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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是一方一地势力的大人物,江湖上有字号的所谓高人宗师,同人交涉比武决斗,都有他们那一套堂堂正正的所谓规矩,何曾见过这等怠懒无赖般的人物,竟是生生被傅汉卿用这一拖二赖三讲歪理法子,制得动弹不得,反驳无力。眼睁睁看着傅汉卿要走了,他们是即不甘心,又难阻拦,只得人人瞪大眼,用仇恨的目光盯着他罢了。
可惜傅汉卿过于迟钝,完全感觉不到杀气。径自眯着眼,半梦半醒,一摇三摆地往里走。
身后踢馆众人的郁闷愤恨,所有围观百姓的失望叹息,以及振宇武馆和修罗教诸人,想笑不能笑,想劝不好劝,也不知道该喜该怒,还是该阻拦的表情,他同样没看见。
他只盼着赶紧着进去,好好休息一下,却又见眼前人影一闪,掌心微温,被人用力牵住,他迷迷糊糊地抬头,看向那熟悉的身影,还不及说什么,就被硬拉着往侧走出好几步。
这时,杜松坡等人也听到那最开始对齐皓说话的同行神密客,忽得再次淡淡开言:“各位稍安勿燥,容我劝他几句,咱们再定比斗之约。”
然后每个人都只觉眼前一花,那人已转眼到了傅汉卿身旁,牵着他的手向旁走出了几步。
就是以杜松坡和宗无极的眼力,竟也没能看清那人的身法。二人相顾失色,心中忽生忐忑之情,隐约觉得,这次他们本以为十拿九稳的踢馆行动,似乎真的有些失策了。
只是事已至此,骑虎难下,要想反悔,顺着那个白痴无赖开始给出的台阶下都不行了。只是硬着头皮等他们商量出个结果来。
第19章 比武决定
狄九原本是存着看热闹的心情,冷眼看一切的。原本是打算看着一个傻乎乎天真地把善良仁慈道德挂在嘴边的笨蛋在现实中碰个头破血流,然后自己再慢悠悠出面收拾残局,却万万没有想到事情居然发展到了这种地步。
那个永远只会睡懒觉的家伙,嘴皮子伶俐起来,竟会这么顺溜,光凭胡说八道就把一堆高手气得几欲吐血。
一开始,他也和其他人一样目瞪口呆地被这出乎意料的现实给震住。直到狄一淡淡在他耳边道:“看不出来,他竟有这样的本事。”
狄九回应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其实他很聪明,也善应变,只是以前太懒,很多事,他宁可吃亏上当受欺负,也不愿意费心思来应付,所以我们都没看出他这方面的本事,如今才知道……”
他语气一顿,半晌,才又干巴巴很是无力地重复了一句“如今才知道……”
“若是早知道,你一定不会让他出去表现,是吗?”狄一语气淡淡。
狄九则不置可否,他只是定定看着场中,仍与杜松坡唇枪舌剑的傅汉卿。
那个懒洋洋一边打着呵欠,上下眼皮几乎完全合在一起的人,居然可以一边半睡不睡,一边驳得人无力反应。
有才之人,都如明珠宝玉,有的美玉明珠,一望即知珍品,一眼便觉非凡,可有的,明珠蒙污,美玉受污,但拂拭尽了,却也依旧还是明珠美玉。而傅汉卿的才能是要逼才可以出来的,而这逼迫的方法,必须以别人的性命,以他自己背上的责任压下去,才能有效。
隐隐地想起上次在大名府,傅汉卿出乎所有人预料,用来对付几大商号的怪招,狄九在心间轻轻叹息。
永远奇怪的念头,永远别出心裁的想法,永远不受任何旧有规则习惯束缚的思考方式,以及,在必要时,可以极迅捷的反应,和绝对无敌的武功。
这样的一个人,这样的一位教主……
即使是狄九自己,也不得不隐约预感到,或许,这一代,修罗教以这个懒鬼为教主的荒唐行为,竟是对的,或许,七百年来,灾厄不断,永远为世人所排斥的修罗教,真会因为他而有一个全新的转折,而开辟一个全新的时代,然而……
他唇边徐徐展开一个苦涩却无人会看到的笑容,这样的事实,于他,绝不是幸事啊。
此时眼看场中傅汉卿再次把杜松坡气得败下阵来,高高兴兴要下场休息去了。他再不迟疑,飞身掠过去,一把将傅汉卿的手抓住,硬扯他走开几步,走到一旁较空旷的位置,这才用旁人听不到的声音,淡淡道:“这样做不行,行不通,你应该接受比武,否则这麻烦就没完没了。”
“为什么?”傅汉卿眼睁睁看着到了眼前的美梦大觉又再次被打扰,只得无奈地望着他“我都声明了,他们要再找麻烦,我们就报官,他们又不是打家劫舍的土匪,不会愿意当众干犯法的事,自找苦吃的。”
狄九摇头:“这不合规矩。”
“什么叫不合规矩?”傅汉卿一指四周看热闹的百姓:“你随便找个人来问,如果有人纠众结党,跑到他们家门口来打打砸砸,他们报不报官。”
狄九沉住气道:“我们是武林中人。”
傅汉卿瞪他:“武林中人就不是人了?就不能享有应有权益了?齐皓不是介绍过武馆情况吗?武馆经营得极大,光上交的税就是地方的重要收入,而且武馆多年来,为国家作育了无数英才,作出了很大的贡献,武馆的正常教学被骚扰,官府不能不管的。”
狄九叹气:“你是很会讲歪理,可是……”
傅汉卿怒视他:“我说的是很正经的道理,不是歪理。”
狄九又叹了一声:“好,就算你说的有道理又如何?你我都知道,这世上不是走到哪里都可以把道理讲通的。在你看来,武林中人,处处以武为尊,碰上任何事都以武力解决,是很荒堂很不合理的行为,但千百年来,传承出这样的规则方式,自然也有它的道理在。真正的武人,是不耐烦慢吞吞同你讲道理的。你刚才能用一番话,把他们都给僵住,不是因为他们够讲理,而是因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们自重身份,不好把你怎么样。如果是暗夜幽巷,如果没有这么多旁观的人,就是你再能说,他们直接扑过来动手打杀,你的道理说给谁听?”
傅汉卿终于沉默了,身历七世,看过那么多世情世事,他哪里不知道狄九说的的确全都是事实。
“这里不同于大名府,大名府段天成是以商人的身份做事的,你遇事坚持要报官,他们虽然有些不适应,但也说得过去,可是,这里是武馆。武馆被人上门挑战,居然只敢用报官来解决问题,这让武馆以后如何再继续生存下去。当然,被人上门找麻烦,前去报官,这即合理,又合法,可天下的事,却未必只凭合理合法就能说得过去的。戴国武风极盛,武功高,声望响的人,官府都会尊重,而不敢决斗的胆小鬼,则会被轻视。武馆招弟子,靠的是口碑名声,你若惧战,甚至求助于官府,则声名尽毁,此后不但很难再招到徒弟,就连本来已入门的徒弟也有可能改投别出,武馆的人走出去,都会被人指指点点,抬不起头来,这些你想过吗?只为了你不想让几个来挑战的陌生人死,你就要断了振宇武馆所有人的活路,齐皓多年来的心血吗?”
他几句话淡淡问来,傅汉卿却是沉默半晌,无词以对,良久才轻轻道:“所谓的武林人士,江湖规矩,所谓的英雄豪杰,一定要用把自己和别人的性命都视如草芥,动则以命相拼的这种荒堂的事才能证明吗?”
狄九淡淡道:“什么是荒唐呢?被大多数人认可的,就是合理的。你觉得他们荒唐,未必别人看你的作为不荒唐。你真以为凭你几句话就可以暂时消弥眼前的危机吗?你现在说的话手下没有人站出来的反对,那是他们不知道你的深浅底细,到现在还怀疑你这是诈颠佯狂,采用战略手法,先气得敌人定力尽失。一旦他们发现你是真的完完全全不想应战,你以为,他们真的肯听从你这个从天而降还胆小怯懦者的命令?”
傅汉卿小小声,嗫嚅着说:“我不是胆小怯懦……”
狄九断然打断他的话:“你现在做的事,让别人无法做第二种猜想,他们不了解你,没有见过你的本领,也不清楚你真正的身份,到时候群情汹涌,凭齐皓一人之力未必镇得下来,更何况你也不愿意大庭广众这下,振宇武馆上上下下,闹内哄给别人看吧。”
这次连傅汉卿也不得不大声叹气了。
狄九冷冷望着他,眼中绝无情之意:“这个世界就是这个样子,想要别人畏惧你,不敢再挑衅你,你必须显示出你的力量,想要手下服从你,你也必须让他们看清楚,你到底能有多么强大。你能说无数的道理,可惜,现实,从来不给你讲道理,强者为尊也许是不对的,但眼前却是绝对有效的。”
傅汉卿眉头紧皱,脸上隐约露出痛苦迟疑之色。以他这样的性子,要他真的站出来,和别人争强斗胜,这实在比要他的命还难过。
但狄九说的却又处处有理,叫他实在无法反驳。
狄九见他仍在迟疑,不觉沉下了脸:“我是负责协助你的人,你是教主,我尊重你的决定,所以你刚才跳出来多管闲事,我没有做任何的阻碍,可如果你到现在,还无法做出对我们有利的决定,就怪不得我要按自己的方式办了。”
傅汉卿吓一跳,对狄九的武功造诣和狠辣心肠,他是不会有任何怀疑侥幸之心的。此刻再不敢犹豫迟疑,赶紧向宗无极和杜松坡走过去。
大功告成,狄九自己却不知道该得意还是该叹息。
总是这样,对自己的事,漠不关心,一天到晚,睡得昏天黑地,任凭大权旁落,任凭旁人刻意为难,却总是浑若无事,偏偏每一回都为了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这样费神劳心,做大违他本性的事。
狄九施施然袖手,冷眼看傅汉卿走到宗无极和杜松坡面前,清晰得听到他干干脆脆地说:“好,即然一定要比武,那也就不用再拖了,咱们现在就比出个结果来。”
这一刻,就连狄九也完全无法明白,此时胸膛间忽然激跃起来的情怀是因何而来。
明明心中有着隐痛,明明理智在告诉他,让那个人在众人面前出风头,显才能,这是极愚蠢的行为,对自己绝不会有半点好处。
可为什么,一颗心会为将要发生的事而无限雀跃。
那个永远都会给人无数惊奇的家伙,他会干什么?
到底要逼到什么程度,才能叫那只懒猪,甘心情愿展露他所有的才能与本领。
他不知道自己这一刻眼中的光芒几近热切,他不知道,自己的心中,对于将要到来的,按理说绝无半点悬念的决斗,充满着期待。
傅汉卿,我真的很想看清你。
你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你究竟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第20章 比武谋杀?
刚开始傅汉卿拖拖拉拉,用尽办法,就是不肯比武,把众人气得要命,这回子又忽得同意得这么干脆,杜松坡和宗无极反而觉得迷茫惶恐,一时间,倒是连高兴都忘了。
傅汉卿一句话说完,见这二位居然还在发呆,只好再追问一遍:“我说,你们还想比武吗?”
二人都是老脸一红,宗无极抢着说:“我们即然来了,不比个结果出来,当然是不会走的。”
杜松坡冷冷一笑,往四周所有受伤的人一指:“在你来之前,我们已比过十场,振宇武馆数得着的好教头都已经出手了。我们是六胜三负,还有一仗没打完就被齐老分开了。”
宗无极接口:“你想怎么个比法,我们开始比的十场计不计数?总不能每比个十来场,你们来一批新人,自称是管事的,我们又得从头比过吧。”
傅汉卿淡淡道:“那十场的胜负我就不管了,反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