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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陛下。”见帝尧把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后羿也没办法,心中微叹一声,知道无法趁机杀龙言了。
他朝帝尧微微一躬身,然后低头望着姮娥,刚硬的脸上竟露出柔柔之意:“阿姮,你知道么?我之所以不愿面对帝尧陛下,是因为你呵!面对陛下的恩情和你的挚爱,我无法抉择。你若死了,我就像一头孤独的雄狮,从荒凉的战场上回来,哪里又是我栖身的洞穴?”
他抱着姮娥一步一步走上台阶,仿佛在和姮娥说话,又仿佛在对帝尧说:“阿姮,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怕我最终失陷在战场的血泊中,甘愿一死来拖住我的脚步。我知道,我的后半生,就在这荒凉的宫殿中陪伴你,好么?”
帝尧听得满不是滋味,知道后羿已经做出了选择,叹气不已。
少丘冷冷地瞥着他,哼道:“陛下,后羿欠了你的恩情,但姮娥算是间接死在你手里的哟,你也欠了后羿啦!还想赖着把人家拖去打仗么?”
帝尧朝他怒目而视。
后羿魁梧如山的身躯走过他身边,慢慢朝他点了点头,仿佛是致谢。少丘微微一叹,抬起手,将从姮娥身上扯下的一幅袍袖递给后羿,低声道:“是姮娥姐姐的。”
“多谢。”后羿巨大的手掌抓住袍袖,忽然抬掌在少丘额头轻轻一拍,少丘浑身一颤,只觉方才被魂魄侵蚀,麻木、冰冷的地方瞬息间恢复了知觉。
他愕然抬头,却看见那充满野性的身影已然走进鹿台宫……
帝尧满脸懊丧,他这次不但没达到目的,误伤了姮娥,还折了自己八名贴身护卫,心里的憋屈就别提了。见后羿一走,他也无心在此地多留,朝龙言和散宜氏、艾桑摆了摆手:“走吧,走吧!”
说着,转身大踏步朝鹿台宫庭院外的台阶走去。
忽然间,就听龙言一声低喝:“什么人?”
身影突然不见,接着就听到鹿台宫外传来密集的交手之声,仅仅一眨眼间,众人眼前人影一晃,龙言再次出现,衣襟上已然裂开了一道口子,险些就是破腹的下场。
众人吃了一惊,没想到以龙言这般身手,一个照面竟会吃了亏。
帝尧一怔,朝外面道:“何人擅闯鹿台宫?”
宫外忽然传来一声长啸,接着两道人影飞掠而至,轻飘飘地落在了庭院之中。少丘和艾桑一看,同时惊道:“冥羽——”
来者居然是觋子羽和白苗。
却见两人狼狈不堪,觋子羽口角含血,白苗的身上鲜血淋漓,发髻也断了,手中握着破玉弓,手臂兀自簌簌颤抖。看来方才和龙言瞬间交手,合两人之力,也是吃了大亏。
原来他们在迷鹿泽中迷失了方向,幸好少丘和姮娥骑着鷖鸟经过,觋子羽以精神力锁定鷖鸟,从迷鹿泽的空气涡流中艰难寻找路径,直到这时才找到了鹿台宫。他们看见停在岛上的那只鷖鸟,知道找对了地方,仰头就看见了五彩玉树那发光的轮廓,便急急忙忙地上来,没想到刚到宫外,就被龙言突袭。激斗了十多招,两人便接连受伤,所幸白苗的精神之箭几乎射穿龙言,这才迫得他退去。
“冥羽,你受伤了么?”艾桑急忙奔过去,一脸惊恐。
刚奔出几步,眼前忽然现出一道人影,却是龙言静静地挡在她面前。他也不说话,保持着恭谨的姿势,身形却宛如一座不可摇撼的山岳。
“你……为何不让我过去?”艾桑怒道。
“是。”龙言也不说话,仍然挡着路。
“你……”艾桑恨他打上觋子羽,一把推了过去,不料手臂径直从龙言的胸膛穿了过去,就像是穿过了一层雾气,不禁有些发呆。散宜氏轻叹一声,拉住她的手臂。
少丘望着觋子羽,心中喟叹,两人却相顾无言。觋子羽微微闭了闭眼睛,然后凝视着帝尧,淡淡道:“陛下,我来了。”
披衣和散宜氏都不认得他,也不知道此人来作甚。
帝尧呵呵一笑:“怎的到此时才来?不过你能穿过迷鹿泽,老夫倒也不胜惊讶。”
“陛下知道我要来?”觋子羽微微一愕,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冷酷地一笑,“原来陛下要将艾桑嫁给丹朱,是算准我了?”
“什么?”少丘忽然大叫一声,瞪着觋子羽,“你说什么?艾桑要嫁给丹朱?那个小王……”他看了看帝尧和散宜氏,好容易才咽下骂人的冲动,冷冷道,“陛下,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那儿子好色无赖,为人轻浮,怎么能将艾桑嫁给他?”
帝尧和散宜氏一起恼了起来,帝尧冷冷道:“我儿子如何,似乎轮不到你来评说!我要将自己的女儿嫁给谁,也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
少丘愕了愕,帝尧这话却是反驳不得,无论艾桑跟自己有什么关系,都是人家的女儿,似乎还真轮不到他来说话。
“轮到也好,轮不到也好,哪怕是诸神做主,也无法安排艾桑的命运!”觋子羽却凝视着帝尧森然道,“人间帝王干涉,我就杀那帝王;天上诸神干涉,我就诛那神祗!”
一旁的披衣见他说出这种渎神的话,不禁摇头:“疯了,这孩子疯了。”
散宜氏也摇头,低声对艾桑道:“这巫觋怎的对你如此痴情?唉,可惜了,他是个巫觋。”
艾桑眼中泪水盈盈,浑身颤抖,银牙咬着嘴唇,竟渗出了鲜血。
帝尧却不恼,反而欣赏地看着觋子羽,缓缓道:“你这又何苦?老夫总须为桑儿找个佳婿吧?你毕竟是个巫觋,无法婚配。若你不是巫觋,老夫将桑儿嫁给你又何妨?可惜了。”
觋子羽脸上现出深深的痛苦之色,闭目道:“我身为巫觋,自然不会与凡人婚配,然而,我绝不会允许你一手毁掉艾桑的幸福!人间情事,难道一定要拥有才算真情么?陛下,你不懂!”
帝尧愣了愣,看着散宜氏苦笑:“老夫不懂么?”他咳嗽一声,望着觋子羽道,“少年人,老夫也经历过少年时代,你的心情老夫能够理解。不过,身为桑儿之父,老夫有义务为她择一佳婿。可能你们对丹朱都有偏见,不过他是我儿子,他为人如何,老夫心里自然有数。你乃是巫觋,与桑儿无缘,就不要再干涉了。”
觋子羽脸上忽然浮出一丝冷笑:“陛下也无需跟我这种大道理,开出你的条件吧!”
“哦,条件?”帝尧露出愕然之状。
“条件。”觋子羽冷冷道。
帝尧心中一震,对这少年的敏锐,竟有了竦惕之感。他呵呵干笑两声:“英雄少年啊!既然如此,咱们这边来谈!”
说罢缓步走到庭院一角,觋子羽命白苗原地呆着,自己跟了过去。龙言到两人身侧,手一张,在半空虚划一圈,顿时他们周围现出一道薄薄的水波状封印。两人的身影刹那间消失。
披衣低声问少丘:“这巫觋是什么人?他身上的精神力不弱啊!”
“他叫觋子羽。”少丘苦涩地道,“乃是四大圣觋之一。”
“圣觋?”披衣吃了一惊,“居然有这么年轻的圣觋?”
第579章 夺婚
少丘对觋子羽的感情颇为复杂,心里别扭无比,嗯嗯啊啊地应付了两句。披衣见他不愿多说,只得作罢。他心里担忧着被自己击伤的姮娥,也顾不得这里,急忙快步走进鹿台宫,施法救治姮娥去了。
少丘也没注意他,一直望着艾桑,见她双目垂泪,凄楚无比的样子,也心中微痛,走上几步,喃喃道:“艾桑,你……还好么?”
艾桑慌乱地侧过了眼睛,拭了拭泪,却不说话。忽然少丘感到后背微微一痛,就听白苗喝道:“离她远点!”
转头一看,白苗手握破玉弓,有如实质的精神之箭已经锁定了自己的后心。少丘无奈,恼道:“白苗,我说你怎么回事?我只不过和艾桑说几句话,干你何事了?”
“你配么?”白苗冷冷道,“你和我们之间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我没杀你,已经是容忍了。”
“我没有杀他们!”少丘怒喝道,“为什么你们都说空桑岛是我灭的?我父母对我恩重如山,族君对我照顾有加,那天我被他们打落海中,就漂到了大荒。空桑岛的毁灭跟我有什么关系?”
白苗心中一颤,空桑岛的毁灭真相他自然清楚,当下硬起心肠道:“你再多狡辩也是无用!艾桑,不用理会这个凶手!”
艾桑忽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掩面奔了出去。
刚跑出几步,忽然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那人含笑道:“艾桑,怎么了?谁又惹你生气了?”
却是觋子羽。原来龙言已经撤去了封印,他和帝尧一前一后正走过来。
“没,没什么。”艾桑慌乱地摇头。
觋子羽微微叹息,似乎想搂住她,却有没这个勇气,张了张手臂,又颓然放下,喃喃道:“艾桑,你放心吧!没有人敢欺负你的。我就要走了,你自己好好保重,有什么事,就让帝丘的巫觋给我捎信。”
艾桑和少丘一起愕然望着他。少丘忍不住道:“喂,冥……那个子羽,你到底跟帝尧谈了些什么?他妥协了没?若是还要把艾桑嫁给那丹朱,可是万万不行的。”
觋子羽仿佛烦恼无比,瞪了他一眼:“艾桑要嫁给谁,跟你有什么关系?”
跟帝尧谈了片刻,他竟然态度大变。
“这……”少丘大急,“喂,我跟你很认真的,这可不是儿戏!”
“哈哈,事关桑儿的幸福,当然不是儿戏。”帝尧忽然大笑道,“桑儿就要嫁给丹朱了,老夫已经和圣觋商定了吉时,届时将由圣觋亲自主持。少丘小弟,若是你有闲暇,不妨来观礼啊!”
觋子羽面上毫无表情,仿佛默认了一般。
少丘顿时呆若木鸡,他怎么也想不到和帝尧密谈了片刻,觋子羽竟然态度大变!
“觋子羽!”少丘勃然大怒,右臂一展,手臂化作森冷的矛刺,顶在了觋子羽的喉头,“你究竟与帝尧做了什么交易?值得拿艾桑的幸福来换?”
觋子羽脸色平静地望着矛刺,淡淡地道:“你想杀我?”
“我……”少丘哼了一声,收回矛刺,“我自然不想杀你。不过让艾桑嫁给丹朱,决计不可行。”
“这好像不是由你做主的吧?”觋子羽哼道。
少丘长吸一口气,目光望着艾桑,慢慢道:“为了她,你能诛杀人间帝王,我也能;你能灭神逆天,我也能。无论艾桑是否恨我,无论我和她之间的婚约是否还在,我都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嫁给那个好色无耻的北岳君!”
“不要跟我提婚约!”觋子羽大怒,目光中仿佛要喷出火来。
“我要带她走!”少丘话音未落,忽然探臂抓向艾桑。
他神通大成,全身的肌骨血脉都是金元素粒子凝成,身体幻化无方,手臂一下子探出三丈长,在艾桑的腰肢上一绕,嗖地把她抱在了怀中。
“放下她!”觋子羽大叫。
“你做什么?”帝尧大怒。
少丘面露痛苦之色,望着觋子羽道:“我知道你对艾桑好,你若真的爱她我不反对,哪怕你是个巫觋我也不会阻止。但是——”他一字字地道,“你野心太大,我绝不允许艾桑沦为你们阴谋与权力下的牺牲品!”
“白痴!”觋子羽大喝一声,精神风暴轰击而出。
少丘右手一划,一道银色光盾出现在半空,不过精神力无形无影,却不是金元素力所能抵挡,只觉脑袋一震,眼前眩晕,所幸金元素以稳定著称,神经强韧,才堪堪受了这一击。
刚从眩晕中醒来,白苗破玉弓响动,精神之箭无声无息地射到。少丘虽然看不见那无形的箭矢,但凭着身体被锁定的刺痛感觉察到了他所取的方位,身形电光般闪动,在庭院中飘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