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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也不难理解她睡在外面的要求。现在的公园平和安宁，没有什么人造光，天
上的星星显得特别明亮。
“一天的时间里能发生多少变化啊。”他对她说，“这是我们幸运的一天，因
为约翰卡波诺斯来了。如果要我们自己有这么大的进步，不敢想象需要多少时间。
今天，我们真的学到了很多东西。”
“的确。他做了我们思考的催化剂。但是，整个下午我都在懊恼我自己。”
“究竟为什么？”
“为什么我们要等他，韦伯斯特？我们本应该在几个月以前就做了这些工作，但
是我们没有，我真感到羞愧。”
“好了，我们需要他的功能点的概念。对我们来说那是…个重要的发现。”
“我不是不承认它的重要性，我只是想说：即使没有它，只要自己勤快一点，
我们自己也能做的。”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想想。没有客观度量方程的慨念，我们至少能做一些巧妙的近似计算。比如
说．我们可以研究出一套相关的度量计划。”
“例如？”
“唔，用不同的产品彼此度量。比如说，我们假定QuickerStill是一个100‘加
鲁伯’大小的软件，那么，难道我们就不能算出Quirk有多少个加鲁伯吗？难道我们
不能算出 Quirk的规模有QuickerStilI的多少倍吗？这的确需要估算，但是如果把我
们的智慧加在一起，我觉得我们应该可以得到相当好的评估结果。”
“如果QuickerStill有100加鲁伯．我猜Quirk也许应该有250个。”
“差不多。PShop应该有500或者600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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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些都只是凭空想出来的数字，只是直觉的数字。”
“是的．但是只要我们把这些数字凭空想出来，写在纸上，它们就会越来越准
确。我们会被迫精炼自己的‘加鲁伯’的概念，然后发明出我们自己的功能度量算
法。”
“我很难想象完全靠我们自己发明出功能点这样的基础概念。卡波诺斯和他的
同事已经研究了好些年了。”
“嘿，他要解决的问题比我们需耍解决的问题要困难得多。他想发明的是适用
于任何地方、任何软件的度量方法，他必须关心数百个变量，这些变量在全世界范
围内会有各种变化，但是在这里不会变。我们的问题要简单得多。我们需要的只是
某种有用的规模度量方法，只用于爱德里沃利。”
“我甚至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汤普金斯说。
“功能点是一个人造的度量单位，就像美国国税局编码中的‘税级’一样：你
无法直接衡量它；你需要衡量其他的东西，然后通过某个方程式，从中派生出人造
单位。这个‘其他的东西’，在功能点的这个例子里面，就是可计算的软件特性。
从外部来看，它可能是输人输出流、数据库段、数据元素。任何人造度量单位都必
须依赖这些原始度量单位。”
“是……”他看不出这意味着什么。
“但是，我们必须想到：可以从这些原始度量单位构造出某种人造单位。然后，
我们可以做些软件考古研究，从过去大量的项目中收集这些原始数据……”
“啊。”他终于明白了，“然后，我们只要做几次回归，将原始数据的组合与
工作量联系起来就行了。”
“对。某些特定的组合会有最好的效果，因为它们对相关的工作的干扰最少。
这些就是我们的单位，加鲁伯，或者‘摩罗维亚标准工作单位’。或者‘爱德里沃
利’，或者随便什么我们喜欢的名字。”
“我明白了。你是对的，我们的确应该自己就能完成这些工作了。”
“在卡波诺斯来以前，我们应该已经收集好了原始数据，已经开始使用我们自
己的人造度量单位。然后，毫无疑问，他会告诉我们一种更好的构造人造单位的方
法。为了利用新的标准，我们会把单位从加鲁伯转换为功能点，因为它很可能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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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更好的度量单位。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改进只是少量的。我们本应该早在几个月
以前就开始使用一种相当合理的度量方法，并从中受益了。”
“你是对的。我们早就应该做完这些了。当T．约翰·卡波诺斯向我解释了之后．这
就简单得像人脸上长着鼻子一样。但是在此之前，我们一直投有想到这一点。”
“我们应该感到羞愧。”
“不。因为他很优秀。有一种人能指出本来很明显但是人们一直看不见的事情，
但是这种人却不是能把工作做到最好的人。他们能看到我们这些人看不到的、基本
的事实，他们可以帮助我们者到这些事实。”
长时间的、轻松的间歇，他们肩并肩地坐着，欣赏着美丽的夜空。
“从这儿你可以看到流星。”过了一会儿，贝琳达遥指着爱奥尼亚海说道，“盯
住绿色导航灯的上方大约20度。”
她让他把脸转向大海。韦伯斯特看着绿色导航灯的上空，就像她说的那样。他
放慢了呼吸，放松了肩膀。夜，几乎完全寂静了，惟一的声音就是贝琳达在他背后
发出的轻柔的沙沙声。突然．一道长长的亮线划破了夜空。“噢——”
“你看到一颗了吗？”
“是的。”
“这儿每天都有。有时候，我在睡着之前能数到十几颗。”她在他身边铺下了
一块布，坐在上面，身上穿着一件法兰绒睡衣。他没有想过贝琳达睡觉时穿什么，
但是不知怎么的，他总觉得不应该是法兰绒睡衣。
她在布上躺下来，盖了一条薄毯子，把手搁在颈子下面，两眼直盯着天空。时
间静静地流逝，谁都没有说话。最后，贝琳达告诉他自己在想什么：“这都是为什
么，韦伯斯特？我们在这儿干什么？我已经40多岁了，还是不知道该拿自己怎么办。
人生怎样才能满足？帮助一个刚刚脱离蛮荒的小国家，发展世界级的软件产业，我们
就能满足了吗？这很有趣，我知道，但是有那么有趣吗？有那么重要吗？”
“我想是的。但是我知道你的意思。有时候．我也会想这些。”。
“我们在帮助优秀的年轻人们开创自己体面的职业生涯．并活得有尊严……”
“而且我们没有做任何坏事，没有增加污染，也没有制造军火。”
“是。但是我还是想知道．我到底为什么来这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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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也许有些事情我们永远都不会知道。再说，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有时候，我想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然而，有些时候，我只想做一个
平凡的小人物，默默地帮助我身边的人。还有些时候，我甚至想做些离经叛道的事
情，让整个世界吓一大跳。”
“是好，是坏。这是个问题。”
“或者二者兼而有之——这就是问题所在。也许我们中的每个人都必须找到自
己的平衡点。你觉得我们的职业选择就这么简单吗，韦伯斯特？发现你自己的心理平
衡点？”
“我喜欢这种说法。我们都是空间中的一个点，三条坐标轴定义了我们的位置。
过三条坐标轴就是这三种生活方式。”
“米开朗其罗在哪个部分？特丽莎妈妈在哪个部分？还有……”
“密尔顿·贝尔利。”
“密尔顿·贝尔利。”
他又一次望向天空，盯着绿色导航灯的上方，去看更多的流星。他只需要把目
光固定在那儿，流星们就不断地出现在他眼前。他又看到了三颗流星。贝琳达的呼
吸声已经变得平稳而深沉。他蹑手蹑脚地走到一边。以免吵醒她，然后在曼妙的夏
夜里慢慢地走回住处。
汤普金斯先生的日记：
度量
。。 度量每个产品的规模
。。 不要执着于单位 – 在等待客观度量的时候，先用你自己的主观单位
。。 从所有能得到的原始数据（可计算得软件特性）自己构造度量单位
。。 从已经完成得项目中收集原始数据，以推导出生产力趋向
。。 借助数据库画一条趋势线，把预期工作量作为人造度量值的函数显示出来
。。 现在，针对每个要评估的项目，计算出人造度量单位值，并根据这个值在
趋势线上找到预期工作量值
。。 用生产力趋势周围的干扰水平作为映射的标示
第１３章 ＱＵＩＣＫＥＲＳＴＩＬＬ，再快一些
从一开始，元首就下令把与（Quicken相似的产品叫做 QuiekerStill。这个名字
被开发团队牢记在心里。当然，直接的结果就是不得不提高这个产品的性能要求，
让它能与这个名字相称。汤普金斯先生也这样要求它，因为他也相当喜欢这个名字，
它暗示着这些项目的进度将比预期的“还要快”，也许比那个讨厌的贝洛克部长强
加的那个倒霉的最后期限还要早些。坐在办公室里，韦伯斯特盯着自己肩膀上面的
那个倒计时牌，上面写着：到交付日只剩＇345＇天！
现在，到明年6月1日只剩下不到一年的时间了。作为所有6个产品的最后期限，
贝洛克的这个日期完全是愚蠢可笑的。现在，他们已经知道了爱德里沃利过去5年中
制造的所有产品的平均生产率：每个人月不到500个功能点。而且那都是一次性产品，
不必像商业软件那样面临苛刻的市场要求。汤普金斯先生知道，在他们目前的情况
下，只要能达到每人月超过300个功能点的生产率就算幸运。这也就是说，像PShop
这样的产品至少需要3年的时间才能出厂。从冬天项目启动算起，离现在还有六百多
天的时间。任何一个PShop团队都没有任何可能在贝洛克的最后期限之前完工。
尽管汤普金斯知道比较大的项目一PShop．Paint—It和 Quirk——已经不可能
在最后期限之前完工了，但是他还抱有一点点希望，希望某个QuickerStill项目能
在那之前完成。那是他给自己制定的一个挑战。如果他们做到了，汤普金斯还是可
以认为自己在摩罗维亚的整个事业是成功的。
他愉快地品味着这个想法，不知不觉地坐了很长的时间、就算有贝洛克捣乱，
他还是能赢得一定程度的成功，这该有多伟人！想得越多．他就越觉得舒服。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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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已经面对面地感受过了贝洛克那个可怕的时间表，起码最坏的已经过去了。不
管怎么说，难道还能有比这更糟糕的吗？
比尔齐格女士——代替瓦尔多的那位慈祥的个人助理——满脸愁容慌慌张张地
冲进了他的办公室；“噢，老板，出事了，你一定得去看看。摩罗维亚软件工程学
院派来了一个代表团，他们说他们是来检查项目组的。”
“我们在执行贝洛克部长的特别指示。”检查组的头对汤普金斯说，“他刚刚
下达了命令。所有的项目都必须在严密监视下进行过程改进。按照评估，他们现在
是CMM 2级。贝洛克部长要求他们到年底的时候达到3级。这是他的要求，没有条件
可讲。”这家伙担心地摇着头：“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但是他说必须做到。”
“能不能做到，这根本不是我最关心的。”汤普金斯告诉他，“我考虑的是，
叫整个团队去做过程改进，会浪费我们多少时间？我们会超出最后期限，你知道的。”
检查组长自信地问道：“呵呵，我倒是不太担心这个。过程改进可以提高团队
的生产力，我们还是从美国佬那儿学到这个的。CMM水平提高一级，你的生产力就可
以提高24％。”
“不敢苟同。就算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