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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布有些偏执地要求挖土机掘入地下五米深,让凌宁想到了波马古墓,看来这个心结对所有新疆考古工作者来说都是难以解开的了。
在机器的轰鸣声中,地面随着挖土机的铁臂一次次往下挥舞而往下沉陷。
眼看即将到达5米的深度,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桑布的脸上居然喜色渐浓。
土墩墓前的嘈杂对于天山深处毫无影响。在楚风和狼王搏斗的那个不知名小山谷,一个黑夜和大半个白天的时间已经足够改变很多事情,比如——楚风不见了!
山谷里依然弥漫着很浓的血腥气,那块被当作战场的巨石上依然满是鲜血。而楚风和狼群却早已不见了踪影。巨石周围原本抛洒着被楚风杀死的几具狼尸,如今血肉都已不见,露出森森白骨。看其上的啃咬痕迹,应该属于某种肉食动物,而且时间还不太长。
又到了黄昏时分,前来饮水的动物络绎不绝,马鹿、狐狸、松鼠,互不侵犯,各自在自己的区域内痛饮一番后离去。小山谷内虽仅有一条四指般粗细的细流,却也自成一个安静祥和的动物王国。
有两道黑影却不这么想。他们看着那洒着斑斑血迹的巨石,再看看四下里的白骨和衣服碎片,对前一天夜里的惨烈战斗有了一定的认知。只是,看着目前山谷里这一幅其乐融融的景象,两个人都嘴犯苦涩。
尤其是不管怎样追踪,那人的迹象都是在这个山谷消失了。“只有进来的脚印,没有出去的。”两人分头行动会合后,其中一个向另一个报告。
“嗯,周围的树林我也查了,没有被人攀爬的痕迹。”另一个也说出自己的观察结果。
“没有第二个人的脚印。”
“周围没有人类的尸骨。”
两人信息汇总以后,苦笑更深了。这人,莫非还上天入地了不成?
“怎么办?”
“先回去,汇报了上边再说吧!”
两个黑影商量好,联袂离去。等他俩走了,先后又来了两拨人。最后一拨,速度奇快,似乎只有一个淡淡的影子,但他也没能得出其他的结论。在山谷及其周围迅速转了一圈之后,也只得离去。
天色渐黑,山谷里没有了访客,渐渐安静了下来。只是草丛里的虫子似乎总不甘寂寞,非要嚎出个好歹来不可。
楚风死了没?
似乎是没死。
为什么“似乎”,那就是,他虽然现在还没死,可是也差不多了。至少,眼下在他身边照顾他的这个人是这么认为的。
此人身穿一身褚红色绣花对开背心,头上系着一根宽约两指的紫色绣花抹额飘带,下身穿粗布印染的绿色短裙和散腿长裤。这身打扮,既民族又复古。还好楚风昏迷着,要是醒着,指不定以为自己穿越了呢。
“这人怎么这么奇怪啊,前头还好好的,跟乌孙王都能斗得不分上下,怎么这会儿就好像要死了一样?”那人一边用一片不知名的树叶给楚风打来一些水,一边碎碎念。听声音,年纪并不大。
“身上的伤口也不流血了呀!”
“也不发烧!”
“怎么还不醒?”
那人把叶子里盛的水喂给楚风喝下,又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对他无缘无故长时间不醒很是费解。
“莫不是冲撞了萨满妈妈?”这人忽然惊了一跳,赶紧扒开楚风的眼皮去瞧,“不像啊!阿玛(爸爸)说,如果是萨满妈妈不高兴,昏迷的人眼白会变青色,他一点儿异常都没有,怎么就是不醒呢?”
此人对处理这样的突发事件很没有经验,他想了想,自己家里人遇到这种情况一般是怎么做来着?
“阿玛会送他上医院,额么(妈妈)估计就是去求神保佑。现在我们去不了医院,还是像奶奶那样求求神吧。该求喜利妈妈还是海尔罕玛法呢?”他自言自语地唠叨着,完全不知道,在他身后,那个刚才还昏迷不醒的人已睁开了双眼。
“都不对,喜利妈妈是‘子孙妈妈’,海尔罕玛法是护佑牲畜平安的神,你这会子求他们,都不管用!”楚风其实早就有了意识,此人先前说的话他全听见了,只是一时醒不过来,如今发觉自己能见能说了,忍不住打断了眼前这个家伙的唠叨。
“去、去、去,别捣乱!……啊,你醒了!”人在困扰之中最烦被人打扰,那人一开始习惯性地挥手斥责出声打扰者,后来才醒过神——除了自己,这里就只有那个昏迷者一个人啊!他马上一脸惊喜地转过来看着楚风。
楚风一见,嗬,好一个漂亮的美少年!这个爱唠叨的家伙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因个子长得高,刚才从背影上看,楚风一直以为他是一个成年人。白皙的皮肤、高挺的鼻子和小巧的嘴不说,那双眼睛真是漂亮。楚风在他转过头的一瞬间就被那双眼给吸引住了。
那竟是一双深蓝色的眼眸,如天空最璀璨的星光,如两湾最深邃的深潭,最奇妙的是,他的双眼似乎有一种魔力,能让人不知不觉地被吸引,被迷醉。
楚风摇了摇头,摆脱掉些微的眩晕,看向那个孩子:“谢谢你,是你救了我!”是肯定句。
“不是!是尔登!”那少年听了楚风的道谢有些脸红,连忙摆手。
“尔登?”楚风诧异,他当时没有见到别的人啊。
话说,当时楚风面对狼王的进攻本来就左支右绌,坚持不了多久,那该死的眩晕偏又这时候找上门来,楚风只觉得自己眼前天旋地转,已经是强撑着不倒。可是不说那狼王,狼王身后至少还有数十匹饿狼在那儿虎视眈眈,要不是这“战场”太过狭小,而且那狼王一开始太过轻敌,他根本坚持不了这么长时间。
就在楚风决定按照自己的打算从巨石上纵身一跳,宁可摔死也不愿被狼咬死时,眼前的狼王突然伏地。
头晕得难受的楚风刚开始还没注意,以为狼王不过是蓄力准备给自己最后一击,不由得猛咬舌尖,以疼痛感暂时驱逐那恼人的眩晕。
舌尖的刺痛果然使他脑中一清,却见那狼王浑身毛发根根立起,身子虽伏地,嘴中却发出低低的吼声,似恼怒,似不甘,却又有一丝丝惧意。而在它身后,原本威风凛凛的群狼,居然纷纷伏地后退,有一些瘦弱者甚至在颤抖。
楚风诧异,这是动物见着天敌的表现啊!可是狼,尤其是产生了狼王的狼群,已经站在了生物链的最顶端,除了人,它们哪还有什么天敌?
就在这时,“么儿——”一声似猫非猫的叫声传来,声音很高,就在自己的头顶上空。
楚风仔细分辨,那声音有点儿像猫头鹰叫却又清脆得多。眼前的狼王听到这叫声,恶狠狠地昂起头仰天长啸,“嗷呜——”。看来确实是“仇人”来了。
“么儿——”叫声更大了些,而且带有一丝不容侵犯的威严。
狼王恶狠狠地看了楚风一眼,楚风马上警觉,左手持刃右手握拳,摆开架势,紧盯狼王。
“么儿——”声音越来越近,有些震耳,狼王很不甘,朝着楚风的方向前进了两步,就在此时,“铮”的一声,一道寒光射在了它的左前爪边。是一支箭,一支在星空下闪着银光的箭,不说狼王,就是楚风见了它也心中一寒。太准、太狠了!
楚风只支持到狼王带着群狼转身,还没等它们进入树林,就一头栽倒在地。昏迷前,他倒是看到了一团红红绿绿的颜色。想必就是眼前少年这一身鲜艳的衣裙了吧!
大昆仑之新疆秘符3 第三章金雕与银箭
那不是普通的物事,是一个金杯。
准确地说是一件通体镶嵌红玛瑙的带虎形柄的金杯。
绳索就是穿过它的柄,将其与凌宁的腰绑在了一起。
一 “尔登”与“乌孙王”
“尔登是谁?”楚风想到当时自己听到的声音,除了那支箭,只有那从没听过的声音对那狼王的威胁最大。
“尔登就是尔登!”少年很不高兴,似乎不知道“尔登”是一件很不可饶恕的事似的。他一下子生了气,便不再理楚风,跑到一边去。
楚风此时才有空想起自己还不知道身处何地,他四下里一打量,吃了一惊。
他的身前有一堆火,因此光亮倒是不愁的,可这个空间也太广阔了吧。在火堆光线的照耀下,楚风居然看不到这空间的尽头,只是凭感觉,似乎自己是在山腹之中。
他身上本来就没有什么太严重的伤,晕倒全是因为脑子里那该死的瘤子,此时既已醒来,便与正常人无异。起身离开火堆时,他顺手捡起一根正在燃烧的干树枝用来照明。
“咚、咚、咚!”听见自己的脚步声传来很响的回音,楚风有些心惊——这个山洞得有多大才能产生这样响的回音啊?
大约走出去几十米,楚风面前出现了凹凸不平的山壁,他走上前仔细一看,这个山洞,居然是人工开凿的。那上边一些铲痕还历历在目。楚风一边分析那铲痕的产生年代,一边用手捻一点儿山壁上的土,在手指尖细细感受。
这个山洞不是古代的遗迹,但也不是现代铲车、推土机造成的,它应该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产生的。
正在思考这个巨大人工山洞的来历,楚风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有着通风口的狭隘拐角。在这里,刚才赌气不理楚风的少年正背对着他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尔登,你救错人了!看那人能跟乌孙王斗个平手,我还以为他是个英雄人物呢,没想到连你尔登都没听说过。”
“咱不理他,咱不跟这号人一般见识!”
“尔登,你的毛真顺滑!我说,能不能给我一根,不是要拔你身上的噢,我还舍不得让你疼,就是哪天你自己脱落的,记得给我留一根。好漂亮的,插到头上不知道有多威风呢。”
楚风听了他的咕叨,哭笑不得,又诧异他不知道在跟谁说话,侧着身子偏了头,伸直举着火把的手臂,看向被那少年遮挡住的角落。
这一眼看去,楚风只觉得一片金光在自己眼前乱闪,顿时有点旧病复发的感觉。
“这就是‘尔登’?”楚风好不容易收拢了因错愕差点掉下去的下巴,“它、它是一只金雕!”
少年回过头来,用一种“你少见识”的神色抬着下巴望着他:“没错,‘尔登’是一只金雕,大金雕!”
看着站在地上懒洋洋、对着少年爱理不理的那只身高达一米左右的猛禽,楚风有些失态地迅速跨进了两步,结果这位双眼一瞪,“么儿——”一声,翅膀猛地半张,便带起一股凶风。看到那还没有完全张开就快有三米长的双翅,楚风觉得口很干,幸亏那少年很快将它安抚住。它歪歪头看了看楚风,似乎确定他对那少年没有歹意,便继续半闭着眼忍受那少年啰嗦的荼毒。
楚风现在知道当时狼群听到那一声鸣叫为什么是那种反应了。什么是食物链顶端?什么是动物王国的王者?这才是食物链顶端所在!这才是真正的王者啊!跟它比起来,所谓翱翔九天的老鹰不过是还没断奶的小麻雀!
在天山山脉,生活着一种大型猛禽——雕。一般当地人会把所有比老鹰体型大的鹰科禽类都称之为雕,但是金雕则特指一种体型特别巨大、特别凶猛的鹰科动物。据说这才是真正翱翔九天的王者:它们的双翅展开能有数米宽,一扇翅膀能把最笨重的哈熊扇个跟斗;双爪十分有力,能一把抓起一头雄壮的牛,飞到空中然后把它摔死;喙十分坚硬,能啄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