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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如箭般地喷了出来,打得路边的杂草“蔌蔌”作响。 杨无可面无表情,缓缓收刀,走到被封住|穴道的女子身边,伸掌拍开|穴道,那女子立刻弯腰呕吐起来。 四马车又继续前进。经过杨无可的重金许诺,那受了惊吓的车把式才答应赶车。杨无可借着日光,静静地打量着坐在对面的女子。 那女子双手抱膝而坐,将下颚压在膝盖上,双眼瞪得大大的,直直地盯着马车地板,间或抬眸望向杨无可,与杨无可目光相对,眼中顿时一片惊惶,宛如一只被惊吓过度的小白兔,随即便别开目光。 杨无可心中一痛,这目光他在梦中不知道见过多少次了,竟是如此的相象,不知为什么,他突然心中萌生一股怜惜之情,柔声问道: “你叫什么?他们为什么劫你?” 那女子摇摇头,没有出声。杨无可继续道: “你家在什么地方?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那女子花容失色,连忙道:
“别送走我,我不想回去,我只想像这样,见不到天,见不到地,没有人能找到我!” 说着说着,身体缩成一团,缩在马车车厢的角落里。 杨无可道: “没有人想送走你,我只是说跟着我你会很危险,你应该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那女子道: “我哪儿也不想去。我会缝衣,也会煮饭,还能做好多好多的事,让我跟着你好不好?” 眼中满是企盼。 杨无可点点头,轻轻地叹了口气。 车厢随即归于寂静,夜色不知不觉中钻进窗子,在车厢里站稳了脚跟。那女子心情稍为平静,开始低低地哼起一首古老的歌谣。歌声悠扬婉转,杨无可心里也不由得跟着哼起来。 杀了仇人之后,杨无可以为自己可以安心了,可是那个可怕的恶梦依然赶不走,挥不去,每每在他熟睡时候侵扰他。他知道,这是她想告诉自己什么,可却猜不出来,于是他只有更加地嗜杀,更加地冷酷,以此来逃避那个恶梦。 做恶之人一旦被杨无可知道,无论相隔多么遥远,杨无可都会赶去,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狠狠地折磨对方一番才做了断。其间他也负过伤,可他象头狼一样,一旦伤口愈合后,便又重新行使自己的使命。 “美人既出,血沃江湖“便是那时候流传开的,黑道人物曾联手对付过杨无可,可是他居住在关外,一切地方都再熟悉不过,他们在他的故乡拿他根本没有办法,而当围剿告一段落后,那些参与的人又会一个接一个地接受黑美人的死亡之吻。 他与花对影的决斗却不是为了这个原因。他们之所以决斗,是因为他们分别代表着两个人:剑杰和刀雄。这两个人生前便难分高下,他们死后,分出结果的担子便落在了杨无可和花对影身上。 这一仗杨无可下定决心要赢,因为他不能辱没师父的威名。 喧闹声打断了杨无可的沉思,他们已经来到了一处村镇。 杨无可让车夫将车停在一家客栈前。他自己倒无所谓,可那女子却衣衫单薄,而且看来她也饿了。 五午夜时分,那女子已在房中睡下,杨无可找到了店主。 店主是个慈祥的老妇人,满脸是岁月刻下的痕迹。她很好心,答应了杨无可的请求,愿意照顾这个女子,一直等到杨无可回来。 可这一战终归会如何?杨无可也无法回答自己。也许这女子一生便要在这里度过。想到这里,杨无可不由得有点抱怨老天的无情。 一声尖叫突然划破夜空,正是传自那女子房间。杨无可心中一惊,施展轻功,拧身纵上三楼,直奔那女子房间而去。 房门突地打开,那女子惊慌地站在门边,身后漆黑的房间越发衬出了脸色的苍白。 “别丢下我不管,我不想回去!” 那女子连声叫道。她似乎做了个恶梦,眼睛还没有睁开,可泪水却流满了脸颊。 “别哭,你别哭!” 杨无可抓住她的肩头,忙道: “没有人会丢下你,我会保护你,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 杨无可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他不停地说着,说着当年没有来得及说的话。 那女子睁开双眼,明白发生了什么,可恐慌还紧紧地抓住她的心,她将头伏在杨无可肩上,低低地啜泣起来。 杨无可心中一阵刺痛,那女子便如一个孩子般地需要依靠和保护。他轻轻地抚着女子的秀发,柔声道: “我不会丢下你,如果你受得了,就跟在我身边,当我的妹子好了,我会照顾你的。” 他说着,不由得想起了四天后的决斗,不知道自己的弯刀会不会折断花对影的利剑? 仿佛一盆凉水从头顶浇下,杨无可的手突然握紧了,此时此刻,他突然发现了“照人刀法”中的一个大破绽。那个破绽在杨无可心硬如铁时隐蔽不见,可一旦杨无可心底的一点点柔情被唤醒后,它却清清楚楚地出现在杨无可的脑海中。也许这就是刀雄为什么训练他冷酷无情的原因?也许这就是刀雄临死前想要告诉他的? 那女子似乎也意识到了他身体的僵硬,站直身体,仰起脸,低声问道: “大哥,怎么了?” 杨无可猛然醒转过来,道: “没什么。你别多想了,快去睡吧。” 那女子擦干眼泪,缓缓地走到房里,临关上房门前,她突然道: “我叫小青。那天你救了我,我还没谢谢你呢。” 说罢嫣然一笑,笑靥如花。这一笑却仿佛一柄利刃,又狠狠地斫在杨无可已经冰冷的心上。
杨无可望着梅花下的小青和孩子们,也微笑着,笑得幸福而安详,那个恶梦再也没有出现过,杨无可如今面对的是每个美好的白天和夜晚。 四月的阳光煦暖地照在杨无可的脸上,杨无可又想起了师父。