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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尧仿佛未听到一般,继续道:“……值此大典之机,朕一叩上天,赐予我炎黄风调雨顺,宇宙澄清。”
人群里那声音道:“朕一叩上天,赐予我炎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人群中惊疑四起,绝大多数百姓都搞不明白究竟哪一句话是帝尧所说,一时间议论纷纷。神坛上的群臣面色铁青,心中发沉。看来此番大典不能善了啊!
龙言微微一摆手,上百名衣着普通的纲言卫战士悄悄渗入了人群中。
“朕二叩九地,赐予我炎黄五谷丰登,丰饶富裕。”帝尧脸色微微变了,不自禁地加大了嗓音。
不料人群里那人嗓门比他还大:“朕二叩九地,赐予我炎黄血流遍地,死尸枕藉。”
“哗——”这下子几乎所有人都听清了,黑压压的人群中便如爆炸了一般,人人骇然失色。北岳君丹朱霍然站起,喝道:“哪个王八蛋在此扰乱大典!有本事露出你的乌龟脑袋!”
帝尧微微侧过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散宜氏离丹朱不远,凝声道:“朱儿,不可在大典上口出秽言。”
丹朱气呼呼地坐下。旁边的巫咸、巫盼和觋子隐等人也是面色铁青,不约而同地施展起精神力,庞大的力量几乎笼罩了数里方圆。可是要想在十万人中寻找到说话之人,也实在难以办到,因为此时几乎每个人都在窃窃私语。
帝尧面容不变,跪拜之后起身朗朗道:“朕三叩天下百姓,是你们创造了炎黄联盟!是你们赋予我炎黄坚贞的信念和不屈的意志!”
“朕三叩天下百姓,是你们软弱可欺,供我淫辱!是你们赋予我炎黄高官欺压你们的信念和意志!”那声音依旧不紧不慢地跟了上来,不过这次帝尧句式一变,他却没能唱和得完美无缺了。
不过这人却中了帝尧的圈套,直接辱骂了炎黄的老百姓,立时群情耸动,纷纷开始自发寻找这个制造混乱的奸细。
老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果不其然,不到片刻间龙言手下的纲言卫就纷纷大喝起来:“在这里,拿下他!”
从神坛上望去,只见黑压压的人群中一道剧烈翻滚着的人潮轰隆隆地朝外面卷去。纲言卫竟然在人群中和那人动起了手,那人也着实了得,在数十名纲言卫的围杀之下,借着四周的人群,竟然滑如泥鳅一般,半晌也拿不住他。
轩辕军团首卿荀皋一声长啸,飞身朝人群里扑去,半空中双手一鼓,只见那骚乱处的地面轰隆隆地涌了起来,数十丈方圆的地面瞬息间抬升了两丈。正厮打成一团的人仿佛展览一样呈现在了十万百姓的面前。
第四百章 帝郊风云起3
“好!”商侯拍掌赞叹,“荀皋这一招漂亮,究竟是什么人不需要我们说,就让他自己在炎黄百姓面前坦白吧!”
帝尧也含笑颌首。
周围的轩辕战士轰隆隆地开进人群,弯弓持矛,将那隆起来的土台重重包围。荀皋率领着数十名轩辕军团的高手一个个清点人,凡是龙言的手下就推到一边,凡是自己的轩辕战士就推到另一边,结果盘点来盘点去,不是纲言卫就是轩辕战士,还有七八个寻常百姓。
搞半天竟是自己人厮打了起来!
帝丘群臣鼻子窜血,却是哑口无言。荀皋气得脑袋发懵,气呼呼地催动元素力,将这方圆数十丈的土丘重新抹平。虽然在十万百姓面前展示了神通,但面上兀自火烧火燎的。不用看,早已红得透了。
“陛下。”帝尧正沉着脸生气,忽然觋子隐缓缓走了过来,轻声道,“今日大典只怕非同寻常。”
帝尧哼了一声:“三苗的乱贼伺机扰乱而已,有什么大碍?”
“陛下有所不知。”觋子隐黑成一片的眸子散发出诡异的光芒,“往年在祭天仪式上可有人捣乱?难道三苗人直到现在才想起来搅乱我们的祭天仪式?”
“你是说……”帝尧悚然一惊,凝望着他道。
“三苗人为了破坏我炎黄联盟,什么手段都敢使出来,为何从前却没有搅乱咱们的仪式?”觋子隐露出虔诚之色,“那是因为诸神护佑,不允许三苗人在祭神仪式上捣乱。纵是三苗人久有此心,也出于神意,半途而废。今日三苗人既然能够实施破坏,说明诸神的意志有所变化啊!”
帝尧发起怔来,只觉额头冷汗涔涔而下,半晌才哑然道:“你……继续说。”
帝丘的重臣也被觋子隐这番话给惊呆了:诸神不再护佑?这可能吗?难道我炎黄联盟尊神之心还不如那蛮夷三苗之人?
不过像司徒牧商侯契、工师牧滕公倕、大理牧姬恺等明锐之人心中倒的确是有些隐忧,帝尧这数十年来发动尧战,为了彻底击败三苗,人为抑制金元素力,甚至封印了金之血脉者,使得大荒间金元素力淡薄。谁敢担保不会引发金神蓐收的震怒?五元素相生相克,金神蓐收震怒,自然会引发连锁反应,其他诸神也会根据各自的利益而纷纷作出反应,别的不说,金生水,水神共工定然也是不满的。引发诸神震怒,这是什么后果?
帝尧更是早就想通了此中的关节,他发动尧战打的旗号便是征伐不尊神、不敬天的三苗蛮夷——当然三苗也尊神,不过作为金系他们只尊金神,这对于尊五元素神的炎黄之人而言的确无可容忍:五元素神只尊其一,到底什么意思?若是他帝尧的举动引发了诸神的不满,那尧战的正义性就荡然无存了,甚至他这个帝位能否坐稳都难说。
觋子隐这一句,完全切中了帝尧的要害。
“陛下,只怕咱们炎黄之中,有些作为已经触怒诸神。”觋子隐道,“陛下不可不明察啊!”
帝尧面颊抽搐,见群臣都紧张地听着,一时倒误会了觋子隐,还以为他要借着这个机会抨击自己的尧战政策,不禁冷冷道:“有些作为?圣觋不妨明言,老夫哪些作为失当,竟引起诸神震怒?若是圣觋说得人口服心服,便是废了老夫这个帝位也不打紧。”
这话就严重至极了,觋子隐大吃一惊,急忙躬身道:“陛下此言何来?陛下深受万民拥戴,为了诸神与苍天,不惜远涉南方瘴疠之地,向三苗蛮夷推行教化,我炎黄谁不赞颂?诸神心中欢悦,陛下所行又怎么会失当?”
“哦?”帝尧见他不是在攻击自己,心顿时放了下来,却更加奇怪了,“圣觋,那么你所说,究竟是什么人的作为触怒诸神?”
觋子隐缓缓直起身,幽冥般的眼睛缓缓向场中扫视,这时所有的重臣与百姓都浑身战栗,紧张地注释着他,十万人的场中,竟然没有丝毫声响。显然这是人人都关心的问题——究竟是谁连累我们被诸神抛弃?天哪!
“我昨夜窥测天意,却实在难以明白!”觋子隐长叹道,“只知道东方有一道不洁之气直冲上天,只怕这就是引发诸神震怒的缘由,但我实在难以看出这到底是何物!”
帝尧和重臣面面相觑,哦,你说我炎黄中不知何物惹得上天震怒,但你又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那又如何解决?
“圣觋,东方的不洁之气能否详细道来?为何本座却没有发觉?”他身边的巫咸开口道。
巫咸乃群巫之首,与觋子隐平起平坐,但因为巫门实际掌控着炎黄祭祀权,却比觋子隐更有权势,除太巫氏之外,可谓是大荒中权力最大、最富有、地位最崇高的女人!
巫咸年纪与觋子隐相仿佛,五旬上下,可是她精神力强大到几乎当世无匹,容颜保养得宛如芳华少女,白腻的肌肤上没有一丝皱褶。巫咸侍神之虔诚,纵然是她的敌人也不得不钦佩。她几乎没有任何嗜好,无论是饮食、情爱、衣着、财富、权势,在她眼中尽皆是过眼云烟,每日除了祭祀,便是端坐冥思,与诸神沟通。
人的相貌肌肤容易受到心理的影响,长此以往,她那莹白的肌肤中隐隐散出圣洁之色。朝阳之下,浑身竟焕发出一圈白蒙蒙的光芒。普通的民众平时难以见到巫咸,每每一见,大都惊呼为神迹。
觋子隐侧过头望了望巫咸,淡淡笑道:“师姐,这不奇怪,师姐心性圣洁,自然而然地屏蔽这种不洁之物;而小弟平素认为人性本恶,因此并不屏蔽这人间的疾苦、罪恶与不洁。”
“呵呵。”巫咸淡淡一笑,“师弟是认为我不关心人间疾苦吗?”
“哪里,哪里。”觋子隐也哈哈大笑。两人时常就这个问题辩论,因此谁也不以为忤。
正在这时,忽然人群中有人高呼道:“陛下,臣知道这不洁之物是什么!”
人群哗地沸腾,便连神坛上的帝尧等人也一起纵目望去,只见黑压压的人群中自然而然地散开一条三尺宽的过道,一个身着白袍之人站在人墙的尽头,正仰首高呼。杂沓的马蹄声响起,许地率领着数百名轩辕战士挡开人群,将那人包围在了其中。
第四零一章 祭祀之地,不洁之物
许地手提青铜剑走到那人面前,顿时就是一愕:“是你?”
“不错,正是老夫。”那人淡淡一笑,雍容地道,“恭喜小弟荣任骑尉之职。”
“呃……”许地怔怔地望着他,一时说不出来——这人竟是金天部族的木之守护者木慎行!
“木大人,”许地沉声道,“旸谷正是多事之秋,你不在荀季子身边呆着,来帝丘做甚?”
“骑尉大人有所不知。”木慎行长长一叹,“老夫到帝丘,正是因为旸谷内乱之事,受我家东岳君之命,前来拜见陛下,调和兄弟之争。”
“哦。”许地点了点头。他自然知道最近几个月,荀季子登上东岳君之位后,他的两个哥哥,康仲和许叔从边疆回师旸谷问罪,却被荀季子设计斩杀了许叔,康仲狼狈逃回北疆城之事。如今康仲率领大军离开北疆城挥军旸谷,而许叔的旧部也占据东海边的斟灌堡,发誓要为许叔讨回公道,扬言:若是帝丘任由荀季子这个杀人凶手逍遥法外,斟灌堡的战士不排除和东夷部族合作的可能。
三方已经火拼了七八次,各自死伤数千人。整个帝丘都在为此头痛,木慎行此时来到帝丘,想来也是为了求得帝尧的支持。
这时帝尧走到了神坛边缘,朝下望了望,温言道:“你是何人?”
“臣,东岳君座下木之守护者,木慎行。”木慎行跪倒施礼,“参见帝君!”
“哦?是木慎行先生?”木慎行乃是木之守护者排行第二的高手,帝尧自然听说过他的名头,当即含笑点头,“木先生快快平身,请登坛一叙。”
“谢陛下。”木慎行站起身,缓步走过人墙,慢慢地登上了神坛。他一向重视风度,便是当年被戴着面具假扮赤精*子的虞无极打得灰头土脸之时也不肯丢了丝毫风度,何况此时在帝君和天下十万民众的面前。
木慎行上了神坛,再度参拜。帝尧搀扶他起来,上下打量他一眼,频频点头:“人言木慎行风采如仙,阵前可以为将,阵后可以为帅,果不其然。”
“陛下谬赞,慎行愧不敢当。”木慎行急忙表示谦逊,但面上的得色却怎么也掩饰不住,抱拳见过了周围的散宜氏、巫彭、觋子隐、商侯契、滕公倕和丹朱等人。他的身份比这些人差得十万八千里,不过帝尧在此,也不好一个个地磕头拜见,转个圈一躬身,也就算见礼了。
这些巫觋和重臣都想知道他口中的不洁之物是什么,一个个也客气得紧,礼数周到。莫说是一些部落之君,即便是东岳君荀季子到了帝丘,这些帝丘高层也未见得会对他如此客气,木慎行当真是心里得意至极。
“木先生,你方才说你知道那触怒上天的不洁之物?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