰傲然耸立,铅灰色的冰峰闪着沉重的寒光。循着倒毙的野牛尸骸婉蜒而行,乌鸦在紫色的天空滑翔,秃鹫趴在巨大的野牛头骨上虎视着我们的吉普车队。由于缺氧,我们全患了右心室肥大和红细胞增多症,原来75马力的北京吉普此时输出功率不足40马力。炽热的阳光穿过吉普风挡,强烈的紫外线将我的脸晒脱一层皮,用手一抓便纷纷扬扬。我的嘴唇裂开一道道血口,高高肿起,为止痛我不时把脸紧贴在冷冷的车窗上,吉普的冷钢激起我的无限遐想:从“乞力马扎罗的雪”到“走出非洲”。
我把自己使用的吉普称为“长腿沙漠跳鼠”,头一个月我就开了1。3万公里,在我的左冲右突中,我和我的“爱妻”成了许多新闻社的头条新闻。
海湾战争期间,我辗转中东各国五个半月,在烽火连天、沙漠万顷的中东,吉普是我出入战区的惟一工具,沙特王室似乎对三菱山猫情有独钟,伊拉克陆军更倾心于尼桑巡逻兵,约旦哈希姆王朝仍坚持用英国的兰德罗罕,埃及总统卫队则是清一色的丰田陆地巡洋舰,以色列国防军大量使用美式雪佛莱大吉普,而美军却使用8缸6。2升柴油风冷引擎载重3吨的汉马。
随着日本汽车工业的崛起,欧洲梅塞德斯、兰德罗孚、兰奇罗革、美式吉普正让位于亚洲吉普。亚洲的新型丰田、尼桑、三菱、现代、启亚等品牌线型排列6缸、V型排列6缸和水平对置排列式发动机成批制造着更优质的吉普。
亚洲轻型越野吉普车的品牌已不胜枚举。韩国的启亚(KIA)、现代(Hyundai)、双龙制造了大批性能价格比极优的吉普。其中启亚Sportage已被世界拉力赛列为“0”、“00”
赛车,承担为雪铁龙ZX、丰田Celica、三菱Ca1antVR4、三菱Lancer Evolution、富士Impreza等著名四驱车开道的先导车。此外,日本微型的铃木(SuZuki)的VITARAV6、五十铃(1SUZU)的Trooper,亦以物优价廉闻名。但综合性能执牛耳者,仍首推丰田陆地巡洋舰(TOYOTA LAND CRUlSER),尼桑巡逻兵(NlsSANPATROL)和三菱大山猫(MITSUBlsHIPAIERO)。丰田陆地巡洋舰4500采用线型直列六缸4汽门发动机,排量高达4。5升,被选为中东联合国军停战监督委员会UNTsO制式装备5尼桑巡逻兵采用同样原理发动机,排量为4。2升,而三菱大山猫(欧洲出口型为MONTEO,意为将军),则采用V型排列6缸3升发动机,该型已屡屡在巴黎——达喀尔汽车拉力赛中夺冠。
与此同时,美国印第安纳AMGeneral生产的M998汉马,则为当今越野车又一革命典范。该车长4。58米,宽2。16米,高1。83米,整备重量3498公斤,采用排量6。2升8缸风冷柴油发动机,低盘高0。41,轮距3。29米,最高时速105公里。可爬60度陡坡,涉水深度0。76米,该车采用中置式发动机,尽量提高底盘与地面间距离,装有车胎充气中央控制系统等令人咋舌的装备。它的军用型在海湾战争中大显神威;其民用型仅硬汉影星施瓦辛格一人就买了5辆。海湾战争结束后,我调任新华社中东地区摄影记者。
在我辖区广袤无垠的沙漠上,以色列的达扬、拉宾、沙隆们运用吉普在五次中东战争中所向披靡。上任伊始,在战争中领略了吉普忠勇的我,发誓让新华社中东分社奔驰轿车群中出现一辆属于我自己的吉普。1。9万美元买来的一辆三菱山猫使我美梦成真,虽说4缸2。4升的排气量对我来说小了点,但毕竟是车库中十余辆轿车中惟一雄性化的动物。半年后,我说服新华社领导将其换成了一辆6缸4。5升排气量的丰田陆地巡洋舰。不想这种车一运回中国就被称为“沙漠王”,这让我平添几分厌恶,因为我这人素来对王候将相权威倾国者敬而远之。以后发现尼桑赛德里克(Cedric)在中国叫“公爵王”,更是百思不得其解。最后还是日本共同社的一位朋友告我,塞德里克是古希腊一位美男子,位及公爵,国人好色之余更看重爵位,干脆百尺竿头再“封”其为“公爵王”。这也许是半封建半殖民地的中国特色吧。多年来我一直坚信,大吉普的排气量就像老祖母的年龄,越大越安全、越慈祥、越可靠。
每说到我的大吉普我都忍不注泪珠潜然,她是我在中东唯一同床共枕、历经生死的伴侣,我叫她长腿沙漠跳鼠。
也与我的尼康相机被列为我的“一妻一妾”。买她的头一个月,我就开了1。3万公里,从开罗跨过苏伊士运河、横穿西奈、穿越加沙地带一直开到耶路撒冷。直到以色列南方军区动用M113装甲车和AH一60“黑鹰”直升机才在阿什克隆终止我和我“爱妻”的蜜月旅行,我和我的长腿跳鼠的蜜月之旅由此上了法新社、路透社、埃及华关脱报、约旦时报、以色列消息报1992年6月22日的头条。追踪突发事件之余,我的大吉普是当地最出色的导游。在我任职期间所有访问开罗的大人物都慕名乘我的大吉普进沙漠兜风,一睹胡夫金字塔风姿。政协副主席吴学谦、《人民日报》社长邵华泽、国家科委副主任邓楠、北京市副市长张百发、北大校长罗豪才…都曾是我的车上客。张百发对中国驻埃及使馆文化参赞郑重宣布:“全埃及的活动,只有唐老鸭和大吉普最有意思!”
我的大吉普一旦折叠起后座就成了新华社中东分社载重量最大的轻型卡车,为此我成了中国使馆常抓的卡车车夫。连中国驻伊拉克武官曹彭龄调任埃及,也是我驾大吉普跨过苏伊士运河、横穿西奈半岛,到约旦、沙特边境接来的。
我的长腿跳鼠从未背叛过我,可我对她的爱意已变态到疑神疑鬼的地步。每当出差短暂分别,我都将她开到车库尽里边的死角里,再拆掉她的电瓶连线、电路保险,以免他人染指。别人开我的车比开我更令我难受万分。在我的长腿跳鼠前后风挡上,分别是我手绘的手持相机狂奔的唐老鸭和拳头大小的英文:“xinhuaNew:ph0hO”(新华社新闻摄影),还有我宿舍的电话号码,我以此控制以开罗为圆心、2000公里为半径的突发事件。在我的长腿跳鼠的遮阳板上,我写了一段硬汉海明威的狂言:“勇敢者出不了事。如果你是好样的,出了倒霉事全怪你自己。”我已经无法回忆多少次我和我的大吉普陷在沙漠中,被恐怖分子围追堵截、被士兵扣留、被难民包围……为了自我保护,我的前风挡上贴了我与卡扎菲、阿拉法特、拉宾、曼德拉、加利的合影,我说的最熟练的一句阿语是:“安拉最伟大。”
职业冒险之余,我喜欢驾大吉普探寻无人涉足的沙漠小径,体会妙不可言的冒险乐趣,在干涸的河床上露宿,让滚烫的浮沙埋过我赤裸的躯体,洗去长途驾驶的疲惫,体会母亲怀抱的温馨。
在开罗,几乎所有摄影记者开的都是吉普,美联社的“莽汉”纳伯特、《时代》周刊“断腿”巴利、法新社克里斯蒂安、路透社阿莱……我们还组织了英雄美酒俱乐部。
回至北京,我天天只能蹬着我的那辆破旧自行车,但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我的“长腿跳鼠”。
直到现在,每逢金乌西坠,我都会变得魂不守舍,仿佛又变成一只沙狐,又回到金字塔西侧那片大沙漠,眼前总是一片金黄,一切全都凝固,没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