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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里,总有同属一宫的4局是一样的。也就是说,同样的情景一年里有四次重复。所以,你们要是真想接应我们,必须在三个月后的同一天、同一个时辰截断这条河流才行。记住,时间必须按黄帝历算!”
听了他的话,桑布和冯祥都一阵沉默,然后,桑布交代冯祥:“听他的!”说完,他腰上缠好绳索,就要往洞里去。
“等等!桑布大哥,你再考虑考虑,这件事实在太危险!”凌宁挺身拦住桑布。这件事太疯狂,她不知道威廉抽的什么风,可那个唐昧绝对是不安好心,她必须阻止桑布,否则他们下去只怕再也上不来了。
可桑布却是铁了心要下去,根本没有再搭理凌宁。他检查了自己身上的绳索,又看了看绑在岸边大型吊车身上的那一端接头,再逐一检查了绳索的接头。确定不会出问题之后,只回头冲冯祥点点头,便欲一跃而下。
“等一下!”凌宁死死抓住他的腰部绳索,用力很猛地向后拖扯。桑布本来不欲理她,但怕把她带下去,只好停下,转过身,很是不耐烦:“凌丫头,你不要再闹了!这个洞,我是一定要下去看看的!”
“桑队长,你一定要下去我不拦你,但你们不是有三个人么,你不能第一个下!”凌宁说完,转脸对着那个一脸温和的唐昧,手一指他,“他不是会奇门遁甲之术么,这地下想必已经进入了阵势的范围,你得让懂行的人带路才行!”
“不错、不错!是该我第一个下去!”凌宁本以为那个家伙会反对自己的提议,没想到他居然一口应承。他很快换了身装备,将接好的绳索往下一扔,自己便用腰间的保险绳扣锁住那条长绳,欲效仿登山队员,一步一步斜走下去。
“还是我先下吧!”不知什么时候换好了一身登山装束的威廉,头上戴着类似下矿井作业的矿工帽子,抢在唐昧前边,以一个可以称得上矫健的身姿,跃入地下。
大家屏息在洞边等,只见威廉头顶的矿灯,在黝黑的洞中一闪一闪的。差不多十分钟后,底下传来威廉的声音,或许是人在地底的缘故,声音闷闷的:“好了,可以下来了!我看见了一个凸出的石块,大约就在我的脚下五十米处。你们一个一个地下,要快一点!”
桑布一听,马上就要扣住主绳索往洞中去,可凌宁还是抓住他不放,瞪着唐昧:“你第二个!”
唐昧微微一笑,大摇大摆从桑布身边挤过去:“第二个就第二个,我先下了,要是被我找到什么宝贝,你们可别眼红!”说着,用捆在自己腰间的绳扣,一把扣住那条两百多米长的主绳索,纵身就往下跳,只是,在离地的那一秒,他一把抓住了凌宁:“你这丫头心细,还是跟我一起去好了!”
“啊——”
凌宁只觉腰一沉,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便觉得身子一轻,失重的感觉马上令自己头晕眼花。那个唐昧并没有像威廉那样一步一步下行,他似乎是一位蹦极爱好者,选择了刺激性比较大的自由落体运动。凌宁只觉得凛冽的寒风呼呼地往耳朵里灌,失重的下坠感令她恐慌不已。除了下意识紧紧抱住自己身前能够抱住的东西外,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做什么来拯救自己。她的心中浮现起一股绝望,脑海里最后闪现一张英气十足的脸,然后便沉入黑暗之中……
二 别拿你们所谓的科学来说事
“我们得快一点儿了!”
“为什么?”
“有人进去了!”
“谁?进去了哪里?”
“乌金贝隆,有人正在接近它,这是不可以的!只要有心不纯洁的人接近,它就会消失。我们必须加快速度!”
“可现在天黑了!”
“没关系!”
“根本看不清路!”
“没关系!”
“大家都累了,需要休息!”
“没关系!”
楚风听到那张小嘴里再次吐出“没关系”三个字以后,气得一跺脚。罢了罢了,既然他一个小孩子都能坚持,大家就努把力,连夜上山好了。
好在希林也还能坚持,炳布和那位中年喇嘛更是没有二话。尽管天色已晚,大家也没有停下来在山脚下宿营,而是连夜爬上了奎克乌苏冰达坂,接近那极度像魔幻电影中场景的一片区域。
今夜虽不是满月,月光却十分明亮。它柔柔地照在那似林非林的沙岩“石林”身上,使本来就有些魔幻色彩的“石林”显得更加有魔力。
这些沙岩石林在山下远眺时像一片浓密的石头森林,走近了才发觉,它根本就不是林。有的沙岩看着像一个个中世纪身穿全副盔甲的武士,有的则像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野兽,还有的,则宛如一座座欧洲中世纪庄重威严的古城堡。楚风他们正面对着一座最大的“古城堡”而去。
越往上走,楚风就越心惊,这里已经接近石林区域。在皎洁的月光照耀下,前方不远处那些阴影,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很像手持刀枪剑戟的中世纪武士。除此之外,左右两边的山坡、石崖上,处处可见黝黑的洞穴、石窟。那里头时不时传来一些声响,不知是什么样的野兽的藏身之处。
楚风暗自计算,自己这里一行五人,如果真的遇到什么兽群攻击,除了那两位喇嘛之外,其他三人的武力值都不小。尤其是希林,别看他小,可那一手出神入化的箭法,还真是他们面对狼群活命的保障。
想到这里,楚风看了看希林背在右后背的箭筒,那里边除了希林家祖传的十二根银箭之外,还有他平时拿来练手的普通木箭数十根,箭头却是铁的。在希林平时勤快的打磨下,此时锋利的箭头在银色的月光下发出寒冷的光芒。楚风悄悄把插在绑腿上的匕首取出,握在手里,看着前方不慌不忙只顾提腿前行的两位喇嘛,不由得叹了口气。
“不用担心!这里的动物都很善良!”小喇嘛似乎后脑勺上也长了一双眼睛。他突然开口,打破了这月夜的寂静。
“哦——”楚风虽然觉得这小喇嘛神神秘秘的,人小,似乎本事倒不小,可他从未有把自己的安危寄托在别人身上的习惯。尽管听了此话他有些微的放松,可右手握着的匕首并没有插回原处。
小喇嘛似乎也知道他并没有把自己的话往心里去,不以为然地笑笑。停了一停,等一直在他身后的中年喇嘛上前,在他耳边耳语几句,中年喇嘛连连点头,错身上前带路,而他则等着楚风上来,与其并行。
“你是否觉得我说的话不可信?”他的双眸亮如天上之星,说话时还微微瞥了一眼楚风的右手。
“没有,我只是习惯自己的事情靠自己解决……”楚风有些不习惯这样直来直往的对话,说着,心中又有些气:就算我不相信你又怎么啦?我跟你很熟么?想当年与胖子那也是生死与共的过命交情,结果又怎样?他不觉得对刚见过两面的人就可以推心置腹是一件正常的事。
“你被朋友伤害过,因此不太敢相信人!”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小喇嘛以一种洞察人心的睿智面对他。
“即便没有承受过信任危机的人,也恐怕很难在才见过两面的人面前轻易敞开心扉!”楚风不知怎的,有些看那张得意洋洋的小脸不顺眼。
“呵呵,你说得没错!如今世界,人与人之间淡漠、猜疑、提防,已经很少有人能轻易相信陌生人,更不要说会随意出手帮助陌生人。人类的灵魂已经堕落到了一个令人可怕的地步!即便佛祖重生,也不知道是否可以拯救。更为可怕的是,那些堕落的灵魂丝毫不觉得自己需要拯救。”小喇嘛说着说着,垂下眼帘,长而翘的睫毛随着他的呼气微微抖动。
楚风本来想出言反击,可看到他这么一副模样,不知怎的,到了嘴边的话竟然说不出口。他想了想,也是,这孩子还真有一副悲天悯人的心肠。如今的世界正处于一切追求物质的时代,倒真是没人再关心灵魂如何。当然,这个灵魂并不是自己曾经感受到的“灵魂出窍”的那个灵魂,而是指人的精神需求,或者说是包括“良心”在内的人的内心世界。
“你说得对!当撒谎、欺骗成为司空见惯,信任危机将席卷人类社会!而且,除此之外,如今的社会道德感缺失得很厉害,这使得人们越加不敢轻易相信他人,甚至是身边最亲近的人!”楚风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声表示赞同。他虽然对这个一路上颇多神异之处的小喇嘛有些戒心,但也不得不承认,他有着不符合年龄的聪慧和睿智,看问题确实一针见血。他说的拯救灵魂,应该更贴切地是说要拯救这整个社会的道德感缺失,可惜,此症似乎已成了社会的“癌症”,长此以往,前景确实很可怕。
“人类灵魂需要救赎,可惜,有太多人并不清楚这一点!”小喇嘛这话说得很有神棍气息。可楚风还在想着社会上一系列信任感缺失的事情,比如见了老人摔倒不敢扶、怕被讹诈等等,感叹于这些荒谬却真实的事件所折射的人性丑恶,竟第一次没有反感他的宗教式宣讲。
“你、你的年纪真是与你的思想不相符!”良久,楚风才冒出这么一句。
“早说了,我是转世活佛!”小喇嘛这一句倒显出一丝小孩子的脾气来。
“真有转世这种事?啊,对不起!不是我不相信,实在是、实在是,这太不符合科学精神了!”楚风说到一半,见小喇嘛瞪着眼怒气腾腾看着自己,竟有些结巴起来。
听了他的话,那孩子竟然把嘴一撇,很是不屑地说:“别拿你们所谓的科学来说事,你们那所谓的科学,就一定是正确的吗?”说完,又似乎想起什么,瞪大眼睛看着楚风,脸上表情绝谈不上好看,“你、你、你,现在还用你们所谓的科学眼光来看问题吗?你想害死我们大家?!”
与此同时,在昏暗的地底,同样响起这么一句话:“科学?科学就是个屁!”
说话这么嚣张的,除了那个一直装谦谦君子的唐昧还有哪个?!在他对面,桑布满脸无奈。
话说当时桑布见唐昧居然一把抓过凌宁,拖着她一起以自由落体运动的姿势跳入那个大洞之中,他不是不着急的。但他对唐昧此人多少有几分了解,觉得他不像是单纯想害人的。因为先前并没有打算带凌宁下去,所以她身上没有任何装备,桑布只好耽搁几分钟,让人取来另一套装备,自己背着,学着威廉的样子,一步一步斜走下来。结果,刚到那个深入地下一百多米的平台,就见威廉和唐昧都在那儿等着自己,唯有凌宁似乎被吓晕了,被唐昧扔在一旁地上。
他忍不住委婉地抱怨了几句,他不好说唐昧那样往下跳简直是个疯子,只是提到他这样的下落很不科学,会碰到哪里等等。可唐昧一到地下,就似乎变了一个人,直接顶了他一句“科学是个屁”。桑布忙着收拾上头解下扔下来的绳索,一时也不好与他计较。
此时,截水时间早就到了,在桑布向上喊了话之后,上边人就把绳索解了扔下,然后很快上边就被盖住。不知道他们及时退到岸边了没有?桑布一边想一边将绳头收起,准备系在这平台的某处,自己几人还得继续往下。
威廉不知道上边发生了什么,他也不清楚为什么那个叫唐昧的要抱着凌宁一起下来。但凌宁好歹是他的同门,再说这几个月的相处,两人关系也不坏,因此就一直在旁边忙乎要把她救醒。
这个小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